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心驚膽戰 第三百一十八章 紅樓八十三 小人 二

作者 ︰ 詩君

「「這里紫鵑扶著黛玉躺在床上,地下諸事自有雪雁照料,自己只守著傍邊

看著黛玉,又是心酸,又不敢哭泣。」這個不過份,即黛玉做了惡夢,生了病是肯定有的,可能也正是因為要生病了所以才生惡夢,只是前面寫得過于惡心,

「「那黛玉閉著眼躺了半晌,那里睡得著,覺得園里頭平日只見寂寞,如今躺在床上,偏听得風聲、蟲鳴聲、鳥語聲、人走的腳步聲,又象遠遠的孩子們啼哭聲,一陣一陣的聒噪的煩燥起來。」這個卻是很有意思,「只見寂寞」與那些聲的對比,甚至听出孩子們的啼哭聲來,非常寫實(xx注︰又找到寶貝了?(外人笑注︰恐怕是的))

「「因叫紫鵑︰「放下帳子來。」」听見沒!這才是黛玉說的話!言簡意賅又不輕易透露出內心深處的想法!再對比一下前面的黛玉所言,雖然黛玉生了病,也不至于一下弱智和迷糊到如此!

「「雪雁捧了一碗燕窩湯,遞給紫鵑。紫鵑隔著帳子,輕輕問道︰「姑娘,喝一口湯罷?」這也正是言簡意賅的曹氏文筆!哪象前文,過來扶個小丫頭都要寫出來!

「「黛玉微微應了一聲。」贊!如果又是那個誰寫的,恐怕這里又要嗦和胡亂煽情出一大堆出來!

「「紫鵑復將湯遞給雪雁,自己上來,攙扶黛玉坐起,然後接過湯來,擱在唇邊試了一試,一手摟著黛玉肩膀,一手端著湯送到唇邊。」都是極實際又極入微的動作!

「「黛玉微微睜眼喝了兩三口,便搖搖頭不喝了。紫鵑仍將碗遞給雪雁,輕輕扶黛玉睡下。靜了一時,略覺安頓。」看了這樣的文字,讀了這樣的描寫,才頓覺心靜如水!繼而心曠神怡!

「「只听窗外悄悄問道︰「紫鵑妹妹在家麼?」雪雁連忙出來,見是襲人,」極好!且看正宗的襲人看黛玉是怎麼看的!

「「因悄悄說道︰「姐姐屋里坐著。」襲人也便悄悄問道︰「姑娘怎麼著?」」兩個「悄悄」的,雙方五六個字,將氣氛已經全部畫出!

「「一面走,一面雪雁告訴夜間及方才之事。」如果傻人寫,恐怕又要寫出一大段對話出來!

「「襲人听了這話,也唬怔了,因說道︰「怪

道剛才翠縷到我們那邊說你們姑娘病了,唬的寶二爺連忙打我來,看看是

怎麼樣。」正是有這里的曹雪芹遺留的手稿,才有「續寫者」前文的線索!只可惜如此珍貴難得的線索竟被揉成一團大糞,

「「正說著,只見紫鵑從里間掀起簾子,望外看見襲人,招手兒叫他。」如何?靜謐的氣氛又再度被烘出!

「「襲人輕輕走過來,問道︰「姑娘睡著了嗎?」紫鵑點點頭兒,問道︰「姐姐才听見說了?」極精煉而且符合兩人性格年齡和智商情商等的對話!

「「襲人也點點頭兒,蹙著眉道︰「終久怎麼樣好呢?那一位昨夜也把我唬了個半死兒!」」極妙!正是通過這句話將黛玉和寶玉兩人緊密相連!因為,此時不連,還待何時?!

「「紫鵑忙問︰「怎麼了?」襲人道︰「昨日晚上睡覺還是好好兒的,誰知半夜里一疊連聲的嚷起心疼來。嘴里胡說白道,只說好象刀子割了去的似的。直鬧到打亮梆子以後才好些了。你說唬人不唬人?」極妙!!黛玉的夢竟然與寶玉的夢相連!恐怕寶玉也做了和黛玉同樣的夢!夢里話兒恐怕也是一模一樣的!

