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回馬一槍 第727章 夢回三十三 痛 二

作者 ︰ 詩君

「「那寶玉听見賈政吩咐他"不許動",早知多凶少吉,那里承望賈環又添了許多的話。」,正是如此,寶玉的判斷力也是比較強的,

「「正在廳上干轉,怎得個人來往里頭去捎信,偏生沒個人,連焙茗也不知在那里。正盼望時,只見一個老姆姆出來。寶玉如得了珍寶,便趕上來拉他,說道︰"快進去告訴︰老爺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緊,要緊!"寶玉一則急了,說話不明白;二則老婆子偏生又聾,竟不曾听見是什麼話,把"要緊"二字只听作"跳井"二字,便笑道︰"跳井讓他跳去,二爺怕什麼?"」,主要是「緊」和「井」字的音一樣,

「「寶玉見是個聾子,便著急道︰"你出去叫我的小廝來罷。"那婆子道︰"有什麼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賞了衣服,又賞了銀子,怎麼不了事的!"

寶玉急的跺腳,」,雖然這里看起來有些忍俊不禁,但之後寶玉之痛卻是難以承受之痛,(XX注︰嗯,雖然事情不同,但那種痛感恐怕是類似的吧,大白紙?(大白紙注︰…555))

「「正沒抓尋處,只見賈政的小廝走來,逼著他出去了。」,此時沒人能顧得了寶玉了,因為賈政實在太可怕,

「「賈政一見,眼都紅紫了,也不暇問他在外流蕩優伶,表贈私物,在家荒疏學業,婬辱母婢等語,」,如何,完全憑賈政的「認為」,

「「只喝令︰"堵起嘴來,著實打死!"」,這話卻毫無水份甚至賈政恐怕覺得還說得不夠的!

「「小廝們不敢違拗,只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賈政猶嫌打輕了,」,不過可能確實不太重,這是自然的,

「「一腳踢開掌板的,自己奪過來,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這是絕對寫實,之前不太重的十來下只是有痛感,

但這里一個大人狠命三四十下,眾看官可以想象一下,恐怕十下就已經腫得一塌糊涂,三四十下幾乎爛了!

「「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奪勸。」,原來門客還在,寶玉恐怕因此少挨幾板,甚至能因此保得小命,

「「賈政那里肯听,說道︰"你們問問他干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解勸。明日釀到他弒君殺父,你們才不勸不成!"」,賈政不問寶玉那些事的實際情況,而且竟然這里再提升到「弒君殺父」!

賈政之「假正」卻不知道自己正在「殺子」!雖然這在封建社會竟然還是屬于「正常」範圍!

「「眾人听這話不好听,知道氣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覓人進去給信。」,這才反應過來,

「「王夫人不敢先回賈母,只得忙穿衣出來,也不顧有人沒人,忙忙趕往書房中來,慌的眾門客小廝等避之不及。」,王夫人這一點完全是正確的,等回了賈母,恐怕寶玉就沒了!

而王夫人完全不顧自己「形象」的的愛子心切這里也完全表現出來!

「「王夫人一進房來,賈政更如火上澆油一般,那板子越發下去的又狠又快。」,如何?賈政知道王夫人是來勸阻的,反而更上了火了,這便是完全喪失理智、全听當時已經無法控制情緒的表現了!

「「按寶玉的兩個小廝忙松了手走開,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小廝們此時還算靈活,是要給王夫人一個攔寶玉攔板子或攔賈政的機會,

「「賈政還欲打時,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攔住板子是最佳選擇,

「「賈政道︰"罷了,罷了!今日必定要氣死我才罷!"」,賈政還在道氣死,卻不知寶玉幾乎要被打死,幸虧打的是臀部,如果有一板由于賈政激動一偏,打在其他什麼地方,真是可能一板要命的!

「「王夫人哭道︰"寶玉雖然該打,老爺也要自重。況且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寶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時不自在了,豈不事大!"」,以古時的「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王夫人一個根本不敢說賈政打得不對,一個只能提賈母來試圖勸阻賈政,

「「賈政冷笑道︰"倒休提這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已經不孝;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一發勒死了,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索來勒死。」,如何?!如果賈政之前就有這「勒死」之心,一板敲在寶玉頭上,已然沒了!

