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紅樓六十一 強悍 一

作者 ︰ 詩君

「「第六十一回,投鼠忌器寶玉瞞髒,判冤決獄平兒行權」「贓」和「冤」,顯然不妙開始了,

「「那柳家的笑道︰"好猴兒崽子,你親嬸子找野老兒去了,你豈不多得一個叔叔,有什麼疑的!」如何,誰能了解曹雪芹?這話是看前文能想象得到嗎?竟然比以往那些厲害罵人的婆子們姨娘們還要厲害三分!

「「別討我把你頭上的榪子蓋似的幾根**毛?下來!還不開門讓我進去呢。"」哈哈,這句更上「層次」,這里表明了曹雪芹的一個態度,別看前面那些婆子們姨娘罵人似乎很凶很厲害,但罵人誰不會呢,這前文看似文弱的柳家的罵出來的水平,實在是「驚人」啊!同時也反過來說明,她如此罵了,並不表示她不懂禮不懂事,而相反,從前文來看,她顯然是很懂事很懂禮的,

「「這小廝且不開門,且拉著笑說︰"好嬸子,你這一進去,好歹偷些杏子出來賞我吃。」小廝們淘氣起來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可見前文的茗煙,

「「我這里老等。你若忘了時,日後半夜三更打酒買油的,我不給你老人家開門,也不答應你,隨你干叫去。"」小孩兒嘴饞,也完全可以理解,

「「柳氏啐道︰"了昏的,今年不比往年,把這些東西都分給了眾女乃女乃了。一個個的不象抓破了臉的,人打樹底下一過,兩眼就象那黧雞似的,還動他的果子!」哈哈,果然如此,可參見前面的兩位婆子,而說到底,還是探春等的策略起效,而再說到底,這種事現在和未來也將會不斷地生,

「「昨兒我從李子樹下一走,偏有一個蜜蜂兒往臉上一過,我一招手兒,偏你那好舅母就看見了。他離的遠看不真,只當我摘李子呢,就**聲浪嗓喊起來,」哈哈,

「「說又是‘還沒供佛呢‘,又是‘老太太、太太不在家還沒進鮮呢,等進了上頭,嫂子們都有分的‘,倒象誰害了饞癆等李子出汗呢。」哈哈,果然形容得入木三分!

「「叫我也沒好話說,搶白了他一頓。」可見柳家的也不是好惹的,這柳家的智商和情商倒不是一般地高,可見有其母則有其女,但喜歡多事,不如她女兒穩當,

「「可是你舅母姨娘兩三個親戚都管著,怎不和他們要的,倒和我來要。這可是‘倉老鼠和老鴰去借糧--守著的沒有,飛著的有‘。"」柳家的俏皮話水準竟然似乎不下于鳳姐兒!

「「小廝笑道︰"哎喲喲,沒有罷了,說上這些閑話!」好腔調!

「「我看你老以後就用不著我了?就便是姐姐有了好地方,將來更呼喚著的日子多,只要我們多答應他些就有了。"」小鬼頭,

「「柳氏听了,笑道︰"你這個小猴精,又搗鬼吊白的,你姐姐有什麼好地方了?"」如此敏感話題,自然要問,

「「那小廝笑道︰"別哄我了,早已知道了。單是你們有內牽,難道我們就沒有內牽不成?我雖在這里听哈,里頭卻也有兩個姊妹成個體統的,什麼事瞞了我們!"」好內牽!正是不大一個賈府,好大一個社會!(xx注︰什麼叫成個體統的,難道其他的都是不成體統的?(外人注︰可不,就象廟里那些個神鬼像,都給你定了位置啦!))

「「正說著,只听門內又有老婆子向外叫︰"小猴兒們,快傳你柳嬸子去罷,再不來可就誤了。"」小猴兒們,果然形象,(外人注︰哈哈,(xx注︰笑什麼?(外人注︰怎麼?笑不得,心虛了?(xx注︰說什麼呢?!))))

