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非還有些弄不懂為什麼這些人會將目標鎖定在鹿城,若說是因為東盛會,那麼他們也太小看了路未言的智商了畢竟是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難道真的沒有印象嗎?
而路未言居然也就這麼接受了,還將自己的妻女都留在外面,讓人匪夷所思。羽非也問了風嘯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風嘯也說不清楚。因為當年他也是來到修羅玄界不久,而那會兒路未言還不是鹿城城主,所以沒有關注過。
所以,他們這次的任務基本上就是解開當年的秘密。
羽非和藍雲風兩人的身份不同了,所以不能留在暗室。交代了蠻蠻他們不能將羽非他們的身份說出去,羽非和藍雲風便帶著路夫人走了。
全下的人都知道陌三小姐和容玉公子死了,而容玉公子就是逆王的事情也鬧得人盡皆知了。
陌三小姐的死,並不會引起多大的波動。而逆王則不同,逆王乃是全下的公敵,他死了,說明下安寧了。如果不是風嘯壓著,一些人早已經沖到無邊芒山滅了逆王的勢力了。
不過,畢竟是逆王的勢力,也有人打算滅掉他們,可是一去不復返的結果讓更多的人懷疑逆王是不是真的死了,也或者是,容玉公子是不是真的逆王!
今是東盛會開始的日子,也是鹿城的難日。
往年東盛會的召開都是盛大的,十里紅毯,漫煙花,各勢力招搖過市比賽什麼的也是踴躍非常。可是今年,完全變樣了。首先,毯子沒人敢鋪,以防某些人打起來了浪費。
煙花沒人敢放,以防某些人以為他們這是幸災樂禍。招搖過市更不敢,剛處理了幾個勢力,現在誰敢冒頭?
所以,今年的東盛會非常安靜。
做這些並不是沒用,因為,報仇的來了。
歷來東盛會都是在鹿城城主府內舉行,城主府夠大。今年也不例外,城主府內有專門的賽武場和儀式祭台。
路未言此刻站在祭台上等待吉時,然後便宣布大會開始。祭台下,各勢力基本已經到位。九大城還有一些中型城的城主也到位,除了一些準備報仇的人。
「路未言,還我妹妹來!」隨著一聲劇烈的大門倒塌聲,一個尖銳的吼聲傳來。塵土揚中,一身白衣的俊逸男子提著劍一步步走向路未言。
男子一身素白,頭發隨意用發帶扎著,他面容有些憔悴,滿眼憤恨,恨不能將路未言拆骨剝皮!
來著正是狂奔了十為妹妹四處報仇的羽成!當他和羽陌听說自家妹妹在鹿城被殺了,頓時只覺得昏地暗,差點將陌城城主府炸了。
好在風嘯及時來信,說兩人只是受了些傷,另有任務所以必須‘死掉’。
可是兩人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鎖定了目標後兩人便提著劍在路上四處找那幾個嫌疑勢力的人,往死里追殺他們!事出突然,有些人還沒來得及逃跑,所以差不多都被這一對無良姐弟宰了。
風嘯又說做戲要做全套的,所以他們就直接將能殺的人都殺了,不能殺的人也差不多都殺了,提著血淋淋的劍來找路未言了。他們對路未言是真的有氣,蠻蠻的事情他們知道,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的關系,可是羽非到底是因為路未言才被人傷了,所以一切罪過都歸集道路未言身上,殺!
「小成,哪里那麼多廢話!」一道清影從門外閃進來,緊接著藍色光芒形成一道圓弧直擊祭台!
祭台上的路未言臉色一沉,大喝一聲,一道紫色的氣息直逼羽陌。
羽陌兩人反身,羽成起身一把抱住羽陌,兩人安然落地。
「陌城主,令妹的死的確是我路未言的過失,我鹿城也並非是推卸責任,但是此時容我私下和兩位談,此刻是東盛會的開始之際,我們定要以大局為重!」
「我看,你們的大會還是不要開了!」藍衣白發,月意面若寒霜,提著骨劍也進了門。碧眸中是瘋狂的仇恨,一種力量在慢慢醞釀。
他和羽成和羽陌不一樣,他並不知道羽非他們並沒有死。更不知道他在乎的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自以為裝扮成男的很成功的闕玄雨沒死。
只是在他听到羽非一行人全都死了的時候,他的世界崩塌了。羽非,闕玄雨,蠻蠻,周毅,他們都是朋友,居然一夕之間全死了!他雖然不相信像羽非那樣要強的女孩死了,可是那種悲憤從心底升上來的時候,就連他爹也攔不住。
「月意,過來!」夜屠從人群中走出來,對月意說道。
月意看了夜屠一眼,苦澀的笑了。
夜屠看到自己兒子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麼!當年,他不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笑容?苦澀無奈,悲傷絕望?
是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兒子也走上了自己的路?那個女孩又是誰?
可是還在人們愣怔中,只听轟的一聲,祭台上響起巨大的爆炸聲!
