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紅樓五十二 伶俐 一

作者 ︰ 詩君

「「第五十二回,俏平兒情掩蝦須鐲,勇晴雯病補雀金裘」,這里兩個字就為這兩大丫環定位,

「「賈母道︰"正是這話了。上次我要說這話,我見你們的大事多,如今又添出這些事來,你們固然不敢抱怨,未免想著我只顧疼這些小孫子孫女兒們,就不體貼你們這當家人了。你既這麼說出來,更好了。"」賈母作為賈府第一權威,想的考慮的可也真不少啊,

「「因此時薛姨媽李嬸都在座,邢夫人及尤氏婆媳也都過來請安,還未過去,」這里邢夫人是一個「隱隱的」突出點,

「「賈母向王夫人等說道︰"今兒我才說這話,素日我不說,一則怕逞了鳳丫頭的臉,」但多次後現鳳姐兒很低調,至少在賈母和王夫人等面前十分低調,

「「二則眾人不伏。」顯然,到現在,從下到上,無論出于何種心理,是嫉妒、贊賞甚至怨恨,都是不得不伏,

「「今日你們都在這里,都是經過妯娌姑嫂的,還有他這樣想的到的沒有?"」這個卻可能是賈母在為鳳姐兒樹敵,而且這里最可能的當然就是邢夫人,以邢夫人前回因賈赦要鴛鴦的事問鳳姐兒的態度,邢夫人顯然是沒怎麼把鳳姐兒放在心上甚至眼里的,甚至賈赦的事告吹,說不定還在心中怨怪王熙鳳,

「「薛姨媽、李嬸、尤氏等齊笑說︰"真個少有。別人不過是禮上面子情兒,實在他是真疼小叔子小姑子。就是老太太跟前,也是真孝順。"」這話不錯,不過更深的「內幕」尤氏卻知道得挺清楚,但很顯然,尤氏也是不得不服的,

「「賈母點頭嘆道︰"我雖疼他,我又怕他太伶俐也不是好事。"」賈母何其明白,這樣的公眾場合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太伶俐了,自然就有上面看不到手段在下面暗中操作了,

「「鳳姐兒忙笑道︰」忙笑道,心理學厲害的已經知道鳳姐兒心中有「鬼」,

「「"這話老祖宗說差了。世人都說太伶俐聰明,怕活不長。世人都說得,人人都信,獨老祖宗不當說,不當信。老祖宗只有伶俐聰明過我十倍的,怎麼如今這樣福壽雙全的?」這還不伶俐聰明?!

「「只怕我明兒還勝老祖宗一倍呢!我活一千歲後,等老祖宗歸了西,我才死呢。"」也只有鳳姐兒敢在賈母前直言生死,

「「賈母笑道︰"眾人都死了,單剩下咱們兩個老妖精,有什麼意思。"說的眾人都笑了。」鳳姐兒的笑話功能巨大,不但化解賈母無意中透露出的話中鋒機,而且讓幾乎所有人心中當時暢通,

「「寶玉因記掛著晴雯襲人等事,便先回園里來。到房中,藥香滿屋,」藥香,恐怕很多人不認為是香,

「「一人不見,只見晴雯獨臥于炕上,臉面燒的飛紅,又模了一模,只覺燙手。」「一人不見」,晴雯燒成如此,晴雯與其余丫環的關系或說深層關系可想而知,

「「忙又向爐上將手烘暖,伸進被去模了一模身上,也是火燒。因說道︰"別人去了也罷,麝月秋紋也這樣無情,各自去了?"」寶玉明白,

「「晴雯道︰"秋紋是我攆了他去吃飯的,麝月是方才平兒來找他出去了。兩人鬼鬼祟祟的,不知說什麼。必是說我病了不出去。"」雖說如此,但晴雯病成如此,也不能一人不在身邊,而晴雯此話也透露出晴雯心之直口之快,湘雲也不能比))

「「寶玉道︰"平兒不是那樣人。」寶玉說平兒不是那樣人,難道秋紋和麝月就可能是那樣人?而且寶玉為平兒說話,寶玉看人之準也是相當令人嘆服的,

「「況且他並不知你病特來瞧你,想來一定是找麝月來說話,偶然見你病了,隨口說特瞧你的病,這也是人情乖覺取和的常事。」寶玉不但善于照顧幾乎身邊所有女子,更重要的是他幾乎通曉各女兒的性格氣質和心理,)