「「柳家的听了,不顧和小廝說話,忙推門進去,笑說︰"不必忙,我來了。"」可見柳家的前面是在和小猴兒打趣,

「「一面來至廚房,──雖有幾個同伴的人,他們都不敢自專,單等他來調停分派」柳家的還有不小的權哩,曹雪芹一點點剝開小小的輕霧,讓前面輕看和小看柳家的的人「吃了一尷尬」(外人笑注︰大白紙也有些尷尬吧(大白紙︰有嗎))

「「──一面問眾人︰"五丫頭那去了?"眾人都說︰"才往茶房里找他們姊妹去了。"」五兒後面還有要寫,因為顯然,有如此媽,五兒定非一般俗人,

「「柳家的听了,便將茯苓霜擱起,且按著房頭分派菜饌。」(xx注︰不由突然想起姨娘所說的按人分菜碟兒,原來果有此事,(外人注︰哦喲(xx注︰))

「「忽見迎春房里小丫頭蓮花兒走來說︰"司棋姐姐說了,要碗雞蛋,炖的女敕女敕的。"」給丫環做飯,這「炖得女敕女敕的」卻說得「輕巧」,

「「柳家的道︰"就是這樣尊貴。」柳家的自然也不客氣,

「「不知怎的,今年這雞蛋短的很,十個錢一個還找不出來。昨兒上頭給親戚家送粥米去,四五個買辦出去,好容易才湊了二千個來。我那里找去?你說給他,改日吃罷。"」(xx注︰不是說柳家的老實本分嗎?兩千個雞蛋還不讓人吃一個?(外人注︰老實本分難道就要誰都給雞蛋吃?今天吃一個,明天也許就要吃兩個))

「「蓮花兒道︰"前兒要吃豆腐,你弄了些餿的,叫他說了我一頓。」哈哈,許多看官估計注意力轉到司棋這來了,而且要注意,柳家的並非欺下迎上,司棋和芳官的地位估計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顯然是司棋的態度讓柳家的比較反感,

「「今兒要雞蛋又沒有了。什麼好東西,我就不信連雞蛋都沒有了,別叫我翻出來。"一面說,一面真個走來,揭起菜箱一看,只見里面果有十來個雞蛋,」主動找人難堪,這是戰爭爆的重要原因之一,

「「說道︰"這不是?你就這麼利害!吃的是主子的,我們的分例,你為什麼心疼?又不是你下的蛋,怕人吃了。"」找到難堪,還要刺上兩槍,戰爭于是就這樣爆了,

「「柳家的忙丟了手里的活計,」「忙丟了」,形容得好!

「「便上來說道︰"你少滿嘴里混?!你娘才下蛋呢!」回擊得到位,

「「通共留下這幾個,預備菜上的澆頭。姑娘們不要,還不肯做上去呢,預備接急的。」這話卻可能是真的,柳家的不是那種刻意刻薄的人,

「「你們吃了,倘或一聲要起來,沒有好的,連雞蛋都沒了。」正是,只知道要,卻不知道難,

「「你們深宅大院,水來伸手,飯來張口,只知雞蛋是平常物件,那里知道外頭買賣的行市呢。」果然,有道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xx注︰這里卻有「一心只要吃雞蛋,兩眼不看行不行」(外人注︰對的什麼破句?!))這里司棋未出,卻道出司棋一個性格,即不分場合地要強,所以也許才有後面的「膽大之事」,

「「別說這個,有一年連草根子還沒了的日子還有呢。」果然,曹雪芹很懂,寫到這,完全應該明白曹雪芹不是只會寫「公子小姐夫人太太」(外人注︰就算是公子小姐夫人太太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大白紙︰說得好!)),這里所謂「丫頭下人」甚至包括府外的百姓疾苦,無一不知曉得透徹明白!

