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紅樓五十 全力相搏 三

作者 ︰ 詩君

「「眾人忙迎出來。大家又笑道︰"怎麼這等高興!"說著,遠遠見賈母圍了大斗篷,帶著灰鼠暖兜,坐著小竹轎,打著青綢油傘,鴛鴦琥珀等五六個丫鬟,每人都是打著傘,擁轎而來。」好氣派,

「「李紈等忙往上迎,賈母命人止住說︰"只在那里就是了。"」賈母不氣派,

「「來至跟前,賈母笑道︰"我瞞著你太太和鳳丫頭來了。大雪地下坐著這個無妨,沒的叫他們來?雪。"」賈母有趣,所謂返老還童,

「「眾人忙一面上前接斗篷,攙扶著,一面答應著。賈母來至室中,先笑道︰"好俊梅花!你們也會樂,我來著了。"」(xx注︰不知王太太到了賈母這年紀能不能這樣(外人注︰估計,很難))

「「說著,李紈早命拿了一個大狼皮褥來鋪在當中。」有李紈在,王夫人和鳳姐兒不來也定無事,

「「賈母坐了,因笑道︰"你們只管頑笑吃喝。我因為天短了,不敢睡中覺,抹了一回牌,想起你們來了,我也來湊個趣兒。"」賈母絕對不會喧賓奪主,話兒都說得如此輕巧,

「「李紈早又捧過手爐來,探春另拿了一副杯箸來,親自斟了暖酒,奉與賈母。」這兩個懂事而且主動的,

「「賈母便飲了一口,問那個盤子里是什麼東西。眾人忙捧了過來,回說是糟鵪鶉。賈母道︰"這倒罷了,撕一兩點腿子來。"」都是懂的,

「「李紈忙答應了,要水洗手,親自來撕。」都是規矩,(xx注︰什麼意思?(外人注︰就是只能是李紈來撕,于情于理都是如此,而且眾人皆知曉))

「「賈母又道︰"你們仍舊坐下說笑我听。"」這是賈母最愛的(外人注︰天天對著如此賢惠的悶悶的王夫人,而就算鳳姐兒會說笑,卻又如何能有這從未見過如此多小才女的大聚會?賈母很會選場合),

「「又命李紈︰"你也坐下,就如同我沒來的一樣才好,不然我就去了。"」定是見眾人仍然放不開手腳,所以才說如此「狠話」,

「「眾人听了,方依次坐下,」果然,(xx注︰曹雪芹寫到如此細微(外人注︰極其符合現實))

「「這李紈便挪到盡下邊。賈母因問作何事了,眾人便說作詩。賈母道︰"有作詩的,不如作些燈謎,大家正月里好頑的。"」正是前面作詩已「全力相搏」了,這里才作燈謎,賈母如此不露痕跡而來,難道有人能「強說」曹雪芹是為了讓眾人作燈迷而來?(外人注︰這就是大師級手筆)

「「眾人答應了。說笑了一回,賈母便說︰"這里潮濕,你們別久坐,仔細受了潮濕。"」長輩注意這些細節,因為有經驗,

「「因說︰"你四妹妹那里暖和,我們到那里瞧瞧他的畫兒,趕年可有了。"眾人笑道︰"那里能年下就有了?只怕明年端陽有了。"賈母道︰"這還了得!他竟比蓋這園子還費工夫了。"」賈母這話有趣!

「「說著,仍坐了竹轎,大家圍隨,過了藕香榭,穿入一條夾道,東西兩邊皆有過街門,門樓上里外皆嵌著石頭匾,如今進的是西門,向外的匾上鑿著"穿雲"二字,向里的鑿著"度月"兩字。來至當中,進了向南的正門,」(xx注︰被曹雪芹說得頭暈)

「「賈母下了轎,惜春已接了出來。從里邊游廊過去,便是惜春臥房,門斗上有"暖香塢"三個字。早有幾個人打起猩紅氈簾,已覺溫香拂臉。大家進入房中,賈母並不歸坐,只問畫在那里。惜春因笑回︰"天氣寒冷了,膠性皆凝澀不潤,畫了恐不好看,故此收起來。"」專業,可知曹雪芹也是這方面好手,

「「賈母笑道︰"我年下就要的。你別托懶兒,快拿出來給我快畫。"」惜春性格如此,卻也急不得催不得,

「「一語未了,忽見鳳姐兒披著紫羯褂,笑嘻嘻的來了,口內說道︰"老祖宗今兒也不告訴人,私自就來了,要我好找。"」鳳姐兒如果在某個時間段不能現賈母,對于鳳姐兒來說,就是失職,

