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回馬一槍 第790章 夢回六十七 想見你

作者 ︰ 詩君

「「第六十七回,見土儀顰卿思故里,聞秘事鳳姐訊家童」,自然是緊接著尤二姐之事,

「「此回庚辰本缺,用蒙本抄配。」象前八十回這種極端情況也會出現,

「「靖︰末回"撒手",乃是已悟,此雖眷戀,卻破迷關,是何必削發。青埂峰時緣了證情,仍不出士隱夢,而中秋前引即三姐。」,這都是沒有實質內容的對八十回後的「透露」,

「「話說尤三姐自盡之後,尤老娘和二姐兒、賈珍、賈璉等俱不勝悲慟,自不必說,忙令人盛殮,送往城外埋葬。」,自然都有各自悲慟的原因,

「「柳湘蓮見尤三姐身亡,痴情眷戀,卻被道人數句冷言打破迷關,竟自截發出家,跟隨瘋道人飄然而去,不知何往。暫且不表。」,此處的「不知何往。暫且不表」以及上回的「便隨那道士,不知往那里去了。後回便見」,都是比較明顯地如之前詳述過的,暗示柳湘蓮如此有特性的人物,八十回後幾乎肯定會出現,

再加上柳湘蓮突然的通過薛蟠而與薛家如此接近的關系,幾乎就是在為之後的遇寶琴而伏筆!

「「且說薛姨媽聞知湘蓮已說定了尤三姐為妻,心中甚喜,正是高高興興要打算替他買房子,治家伙,擇吉迎娶,以報他救命之恩。」,如何,薛姨媽都認為柳湘蓮對薛家有救命之恩,這對柳湘蓮之後能帶寶琴走都是極重要的鋪墊,

「「忽有家中小廝吵嚷"三姐兒自盡了",被小丫頭們听見,告知薛姨媽。薛姨媽不知為何,心甚嘆息。正在猜疑,寶釵從園里過來,薛姨媽便對寶釵說道︰"我的兒,你听見了沒有?你珍大嫂子的妹妹三姑娘,他不是已經許定給你哥哥的義弟柳湘蓮了麼,不知為什麼自刎了。那柳湘蓮也不知往那里去了。真正奇怪的事,叫人意想不到。"寶釵听了,並不在意,便說道︰"俗語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也是他們前生命定。前日媽媽為他救了哥哥,商量著替他料理,如今已經死的死了,走的走了,依我說,也只好由他罷了。媽媽也不必為他們傷感了。倒是自從哥哥打江南回來了一二十日,販了來的貨物,想來也該發完了。那同伴去的伙計們辛辛苦苦的,回來幾個月了,媽媽和哥哥商議商議,也該請一請,酬謝酬謝才是。別叫人家看著無理似的。"」,之前詳述過,正顯出寶釵對生命的冷漠和本質中的無情,

「「母女正說話間,見薛蟠自外而入,眼中尚有淚痕。」,如何,在這件事上,薛蟠甚至比寶釵都要有情義得多!而且正接在寶釵之後,足見曹雪芹的對比之意!

「「一進門來,便向他母親拍手說道︰"媽媽可知道柳二哥尤三姐的事麼?"薛姨媽說︰"我才听見說,正在這里和你妹妹說這件公案呢。"薛蟠道︰"媽媽可听見說柳湘蓮跟著一個道士出了家了麼?"薛姨媽道︰"這越發奇了。怎麼柳相公那樣一個年輕的聰明人,一時糊涂,就跟著道士去了呢。我想你們好了一場,他又無父母兄弟,只身一人在此,你該各處找找他才是。靠那道士能往那里遠去,左不過是在這方近左右的廟里寺里罷了。"」,薛姨媽顯然對柳湘蓮是頗有好感的,