路未言一驚,連忙轉頭,只見做祭祀用的石桌已經被炸成了粉碎。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力量波動,路未言心中大驚。除非,那力量並非是人類力量!
「既然路城主沒有準備煙花禮炮,那麼我們就為您準備一些如何?」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際傳來。
在座的都是高手,可是听到這聲音卻還是覺得有些飄渺,不知所蹤。輪著眼楮四處看,終于在祭台後面宮殿頂上看到了三個人。
一個藍衣少年手中惦著一塊跟石頭差不多的東西,他身邊一個少女正好奇的也拿著一塊看。他們身後,一個白衣少年靜靜的看著下面,安靜的眼神,溫暖的笑容讓人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眾人立刻醒悟!
除了百里世家的人,誰能有這樣的笑容?那那另外兩個人自然不言而喻,除了和百里世家一直交好的肖家,還有誰?
來人正是肖玲兒和肖雲,而他們身後過來的正是百里玦。
百里玦有點郁悶,人家家主都不用出門的,為什麼總是他在跑?可是被風嘯親自點名的百里玦不得不來,據說,某丫頭又出問題了。
一個幾百歲的老頭被人認為是少年,百里玦並不自豪!
路未言快要氣背過去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找他的麻煩?明明他也是受害者,自己的親身女兒也死了,他該找誰去發泄?可是此時,他還不能說。
「原來是肖家少主和百里家的公子,三位有什麼話還是下來說吧。」路未言也怒了,他現在也恨不得找個人好好殺一殺!
肖雲冷笑道︰「好吧,就听路城主的。不過,有個人你認錯了。我身後的可不是什麼百里家的公子,我們走吧。」
路未言咬了咬牙,差點爆發。
這就好了?他們根本就是要找茬發泄!
肖雲三人從房頂上跳下來,面帶笑容的踏上祭台,然後從路未言面前走過,再從他面前走下祭台,氣的路未言發抖。
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世家子弟?
這場東盛會還是要開的,吉時已經到了便要點火宣布開始。
可是台下某些人虎視眈眈,羽家姐弟提著劍到處找武者砍。砍不到路未言,至少能砍倒你家武者!
路未言氣的下令將人圍起來,頓時又打成一團。
而月意則是執意要讓路未言給出一個說法來,羽非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眼看吉時要過了,眾人還在鬧騰,路未言都要發狂了。
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城主夫人也是一臉憔悴加憤恨,自家兒子丟了她去找誰算賬?原本已經計劃好的事情,現在又被這些人攪合!
「都住手!這里是鹿城,不是你們家。」城主夫人怒吼!
其他城的城主們都面面相覷,原本這些城的城主都是高手,尤其是大城的城主,但是這次他們很和諧的保持了一致沉默的態度。/中文/
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分明在昭示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所以他們需要靜觀其變!
「好了,都不要鬧了!」一聲猶如獅吼的聲音平地乍起,頃刻間所有人停了下來。羽成和羽陌兩人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們鎖住,動彈不得。
人群中,一個中年男子慢慢走出來,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道︰「不要鬧了,若真的想要報仇,那就去西修羅找殺了他們的凶手。不要再攪亂東盛會,否則,本尊就不手下留情了。」
「周城主果然大度,死了兒子都這麼淡定!」月意冷冷的看著周城主,眼楮銳利的像一把刀。月意不清楚這里面的事情,所以他現在看誰都是敵人。
「月意!」夜屠瞪了月意一眼。
月意冷哼一聲繼續盯著路未言。
周城主臉色雖然不好看,卻並未發難,冷哼道︰「如果今來這里鬧得是我兒子,我便立刻殺了他!」
他當然理直氣壯了,早在周毅他們出事的時候周毅就已經報信回去他沒事,只是沒有說其他人有沒有事。所以,此刻周城主心中還在僥幸自家孩子沒事。
此刻,人們終于開始議論紛紛了。
「東盛會到底還開不開?」
「鬧沒完了!」
「老子要走了,反正每次東盛會都沒老子的事兒!」
除了幾位大城的城主,其他人都開始打退堂鼓了。
還有一個風家沒來,如果風家也來興師問罪,估計今鹿城也就成戰場了。
城主夫人暗自冷笑,突然一步向前叫道︰「來人,將那些鬧事的人困住。我鹿城乃是下第一城,居然來這撒野,叫他們來的去不得。」
「這里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路未言終于打破了他強裝淡定的樣子,怒吼起來。
城主夫人卻嫣然一笑道︰「夫君,今這樣子,這冬大會還怎麼召開?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
「來參加冬大會的人也是你能得罪的嗎?」路未言怒吼著,可是還沒等他吼完,只見他自己布置好的那些武者突然以詭異的方法站在了祭台的外面。
路未言臉色一變,怒瞪向城主夫人︰「你干什麼?你居然將他們全都困住?」
此刻,台下的人也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全身已經沒了力氣。
即便是那些武尊也已經沒力氣了!
