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毒,魂斷未央 第一百二十一章【游山遇襲】(3300+)

作者 ︰ 千淺草

妙處難與君說

劉恆策馬來到竇漪房跟前,只覺那油黑駿馬上的人,被春風佛得那樣清爽利落,只是那白色的衣袂之間,偶爾閃現出來的一絲光亮,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劉恆漂亮的褐色眸子里盡是笑意,溫和道︰「春日大好,夫人可願意陪為夫一同出游?」

竇漪房亦是笑得如三月春風,露出一點孩子氣的神色,向他伸出一只手去,道︰「拉我上馬。」身子一個輕旋,裙角翻飛,風聲簌簌下劉恆長臂一攬,竇漪房已穩穩被他攬于身前,沒有說話,

她只是將自己身子輕輕的向後挪了挪,沾染上更多的杜若清氣惚。

花樹青草,近中春、更無一點風色。玉界瓊田三萬頃,著我駿馬同騎。旭日分輝,鴛鴦共影,信男與善女。怡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

「在想什麼?」好聞的男子氣息曖昧的呼在竇漪房脖頸處,似乎只稍輕輕的一個前傾便可吻上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竇漪房轉過頭來,一對梨渦淺淺嵌在唇角,繚繞在細致的臉蛋上;左頰那淡淡的紅印讓她原本精致秀麗的容貌平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溫。

伸出細細的手指刮他的臉道︰「你猜猜。」

「想我……」那清晰倒映著她身影的眸子羨煞了今日的明光,琤琤發著亮。

竇漪房頓時羞紅了一片,啐道︰「你個不知羞的家伙,誰會去想你了,我在想今日見到的那個賣燒餅的小哥長得真好看。」隨即用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暗自好笑。

劉恆大笑著摟住她的肩,道︰「是?那就將他帶回代國,讓你每日見著可好?」

她愕然,微微側首看他,卻是溫柔又霸道的吻鋪天蓋地襲上她,不覺紅了臉推開他道︰「說你不知羞,你還真的厚臉皮,萬一被人家看見……」

「看見如何?咱們是夫妻,還怕人家說了去?況且這里是郊外,沒有什麼人的。」劉恆打斷她的話,恃機又吻上她的耳珠,惹得她一陣顫栗,不敢再與他說話。

溫和的風,從她耳畔輕嘯而過,撩起幾縷青絲,與劉恆的交纏打結,恨不能融為一體。

伸手環住她的腰,方想起她回眸那淺淺一笑,輕輕道︰「梨渦淺笑,夢已消,花依舊玉人渺。」

娟秀明媚的春游之景,加上劉恆隨心一說,竇漪房不由吟道︰「梨渦輕照,映出花月調,但望相看慰寂寥,時刻與共享分秒,願折腰,今生效同林鳥。梨渦淺笑,似把君邀,綺夢輕泛浪潮,***猶未覺曉。」

字字點情,句句含真。

如此騎馬游玩,仿佛是兩個回到了童真的少年少女,有著一點興奮,還有一絲幸福滿足。攜手同游,一路群峰如黛,林茂泉飛,從岱頂至山麓,泉溪爭流,山高水長。泉水甘冽透明,性寒而沉,味甘而潤,有清心明目,止煩潤腸及利二便和輕身延年之功效,被當地人稱為『養顏神水』。

竇漪房卻突然悵然嘆道︰「世人只當是宛若天然山水畫卷的人間天堂,卻不曾想過其中的絕地和懸崖亦會要人性命……」皇宮莫不是如此,人們只看到了皇宮的權力,地位,財富,卻忽略著里面的爭斗,黑暗和束縛。

不想她會一下子失落了情趣,劉恆拉過她手安慰道︰「但凡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往往都會帶上瑕疵,人無完人,花無最美,太過完美的都只能寄望于想象和期盼,所以,人才會有念想,才會有貪欲。」愛憐的撫上她臉上的紅印,劉恆與她相視一笑,道︰「前生,你與我擦身而過,我想去找你可怎麼也找不著,所以我求了佛祖,輪回了千年,希望佛祖能替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記,今生以便我能夠找到你。」

听他玩笑似的逗樂,竇漪房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後又立即的清醒過來,心中是明白他用心的,偏過頭朝他瞪了瞪眼,道︰「你是求佛祖把我變丑,誰也不稀罕是吧!」

「夫人真是一點就透,當然只能是我劉恆一個人稀罕了。」

竇漪房輕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十分惋惜的樣子「唉!想不到世人眼中博愛寬廣的代王竟然是這樣心胸狹隘,自私自利之人,真是看走眼了喲。」說完自己卻先笑出聲來。

沒有再騎馬,兩人只是徒步攀過了翠山,走累了便坐在亭中任由山風吹拂,這才慢慢恢復了一些氣力。

看一看天色,劉恆道︰「太陽快落山了,景也已經賞過,要是太晚還滯留在山上就不好了,且不說初春夜晚依舊寒涼,那些個什麼蛇蟲鼠蟻的也該傾巢出動了。」

山中遇襲

竇漪房是極怕那些東西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他,點點頭道︰「那我們快下山去吧。」兩人正要攜手而下,忽然听得不遠處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響,四周靜悄悄的,那些突兀怪異的的聲響顯得格外詭異,听著讓人心中發寒。