「「薛蟠說︰"何嘗不是呢。我一听見這個信兒,就連忙帶了小廝們在各處尋找,連一個影兒也沒有。又去問人,都說沒看見。"薛姨媽說︰"你既找尋過沒有,也算把你作朋友的心盡了。焉知他這一出家不是得了好處去呢。只是你如今也該張羅張羅買賣,二則把你自己娶媳婦應辦的事情,倒早些料理料理。咱們家沒人,俗語說的‘夯雀兒先飛‘,省得臨時丟三落四的不齊全,令人笑話。再者你妹妹才說,你也回家半個多月了,想貨物也該發完了,同你去的伙計們,也該擺桌酒給他們道道乏才是。人家陪著你走了二三千里的路程,受了四五個月的辛苦,而且在路上又替你擔了多少的驚怕沉重。"薛蟠听說,便道︰"媽媽說的很是。倒是妹妹想的周到。我也這樣想著,只因這些日子為各處發貨鬧的腦袋都大了。又為柳二哥的事忙了這幾日,反倒落了一個空,白張羅了一會子,倒把正經事都誤了。要不然定了明兒後兒下帖兒請罷。"薛姨媽道︰"由你辦去罷。"話猶未了,外面小廝進來回說︰"管總的張大爺差人送了兩箱子東西來,說這是爺各自買的,不在貨帳里面。本要早送來,因貨物箱子壓著,沒得拿;昨兒貨物發完了,所以今日才送來了。"一面說,一面又見兩個小廝搬進了兩個夾板夾的大棕箱。薛蟠一見,說︰"噯喲,可是我怎麼就糊涂到這步田地了!特特的給媽和妹妹帶來的東西,都忘了沒拿了家里來,還是伙計送了來了。"寶釵說︰"虧你說,還是特特的帶來的才放了一二十天,若不是特特的帶來,大約要放到年底下才送來呢。我看你也諸事太不留心了。"薛蟠笑道︰"想是在路上叫人把魂嚇掉了,還沒歸竅呢。"說著大家笑了一回,便向小丫頭說︰"出去告訴小廝們,東西收下,叫他們回去罷。"薛姨媽同寶釵因問︰"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捆著綁著的?"薛蟠便命叫兩個小廝進來,解了繩子,去了夾板,開了鎖看時,這一箱都是綢緞綾錦洋貨等家常應用之物。薛蟠笑著道︰"那一箱是給妹妹帶的。"親自來開。母女二人看時,卻是些筆、墨、紙、硯、各色箋紙、香袋、香珠、扇子、扇墜、花粉、胭脂等物;外有虎丘帶來的自行人、酒令兒,水銀灌的打筋斗小小子,沙子燈,一出一出的泥人兒的戲,用青紗罩的匣子裝著;又有在虎丘山上泥捏的薛蟠的小像,與薛蟠毫無差錯。寶釵見了,別的都不理論,倒是薛蟠的小像,拿著細細看了一看,又看看他哥哥,不禁笑起來了。因叫鶯兒帶著幾個老婆子將這些東西連箱子送到園里去,又和母親哥哥說了一回閑話兒,才回園里去了。這里薛姨媽將箱子里的東西取出,一分一分的打點清楚,叫同喜送給賈母並王夫人等處不提。」,之前有詳述,

以上都是「有趣」的實錄,這在補八十回後,至少在初稿時是會極少有的,

「「且說寶釵到了自己房中,將那些玩意兒一件一件的過了目,除了自己留用之外,一分一分配合妥當,也有送筆墨紙硯的,也有送香袋扇子香墜的,也有送脂粉頭油的,有單送頑意兒的。只有黛玉的比別人不同,且又加厚一倍。一一打點完畢,使鶯兒同著一個老婆子,跟著送往各處。」,這個「只有黛玉的比別人不同,且又加厚一倍」,也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邊姊妹諸人都收了東西,賞賜來使,說見面再謝。惟有林黛玉看見他家鄉之物,反自觸物傷情,想起父母雙亡,又無兄弟,寄居親戚家中,那里有人也給我帶些土物?想到這里,不覺的又傷起心來了。紫鵑深知黛玉心腸,但也不敢說破,只在一旁勸道︰"姑娘的身子多病,早晚服藥,這兩日看著比那些日子略好些。雖說精神長了一點兒,還算不得十分大好。」,這句話幾乎是在說沒什麼好轉,精神長了一點,恐怕只是心情好了些,因為至少不用疑心寶釵,卻不知這反而給了王氏集團更侵害自己身體的絕好機會!

「「今兒寶姑娘送來的這些東西,可見寶姑娘素日看得姑娘很重,姑娘看著該喜歡才是,為什麼反倒傷起心來。這不是寶姑娘送東西來倒叫姑娘煩惱了不成?就是寶姑娘听見,反覺臉上不好看。再者這里老太太們為姑娘的病體,千方百計請好大夫配藥診治,也為是姑娘的病好。這如今才好些,又這樣哭哭啼啼,豈不是自己遭踏了自己身子,叫老太太看著添了愁煩了麼?況且姑娘這病,原是素日憂慮過度,傷了血氣。姑娘的千金貴體,也別自己看輕了。"」,紫鵑這番話已經完全表明她也是根本沒有看出王氏集團的存在的!她只是出于本能地希望黛玉和寶玉之間能越快成親越好,

因為一是認為只有賈母會疼黛玉,二是怕賈母離去後黛玉便受人欺負,

但現在見薛家對黛玉如此之好,甚至紫鵑恐怕也放松了之前的想法,

而這些,都是對黛玉極其不利的!