「「賈母見他來了,心中自是喜悅,」一個是鳳姐兒如此關心自己,另一個卻是鳳姐兒來了,肯定更熱鬧了,所以喜悅,

「「便道︰"我怕你們冷著了,所以不許人告訴你們去。你真是個鬼靈精兒,到底找了我來。以理,孝敬也不在這上頭。"」賈母很懂,所以重點強調後面一句「以理,孝敬也不在這上頭」,為鳳姐兒去責,

「「鳳姐兒笑道︰"我那里是孝敬的心找了來?」這是鳳姐兒,哈哈

「「我因為到了老祖宗那里,鴉沒雀靜的,問小丫頭子們,他又不肯說,叫我找到園里來。我正疑惑,忽然來了兩三個姑子,我心里才明白。我想姑子必是來送年疏,或要年例香例銀子,老祖宗年下的事也多,一定是躲債來了。」笑點來了,

「「我趕忙問了那姑子,果然不錯。我連忙把年例給了他們去了。如今來回老祖宗,債主已去,不用躲著了。」不由不笑,

「「已預備下希女敕的野雞,請用晚飯去,再遲一回就老了。"他一行說,眾人一行笑。」希女敕的?這方言倒有些熟悉,(外人注︰全國的方言都有相似點)

「「鳳姐兒也不等賈母說話,便命人抬過轎子來。賈母笑著,攙了鳳姐的手,仍舊上轎,帶著眾人,說笑出了夾道東門。」這情景之壯觀(xx注︰主要是景色之美)

「「一看四面粉妝銀砌,忽見寶琴披著鳧靨裘站在山坡上遙等,身後一個丫鬟抱著一瓶紅梅。」也許更美,

「「眾人都笑道︰"少了兩個人,他卻在這里等著,也弄梅花去了。"賈母喜的忙笑道︰"你們瞧,這山坡上配上他的這個人品,又是這件衣裳,後頭又是這梅花,象個什麼?"」賈母這兩天最喜歡的人兒出現了,

「「眾人都笑道︰"就象老太太屋里掛的仇十洲畫的《雙艷圖》。"賈母搖頭笑道︰"那畫的那里有這件衣裳?人也不能這樣好!"」賈母的心里話,

「「一語未了,只見寶琴背後轉出一個披大紅猩氈的人來。賈母道︰"那又是那個女孩兒?"眾人笑道︰"我們都在這里,那是寶玉。"」賈母最喜歡看到的情景此時竟然這樣出現了,

「「賈母笑道︰"我的眼越花了。"說話之間,來至跟前,可不是寶玉和寶琴。寶玉笑向寶釵黛玉等道︰"我才又到了櫳翠庵。妙玉每人送你們一枝梅花,我已經打人送去了。"眾人都笑說︰"多謝你費心。"」足見寶玉之面子以及妙玉慢慢對這些姐妹的認同,(外人注︰也許妙玉見到了寶琴?所以才更接受了?)

「「說話之間,已出了園門,來至賈母房中。吃畢飯大家又說笑了一回。忽見薛姨媽也來了,說︰"好大雪,一日也沒過來望候老太太。今日老太太倒不高興?正該賞雪才是。"」薛姨媽來,正是為了後文賈母思索寶玉和寶琴之事作鋪墊,

「「賈母笑道︰"何曾不高興!我找了他們姊妹們去頑了一會子。"薛姨媽笑道︰"昨日晚上,我原想著今日要和我們姨太太借一日園子,擺兩桌粗酒,請老太太賞雪的,又見老太太安息的早。」(xx注︰安息這個詞在現代卻不能這樣用)

「「我聞得女兒說,老太太心下不大爽,」(外人注︰不大爽在現代卻如此流行?)