「「今日不能上學,還要請大夫來吃藥呢。」正是兩個有心的痴心人!不但夢要夢在一起兒,病也要病在一處兒!

「「正說著,只听黛玉在帳子里又咳嗽起來,紫鵑連忙過來捧痰盒兒接蕃。」正是要這個時候黛玉醒來!

「「黛玉微微睜眼問道︰「你合誰說話呢?」紫鵑道︰「襲人姐姐來瞧姑娘來了。」說著,襲人已走到床前。黛玉命紫鵑扶起,一手指著床邊,讓襲人坐下。」極好,黛玉此時話說得越少越好!已經病成這樣了,哪還有那麼多的話可說,更何況黛玉平時的話也不多,

「「襲人側身坐了,連忙陪著笑勸道︰「姑娘倒還

是躺著罷。」言簡意賅!可見襲人前文所謂來試探黛玉的那番言行實屬臭屁連篇!

「「黛玉道︰「不妨,你們快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剛才是說誰半夜里心疼起來?」相當棒!黛玉正是听到似乎寶玉心疼而病了的話才甚至可能是故意咳嗽起來的!而這句話卻又相當好地掩飾了這一點!正符合黛玉的性格!

「「襲人道︰「是寶二爺偶然魘住了,不是認真怎麼樣。」此話有相當的水準!

「「黛玉會意,知道襲人怕自己又懸心的原故,又感激,又傷心,因趁勢問道︰「既是魘住了,不听見他還說什麼?」」寶玉如果真做了和黛玉同樣的夢,定說了將來必與黛玉成親之類的話,

「「襲人道︰「也沒說什麼。」」這句話可就絕不是黛玉前面認為的「知道襲人怕自己又懸心的原故」了!恐怕這里就含著襲人內心不太願黛玉和寶玉將來怎樣的私心了!所以前文的黛玉的「又感激,又傷心」恐怕是早了點!而曹雪芹正是用這樣的「又感激,又傷心」來掩飾這一點!這正是曹雪芹深入內心的寫法!

「「黛玉點點頭兒,遲了半日,嘆了一聲,」這句話極有「內涵」!遲了半日,嘆了一聲,黛玉何等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兒!已經從襲人的這句話中「得知」或「感覺」到襲人對自己和寶玉的情感或說相配竟也是「模糊」或說「不悅」的!所以才「遲了半日,嘆了一聲」!竟然連襲人都不看好,那還能看好誰?!

「「才說道︰「你們別告訴寶二爺說我不好,看耽擱了他的工夫,又叫老爺生氣。」」這是黛玉從心底里關心寶玉的話!細究的話甚至是黛玉可以犧牲自己而為寶玉的心理!

「「襲人答應了,」這個襲人能答應,而卻不願告訴寶玉說的對黛玉的「親密話兒」,襲人此時其實已經具備王夫人雛形!

「「又勸道︰「姑娘,還是躺躺歇歇罷。」」這話怎麼听怎麼從心底里透著一絲兒冷漠和無情!

「「黛玉點頭,命紫鵑扶著歪下。襲人不免坐在旁邊,又寬慰了幾句,然後告辭。」一個「不免」兩字,已經「透露」出襲人來看黛玉的些許不得已!

「「回到怡紅院,只說黛玉身上略覺不受用,也沒什麼大病。」襲人幾乎成了寶玉和黛玉之間的阻斷劑!當然,以她和王夫人之間的「交情」,本來善良的她受王夫人的授意才如此做的可能性甚至也是極大的!(外人注︰幾乎是肯定的)

「「寶玉才放了心。」卻不知受了蒙惑,他與黛玉的後續已越來越趨于凶險!甚至用四面楚歌來形容都不為過!