「「我勸他們,細米白飯,每日肥雞大鴨子,將就些兒也罷了。」(xx注︰每日?遲早吃窮了(外人注︰可見賈珍那句「叫人怎麼過年」實非虛話))只有底層或真正做事的人才知道事情之難,

「「吃膩了膈,天天又鬧起故事來了。雞蛋、豆腐,又是什麼面筋、醬蘿卜炸兒,敢自倒換口味。」哈哈,嘴饞些倒沒什麼,只是一慣起來,可忙壞柳家的,可見有時倒真可能不是沒有,而是實在忙得受不了,

「「只是我又不是答應你們的,一處要一樣,就是十來樣。」還要繼續招廚子,可惜估計招廚子的事不歸柳家的管,

「「我倒別伺候頭層主子,只預備你們二層主子了。"」很顯然,柳家的初戰佔據絕對上風,

「「蓮花听了,便紅了臉,喊道︰"誰天天要你什麼來?你說上這兩車子話!叫你來,不是為便宜卻為什麼。」紅了臉,顯然知道柳家的說得沒錯,但是要反擊啊,這反擊的開頭卻也有力,

「「前兒小燕來,說晴雯姐姐要吃蘆蒿,你怎麼忙的還問肉炒雞炒?」是啊,卻又是為何呢,(外人注︰卻沒有想想司棋如何能和晴雯比?)

「「小燕說︰‘葷的因不好才另叫你炒個面筋的,少擱油才好。‘你忙的倒說自己昏,趕著洗手炒了,狗顛兒似的親捧了去。」哈哈,反擊得果然凶險!「狗顛兒」都出來了,但顯然忽略了司棋和晴雯的區別,

「「今兒反倒拿我作筏子,說我給眾人听。"」紅了臉,正是有旁邊的「眾人」听,「眾人」其實大多估計也懶得管這里的是非,因為管事的又不是他們,只是覺得罵得好听「精彩」,

「「柳家的忙道︰"阿彌陀佛!這些人眼見的。」很好,反而給了柳家的更倒苦水的時刻!

「「別說前兒一次,就從舊年一立廚房以來,凡各房里偶然間不論姑娘姐兒們要添一樣半樣,誰不是先拿了錢來,另買另添。」一句「先拿了錢來」道出事情的本質,

「「有的沒的,名聲好听,說我單管姑娘廚房省事,又有剩頭兒,」果然,旁人還以為是美差,

「「算起帳來,惹人惡心︰」哈哈,惹人惡心,這柳家的果然邏輯和文字達到了相當好地結合,

「「連姑娘帶姐兒們四五十人,一日也只管要兩只雞,兩只鴨子,十來斤肉,一吊錢的菜蔬。」(xx注︰啊,不是流行減肥嗎?(外人注︰古代,那時,不知道有沒有,大概只有吃得膩的說法吧))

「「你們算算,夠作什麼的?連本項兩頓飯還撐持不住,」原來就沒錢賺,

「「還擱的住這個點這樣,那個點那樣,」更不用說還有「外派」,

「「買來的又不吃,又買別的去。」果然很挑,(xx注︰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外人注︰這話倒說得實在))

「「既這樣,不如回了太太,多添些分例,也象大廚房里預備老太太的飯,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寫了,天天轉著吃,吃到一個月現算倒好。」哈哈,好主意!到這里,這幾回中,柳家的話才讓人見識到與人罵架的邏輯和文字結合的「高級程度」,

「「連前兒三姑娘和寶姑娘偶然商議了要吃個油鹽炒枸杞芽兒來,現打個姐兒拿著五百錢來給我,」如何,一對比,司棋果然有些托大了,

「「我倒笑起來了,說︰‘二位姑娘就是大肚子彌勒佛,也吃不了五百錢的去。」不過,探春和寶釵算是有錢的,司棋算是錢少的,難道柳家的顯然有意忽略了這一點,

「「這三二十個錢的事,還預備的起。‘趕著我送回錢去,到底不收,說賞我打酒吃,」這里卻又暗中將「忽略」的補上,但補得又不露聲色,意思是司棋再沒錢,三二十個錢還是有吧,

「「又說︰‘如今廚房在里頭,保不住屋里的人不去叨登,一鹽一醬,那不是錢買的。你不給又不好,給了你又沒的賠。你拿著這個錢,全當還了他們素日叨登的東西窩兒。‘」這話卻厲害,借探春和寶釵的話來說司棋,而且這話估計柳家的不敢瞎掰,戰爭到此,柳家又佔據大大的勝面!