「「紫鵑正在這里勸解,只听見小丫頭子在院內說︰"寶二爺來了。"紫鵑忙說︰"請二爺進來罷。"只見寶玉進房來了,黛玉讓坐畢,寶玉見黛玉淚痕滿面,便問︰"妹妹,又是誰氣著你了?"」,寶玉一出口便有問題,黛玉流淚就是有人氣她?況且是這個時候,這個可能性更小,

「「黛玉勉強笑道︰"誰生什麼氣。"旁邊紫鵑將嘴向床後桌上一努,寶玉會意,往那里一瞧,見堆著許多東西,就知道是寶釵送來的,便取笑說道︰"那里這些東西,不是妹妹要開雜貨鋪啊?"黛玉也不答言。紫鵑笑著道︰"二爺還提東西呢。因寶姑娘送了些東西來,姑娘一看就傷起心來了。我正在這里勸解,恰好二爺來的很巧,替我們勸勸。"寶玉明知黛玉是這個緣故,卻也不敢提頭兒,只得笑說道︰"你們姑娘的緣故想來不為別的,必是寶姑娘送來的東西少,所以生氣傷心。妹妹,你放心,等我明年叫人往江南去,與你多多的帶兩船來,省得你淌眼抹淚的。"黛玉听了這些話,也知寶玉是為自己開心,也不好推,也不好任,因說道︰"我任憑怎麼沒見世面,也到不了這步田地,因送的東西少,就生氣傷心。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你也忒把人看得小氣了。我有我的緣故,你那里知道。"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了。」,看到這里,突然有一種感覺,這真的不太象是曹雪芹的情節!

再聯系最開始的「「此回庚辰本缺,用蒙本抄配。」,恐怕有些情節和文字是有人而不是曹雪芹臨時加的!

象從紫鵑說話開始,到這里,就不太象是曹雪芹的文字,

黛玉絕不至于見到寶釵的禮物就因為睹物思鄉而淚痕滿面,而寶玉那些話正如之前所說,是有問題甚至嚴重問題的,即寶玉已經不象寶玉,黛玉也已經不象黛玉!

「「寶玉忙走到床前,挨著黛玉坐下,將那些東西一件一件拿起來擺弄著細瞧,故意問這是什麼,叫什麼名字;那是什麼做的,這樣齊整;這是什麼,要他做什麼使用。又說這一件可以擺在面前;又說那一件可以放在條桌上當古董兒倒好呢。一味的將些沒要緊的話來廝混。」,這個也似乎太小兒科,

「「黛玉見寶玉如此,自己心里倒過不去,便說︰"你不用在這里混攪了。咱們到寶姐姐那邊去罷。"」,這個竟然也有些無厘頭,因為完全沒有必要兩人要突然一起到寶釵那去!

「「寶玉巴不得黛玉出去散散悶,解了悲痛,便道︰"寶姐姐送咱們東西,咱們原該謝謝去。"」,這個更是有抄襲之前的文字之嫌,

「「黛玉道︰"自家姊妹,這倒不必。只是到他那邊,薛大哥回來了,必然告訴他些南邊的古跡兒,我去听听,只當回了家鄉一趟的。"說著,眼圈兒又紅了。寶玉便站著等他。黛玉只得同他出來,往寶釵那里去了。」,這個也很小兒科,

「「且說薛蟠听了母親之言,急下了請帖,辦了酒席。」,從這里開始,才象是曹雪芹的原文!

而之前那一大段為什麼會這樣,恐怕可能有幾個原因︰

其一,確實這幾頁遺失,

其二,有人「義務」幫補了,而且從文中透露出的「意思」來看,寶釵十分「慈善」,黛玉十分「服貼」,而且紫鵑和黛玉都大說寶釵的好話,幾乎是脂爺們添加的無疑!

