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紅樓五十五 好戲 一

作者 ︰ 詩君

「「第五十五回,辱親女愚妾爭閑氣,欺幼主刁奴蓄險心」前面兩三回所謂過年要和和氣氣,但如何能遮掩所有矛盾,這里便激烈起來,

「「且說元宵已過,只因當今以孝治天下,」以孝治天下,果然,前兩回這「孝」字果然體現得淋灕極致,

「「目下宮中有一位太妃欠安,故各嬪妃皆為之減膳謝妝,不獨不能省親,亦且將宴樂俱免。該章節由網友上傳,網特此申明故榮府今歲元宵亦無燈謎之集。」此處難免讓人猜想,曹雪芹的燈謎是沒想好,還是覺得此時托出會與前面的比詩及寶琴的地名詩謎有「堆砌」之感?還是情節沒有到這個燈謎該出的程度?

「「剛將年事忙過,鳳姐兒便小月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天天兩三個太醫用藥。」為鳳姐兒身體隱患埋下伏筆,操勞特別是如鳳姐兒齊管多頭,是要付出代價的,

「「鳳姐兒自恃強壯,雖不出門,然籌畫計算,想起什麼事來,便命平兒去回王夫人,任人諫勸,他只不听。」這是心比力強,自然會導致力不從心,

「「王夫人便覺失了膀臂,一人能有許多的精神?凡有了大事,自己主張;將家中瑣碎之事,一應都暫令李紈協理。」自然的,榮府除了二女乃女乃就是大女乃女乃,

「「李紈是個尚德不尚才的,未免逞縱了下人。」李紈有德,這是絕對的,但不是說李紈沒才能,李紈事情人情巨細也都懂,但是她除了能和鳳姐兒「對著干」外,實在不知如何「操控」下面這許多不同性格不同年齡不同心思不同責任的人,這就可見鳳姐兒之才能以及鳳姐兒因此逞強而落下的病了,必會在將來某個時候爆,

「「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紈裁處,只說過了一月,鳳姐將息好了,仍交與他。」探春的才能並不是說王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是相比其余迎春惜春姐妹,探春的「突顯」實在是太顯而易見,而探春和李紈「合作」,顯然能互補,

「「誰知鳳姐稟賦氣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養,平生爭強斗智,心力更虧,故雖系小月,竟著實虧虛下來,一月之後,復添了下紅之癥。」身體是本錢,沒有身體,一切歸零,鳳姐兒如此聰明一個人,卻也落入「俗套」,

「「他雖不肯說出來,眾人看他面目黃瘦,便知失于調養。王夫人只令他好生服藥調養,不令他操心。」王夫人自然明白這個,

「「他自己也怕成了大癥,遺笑于人,便想偷空調養,恨不得一時復舊如常。誰知一直服藥調養到月間,才漸漸的起復過來,下紅也漸漸止了。此是後話。」所謂病越急,越好得慢,

「「如今且說目今王夫人見他如此,探春與李紈暫難謝事,園中人多,又恐失于照管,因又特請了寶釵來,托他各處小心,」如果再加上寶釵,那這「三人組」便互補極強了!李紈有威信,探春有「手段」,寶釵有智慧,而且三人又沒有什麼「私心」,基本上便可以做到無甚差漏,甚至如果三人盡情揮,展形式會比鳳姐兒在時更加好,當然,鳳姐兒私利和權力就會受損了,所以這個三人組基本上不太可能存在多久的,

「「"老婆子們不中用,得空兒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覺,夜里斗牌,我都知道的。」王夫人果然有大局觀,只是精力有限而已,如賈母所說的,身上也有病,

「「鳳丫頭在外頭,他們還有個懼怕,如今他們又該取便了。」正是,鳳姐兒之威嚴就在于人人都怕她,她是標準的人制,以人制家,

「「好孩子,你還是個妥當人,你兄弟妹妹們又小,我又沒工夫,你替我辛苦兩天,照看照看。凡有想不到的事,你來告訴我,別等老太太問出來,我沒話回。」王夫人放權倒也放得好,她的放權倒真也是一個本事,

「「那些人不好了,你只管說。他們不听,你來回我。別弄出大事來才好。"」知道寶釵看得明,想得深,

「「寶釵听說只得答應了。」寶釵哪里有這心思,就算有這本事,也絕無這心思,先她是頭一個不願得罪人的人,尤其是那些下人,第二個她是絕非爭勝好強的人,尤其「怕」讓人覺得她在與鳳姐兒等「爭」什麼,但王夫人如此說,當然「只得答應」,而另一個重要的側面是,王夫人平時不語,卻對寶釵的才能看得挺清楚,很顯然,她內心深處當然是更希望寶釵能將來「輔佐」寶玉的,