「「且說探春湘雲出了瀟湘館,一路往賈母這邊來。探春因囑咐湘雲道︰「妹

妹回來見了老太太,別象剛才那樣冒冒失失的了。」湘雲點頭笑道︰「知道了。

我頭里是叫他唬的忘了神了。」」這個仍然是前文的線索,但湘雲那番表現已經不是冒冒失失,而是傻不啦嘰,

「「說著已到賈母那邊。探春因提起黛玉的病來。」」這才是探春兒,而不是襲人!黛玉說不讓提就真的不提嗎?!黛玉其實心深處多麼希望寶玉能知道呢!多麼希望寶玉能來看她呢!多麼希望能從寶玉口中听到她想听的那些話呢!而襲人甚至也明知這一點,卻仍然「順水推舟」甚至可以說是「落井下石」!而探春兒卻絕不是這樣!這里正是要將襲人和探春兒做個如此鮮明的對比!

「「賈母听了,自是心煩,」心煩二字,已經透出賈母心內的矛盾沖突甚至可以明說是難以抉擇!因為寶玉和黛玉之情賈母肯定是極看在眼里的,以她疼愛黛玉之母賈敏和黛玉的程度,而且甚至也是偏向寶玉和黛玉的!但兩人這病來病去,卻如何不心煩?

「「因說道︰「偏是這兩個‘玉’兒多病多災的。」偏是這兩個「玉」兒,正是賈母心中可能的配對,(外人注︰但卻也很可能是曹雪芹的掩飾,也許賈母想的是將寶玉配與寶釵,而黛玉她則另有人選(大白紙注︰有道理,完全不失為另一種可能!)

「「林丫頭一來二去的大了,他這個身子也要緊。」「大了」,這句話太敏感,大了就要出嫁,但是不是寶玉呢,這里說的話卻真是模稜兩可的!

「「我看那孩子太是個心細。」」這句話可供猜測的地方也太多,一個可能是黛玉想得太多了,賈母本來就是要成全黛玉和寶玉的,而另一個可能卻完全相反,賈母以外祖母的身份在勸黛玉,這種事由不得你們自己的,你心太細只會傷到自己,這種事顯然是要父母及長輩來作主的!因為顯然,涉及到的方面甚至重大方面太多!尤其在賈府如今風雨飄搖之時!

「「眾人也不敢答言。」以「眾人」對賈母的更了解,恐怕已經听出這其中的些許「意思」出來,

「「賈母便向鴛鴦道︰「你告訴他們,明兒大夫來瞧了寶玉,叫他再到林姑娘那屋里去。」」這話從賈母口中說出來卻極狠!本來以為賈母是最疼黛玉的,但這話里透露出的口氣卻自然是寶玉更重要!甚至流露出只是順便去黛玉處的意思,所以,前面那句心煩恐怕更煩的是黛玉!(外人注︰這結論已經石破天驚!意味著黛玉連同黛玉和寶玉之間的愛情甚至此時已經在賈府的大人們心中成了賈府的政治與薛家的經濟聯姻的犧牲品!(大白紙注︰極是!(xx注︰果然,非常厲害!)))

「「鴛鴦答應著出來,告訴了婆子們。婆子們自去傳話。」甚至此時鴛鴦都似乎已經成為這煩心的執行者!所以,旁邊「眾人」的敏感可能是正確的,及賈母確實是在對黛玉之病感到心煩!所以才都不敢言,

「「這里探春湘雲就跟著賈母吃了晚飯,然後同回園中去,不提。」還能提什麼呢?賈母都了話了!

「「到了次日,大夫來了。瞧了寶玉,不過說飲食不調,著了點兒風邪,沒大要緊,疏散疏散就好了。這里王夫人鳳姐等,一面遣人拿了方子回賈母,一面使人到瀟湘館,告訴說︰「大夫就過來。」紫鵑答應了,連忙給黛玉蓋好被窩,放下帳子,雪雁趕著收拾房里的東西。一時賈璉陪著大夫進來了,便說道︰「這位老爺是常來的,姑娘們不用回避。」老婆子打起簾子,賈璉讓著,進入房中坐下。賈璉道︰「紫鵑姐姐,你先把姑娘的病勢向王老爺說說。」王大夫道︰「且慢說。等我診了脈,听我說了,看是對不對。若有不合的地方,姑娘們再告訴我。」這都是極嚴謹的描述,

「「紫鵑便向帳中扶出黛玉的一只手來,擱在迎手上。紫鵑又把鐲子連袖子輕輕的擼起,不叫壓住了脈息。」寫得很是仔細!感動!