「「王夫人連忙抱住哭道︰"老爺雖然應當管教兒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將五十歲的人,只有這個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為法,我也不敢深勸。今日越發要他死,豈不是有意絕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繩子來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們娘兒們不敢含怨,到底在陰司里得個依靠。"說畢,爬在寶玉身上大哭起來。」,王夫人這番愛子之話情真意切,確實堪稱經典,

「「庚辰雙行夾批︰未喪母者來細玩,既喪母者來痛哭。庚辰眉批︰批得是。綺園。」,這批倒是,足見親情之共識,

「「賈政听了此話,不覺長嘆一聲,向椅上坐了,淚如雨下。」,賈政終于被喚起,

「「王夫人抱著寶玉,只見他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寶玉竟然似乎沒有哼一聲,這里也足見寶玉其實內心之堅強,這也是能為八十回後的寶玉來鋪墊的,

(XX注︰某人也沒有哼一聲嗎?(大白紙注︰…雖無聲,而痛不欲生))

「「不覺失聲大哭起來,"苦命的兒嚇!"因哭出"苦命兒"來,忽又想起賈珠來,便叫著賈珠哭道︰"若有你活著,便死一百個我也不管了。"」,所謂兒女是母親的心頭肉,這完全無異于擊打在王夫人的心上,王夫人此時恐怕幾近崩潰,

(外人注︰哎,母親之平凡和偉大,就是這樣平凡和偉大的!)

「「此時里面的人聞得王夫人出來,那李宮裁王熙鳳與迎春姊妹早已出來了。王夫人哭著賈珠的名字,別人還可,惟有宮裁禁不住也放聲哭了。」,一定的,

「「賈政听了,那淚珠更似滾瓜一般滾了下來。」,賈政其實也是性情中人,但此時恐怕賈政還沒有意識這是自己造成的,還必須等賈母來,

「「正沒開交處,忽听丫鬟來說︰"老太太來了。"一句話未了,只听窗外顫巍巍的聲氣說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干淨了!"」,這第一句話就相當重了!

「「賈政見他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只見賈母扶著丫頭,喘吁吁的走來。」,如何,「又急又痛」,所謂賈母的「打你的兒子,我就打我的兒子」(外人注︰哈哈,不得不說,確實是這樣)

「「賈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熱天,母親有何生氣親自走來?有話只該叫了兒子進去吩咐。"」,賈政還和賈母客氣,(外人注︰賈政用板子打寶玉,賈母恐怕只要幾句話,就能讓賈政比寶玉更心痛!)

「「賈母听說,便止住步喘息一回,厲聲說道︰"你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教我和誰說去!"」,古時孝道幾乎如同于忠君,這句「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幾乎就能要了賈政的命,

「「賈政听這話不象,忙跪下含淚說道︰"為兒的教訓兒子,也為的是光宗耀祖。母親這話,我做兒的如何禁得起?"」,賈政述說自己的「理由」,

「「賈母听說,便啐了一口,說道︰"我說一句話,你就禁不起,你那樣下死手的板子,難道寶玉就禁得起了?你說教訓兒子是光宗耀祖,當初你父親怎麼教訓你來!"說著,不覺就滾下淚來。」,這里卻有一點很值得注意,即「當初你父親怎麼教訓你來」,原來賈政之父竟完全不同于賈政,恐怕教育方法是比較得當的,

但在當時制度和思想下,恐怕也無法教得更好了,

「「賈政又陪笑道︰"母親也不必傷感,皆是作兒的一時性起,從此以後再不打他了。"」,這句「從此以後再不打他了」卻恐怕是真的,

「「賈母便冷笑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賭氣的。你的兒子,我也不該管你打不打。我猜著你也厭煩我們娘兒們。不如我們趕早兒離了你,大家干淨!"說著便令人去看轎馬,"我和你太太寶玉立刻回南京去!"家下人只得干答應著。」,賈政此時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

「「賈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寶玉年紀小,你疼他,他將來長大成人,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著你是他母親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將來還少生一口氣呢。"」,這話卻幾乎要致賈政于死地了!因為幾乎相當于做母親的徹底否定自己的兒子!