「「時屆孟春,黛玉又犯了嗽疾。」這個估計是很難好的,

「「湘雲亦因時氣所感,亦臥病于蘅蕪苑,一天醫藥不斷。」所謂一病倒一片,

「「探春同李紈相住間隔,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年,來往回話人等亦不便,故二人議定︰每日早晨皆到園門口南邊的三間小花廳上去會齊辦事,吃過早飯于午錯方回房。」意思就是開個小會,這兩人也是很負責的人,

「「這三間廳原系預備省親之時眾執事太監起坐之處,故省親之後也用不著了,每日只有婆子們上夜。」這里仍然隱含調侃,

「「如今天已和暖,不用十分修飾,只不過略略的鋪陳了,便可他二人起坐。這廳上也有一匾,題著"輔仁諭德"四字,家下俗呼皆只叫"議事廳"兒。如今他二人每日卯正至此,午正方散。凡一應執事媳婦等來往回話,絡繹不絕。」議事廳,隱隱透露出曹雪芹內心的民主之意,

「「眾人先听見李紈獨辦,各各心中暗喜,」可見「眾人」的內心的小算盤,當然,與鳳姐兒可能過嚴也有一定關系,但與「眾人」的「小私小利」卻也是絕對分不開的,

「「以為李紈素日原是個厚道多恩無罰的,自然比鳳姐兒好搪塞。」事先就有了「搪塞」之準備,雖然規矩可能過嚴,但顯然沒有一個規範合理的制度,全靠鳳姐兒一人,也是造成眾人想「搪塞」的重要原因,

「「便添了一個探春,也都想著不過是個未出閨閣的青年小姐,且素日也最平和恬淡,」探春給人的感覺確實如此,因為以前從未在眾人面前顯露出啊,倒是與寶黛釵等面前卻不時露出其「鋒」,

「「因此都不在意,比鳳姐兒前更懈怠了許多。」自然的,

「「只三四日後,幾件事過手,漸覺探春精細處不讓鳳姐,只不過是言語安靜,性情和順而已。」「精細處不讓鳳姐」,這里已足見探春之才,「言語安靜,性情和順」,更是有大將風度,

「「可巧連日有王公侯伯世襲官員十幾處,皆系榮寧非親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遷,或有黜降,或有婚喪紅白等事,」即都隱含「人情」,

「「王夫人賀吊迎送,應酬不暇,前邊更無人。」更給探春揮的時間和空間,

「「他二人便一日皆在廳上起坐。」果然負責,恐怕比鳳姐兒還要負責,

「「寶釵便一日在上房監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間針線暇時,臨寢之先,坐了小轎帶領園中上夜人等各處巡察一次。」寶釵兒也當然是認真仔細之人,既然答應,便肯定是一絲不苟的,

「「他三人如此一理,更覺比鳳姐兒當差時倒更謹慎了些。」自然的,而且恐怕如此一直進行下去,賈府可能未來還有些救,此時所謂應該還算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說︰"剛剛的倒了一個‘巡海夜叉‘,」鳳姐兒比夜叉,可見鳳姐兒人制的成分太深,

「「又添了三個‘鎮山太歲‘,越性連夜里偷著吃酒頑的工夫都沒了。"」顯然,「鎮山」,更穩,賈府可能也會因此而更穩一些,

「「這日王夫人正是往錦鄉侯府去赴席,李紈與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門去後,回至廳上坐了。剛吃茶時,只見吳新登的媳婦進來回說︰"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昨日死了。昨日回過太太,太太說知道了,叫回姑娘女乃女乃來。"說畢,便垂手旁侍,再不言語。」此處突然扯出趙姨娘來,其隱含「鋒機」明眼的都會知道是指向其親女「探春」,「再不言語」就是等著看「好戲」,而且趙姨娘這兄弟名字起得有「意思」,趙「國基」,如果直看其義,即「國家之基礎或基本」,「國家之基礎或基本」「死了」,權且可以猜測曹雪芹此「隨手一筆」的「可有可無」之「深意」吧,

「「彼時來回話不少,都打听他二人辦事如何︰若辦得妥當,大家則安個畏懼之心;若少有嫌隙不當之處,不但不畏伏,出二門還要編出許多笑話來取笑。」探春處理她親媽的事,下人以此作為所謂「試金石」,

