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紅樓二八 千折百繞 二

作者 ︰ 詩君

「「二人正說話,只見丫頭來請吃飯,」,呵,吃飯,屢試不爽,

「「遂都往前頭來了。王夫人見了林黛玉,因問道︰"大姑娘,你吃那鮑太醫的藥可好些?"」,大姑娘?有些意思,王夫人也是直言直語,卻言語中不喜進行什麼思索,

「「林黛玉道︰"也不過這麼著。老太太還叫我吃王大夫的藥呢。"寶玉道︰"太太不知道,林妹妹是內癥,先天生的弱,所以禁不住一點風寒,不過吃兩劑煎藥就好了,散了風寒,還是吃丸藥的好。"王夫人道︰"前兒大夫說了個丸藥的名字,我也忘了。"寶玉道︰"我知道那些丸藥,不過叫他吃什麼人參養榮丸。"王夫人道︰"不是。"寶玉又道︰"八珍益母丸?左歸?右歸?再不,就是麥味地黃丸。"王夫人道︰"都不是。我只記得有個‘金剛‘兩個字的。"」,看這對話,由于王夫人不記得丸藥名,引出如此多話來,其中有王夫人有話就說的直爽的性格,但也有其可能會說錯話乃至做錯事的隱患,如後面的金釧兒之隱患,

「「寶玉扎手笑道︰"從來沒听見有個什麼‘金剛丸‘。若有了‘金剛丸‘,自然有‘菩薩散‘了!"」,寶玉與他媽卻是什麼話都說,母子關系倒真是融洽得非常,

「「說的滿屋里人都笑了。寶釵抿嘴笑道︰"想是天王補心丹。"」,寶釵此舉此話雖無他意,但肯定在王夫人心中留下好印象,只是抿嘴笑,懂得禮貌,道出真藥名,讓王夫人釋然,

「「王夫人笑道︰"是這個名兒。如今我也糊涂了。"」,知道自己糊涂,卻後面仍辦糊涂事,

「「寶玉道︰"太太倒不糊涂,都是叫‘金剛‘‘菩薩‘支使糊涂了。"」,這話如果朝「深處」理解,豈是一般的「笑話」兒,

「「王夫人道︰"扯你娘的臊!又欠你老子捶你了。"」,罵得火爆,可見這「金剛」、「菩薩」之「深意」,而卻果真捶起來,卻又如何舍得?

「「寶玉笑道︰"我老子再不為這個捶我的。"」,自然,賈政最多板板臉,轉臉過去卻要釋然的,

「「王夫人又道︰"既有這個名兒,明兒就叫人買些來吃。"寶玉笑道︰"這些都不中用的。太太給我三百六十兩銀子,我替妹妹配一料丸藥,包管一料不完就好了。"王夫人道︰"放屁!什麼藥就這麼貴?"」,和寶貝兒子較起真來,

「「寶玉笑道︰"當真的呢,我這個方子比別的不同。那個藥名兒也古怪,一時也說不清。只講那頭胎紫河車,人形帶葉參,三百六十兩不足。龜大何烏,千年松根茯苓膽,諸如此類的藥都不算為奇,只在群藥里算。那為君的藥,說起來唬人一跳。前兒薛大哥哥求了我一二年,我才給了他這方子。他拿了方子去又尋了二三年,花了有上千的銀子,才配成了。太太不信,只問寶姐姐。"」,亂說一通,幸虧扯上寶釵,否則便無趣了

「「寶釵听說,笑著搖手兒說︰"我不知道,也沒听見。你別叫姨娘問我。"」,寶釵笑著搖手兒,想一想,是何種讓人心動的姿勢和神態,

「「王夫人笑道︰"到底是寶丫頭,好孩子,不撒謊。"」,雖是表面之語,但心中定含喜愛之情。

「「寶玉站在當地,听見如此說,一回身把手一拍,說道︰"我說的倒是真話呢,倒說我撒謊。"」,似乎越說越謊,

「「口里說著,忽一回身,只見林黛玉坐在寶釵身後抿著嘴笑,用手指頭在臉上畫著羞他。」,比寶釵兒「笑著搖手兒」如何?而且和寶釵兒都有「抿著嘴笑」,兩人的這兩個動作,定此時在曹雪芹心中長長回味,而且,黛玉此「羞」也有「深意」,即「順帶」在羞他前面那番對自己的「表白」很可能也有「謊」在內,

「「鳳姐因在里間屋里看著人放桌子,听如此說,便走來笑道︰」,鳳姐兒此時來,可謂來得正是時候,

「「"寶兄弟不是撒謊,這倒是有的。上日薛大哥親自和我來尋珍珠,我問他作什麼,他說配藥。他還抱怨說,不配也罷了,如今那里知道這麼費事。我問他什麼藥,他說是寶兄弟的方子,說了多少藥,我也沒工夫听。他說不然我也買幾顆珍珠了,只是定要頭上帶過的,所以來和我尋。他說︰‘妹妹就沒散的,花兒上也得,掐下來,過後兒我揀好的再給妹妹穿了來。‘我沒法兒,把兩枝珠花兒現拆了給他。還要了一塊三尺上用大紅紗去,乳缽乳了隔面子呢。"」,如果真有此事,那也只能怪寶玉說得天花亂墜,薛蟠信得稀里嘩啦,

「「鳳姐說一句,那寶玉念一句佛,說︰"太陽在屋子里呢!"」,這話,說得何其現代!

「「鳳姐說完了,寶玉又道︰"太太想,這不過是將就呢。正經按那方子,這珍珠寶石定要在古墳里的,有那古時富貴人家裝裹的頭面,拿了來才好。如今那里為這個去刨墳掘墓,所以只是活人帶過的,也可以使得。"王夫人道︰"阿彌陀佛,不當家花花的!就是墳里有這個,人家死了幾百年,這會子翻尸盜骨的,作了藥也不靈!"」,越扯越遠,越扯越亂,富貴人家一旦閑扯胡扯起來,也是煩人和嚇人的,

「「寶玉向林黛玉說道︰"你听見了沒有,難道二姐姐也跟著我撒謊不成?"臉望著黛玉說話,卻拿眼楮瞟著寶釵。」這個動作奇特,不知有何深意,如果沒有什麼深意的話,那也就是一句話同時朝兩個人說,即同時對黛玉和寶釵道︰「看到沒,我沒撒謊吧!」

「「黛玉便拉王夫人道︰"舅母听听,寶姐姐不替他圓謊,他支吾著我。"」,黛玉卻清楚得很,寶釵是不會再說了,寶玉有鳳姐兒撐腰,再讓黛玉承認他沒說謊呢,

「「王夫人也道︰"寶玉很會欺負你妹妹。"」,呵,王夫人卻哪里知道私下里寶玉和黛玉如何,是誰欺負誰多,

「「寶玉笑道︰"太太不知道這原故。寶姐姐先在家里住著,那薛大哥哥的事,他也不知道,何況如今在里頭住著呢,自然是越不知道了。林妹妹才在背後羞我,打諒我撒謊呢。"」,寶玉與黛玉心靈相通,黛玉在背後羞他,他心里何嘗不會想到黛玉可能是在對自己前面那番如此中肯的表白表示「懷疑」?哪怕只是玩笑甚至惡作劇似的懷疑,所以才會如此在意。」

「這兩人!」小戒皺眉道,「在做什麼呢?」

「才好一點又開始小鬧了?」小猴道。

「似乎會有些僵。」老沙道。

「情感之道,」小唐道,「都聰明絕頂,必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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