其三,這一段不太可能是被刪改,因為不會有什麼「重要」的情節,無論對于曹雪芹還是對脂爺們來說,都不會有什麼重要的情節,

因此,最可能是這幾頁遺失,脂爺們臨時補上,

「「次日,請了四位伙計,俱已到齊,不免說些販賣帳目發貨之事。不一時,上席讓坐,薛蟠挨次斟了酒。薛姨媽又使人出來致意。大家喝著酒說閑話兒。內中一個道︰"今日這席上短兩個好朋友。"眾人齊問是誰,那人道︰"還有誰,就是賈府上的璉二爺和大爺的盟弟柳二爺。"大家果然都想起來,問著薛蟠道︰"怎麼不請璉二爺和柳二爺來?"薛蟠聞言,把眉一皺,嘆口氣道︰"璉二爺又往平安州去了,頭兩天就起了身的。那柳二爺竟別提起,真是天下頭一件奇事。什麼是柳二爺,如今不知那里作柳道爺去了。"眾人都詫異道︰"這是怎麼說?"薛蟠便把湘蓮前後事體說了一遍。眾人听了,越發駭異,因說道︰"怪不的前日我們在店里仿仿佛佛也听見人吵嚷說,有一個道士三言兩語把一個人度了去了,又說一陣風刮了去了。只不知是誰。我們正發貨,那里有閑工夫打听這個事去,到如今還是似信不信的。誰知就是柳二爺呢。早知是他,我們大家也該勸他勸才是。任他怎麼著,也不叫他去。"內中一個道︰"別是這麼著罷?"眾人問怎麼樣,那人道︰"柳二爺那樣個伶俐人,未必是真跟了道士去罷。他原會些武藝,又有力量,或看破那道士的妖術邪法,特意跟他去,在背地擺布他,也未可知。"薛蟠道︰"果然如此倒也罷了。世上這些妖言惑眾的人,怎麼沒人治他一下子。"眾人道︰"那時難道你知道了也沒找尋他去?"薛蟠說︰"城里城外,那里沒有找到?不怕你們笑話,我找不著他,還哭了一場呢。"靖眉批︰呆兄也是有情之人。言畢,只是長吁短嘆無精打彩的,不象往日高興。眾伙計見他這樣光景,自然不便久坐,不過隨便喝了幾杯酒,吃了飯,大家散了。」,這是這些人的標準實錄,幾乎也只有曹雪芹能寫得出,

「「且說寶玉同著黛玉到寶釵處來。寶玉見了寶釵,便說道︰"大哥哥辛辛苦苦的帶了東西來,姐姐留著使罷,又送我們。"寶釵笑道︰"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遠路帶來的土物兒,大家看著新鮮些就是了。"黛玉道︰"這些東西我們小時候倒不理會,如今看見,真是新鮮物兒了。"寶釵因笑道︰"妹妹知道,這就是俗語說的‘物離鄉貴‘,其實可算什麼呢。"寶玉听了這話正對了黛玉方才的心事,連忙拿話岔道︰"明年好歹大哥哥再去時,替我們多帶些來。"黛玉瞅了他一眼,便道︰"你要你只管說,不必拉扯上人。姐姐你瞧,寶哥哥不是給姐姐來道謝,竟又要定下明年的東西來了。"說的寶釵寶玉都笑了。三個人又閑話了一回,因提起黛玉的病來。寶釵勸了一回,因說道︰"妹妹若覺著身子不爽快,倒要自己勉強扎掙著出來各處走走逛逛,散散心,比在屋里悶坐著到底好些。我那兩日不是覺著發懶,渾身發熱,只是要歪著,也因為時氣不好,怕病,因此尋些事情自己混著。這兩日才覺著好些了。"黛玉道︰"姐姐說的何嘗不是。我也是這麼想著呢。"大家又坐了一會子方散。寶玉仍把黛玉送至瀟湘館門首,才各自回去了。」,這里的文字和情節以及眾人的性格也不象是曹雪芹的原文,總之,淺薄了相當多,邏輯也有些混亂,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地方曹雪芹確實寫得有些「弱」,但這種可能性確實不大,

不過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情節,因此,其影響幾乎可忽略不計,即可以當作原文,也可以保留對其質疑,

「「且說趙姨娘因見寶釵送了賈環些東西,心中甚是喜歡,想道︰"怨不得別人都說那寶丫頭好,會做人,很大方,如今看起來果然不錯。他哥哥能帶了多少東西來,他挨門兒送到,並不遺漏一處,也不露出誰薄誰厚,連我們這樣沒時運的,他都想到了。若是那林丫頭,他把我們娘兒們正眼也不瞧,那里還肯送我們東西?"一面想,一面把那些東西翻來覆去的擺弄瞧看一回。」,這就絕對是曹雪芹原文,

「「忽然想到寶釵系王夫人的親戚,為何不到王夫人跟前賣個好兒呢。」,這個更是只有曹雪芹能寫出的無疑!

