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朕娶你 第七章 大婚前

作者 ︰ 一夢傾城

一路走來,陸陸續續的詢問了一些攤位,不知不覺竟然行到了城東的月老祠旁。

蒼天的樹木上懸掛著的紅綢隨風飄蕩著,放眼望去,那最高的枝椏上的兩條紅綢仍就懸掛在此,半年前的場景歷歷在目。那個時候,若是濮陽風華沒有回避,那現在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樹下依舊有著成雙成對的情侶在祈禱著,賣紅綢的老人看著佇立在自己攤子前的少年,忍不住開口說道︰「公子,求一個吧。城東的月老祠可是方圓數百里最靈驗的廟堂了。」每年很多的善男善女都會來此求姻緣。

低頭看了看攤位上懸掛著紅綢搖了搖頭︰「半年前剛求過。」

听了這樣的話,攤主眉開眼笑道︰「哦……小老兒我想起來了,除夕之夜時,和公子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吧?」雖然過了很久,但是那三人的氣質真的讓他記憶猶新,回味無窮︰「那公子可是和那位姑娘可是修得正果?」看了這麼多年的姻緣,自然是看出了那位紅衣姑娘那眼里的濃濃情意。不過,另外一個紅衣公子他倒是看不明白了。

看了看攤子上的那些小東小西,濮陽玉仁笑道︰「嗯,攤主的紅綢很靈驗。」他們三人終究是如紅綢上寫的那般,糾結在了一起。突然,躍身縱向樹頂,伸手翻動著那最高的兩張紅綢,‘姐姐’,當時若是能偷偷看一下,就該明白了。其實想想,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半年時間,她的那張紅綢上的字跡因為風吹雨打的緣故,竟有些模糊。

樹下面的人看著上面的少年,紛紛驚呼,那麼高的樹就那麼跳上了樹頂,只看那身影當真像是天界下凡的仙人,衣抉飄飛。

等到緩過神來,濮陽玉仁才意識到她自己竟然已在大樹的頂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四肢,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竟然恢復了……竟然恢復了……」高興的上躥下跳,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飛落在地面上,不去理會那些人的異樣目光,濮陽玉仁一掃剛才的陰霾,有了使輕功的內力,看來,慧遠給的經書當真是很有用。

今日帶給她的驚喜足夠的大的,心情很好的往來時的路返回。

視線落在宮門口的男子身上,濮陽玉仁停住了腳步,手中的燒餅已然冰冷。

「攝政王怎會再次?」整理好心情,面上掛著疏遠的笑容問道。

濮陽風華上前拉住少年的手掌,溫暖著那較低的體溫道︰「自然是在這里等著阿玉。」

對于這樣突如其來久違的舉動著實嚇了一跳,濮陽玉仁試圖掙月兌開男子溫暖的手心,心中卻有幾分留念。別開頭不去看男子眼中的那份熟悉感︰「攝政王這樣說會讓朕誤以為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懷送抱呢。」一句話,便讓男子的表情幾經變化。

側頭看著男子那一雙掩藏了所有情緒的眼楮。

「嗯……阿玉若是願意吾倒是不介意。」

驚恐的看著這個含笑談吐的男子,她確定自己沒有听錯更沒有看錯,可是,他竟然有了和自己打趣的心思。

「親愛的莫急,左右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濮陽玉仁挑起男子的下顎,模樣頗為流氓的說道。

「親愛的?」重復著少年的話,濮陽風華忍著笑意看著身高與自己有著差異,卻偏偏要這樣挑起自己下顎的少年。

松開手指,恢復常態道︰「對愛人的一種昵稱。」

疏散的陽光落在眉眼上,里面有著藏不住的溫柔︰「嗯,那以後阿玉就這麼叫吾吧。」嘴角隱隱含笑,旁人也不知他們在喊什麼,這是一個不被旁人知道的秘密。

低頭掩藏著眼底的笑容,強裝鎮定的說道︰「這可是對妻子的稱呼,攝政王不介意嗎?」她總是喜歡把旁人傷的徹底才善罷甘休。

果然,濮陽風華的表情慘白,握著少年的手也有些松動,濮陽玉仁正好抽回自己的手立在一旁。

「是嗎?」聲音淺淺的︰「既然吾已經同意,那就這樣吧。」重新握住少年的手朝著宮門走去,當初不假思索的答應不是不考慮後果,而是很久之前便思考過。

今日,濮陽風華給她的撞擊真的很大,「既然攝政王不介意,那朕也不介意如此。」本以為她那樣說謊,他會接受不了,哪知道結果竟然出乎意料。

與濮陽風華相攜走在宮道上,引來一路宮人的側目,然而,兩人卻那麼不放開彼此的雙手。

看著桌上熟悉的蓮花糕,眼里閃過驚喜,「哎?皇叔做了蓮花糕嗎?」伸手捻起一枚卻有些遲疑,那一次,他就是將鳳凰摻雜在蓮花糕里親手喂下給她。若不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這個身體的本尊,真的忘記一切,拿濮陽風華要有怎樣強大的心理才能親手喂下那個藥丸,讓她忘記前塵。