「「便不出去,有不是,與他何干?你們素日又好,斷不肯為這無干的事傷和氣。"」寶玉分析得極有道理,而且原因竟是怕晴雯和平兒傷和氣,可見他對晴雯和平兒的重視,

「「晴雯道︰"這話也是,只是疑他為什麼忽然間瞞起我來。"」很顯然,接下來就是要講平兒的事了,

「「寶玉笑道︰"讓我從後門出去,到那窗根下听听說些什麼,來告訴你。"說著,果然從後門出去,至窗下潛听。」寶玉有趣得有些過頭,

「「只聞麝月悄問道︰"你怎麼就得了的?"」這話沒頭沒腦,

「「平兒道︰"那日洗手時不見了,二女乃女乃就不許吵嚷,出了園子,即刻就傳給園里各處的媽媽們小心查訪。」詳見前燒烤鹿肉文,

「「我們只疑惑邢姑娘的丫頭,本來又窮,只怕小孩子家沒見過,拿了起來也是有的。」卻豈知人家人窮志不窮,連丫環也是如此,

「「再不料定是你們這里的。」原來已經找到,

「「幸而二女乃女乃沒有在屋里,你們這里的宋媽媽去了,拿著這支鐲子,說是小丫頭子墜兒偷起來的,被他看見,來回二***。」

「「我趕著忙接了鐲子,想了一想︰寶玉是偏在你們身上留心用意、爭勝要強的,」寶玉深知平兒,平兒豈不也深知寶玉,寶玉听了這話真是足矣,

「「那一年有一個良兒偷玉,」自然應該是偷寶玉的玉,而且在當時定是一件大事,

「「剛冷了一二年間,還有人提起來趁願,這會子又跑出一個偷金子的來了。而且更偷到街坊家去了。偏是他這樣,偏是他的人打嘴。所以我倒忙叮嚀宋媽,千萬別告訴寶玉,只當沒有這事,別和一個人提起。」平兒前次被鳳姐和賈璉連打帶罵時深得寶玉之照顧和心靈呵護,以平兒的為人,其感恩之心是加倍甚至可以用「極大」來形容的,

「「第二件,老太太、太太听了也生氣。三則襲人和你們也不好看。」如鳳姐兒一樣,考慮所有人等,但是出點卻完全不同,完全是從情出,鳳姐兒雖然也有從情出的,但究其本質恐怕還是離不開一個「利」字,

「「所以我回二女乃女乃,只說︰‘我往大女乃女乃那里去的,誰知鐲子褪了口,丟在草根底下,雪深了沒看見。今兒雪化盡了,黃澄澄的映著日頭,還在那里呢,我就揀了起來。‘"」甚至寧願損傷自己的利,

「「二女乃女乃也就信了,所以我來告訴你們。你們以後防著他些,別使喚他到別處去。等襲人回來,你們商議著,變個法子打出去就完了。"」也為墜兒留著面子,

「「麝月道︰"這小娼婦也見過些東西,怎麼這麼眼皮子淺。"」可見府內偷盜的嚴重性,

「「平兒道︰"究竟這鐲子能多少重,原是二女乃女乃說的,這叫做‘蝦須鐲‘,倒是這顆珠子還罷了。」還是比較貴重的,

「「晴雯那蹄子是塊爆炭,要告訴了他,他是忍不住的。一時氣了,或打或罵,依舊嚷出來不好,所以單告訴你留心就是了。"說著便作辭而去。」原來如此!晴雯不但錯怪平兒,而且反而應該感激平兒,

「「寶玉听了,又喜又氣又嘆。喜的是平兒竟能體貼自己;」寶玉此喜實在是自內心,而且其實細想,這樣的喜卻真是不多,更見平兒的難得,

「「氣的是墜兒小竊;嘆的是墜兒那樣一個伶俐人,作出這丑事來。」墜兒定年紀小,而且正如賈母所說的,「怕太伶俐了」,其實從某方面來說,倒可情有可原,

「「因而回至房中,把平兒之話一長一短告訴了晴雯。」寶玉此舉卻有辜負平兒之嫌,

「「又說︰"他說你是個要強的,如今病著,听了這話越要添病,等好了再告訴你。"」這話卻是寶玉自己添的,平兒只是說怕晴雯,這里也足見寶玉的「和事佬」之水平,另外也可見晴雯與眾丫環之間還是有情感上的隔閡,所以,晴雯後來

「「晴雯听了,果然氣的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即時就叫墜兒。」果然,

「「寶玉忙勸道︰"你這一喊出來,豈不辜負了平兒待你我之心了。不如領他這個情,過後打他就完了。"」寶玉多嘴的,不說豈不完事,不過他為了調和晴雯和平兒的誤會,也是用心良苦,

「「晴雯道︰"雖如此說,只是這口氣如何忍得!"寶玉道︰"這有什麼氣的?你只養病就是了。"」寶玉很多事其實都想得很開。)」

「是夠伶俐的,都伶俐!」小戒呼哧直喘氣道。

「想不到吧。」小猴哈哈道。

「如何能如此之心細?」老沙也呵呵道。

「伶俐。」小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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