「「因此今日也沒敢驚動。早知如此,我正該請。"賈母笑道︰"這才是十月里頭場雪,往後下雪的日子多呢,再破費不遲。"薛姨媽笑道︰"果然如此,算我的孝心虔了。"鳳姐兒笑道︰"姨媽仔細忘了,如今先秤五十兩銀子來,交給我收著,一下雪,我就預備下酒,姨媽也不用操心,也不得忘了。"」和自己親姑姑才敢這樣說,

「「賈母笑道︰"既這麼說,姨太太給他五十兩銀子收著,我和他每人分二十五兩,到下雪的日子,我裝心里不快,混過去了,姨太太更不用操心,我和鳳丫頭倒得了實惠。"」這個都是人喜開的利益笑話兒,

「「鳳姐將手一拍,笑道︰"妙極了,這和我的主意一樣。"眾人都笑了。賈母笑道︰"呸!沒臉的,就順著竿子爬上來了!你不該說姨太太是客,在咱們家受屈,我們該請姨太太才是,那里有破費姨太太的理!不這樣說呢,還有臉先要五十兩銀子,真不害臊!"」只有鳳姐兒在,賈母才有如此玩笑可得,

「「鳳姐兒笑道︰"我們老祖宗最是有眼色的,試一試,姨媽若松呢,拿出五十兩來,就和我分。這會子估量著不中用了,翻過來拿我做法子,說出這些大方話來。如今我也不和姨媽要銀子,竟替姨媽出銀子治了酒,請老祖宗吃了,我另外再封五十兩銀子孝敬老祖宗,算是罰我個包攬閑事。這可好不好?"話未說完,眾人已笑倒在炕上。」(xx注︰為何笑倒?(外人注︰注意古代笑話兒和現代笑話兒的區別))

「「賈母因又說及寶琴雪下折梅比畫兒上還好,因又細問他的年庚八字並家內景況。」賈母這兩天一直埋在心里的話兒來了,

「「薛姨媽度其意思,大約是要與寶玉求配。」當然,

「「薛姨媽心中固也遂意,」注意這里,寶琴兒願意,寶釵兒恐怕是更願意了,

「「只是已許過梅家了,因賈母尚未明說,自己也不好擬定,」這都是長輩的心思兒,

「「遂半吐半露告訴賈母道︰"可惜這孩子沒福,前年他父親就沒了。他從小兒見的世面倒多,跟他父母四山五岳都走遍了。」果然是有見識的女孩兒,透露在氣質中難怪賈母會另眼看上,

「「他父親是好樂的,各處因有買賣,帶著家眷,這一省逛一年,明年又往那一省逛半年,所以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了。那年在這里,把他許了梅翰林的兒子,偏第二年他父親就辭世了,他母親又是痰癥。"」(xx注︰為何薛家的都這樣?)

「「鳳姐也不等說完,便?聲跺腳的說︰"偏不巧,我正要作個媒呢,又已經許了人家。"」鳳姐兒當然深知賈母心意,這里直接就替賈母說了,免得賈母不好開口,

「「賈母笑道︰"你要給誰說媒?"鳳姐兒說道︰"老祖宗別管,我心里看準了他們兩個是一對。如今已許了人,說也無益,不如不說罷了。"賈母也知鳳姐兒之意,听見已有了人家,也就不提了。大家又閑話了一會方散。一宿無話。」(xx注︰難道古代悔婚是大罪?(外人注︰恐怕是))

「「次日雪晴。飯後,賈母又親囑惜春︰"不管冷暖,你只畫去,趕到年下,十分不能便罷了。第一要緊把昨日琴兒和丫頭梅花,照模照樣,一筆別錯,快快添上。"」(外人注︰賈母對寶琴兒之愛似乎有些過了?)

「「惜春听了雖是為難,只得應了。一時眾人都來看他如何畫,惜春只是出神。李紈因笑向眾人道︰"讓他自己想去,咱們且說話兒。昨兒老太太只叫作燈謎,回家和綺兒紋兒睡不著,我就編了兩個‘四書‘的。他兩個每人也編了兩個。"」終于轉到燈謎,(xx注︰猜謎有趣)

「「眾人听了,都笑道︰"這倒該作的。先說了,我們猜猜。"李紈笑道︰"‘觀音未有世家傳‘,打《四書》一句。"湘雲接著就說"在止于至善。"」(xx苦笑︰這個更難猜)湘雲嘴快,

「「寶釵笑道︰"你也想一想‘世家傳‘三個字的意思再猜。"李紈笑道︰"再想。"黛玉笑道︰"哦,是了。是‘雖善無征‘。"」(xx注︰不懂(外人注︰我也不懂))為什麼用四書作燈謎,因為四書是那時必讀甚至都讀得滾瓜爛熟的,卻在此處作為燈謎,並不是說四書不好,但從中反應了曹雪芹的一個態度︰四書可以用來猜謎,或者說,四書用來猜謎是個好點子,原因是,其他書都不讓讀,而更重要的原因是,當時專讀四書的這些官員們在曹雪芹心中的惡象,如果所有書都讓讀,如果都真照四書某些的去做,那四書的境遇在曹雪芹心中便不是如此了,賈雨村就是曹雪芹心中四書的「範例」,