「「吳新登的媳婦心中已有主意,若是鳳姐前,他便早已獻勤說出許多主意,又查出許多舊例來任鳳姐兒揀擇施行。」雖然鳳姐兒有才能,但也要有才能的人在身旁,而就算身邊有有才能的人,也要鳳姐兒能現並任用甚至重用,

「「如今他藐視李紈老實,探春是青年的姑娘,所以只說出這一句話來,試他二人有何主見。」有才能的下人或下屬此招倒是「犀利」,

「「探春便問李紈。」先問長,這是自然的,

「「李紈想了一想,」李紈應該知道該如何辦,但是趙姨娘是探春親媽,所以便「想了一想」,

「「便道︰"前兒襲人的媽死了,听見說賞銀四十兩。這也賞他四十兩罷了。"」襲人是特例,是其母,而且正是王夫人的紅人,所以有四十兩,這個例子顯然是在給探春「優待」,

「「吳新登家的听了,忙答應了是,接了對牌就走。」吳新登恐怕也是這主意,所以如此,而且如此一來,必會在下人中傳出探春用私權為其母謀私利的「笑話」,吳新登家的目的顯然更在于此,

「「探春道︰"你且回來。"」探春如何听不出這其中的「意思」,

「「吳新登家的只得回來。探春道︰"你且別支銀子。我且問你︰那幾年老太太屋里的幾位老姨女乃女乃,也有家里的也有外頭的這兩個分別。家里的若死了人是賞多少,外頭的死了人是賞多少,你且說兩個我們听听。"」襲人雖是姨娘的地位,但她是特例,所以探春問「老例」,

「「一問,吳新登家的便都忘了,忙陪笑回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賞多少誰還敢爭不成?"」吳新登倒是在「幫」探春說話,但這話也明顯透出這四十兩至少是稍多了,

「「探春笑道︰"這話胡鬧。依我說,賞一百倒好。」探春故意反說,

「「若不按例,別說你們笑話,明兒也難見你二女乃女乃。"」探春是當真,所以說出這狠話,

「「吳新登家的笑道︰"既這麼說,我查舊帳去,此時卻記不得。"探春笑道︰"你辦事辦老了的,還記不得,倒來難我們。」一語中的,不但回擊狠,而且回擊準,因為吳新登家的是果然不記得)))

「「你素日回你二女乃女乃也現查去?」乘勝追擊,

「「若有這道理,鳳姐姐還不算利害,也就是算寬厚了!」這話一出,至少這一剎那,眾人定會比在乎鳳姐兒更在乎探春,

「「還不快找了來我瞧。再遲一日,不說你們粗心,反象我們沒主意了。"」探春最後點明「話題」,

「「吳新登家的滿面通紅,忙轉身出來。」吳新登家的從心底深處被探春這些話翻了個遍,如此老辣的,仍然能「滿面通紅」,足見探春之厲害,卻真的絕不下于鳳姐!

「「眾媳婦們都伸舌頭,這里又回別的事。」但眾媳婦卻不是怕,因為探春是「照章行事」,所以眾人不過更加小心,少來搪塞或貓膩即可,即成了敬畏了,而以往對鳳姐兒則可能更多是畏,

「「一時,吳家的取了舊賬來。探春看時,兩個家里的賞過皆二十兩,兩個外頭的皆賞過四十兩。外還有兩個外頭的,一個賞過一百兩,一個賞過六十兩。這兩筆底下皆有原故︰一個是隔省遷父母之柩,外賞六十兩;一個是現買葬地,外賞二十兩。探春便遞與李紈看了。」這賬記得詳細,也足以說明賈府以往就是有規矩的,只不過現在是不是照規矩行事罷了,而且「家里的」,趙姨娘家果然以前一直是家里的奴僕,這里也足見探春的地位是難以往上「撥」的,

「「探春便說︰"給他二十兩銀子。把這帳留下,我們細看看。"吳新登家的去了。」探春照章行事,似乎看起來什麼事也沒生,一切都在探春掌控,一切都在「規矩」之中,但是千萬不能忘了趙姨娘是個怎樣的人,所以接下來就有大好的「戲」可看了!」

「果然好看!」小戒看得眼楮亮道。

「曹雪芹寫戲,實在是精彩!」小猴道。

「怎麼了呢,好戲還沒開始呢。」老沙笑道。

「唔唔唔。」小唐道。

「看來大家都偷看了後面的!」小戒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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