「「自己便蠍蠍螫螫的拿著東西,走至王夫人房中,站在旁邊,陪笑說道︰"這是寶姑娘才剛給環哥兒的。難為寶姑娘這麼年輕的人,想的這麼周到,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又展樣,又大方,怎麼叫人不敬服呢。怪不得老太太和太太成日家都夸他疼他。我也不敢自專就收起來,特拿來給太太瞧瞧,太太也喜歡喜歡。"王夫人听了,早知道來意了,又見他說的不倫不類,也不便不理他,說道︰"你自管收了去給環哥頑罷。"趙姨娘來時興興頭頭,誰知抹了一鼻子灰,滿心生氣,又不敢露出來,只得訕訕的出來了。到了自己房中,將東西丟在一邊,嘴里咕咕噥噥自言自語道︰"這個又算了個什麼兒呢。"一面坐著,各自生了一回悶氣。」,這里也足見王夫人和趙姨娘之間芥蒂之深,

「「卻說鶯兒帶著老婆子們送東西回來,回復了寶釵,將眾人道謝的話並賞賜的銀錢都回完了,那老婆子便出去了。鶯兒走近前來一步,挨著寶釵悄悄的說道︰"剛才我到璉二女乃女乃那邊,看見二女乃女乃一臉的怒氣。我送下東西出來時,悄悄的問小紅,說剛才二女乃女乃從老太太屋里回來,不似往日歡天喜地的,叫了平兒去,唧唧咕咕的不知說了些什麼。看那個光景,倒象有什麼大事的似的。姑娘沒听見那邊老太太有什麼事?"寶釵听了,也自己納悶,想不出鳳姐是為什麼有氣,便道︰"各人家有各人的事,咱們那里管得。你去倒茶去罷。"鶯兒于是出來,自去倒茶不提。」,自然極可能是尤二姐之事,即節奏緩中暗藏著緊節奏甚至急節奏!

「「且說寶玉送了黛玉回來,想著黛玉的孤苦,不免也替他傷感起來。因要將這話告訴襲人,進來時卻只有麝月秋紋在房中。因問︰"你襲人姐姐那里去了?"麝月道︰"左不過在這幾個院里,那里就丟了他。一時不見,就這樣找。"寶玉笑著道︰"不是怕丟了他。因我方才到林姑娘那邊,見林姑娘又正傷心呢。問起來卻是為寶姐姐送了他東西,他看見是他家鄉的土物,不免對景傷情。我要告訴你襲人姐姐,叫他閑時過去勸勸。"正說著,晴雯進來了,因問寶玉道︰"你回來了,你又要叫勸誰?"寶玉將方才的話說了一遍。晴雯道︰"襲人姐姐才出去,听見他說要到璉二女乃女乃那邊去。保不住還到林姑娘那里。"寶玉听了,便不言語。秋紋倒了茶來,寶玉漱了一口,遞給小丫頭子,心中著實不自在,就隨便歪在床上。」,寶玉這個不自在自然是對襲人不多關心黛玉而不滿,卻恐怕怎麼也猜不到襲人最常到的是王夫人,

即晴雯這句話是大有文章的!

即晴雯道「听見他說要到璉二女乃女乃那邊去。保不住還到林姑娘那里」,其實恐怕襲人真正的行程卻是「听見他說要到璉二女乃女乃那邊去。保不住還到王夫人那里」!(外人注︰這個極巧極細,卻恐怕正得出曹雪芹的極隱含之意!)

「「卻說襲人因寶玉出門,自己作了回活計,忽想起鳳姐身上不好,這幾日也沒有過去看看,況聞賈璉出門,正好大家說說話兒。便告訴晴雯︰"好生在屋里,別都出去了,叫寶玉回來抓不著人。"晴雯道︰"噯喲,這屋里單你一個人記掛著他,我們都是白閑著混飯吃的。"襲人笑著,也不答言,就走了。」,晴雯這些話都是要被襲人記在心中的,

