孽愛,絕色羅剎 (二十六)安放艷紅

作者 ︰ 劉菡萏

天色已晚,吳海看看腕上的手表,下午六點過了。他走出洞口,回到青石板處,發現周圍的雪已化了大半,他拿上上次放在青石板上的工具,拾掇拾掇,就起身回小旅館。

事不宜遲,他第二天上午就回自己家,騙父母說要去瓦子鄉幫朋友運作一個小項目,賺點錢。父母當然是以他的事業為重,沒有更多挽留。臨走前,吳海想到此行必然凶多吉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父母,不禁熱淚盈眶,怕父母擔心,背過身去,從行李箱中又掏出幾沓鈔票,遞給父母。

父母竟然紅著臉,死也不肯接,說知道他在外面也不容易。他硬塞給母親,說︰「娘,就當是你幫我存著,留著我娶媳婦用。」母親這才在圍裙上擦擦手,把錢接住了。

吳海不敢多作停留,含淚告別雙親,當天又返回了瓦子鄉鄉場上的那家小旅館。路上接到妹妹的電話,妹妹說她想這個周末回家來看他,吳海告訴她,叫她暫時不用回,他在瓦子鄉有事,過幾天去縣城找她。想起妹妹,吳海心頭又一陣刺疼,如果自己這次遭受到不測,必然不能再照顧她了,他計劃過幾天去縣城,也要留筆錢給她。

吳海心想艷紅順利復活後,兩人便可攜手早日返回深圳,兩個人各找個工作,相親相愛過這一世。至于艷紅需要飲血,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賺錢買,不傷人命就成。想到這里,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他心愛的艷紅。當天晚上,他背著裝有艷紅骨殖的那個陶罐,連夜去到山洞。

第二次進入山洞,吳海算是熟門熟路了。就是路過那片女尸石柱林時,也沒有感覺到更多恐怖。這次,他還听清了她們哼唱的歌詞︰「攜玉手,喜同車。比上雲閣飛除。釣台蹇產清虛,池塘靈沼可娛。仰泛龍舟綠波,俯擢神草枝柯。想彼宓妃洛河,退詠漢女湘娥。」歌聲淒婉動人,一遍又一遍,無休無止。吳海算個文學愛好者,依稀記得這是曹植所作的《妾薄命》。看來,這些禁錮在石柱中的女尸,生前都有淒楚的身世,正如他的艷紅。想到這里,他覺得那些她們沒那麼猙獰可怖了。

亭子里的燈光照樣亮著,吳海用力揭開井蓋,一股陰森酸腐之氣一沖而出,逼得吳海後退了三步,就連亭檐燈籠中的光,也跟著晃動起來。一群群的蝙蝠、貓頭鷹、毒蛇……都被驚動了,它們騷動不寧地朝洞口那邊飛去、涌去。吳海恐慌地伏在地上,過了半晌,並沒見井中有什麼可怖東西爬上來,這才又壯起膽,親親陶罐,用繩子吊著它,將它送入井底。井底似乎也有一股吸引,將陶罐平穩地吸入井底,井不深不淺,剛好五米,這讓吳海倍加欣慰,看來,把艷紅放在這里沒錯。

準備蓋上井蓋時,他突然記起今晚沒有鮮血滋養艷紅。他抽出背囊里的砍刀,咬著牙,劃開自己的手臂,放了足有300cc的鮮血滴入井中。可憐吳海,疼得齜牙咧嘴,放血放得頭暈眼花,末了,用一條干淨毛巾使勁一扎,扎緊傷口,再蓋上井蓋,再急步走出山洞。他知道這點血遠遠不夠,明天,他得趕緊去縣上的血站購買鮮血。

下山路上,已是後半夜,今晚沒有月光,伸手不見五指。吳海背著背囊,拎著應急燈,朝山下急奔。突然,一陣汪汪狗叫聲忽地響起,只見一條黑影,風一般奔至眼前,吳海還來不及反應,那狗已在他面前突然騰空而起,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傷臂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吳海痛得差點暈過去,用另一只手抽出砍刀,向狗頭猛斬過去。這狗好不機靈,見砍刀揮至,早就躲在一邊,居然把那塊肉生生吞了下去。吳海又氣又恨,將手中砍刀猛擲過去,那狗靈巧一躲,頭也不回地扎入黑暗的山地。吳海待要想追,無奈身體虛弱,也知道自己時間寶貴,要去衛生院包扎傷口,明天還要去縣城購買鮮血,只得作罷。

農村也早已不興養狗了,也不知誰家,居然還養著這樣的一個孽畜。看來,以後上山,得帶著一些鮮肉包,賄賂一下這可惡的家伙。

無邊的黑暗中有一個黑影正等著這狗,見狗回來,他疼愛地拍拍它的腦門,領著它慢吞吞離去。黑暗中,只見他嘴前旱煙鍋子上的火星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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