「「眾人都笑道︰"這句是了。"李紈又道︰"一池青草草何名。"湘雲忙道︰"這一定是‘蒲蘆也‘。再不是不成?"李紈笑道︰"這難為你猜。紋兒的是‘水向石邊流出冷‘,打一古人名。"探春笑問道︰"可是山濤?"李紋笑道︰"是。"李紈又道︰"綺兒的是個‘螢‘字,打一個字。"眾人猜了半日,寶琴笑道︰"這個意思卻深,不知可是花草的‘花‘字?"李綺笑道︰"恰是了。"眾人道︰"螢與花何干?"黛玉笑道︰"妙得很!螢可不是草化的?"眾人會意,都笑了說;"好!"」(xx注︰這個草化?要我猜,就猜螢)

「「寶釵道︰"這些雖好,不合老太太的意思,不如作些淺近的物兒,大家雅俗共賞才好。"」(外人注︰雖說寶釵此話有迎合老太太之嫌,但大眾的燈謎卻真的不能象上面這樣猜),

「「眾人都道︰"也要作些淺近的俗物才是。"」這是燈謎原本之趣,

「「湘雲笑道︰"我編了一支《點絳唇》,恰是俗物,你們猜猜。"說著便念道︰"溪壑分離,紅塵游戲,真何趣?名利猶虛,後事終難繼。"」這個一看便知定有喻義在內,而且很有預知深度,人豈不是猴子變來?然後慢慢才有鬧市,然而在鬧市中,在紅塵中,游戲太多,名利為重,所以真何趣?但到了最後,名利皆虛,難以後繼了,(外人注︰曹雪芹那時就知道人是從猴子變來的?(xx注︰也許看過物種起源之類的書?(外人注︰那時候還沒出來吧,估計曹雪芹只是揣測)))

「「眾人不解,想了半日,也有猜是和尚的,也有猜是道士的,也有猜是偶戲人的。寶玉笑了半日,道︰"都不是,我猜著了,一定是耍的猴兒。"」這個卻是難猜,估計曹雪芹的心中的答案就是「人」的,

「「湘雲笑道︰"正是這個了。"眾人道︰"前頭都好,末後一句怎麼解?"湘雲道︰"那一個耍的猴子不是剁了尾巴去的?"」這一句已經揭曉曹雪芹心中的謎底,人的進化,果然尾巴是進化掉的(外人注︰曹雪芹連這都有預感?厲害),

「「眾人听了,都笑起來,說︰"他編個謎兒也是刁鑽古怪的。"」刁鑽古怪,正是曹雪芹編這個謎兒的心態,

「「李紈道︰"昨日姨媽說,琴妹妹見的世面多,走的道路也多,你正該編謎兒,正用著了。你的詩且又好,何不編幾個我們猜一猜?"寶琴听了,點頭含笑,自去尋思。」編謎兒,寶琴果然是主力,曹雪芹可謂安排得妥妥當當,

「「寶釵也有了一個,念道︰鏤檀鍥梓一層層,豈系良工堆砌成?雖是半天風雨過,何曾聞得梵鈴聲!打一物。眾人猜時,寶玉也有了一個,念道︰天上人間兩渺茫,瑯?節過謹?防。鸞音鶴信須凝睇,好把唏噓答上蒼。黛玉也有了一個,念道是︰??何勞縛紫繩?馳城逐塹勢猙獰。主人指示風雷動,鰲背三山獨立名。」(xx注︰詩比謎還難懂!(外人注︰哈哈))

「「探春也有了一個,方欲念時,寶琴走過來笑道︰"我從小兒所走的地方的古跡不少,我今揀了十個地方的古跡,作了十懷古的詩。詩雖粗鄙,卻懷往事,又暗隱俗物十件,姐姐們請猜一猜。"眾人听了,都說︰"這倒巧,何不寫出來大家一看?"要知端的──」,這是曹雪芹之意,不但是詩,而且是謎,而且成系列,而且還能喻意,而燈謎兒全部歸為下一回。(外人注︰現代人來寫這個聯句詩謎什麼的,這真是難于上青天!)」

「下面還是詩,還是懷古系列,還是燈謎?」小戒咋舌道。

「聯句、詩、謎總動員!」小猴笑道。

「難得能一次寫個痛快,曹施主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老沙道。

「阿彌陀佛,人生能得幾次痛快!」小唐道。

「這是佛語嗎?」小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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