「「剛來到沁芳橋畔,那時正是夏末秋初,池中蓮藕新殘相間,紅綠離披。襲人走著,沿堤看頑了一回。猛抬頭看見那邊葡萄架底下有人拿著撢子在那里撢什麼呢,走到跟前,卻是老祝媽。那老婆子見了襲人,便笑嘻嘻的迎上來,說道︰"姑娘怎麼今日得工夫出來逛逛?"襲人道︰"可不是。我要到璉二女乃女乃家瞧瞧去。你在這里做什麼呢?"那婆子道︰"我在這里趕蜜蜂兒。今年三伏里雨水少,這果子樹上都有蟲子,把果子吃的疤瘌流星的掉了好些下來。姑娘還不知道呢,這馬蜂最可惡的,一嘟嚕上只咬破三兩個兒,那破的水滴到好的上頭,連這一嘟嚕都是要爛的。姑娘你瞧,咱們說話的空兒沒趕,就落上許多了。"襲人道︰"你就是不住手的趕,也趕不了許多。你倒是告訴買辦,叫他多多做些小冷布口袋兒,一嘟嚕套上一個,又透風,又不遭塌。"婆子笑道︰"倒是姑娘說的是。我今年才管上,那里知道這個巧法兒呢。"因又笑著說道︰"今年果子雖遭踏了些,味兒倒好,不信摘一個姑娘嘗嘗。"襲人正色道︰"這那里使得。不但沒熟吃不得,就是熟了,上頭還沒有供鮮,咱們倒先吃了。你是府里使老了的,難道連這個規矩都不懂了。"老祝忙笑道︰"姑娘說得是。我見姑娘很喜歡,我才敢這麼說,可就把規矩錯了,我可是老糊涂了。"襲人道︰"這也沒有什麼。只是你們有年紀的老女乃女乃們,別先領著頭兒這麼著就好了。"說著遂一徑出了園門,來到鳳姐這邊。」,之前有詳述,

這個也似乎寫得有些過細,恐怕只是為了鳳姐兒之事的一個緩沖,

「「一到院里,只听鳳姐說道︰"天理良心,我在這屋里熬的越發成了賊了。"」,顯然正是尤二姐之事!這里幾乎又要有一個核反應,但這次是核裂變,

「「襲人听見這話,知道有原故了,又不好回來,又不好進去,遂把腳步放重些,隔著窗子問道︰"平姐姐在家里呢麼?"平兒忙答應著迎出來。襲人便問︰"二女乃女乃也在家里呢麼,身上可大安了?"說著,已走進來。鳳姐裝著在床上歪著呢,見襲人進來,也笑著站起來,說︰"好些了,叫你惦著。怎麼這幾日不過我們這邊坐坐?"襲人道︰"女乃女乃身上欠安,本該天天過來請安才是。但只怕女乃女乃身上不爽快,倒要靜靜兒的歇歇兒,我們來了,倒吵的女乃女乃煩。"鳳姐笑道︰"煩是沒的話。倒是寶兄弟屋里雖然人多,也就靠著你一個照看他,也實在的離不開。我常听見平兒告訴我,說你背地里還惦著我,常常問我。這就是你盡心了。"一面說著,叫平兒挪了張杌子放在床旁邊,讓襲人坐下。豐兒端進茶來,襲人欠身道︰"妹妹坐著罷。"一面說閑話兒。只見一個小丫頭子在外間屋里悄悄的和平兒說︰"旺兒來了。在二門上伺候著呢。"又听見平兒也悄悄的道︰"知道了。叫他先去,回來再來,別在門口兒站著。"襲人知他們有事,又說了兩句話,便起身要走。鳳姐道︰"閑來坐坐,說說話兒,我倒開心。"因命平兒︰"送送你妹妹。"平兒答應著送出來。只見兩三個小丫頭子,都在那里屏聲息氣齊齊的伺候著。襲人不知何事,便自去了。」,這些恐怕都是為鳳姐兒與尤二姐事的緩沖,