「哥哥,小心——」不遠處模糊的叫喊竄入兩人耳中,竇漪房與劉恆面面相覷,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嚬嚬嗙嗙……」

只听鏘地有聲,像是兵刃的金屬交擊之聲,劉恆側耳細听,低頭微一思索,轉而說道︰「不好!是打斗聲!」

竇漪房聞得此言,多少有些害怕,下意識地躲到劉恆身後。她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心中自然有些忐忑,只牢牢看住他道︰「怎麼辦?」

「娘——」這一聲高呼猶如驚雷砸過,竇漪房頓時神色大變,想也不想堅定的說道︰「救人要緊。」劉恆也曉得這聲娘在她心目中的重要,立即循聲奔去。竇漪房也顧不得多想的,跟著他跑了過去。

劉恆定楮一看,只見四個人身形晃動,將一個淡灰色布衣男子團團圍住。這四個黑衣蒙面人的身法快如閃電,且出手狠戾,個個非同小可,心頭一驚︰一下子出動四個高手,想必那身後之人必是鐵了心要置人于死地,只是不知道這淡灰色布衣男子得罪了何許人也,竟落得這樣的圍殺。

可轉念一想︰就算他出手擊敗了其中數人,他們也決計不肯就此罷休,勢必一擁而上。但事已至此,既然決定救人也只有竭力一拚。劉恆正要挺身而出,喝阻四人,忽見一個黑色魅影直奔向隱在角落的那個男孩,以掩雷不及訊耳之勢重重一擊,男孩整個人就像毫無生氣的木偶女圭女圭般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樹上,痛得男孩幾乎認為把脊椎給撞斷了,整個人跌在地上不斷申吟。

布衣男子心下一駭,稍一留神,已被一刀劃傷臂膀。黑衣人緊追不舍,忽的欺身到那布衣男子的身後,眼看就要落下致命的一刀。

卻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黑衣人閃身躲避,可劉恆還是飛腿踢上他的小月復,黑衣人只得跟著斜身倒退。瞬息之間,劉恆已經連連出手,用刺、扎、挑、抹、豁、帶攻擊了四名黑衣高手,雖然每一刀都沒刺中,但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這四人知道遇到了勁敵,各自躍開數步,凝神接戰。

劉恆用的其實是虛招,只為先試探出這四人的功夫究竟如何,且暗自留心每個人的弱點。他發現這四人皆手持鉤瓖,且多用的是戰場格殺,所以,他肯定了一點,便是這四人都是朝廷之人,與軍隊密不可分。

這鉤瓖主要用于士兵作戰,作戰時,士兵一般以左手握鉤瓖,右手持劍或刀,鉤瓖在戰斗中的作用,與單純防御性的盾牌相比較,更具主動性。所以,他才更加確定了這四人的身份和背景。

布衣男子躬身向劉恆拜了下去,說道︰「多謝恩公出手相救。」

話音未落,那四個黑衣人又如先前那般齊齊出手,向二人襲來,劉恆大喝一聲︰「小心!」向前急上幾步,屈右肘向右側方向猛刺過去,生生擋開襲擊布衣男子的黑衣人。

黑衣人腳步錯動,早已避過,身形閃處,突然間呼的一聲,鉤瓖直戳向劉恆背心,他左臂後揮,守中含攻,逃過那一擊。數招一過,黑衣人也分成了兩派,兩人對付劉恆,兩人對付布衣男子。

劉恆一凜,頭頂和背後同時傳來嘯聲和刀聲,可真正的一擊是對準他的頂心貫下的。呼嘯而來的殺氣已經令時間都凝固,只等待一記閃光切破寂靜,刀光爆射,直取他性命。

「不要!」一道麗色倩影閃身而入,竟是不怕死的一頭撞向劉恆身後那個黑衣人,抱著他向右側翻飛出去,直在地上滾落好幾圈方才收住。

『注釋︰鉤瓖整體呈弓型,兩頭各有一個向外的彎鉤,兩個彎鉤一般上鉤長于下鉤。鉤為圓柱形的長鐵鋌,都稍向後彎。上鉤頂端為銳尖;下鉤末端有的為小球狀。為漢代主要戰場兵器』

『選自《梨渦淺笑》詞曲︰許冠杰。

梨渦淺笑,可知否奧妙,寂寞深鎖暗動搖,魂消魄蕩身飄渺,被困擾,怎得共渡藍橋

梨渦輕照,映出花月調,但望相看慰寂寥,時刻與共享分秒,願折腰,今生效同林鳥

梨渦淺,似把君邀,綺夢輕泛浪潮,***猶未覺曉,梨渦雖俏,悲歡竟逆料

樂極痴戀變恨苗,情絲寸斷一朝了,夢已消,花依舊玉人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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