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紅樓二三 線索 三

作者 ︰ 詩君

「怎麼不說話?」小猴笑道。

「說出來怕臉紅!」小戒哼道。

「還是第二十三回,

「「閑言少敘。」,曹雪芹為了大觀園的事鋪墊甚多,一定非常節省筆墨,但寫到此處,可能仍然覺得前面寫得有些多,雖然他一定認為前面所寫是必不可少的,

「「且說寶玉自進花園以來,心滿意足,再無別項可生貪求之心。」,難得有此完全符合寶玉的環境或說仙境,幾乎就似「太虛幻境」的「翻版」了,

「「每日只和姊妹丫頭們一處,或讀書,或寫字,或彈琴下棋,作畫吟詩,以至描鸞刺鳳,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無所不至,倒也十分快樂。」,所謂琴棋書畫,詩繡謎唱,喜歡什麼就做什麼,但是注意其重要前提︰只和姊妹丫頭們一處,如果是和其他人一處,或者不時有賈政等人過來,估計寶玉就會認為大煞風景了!

「「他曾有幾即事詩,雖不算好,卻倒是真情真景,略記幾雲︰」,如果有詩,而且是如此環境,想必猜都猜出是何等類型的詩了,

「「春夜即事

霞綃雲幄任鋪陳,隔巷蟆更听未真。

枕上輕寒窗外雨,眼前春色夢中人。

盈盈燭淚因誰泣,點點花愁為我嗔。

自是小鬟嬌懶慣,擁衾不耐笑言頻。」

「好詩!春雨淅瀝,溫柔鄉,小愁小怨,小俏嬌模樣,極似寶玉一大春早去探看黛玉所寫的詩,

「「夏夜即事

倦繡佳人幽夢長,金籠鸚鵡喚茶湯。

窗明麝月開宮鏡,室靄檀雲品御香。

琥珀杯傾荷露滑,玻璃檻納柳風涼。

水亭處處齊紈動,簾卷朱樓罷晚妝。」

「「好似寫眾丫環的,比上「干燥」了不少,大概是夏天,不過柳風涼挺愜意,

「「秋夜即事

絳芸軒里絕喧嘩,桂魄流光浸茜紗。

苔鎖石紋容睡鶴,井飄桐露濕棲鴉。

抱衾婢至舒金鳳,倚檻人歸落翠花。

靜夜不眠因酒渴,沉煙重撥索烹茶。」

「重在寫景物,不過有些勉強

「「冬夜即事

梅魂竹夢已三更,錦??衾睡未成。

松影一庭惟見鶴,梨花滿地不聞鶯。

女兒翠袖詩懷冷,公子金貂酒力輕。

卻喜侍兒知試茗,掃將新雪及時烹。」

「意境一般,

「「因這幾詩,當時有一等勢利人,見是榮國府十二三歲的公子作的,抄錄出來各處稱頌,」,定都曰「神童」,

「「再有一等輕浮子弟,愛上那風騷妖艷之句,也寫在扇頭壁上,不時吟哦賞贊。」,仔細品味以上尤其是第一,實在夠得著這個水準的,

「「因此竟有人來尋詩覓字,倩畫求題的。」,這可不是沖著虛名而來,而真是看上了其中的意境,哪怕是所謂「風騷妖艷」,因為,誰要想寫也不是就能寫得出的,寫得出也未必能寫出寶玉的意境的,尤其是第一,所謂「寫在扇頭壁上,不時吟哦賞贊」,也是很有意趣呢,

「「寶玉亦得了意,鎮日家作這些外務。」,傷仲永?不過只要在做,便也是可能必經的一個過程,

「「誰想靜中生煩惱,忽一日不自在起來,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來進去只是悶悶的。」,對于寶玉來說,很正常,前幾日感覺新鮮,但所有新鮮事物都經歷,所有新鮮感覺都體驗,甚至連在詩中的感覺也因「鎮日家作這些外務」而消耗殆盡,自然會「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來進去只是悶悶的」,