「「卻說平兒送出襲人,進來回道︰"旺兒才來了,因襲人在這里我叫他先到外頭等等兒,這會子還是立刻叫他呢,還是等著?請女乃女乃的示下。"鳳姐道︰"叫他來。"平兒忙叫小丫頭去傳旺兒進來。這里鳳姐又問平兒︰"你到底是怎麼听見說的?"平兒道︰"就是頭里那小丫頭子的話。他說他在二門里頭听見外頭兩個小廝說︰‘這個新二女乃女乃比咱們舊二女乃女乃還俊呢,脾氣兒也好。‘不知是旺兒是誰,吆喝了兩個一頓,說︰‘什麼新女乃女乃舊女乃女乃的,還不快悄悄兒的呢,叫里頭知道了,把你的舌頭還割了呢。‘"平兒正說著,只見一個小丫頭進來回說︰"旺兒在外頭伺候著呢。"鳳姐听了,冷笑了一聲說︰"叫他進來。"那小丫頭出來說︰"女乃女乃叫呢。"旺兒連忙答應著進來。旺兒請了安,在外間門口垂手侍立。鳳姐兒道︰"你過來,我問你話。"旺兒才走到里間門旁站著。鳳姐兒道︰"你二爺在外頭弄了人,你知道不知道?"旺兒又打著千兒回道︰"奴才天天在二門上听差事,如何能知道二爺外頭的事呢。"鳳姐冷笑道︰"你自然不知道。你要知道,你怎麼攔人呢。"旺兒見這話,知道剛才的話已經走了風了,料著瞞不過,便又跪回道︰"奴才實在不知。就是頭里興兒和喜兒兩個人在那里混說,奴才吆喝了他們兩句。內中深情底里奴才不知道,不敢妄回。求女乃女乃問興兒,他是長跟二爺出門的。"鳳姐听了,下死勁啐了一口,罵道︰"你們這一起沒良心的混帳忘八崽子!都是一條藤兒,打量我不知道呢。先去給我把興兒那個忘八崽子叫了來,你也不許走。問明白了他,回來再問你。好,好,好,這才是我使出來的好人呢!"那旺兒只得連聲答應幾個是,磕了個頭爬起來出去,去叫興兒。」,之前有詳述,總之是很精彩也是很難寫的,