「「賈政听說,忙叩頭哭道︰"母親如此說,賈政無立足之地。"」,如何,賈政幾十年孝道被賈母當著眾人否定,確實無法立足,

「「賈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你反說起你來!只是我們回去了,你心里干淨,看有誰來許你打。"一面說,一面只令快打點行李車轎回去。賈政苦苦叩求認罪。」,賈政能到這個程度,恐怕內心之痛遠比寶玉之痛還要痛了!

「「賈母一面說話,一面又記掛寶玉,忙進來看時,只見今日這頓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也抱著哭個不了。」,寶玉如果真有事,賈母和王夫人真的是難以為繼的,可見這里足以證明沖動之危險了!

「「王夫人與鳳姐等解勸了一會,方漸漸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婦等上來,要攙寶玉,鳳姐便罵道︰"糊涂東西,也不睜開眼瞧瞧!打的這麼個樣兒,還要攙著走!還不快進去把那藤屜子春凳抬出來呢。"」,鳳姐兒厲害,寶玉如果真被攙著走,這一路不還痛死!

(外人注︰雖然寶玉很痛,但听到大白紙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想笑(大白紙注︰哎…咬牙又愛又恨,又恨又愛!(外人注︰愛不愛?(大白紙注︰愛!嘻嘻(XX注︰好了傷疤忘了痛(大白紙注︰…痛是刻骨銘心的,但只會更愛!(XX注︰…I服了(大白紙注︰))))))))

「「眾人听說連忙進去,果然抬出春凳來,將寶玉抬放凳上,隨著賈母王夫人等進去,送至賈母房中。彼時賈政見賈母氣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進去。看看寶玉,果然打重了。再看看王夫人,"兒"一聲,"肉"一聲,"你替珠兒早死了,留著珠兒,免你父親生氣,我也不白操這半世的心了。這會子你倘或有個好歹,丟下我,叫我靠那一個!"數落一場,又哭"不爭氣的兒"。賈政听了,也就灰心,自悔不該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先勸賈母,賈母含淚說道︰"你不出去,還在這里做什麼!難道于心不足,還要眼看著他死了才去不成!"賈政听說,方退了出來。」,至此,所有人才達成了「共識」,

「「此時薛姨媽同寶釵、香菱、襲人、史湘雲也都在這里。襲人滿心委屈,只不好十分使出來,見眾人圍著,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自己插不下手去,便越性走出來到二門前,令小廝們找了焙茗來細問︰"方才好端端的,為什麼打起來?你也不早來透個信兒!"焙茗急的說︰"偏生我沒在跟前,打到半中間我才听見了。忙打听原故,卻是為琪官金釧姐姐的事。"襲人道︰"老爺怎麼得知道的?"焙茗道︰"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爺素日吃醋,沒法兒出氣,不知在外頭唆挑了誰來,在老爺跟前下的火。那金釧兒的事是三爺說的,我也是听見老爺的人說的。"襲人听了這兩件事都對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這個之前解析過的,薛蟠不可能如此,但賈環這事卻是真的,但反而是前者埋下的伏筆更大,

「「然後回來,只見眾人都替寶玉療治。調停完備,賈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內去"。眾人答應,七手八腳,忙把寶玉送入怡紅院內自己床上臥好。又亂了半日,眾人漸漸散去,襲人方進前來經心服侍,問他端的。且听下回分解。」,這件事的伏筆也是較多的,

且先到這。

(大白紙注︰我最親愛滴寶貝呀,能早些嗎,555,太想你啦,愛你︰))

「難以承受的還是心痛。」小戒突然道。

「痛後是快樂最快樂。」小猴笑道。

「繞口令又來了?」小戒頭痛道。

「愛第一,愛最大。」老沙呵呵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真痛後的真愛,彌足珍貴,彌足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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