「「園中那些人多半是女孩兒,正在混沌世界,天真爛漫之時,坐臥不避,嘻笑無心,那里知寶玉此時的心事。」,嗯,無拘無束,有打有鬧的,在那個年紀已是天堂,

「「那寶玉心內不自在,便懶在園內,只在外頭鬼混,卻又痴痴的。」,「鬼混」?不要理解差了,只是瞎逛的意思,「痴痴的」,斗膽猜一下,便是寶玉春情已動,卻找不著能「應景」的任何「**」的事物,

「「茗煙見他這樣,因想與他開心,左思右想,皆是寶玉頑煩了的,不能開心,」,正是前面「悶悶」的原因之一,但不是深層次的原因,深層次的原因還是那「痴痴」的,

「「惟有這件,寶玉不曾看見過。想畢,便走去到書坊內,把那古今小說並那飛燕、合德、武則天、楊貴妃的外傳與那傳奇角本買了許多來,引寶玉看。」,解決「痴痴」的法子來了,

「「寶玉何曾見過這些書,一看見了便如得了珍寶。」,果然十分「應景」,

「「茗煙囑咐他不可拿進園去,"若叫人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著走呢。"」,連茗煙都知道,可見這些書之「不登大雅之堂」,甚至其中還有不少所謂「**」,而顯然,「如得了珍寶」,也足見曹雪芹對這些書的評價,雖不是「珍寶」,但也值得一看,

「「寶玉那里舍的不拿進園去,踟躕再三,單把那文理細密的揀了幾套進去,放在床頂上,無人時自己密看。那粗俗過露的,都藏在外面書房里。」,好!縱然是「值得一看」,但仍然分兩類,一部分怡情甚至怡心,一部分可能只能怡「性」,

「「那一日正當三月中浣,早飯後,寶玉攜了一套《會真記》,走到沁芳閘橋邊桃花底下一塊石上坐著,展開《會真記》,從頭細玩。正看到"落紅成陣",只見一陣風過,把樹頭上桃花吹下一大半來,」,就怕「湊巧」,

「「落的滿身滿書滿地皆是。寶玉要抖將下來,恐怕腳步踐踏了,」,看得已然入情,

「「只得兜了那花瓣,來至池邊,抖在池內。那花瓣浮在水面,飄飄蕩蕩,竟流出沁芳閘去了。」,看得已然入心,

「「回來只見地下還有許多,寶玉正踟躕間,只听背後有人說道︰"你在這里作什麼?"寶玉一回頭,卻是林黛玉來了,」,正是要黛玉此時此地出現,前面的各「外書」也是為這里準備的,

「「肩上擔著花鋤,」好細巧的鋤!

「「鋤上掛著花囊,手內拿著花帚。」,好一個花人兒!而且與寶玉此書此心此情,更加「應景」!

「「寶玉笑道︰"好,好,來把這個花掃起來,撂在那水里。我才撂了好些在那里呢。"」,落花有意,

「「林黛玉道︰"撂在水里不好。你看這里的水干淨,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髒的臭的混倒,仍舊把花遭塌了。」,流水無情,

「「那畸角上我有一個花冢,如今把他掃了,裝在這絹袋里,拿土埋上,日久不過隨土化了,豈不干淨。"」,雖然隨土而化,但花未被糟塌,所以干淨,這里已經隱隱約約透出林黛玉的心深處意思︰日後若不能如意,便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寧為花葬,也不為隨流。」

「我知道,這是好戲開始了!」小戒笑道。

「這你能看出?」小猴驚訝道。

「不借助些外力,寶玉和黛玉如何能再進一步接近?」小戒道。

「你是說那些外書吧。」老沙呵呵道。

「不知道有沒有我們這本?」小猴笑道。

「怎麼可能有!」小戒叫道,「我們這本可沒有什麼落花葬花的!如果有,那背著花鋤的林黛玉就變成拿金棒的孫猴子了!」

小猴瞪著小戒,一時說不出話來!

「嘿嘿!」小戒心中暗爽,心道,「前面笑我,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施主慈悲為懷!」小唐突然道。

「我知道,小唐是在說黛玉連落花都葬,一定心懷慈悲!」小戒又笑道。

「可不是心懷慈悲這麼簡單,」小猴道,「黛玉是女兒之慈悲,有情在其中的,與佛之慈悲是兩回事。」

「小唐,他在說你說得不對!」小戒便對小唐道。

「黛玉之慈悲,因是慈,果是悲,確實不是佛之慈悲。」小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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