「「卻說興兒正在帳房兒里和小廝們玩呢,听見說二女乃女乃叫,先唬了一跳,卻也想不到是這件事發作了,連忙跟著旺兒進來。旺兒先進去,回說︰"興兒來了。"鳳姐兒厲聲道︰"叫他!"那興兒听見這個聲音兒,早已沒了主意了,只得乍著膽子進來。鳳姐兒一見,便說︰"好小子啊!你和你爺辦的好事啊!你只實說罷!"興兒一聞此言,又看見鳳姐氣色及兩邊丫頭們的光景,早唬軟了,不覺跪下,只是磕頭。鳳姐兒道︰"論起這事來,我也听見說不與你相干。但只你不早來回我知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要實說了,我還饒你;再有一字虛言,你先模模你腔子上幾個腦袋瓜子!"興兒戰戰兢兢的朝上磕頭道︰"女乃女乃問的是什麼事,奴才同爺辦壞了?"鳳姐听了,一腔火都發作起來,喝命︰"打嘴巴!"旺兒過來才要打時,鳳姐兒罵道︰"什麼糊涂忘八崽子!叫他自己打,用你打嗎!一會子你再各人打你那嘴巴子還不遲呢。"那興兒真個自己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十幾個嘴巴。鳳姐兒喝聲"站住",問道︰"你二爺外頭娶了什麼新女乃女乃舊女乃女乃的事,你大概不知道啊。"興兒見說出這件事來,越發著了慌,連忙把帽子抓下來在磚地上咕咚咕咚踫的頭山響,口里說道︰"只求女乃女乃超生,奴才再不敢撒一個字兒的謊。"鳳姐道︰"快說!"興兒直蹶蹶的跪起來回道︰"這事頭里奴才也不知道。就是這一天,東府里大老爺送了殯,俞祿往珍大爺廟里去領銀子。二爺同著蓉哥兒到了東府里,道兒上爺兒兩個說起珍大女乃女乃那邊的二位姨女乃女乃來。二爺夸他好,蓉哥兒哄著二爺,說把二姨女乃女乃說給二爺。"鳳姐听到這里,使勁啐道︰"呸,沒臉的忘八蛋!他是你那一門子的姨女乃女乃!"興兒忙又磕頭說︰"奴才該死!"往上啾著,不敢言語。鳳姐兒道︰"完了嗎?怎麼不說了?"興兒方才又回道︰"女乃女乃恕奴才,奴才才敢回。"鳳姐啐道︰"放你媽的屁,這還什麼恕不恕了。你好生給我往下說,好多著呢。"興兒又回道︰"二爺听見這個話就喜歡了。後來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就弄真了。"鳳姐微微冷笑道︰"這個自然麼,你可那里知道呢!你知道的只怕都煩了呢。是了,說底下的罷!"興兒回道︰"後來就是蓉哥兒給二爺找了房子。"鳳姐忙問道︰"如今房子在那里?"興兒道︰"就在府後頭。"鳳姐兒道︰"哦。"回頭瞅著平兒道︰"咱們都是死人哪。你听听!"平兒也不敢作聲。興兒又回道︰"珍大爺那邊給了張家不知多少銀子,那張家就不問了。"鳳姐道︰"這里頭怎麼又扯拉上什麼張家李家咧呢?"興兒回道︰"女乃女乃不知道,這二女乃女乃……"剛說到這里,又自己打了個嘴巴,把鳳姐兒倒慪笑了。兩邊的丫頭也都抿嘴兒笑。興兒想了想,說道︰"那珍大女乃女乃的妹子……"鳳姐兒接著道︰"怎麼樣?快說呀。"興兒道︰"那珍大女乃女乃的妹子原來從小兒有人家的,姓張,叫什麼張華,如今窮的待好討飯。珍大爺許了他銀子,他就退了親了。"鳳姐兒听到這里,點了點頭兒,回頭便望丫頭們說道︰"你們都听見了?小忘八崽子,頭里他還說他不知道呢!"興兒又回道︰"後來二爺才叫人裱糊了房子,娶過來了。"鳳姐道︰"打那里娶過來的?"興兒回道︰"就在他老娘家抬過來的。"鳳姐道︰"好罷咧。"又問︰"沒人送親麼?"興兒道︰"就是蓉哥兒。還有幾個丫頭老婆子們,沒別人。"鳳姐道︰"你大女乃女乃沒來嗎?"興兒道︰"過了兩天,大女乃女乃才拿了些東西來瞧的。"鳳姐兒笑了一笑,回頭向平兒道︰"怪道那兩天二爺稱贊大女乃女乃不離嘴呢。"掉過臉來又問興兒,"誰伏侍呢?自然是你了。"興兒趕著踫頭不言語。鳳姐又問︰"前頭那些日子說給那府里辦事,想來辦的就是這個了。"興兒回道︰"也有辦事的時候,也有往新房子里去的時候。"鳳姐又問道︰"誰和他住著呢。"興兒道︰"他母親和他妹子。昨兒他妹子各人抹了脖子了。"鳳姐道︰"這又為什麼?"興兒隨將柳湘蓮的事說了一遍。鳳姐道︰"這個人還算造化高,省了當那出名兒的忘八。"因又問道︰"沒了別的事了麼?"興兒道︰"別的事奴才不知道。奴才剛才說的字字是實話,一字虛假,女乃女乃問出來只管打死奴才,奴才也無怨的。"鳳姐低了一回頭,便又指著興兒說道︰"你這個猴兒崽子就該打死。這有什麼瞞著我的?你想著瞞了我,就在你那糊涂爺跟前討了好兒了,你新女乃女乃好疼你。我不看你剛才還有點怕懼兒,不敢撒謊,我把你的腿不給你砸折了呢。"說著喝聲"起去。"興兒瞌了個頭,才爬起來,退到外間門口,不敢就走。鳳姐道︰"過來,我還有話呢。"興兒趕忙垂手敬听。鳳姐道︰"你忙什麼,新女乃女乃等著賞你什麼呢?"興兒也不敢抬頭。鳳姐道︰"你從今日不許過去。我什麼時候叫你,你什麼時候到。遲一步兒,你試試!出去罷。"興兒忙答應幾個"是",退出門來。鳳姐又叫道︰"興兒!"興兒趕忙答應回來。鳳姐道︰"快出去告訴你二爺去,是不是啊?"興兒回道︰"奴才不敢。"鳳姐道︰"你出去提一個字兒,隄防你的皮!"興兒連忙答應著才出去了。鳳姐又叫︰"旺兒呢?"旺兒連忙答應著過來。鳳姐把眼直瞪瞪的瞅了兩三句話的工夫,才說道︰"好旺兒,很好,去罷!外頭有人提一個字兒,全在你身上。"旺兒答應著也出去了。」,之前有詳述,

不但精彩難寫,而且邏輯之嚴謹和縝密更是最難得的!

「「鳳姐便叫倒茶。小丫頭子們會意,都出去了。這里鳳姐才和平兒說︰"你都听見了?這才好呢。"平兒也不敢答言,只好陪笑兒。鳳姐越想越氣,歪在枕上只是出神,忽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叫︰"平兒來。"平兒連忙答應過來。鳳姐道︰"我想這件事竟該這麼著才好。也不必等你二爺回來再商量了。"未知鳳姐如何辦理,下回分解。」,鳳姐兒自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且先到這。

(大白紙注︰嘻嘻,親愛滴寶貝呀,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見你啊!5555,愛你,抱抱,親親︰))

「是啊,想得全身都在反應啊。」小戒嘆道。

「全身都在顫抖。」小猴道。

「全身都在冒煙。」老沙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全身都在說想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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