「「這就是明白體下的姑娘,我們心里只替他念佛。」這其實也正是柳家的性格之一,誰替自己著想了,她便替對方著想,

「「沒的趙姨女乃女乃听了又氣不忿,又說太便宜了我,隔不了十天,也打個小丫頭子來尋這樣尋那樣,我倒好笑起來。」顯然,趙姨娘這種事是少不了的,這個「好笑」,也道出柳家的其實卻真是個人才,鳳姐兒如果眼尖,早應該提撥了她擔當重任,

「「你們竟成了例,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我那里有這些賠的。"」收尾輕巧,因為已知大獲全勝,

「「正亂時,只見司棋又打人來催蓮花兒,說他︰"死在這里了,怎麼就不回去?"」「死在這里了」,司棋兒為人果然夠強悍,回想邢岫煙在迎春處受迎春下人的為難,曹雪芹對司棋的態度便可知一二,當然,與迎春性格軟弱有相當地關系,

「「蓮花兒賭氣回來,便添了一篇話,告訴了司棋。」要推卸責任,還要報復柳家的,自然說得更狠,

「「司棋听了,不免心頭起火。」必然的,

「「此刻伺候迎春飯罷,帶了小丫頭們走來,」(xx注︰女子聚眾鬧事,準備群毆啊(外人注︰現代也不少啊))

「「見了許多人正吃飯,見他來的勢頭不好,都忙起身陪笑讓坐。」猶如黑社會老姐來了,

「「司棋便喝命小丫頭子動手,"凡箱櫃所有的菜蔬,只管丟出來喂狗,大家賺不成。"」比想象中還要強悍!

「「小丫頭子們巴不得一聲,七手八腳搶上去,一頓亂翻亂擲的。」所謂近黑社會者黑,近赤社會者赤(外人笑注︰有這麼一句嗎?)

「「眾人一面拉勸,一面央告司棋說︰"姑娘別誤听了小孩子的話。」卻不知司棋更是「小孩子」,而且還兼小孩子頭,

「「柳嫂子有八個頭,也不敢得罪姑娘,說雞蛋難買是真。」再次證明柳家的那番話雖然氣沖,但幾乎句句是真,當然也透露賈府從內到外從細節到架構,其實已經危乎其危,大家只是不明說,得過且過罷了,

「「我們才也說他不知好歹,憑是什麼東西,也少不得變法兒去。他已經悟過來了,連忙蒸上了。姑娘不信瞧那火上。"」眾人也極會說話兒,因為很顯然,柳家的沒這麼快「悟」過來的,「不信瞧那火上」,廚房里自然有火,碗燙鍋蓋髒,司棋大小姐估計也不會親自去揭蓋端碗細察,

「「司棋被眾人一頓好言,方將氣勸的漸平。」到這里,寫了如此多丫環,司棋竟然算是最強悍的一個,甚至還有組織女子黑社會的嫌疑,依曹雪芹,日後當有交待,

「「小丫頭們也沒得摔完東西,便拉開了。」下手果然狠,

「「司棋連說帶罵,鬧了一回,方被眾人勸去。」叫你今日識得我姑女乃女乃,

「「柳家的只好摔碗丟盤自己咕嘟了一回,蒸了一碗蛋令人送去。」賈府內暫時沒人管這黑社會,也只能屈從,

「「司棋全潑了地下了。」強悍到底,

「「那人回來也不敢說,恐又生事。」這里「恐又生事」也道出柳家的雖然情商智商不錯,但顯然在「生事」方面應該多听听她女兒五兒的,(xx注︰怕什麼?怕他呀?!(外人注︰你在書外,自然不怕(xx注︰))自此,柳家的吵架大勝,司棋的打架全勝(外人注注︰))

「果然,都很強悍」小戒睜大眼道。

「睜這麼大眼干啥?」小猴笑道。

「好象看見他們在吵在打哩,睜大眼看得清楚些。」小戒眼越睜越大道。

「如臨其境。」老沙道。

「我佛慈悲」小唐雙手合什閉眼念道。

「嘿嘿,小唐不懂吵架。」小戒暗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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