「「那王大夫診了好一會兒,又換那只手也診了,便同賈璉出來,到外間屋里坐下,說道︰「六脈皆弦,因平日郁結所致。」果然準!而因何而郁結呢,自然是黛玉已經察覺到自己和寶玉的未來幾乎不保!但又無人可說,所以只能郁結!黛玉心中對寶玉的愛情甚至大過天!一旦得知將不能如願,幾乎重山壓心!

「「說著,紫鵑也出來,站在里間門口。那王大夫便向紫鵑道︰「這病時常應得頭暈,減飲食,多夢。每到五更,必醒個幾次;即日間听見不干自己的事,也必要動氣,且多疑多懼。不知者疑為心情乖誕,其實因肝陰虧損,心氣衰耗,都是這個病在那里作怪。——不知是否?」」這里是極重要的線索,但出自大夫口中,顯然只是見得其表,而前文就根據這個來妄寫黛玉「即日間听見不干自己的事,也必要動氣,且多疑多懼」,而且寫得如此夸張和離譜或說弱智,實在有違這等實言!而「不知者疑為心情乖誕,其實因肝陰虧損,心氣衰耗,都是這個病在那里作怪」從生理的角度分析心理,非常到位!但仍然是大夫的病理分析,雖然很有道理,但他是完全忽略了黛玉本身之智和情的!所以只能供參考,

「「紫鵑點點頭兒,向賈璉道︰「說的很是。」」非常精煉的語言,此時不必多話了!(xx注︰否則又要被大白紙罵羅嗦重復了!哈哈!(外人注︰那是免不了的,恐怕曹雪芹也希望這樣!否則一直渾渾厄厄地如此混下去,難道要等一千年後再有人明言?!(xx笑注︰恐怕一千年之後也不一定有人(大白紙︰過獎言重了!承受不起!))))而且這句「說的很是」同時也表明紫絹甚至也不知道黛玉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如果整個賈府能有一個幾乎完全知道黛玉是如何想的,這唯一的一人只能是寶釵,但很顯然,寶釵兒會怎樣,幾乎不言而明,

「「王太醫道︰「既這樣,就是了。」說畢,就起身同賈璉往外書房去開方子。小廝們早已預備下一張梅紅單帖,王太醫吃了茶,

因提筆先寫道︰「六脈弦遲,素由積郁。左寸無力,心氣已衰。關脈獨洪,肝邪偏旺。木氣不能疏達,勢必上侵脾土,飲食無味;甚至勝所不勝,肺金定受其殃。氣不流精,凝而為痰;血隨氣涌,自然該吐。理宜疏肝保肺,涵養心脾。雖有補劑,未可驟施。姑擬「黑逍遙」以開其先,先用「歸肺固金」以繼其後。不揣固陋,俟高明裁服。又將七味藥與引子寫了。」這幾乎是曹雪芹手筆,雖然對于情節核心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幫助,但,真的沒什麼幫助嗎?且看下文吧!(xx注︰大白紙也吊胃口?(外人注︰恐怕是看到了嚇人的東西!))

「這里的小人是指誰?」小戒皺眉道。

「既然這一章大部分文字極可能出自老曹之手稿,那,這小人,」小猴沉吟了一會,道,「自然是指文中的人!」

「雖然有苦衷,」老沙嘆道,「但仍月兌不了小人的干系和名聲!」

「阿彌陀佛,」小唐念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若想已來為,便要人不知!」

小戒听得猛地渾身一抖,咋舌心道︰「小唐最後那句很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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