對于少年的遲疑,濮陽風華並沒有感到好奇,他似乎也想到了他為何沒有放進口中。

還是將糕點放進自己的貝齒之間,熟悉的清淡的味道席卷而來,嘴角情不自禁的裝下滿滿的幸福。

在男子探究的視線之下,濮陽玉仁吃下整整的一碟子糕點。

「阿玉並沒有忘記。」他不想因為少年的假裝失憶而拉鋸兩人的距離。

「嗯,沒有,一切都是假裝的。」會覺得她和濮陽風華都不是常人,至少不會按照常人的心思行事,她做什麼似乎都與心情有很大的關系,而他做什麼,比心情更多變。

沒有疑問,沒有譴責,就那麼安靜的笑著,陽光從窗柩里流瀉散落在屋子里,鋪滿一地的時光,爛漫了這一端簡短的時光。

紅衣斐然,墜地的青絲反射出溫暖的光波。

伸手五指從男子的秀發中穿過,劃出一個半圓的弧度,陽光從那指縫中射過,遮住了兩人臉上同樣的笑容,不言不語便能明白。

距離那一個充滿溫情的午後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可濮陽玉仁總會時不時的想起那一幕,陽光穿過兩人的青絲的那一幕。

「皇上……皇上!」小李子看發呆的少年小聲的喊道。

從思緒中被驚醒,濮陽玉仁抬眼看著清秀的宮人道︰「何事?」

將禮部送來的禮服圖樣遞給少年道︰「皇上,這是禮部派人送來的大婚禮服,你看有何不妥之處?」

看著桌上的圖樣,濮陽玉仁蹙眉道︰「怎麼是皇後的禮服?」

小李子為難的看向少年︰「這都是按著祖制里規定趕制的。」

「朕說過,風華君不是皇後,不是皇後,你們听不明白嗎?」有些惱怒的將桌上的圖案扔在地上,怒瞪著下面跪著的禮部官員。

禮部的官員心中郁悶,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立男後就被他們給遇上了,也沒有前人留下圖樣,叫他們如何是好?

小李子將地上的東西一樣樣的撿起來小心的立在一旁。

「做兩套同樣的喜服便好,衣服上的圖案都換做圖騰即可。」離大婚也只有半月的時間了,「告訴司禮監將那些禮儀都給朕省掉,能省去的全部省去,出宮祭天的步驟全部省去!一切從簡。」離大婚越近她越加的惶恐不安,納虞凰為妃的時候是兩人經過商議道不覺得什麼,然而現在卻是不知道以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完全就是一個未知數。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癥?濮陽玉仁納悶的想著。

虞凰剛踏進荷月宮,便看到氣沖沖的少年,不免驚愕,是什麼事情讓一向冷然的少年如此模樣。視線落在少年那盛滿幽光的雙目問道︰「這是誰惹了皇上不高興了?」巧笑嫣然,魅惑之極。

所有的宮人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望著來人。

收斂了怒容道︰「這些人的辦事能力越來越差了。」

掃過小李子手上的圖樣,揮了揮手,讓那些人都先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兩人時,虞凰退去魅惑,看著少年道︰「看來,皇上為了這次的大婚很費心神。」大半年前,她可是對納妃儀式不聞不問,毫不在意。

抬眼看著冷冷的少年道︰「凰兒,這次如此情形很不一樣。」兩個男人的婚禮,也難為這些宮人了。

琉璃般的眸子里閃過幽光︰「不一樣?是呀,我怎麼忘了阿玉那麼的喜歡風華君,可以為了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呢。更為了他改掉皇後的稱呼,那麼,接下來,你還要顧及他的感受改去禮服,還改什麼呢?是不是為了證明你的堅貞不渝,也要將我改掉呢?」

「凰兒,你不要胡鬧!」濮陽玉仁同樣很冷淡的看著這個少年,或許是真的太縱容他了。

淒涼的笑了笑,低下頭,原來在她的心中,他從來不被認可,對她的喜歡從來都是在胡鬧。

「阿姐,我沒有胡鬧。」眼里的光彩一點點碎掉,出現了許多的裂痕。

心下一緊,「凰兒,阿姐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些時日太多煩心的事情了,等過些日子,阿姐帶你去漠北看藍天白雲。」撫模著少年柔軟的發頂道。

總是這樣,他便恢復成溫順的小貓,收起利爪,「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期盼的看著少年問道。

「嗯,只有我們兩人。」想想,應該是只有他們兩個。

「不許騙人。」

「阿姐不騙你!」

虞凰歡愉的笑了笑,最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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