能困住武尊?
「陣法……是至尊陣法?」有人突然叫了一聲,立刻人們有些慌亂,都怒目看向路未言。
所有人都猶如被雷劈了一半,至尊陣法這四個字一直縈繞在腦海里散不去!
至尊陣法,非小至尊不可破!可是,這里哪里來的至尊陣法?
路未言等著城主夫人,似乎要將她吃了一般。
城主夫人仰大笑,對路未言殺人的眼光熟視無睹。
「路未言,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其實你早就知道,不是嗎?這一切,你也是幫凶,不是嗎?」幫主夫人溫柔的看著他,輕輕的問。
她的話足以讓所有人听到!
原來清理來清理去,這里還有一個更大的仇敵在這里!
「路未言,沒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人們瘋狂的嘶叫,有些人已經是路未言的老友,此刻听到城主夫人的話,他們並不相信。
路未言剛要否認,卻听城主夫人輕聲道︰「路未言,你的女兒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想要你的老婆了?」
「你……」路未言睚呲欲裂,恨不能將面前這個笑的猙獰的女人掐死。
城主夫人的笑聲就像是幽靈回蕩在四周。
「告訴我,我兒子在哪里?只要你放了我兒子,並且承擔下我所的一切,我就會將你老婆還給你,如何?」城主夫人突然收住笑容,陰狠的盯著路未言。
路未言大怒︰「你休想!你兒子我沒見,我告訴你,你最好放了蘭兒,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終生。」
城主夫人突然一笑,對著台下朗聲道︰「我實話告訴你們,殺死陌小姐和容玉公子的就是路未言。為的是什麼,想必各位消息靈通,也不比我多說。今之所以拖到現在才動手,就是為了要等你們全來了,我們就是要將東修羅一網打盡。放心,今過後,東修羅所有的勢力都歸我們管了,你們就好好的去睡覺吧。」
城主夫人臉變得猙獰,突然對著狂嘯一聲,邊黑壓壓出現一片黑雲。
被困在陣中的人頓時大驚!
那是一群禿鷹,禿鷹身上都駕著人。遠遠看去足有上千人!
東盛會雖然盛大,可是除了那些高階層的人能來,其他的人並不能進來,所以在場的也不過兩百多人罷了。更何況他們現在在陣中,根本無法對抗外敵。
至尊陣法本身就具有了至尊力量,如果控制陣法的人力量足夠強大,那麼即便是小至尊實力的人在陣法中頁無法月兌身。更何況他們這些人在武尊以上的也不過八個人,想要沖陣根本不可能。
城主夫人指著空對路未言笑道︰「路未言,看到了嗎?你們東修羅就要完了。你們以為將文家和銀城那些廢物打發走就真的一切相安無事了嗎?我告訴你們,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路未言,當年你將我們全家一個不留全部殺掉,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我告訴你,我要用你們東修羅所有人的鮮血來祭奠我們朱家!哈哈哈哈……」城主夫人瘋狂的大笑著,臉變的更加猙獰。
路未言一瞬間臉色變得慘白,朱家……
「師叔,她好像很自信啊!」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在火中的人終于迎來了一絲甘露一般,讓人听得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肖玲兒歪著頭笑著看著城主夫人說道。
肖雲冷哼一聲笑道︰「只是有些人太沒用罷了,居然這樣就慌亂了。」
百里玦無奈的搖頭,肖家陣法下無敵,你們肯定不慌亂啦!
「你們說什麼?」肖雲身邊一男子怒吼,他是個中型城的城主,原本就覺得今有點不順正打算逃跑呢,卻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肖雲笑了笑,對落下來的禿鷹點了點頭,道︰「這些人也想佔領東修羅?那我們還是不要活了。」
在場沒有亂的也只有那些大城的城主,畢竟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了,什麼事沒有經歷過,所以此時他們只是靜觀其變罷了。
一千多只禿鷹有秩序的落在祭台後面,祭台所在是一個宮殿面前的空地,也就是賽武場,賽武場足以容納一千多只禿鷹。
領頭的禿鷹是一直紅毛的,上面,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被罩在白紗中。他身後的人們都已經下了禿鷹,只有他還坐在上面。
「主子!」城主夫人微笑著跪下,尊敬的叫了一聲。
一千多名黑衣人動也不動的站在禿鷹旁邊,等待著老者的吩咐。
一聲輕哼傳來,似乎是從沙塵中傳出,又似乎就存在空氣中一般。可是那聲音卻一點也不蒼老,反而清淡冰冷,听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聲音。
听這個聲音,大城城主門頓時臉色劇變!
是他!
「怎麼可能……真的回來了……」周城城主似是驚嚇,倒退了幾步,臉色變得慘白。
百里玦也皺了皺眉頭,似乎也認識此人。
老者的禿鷹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祭台前面。
路未言是這些城主中年齡最小的,所以並不認識這個人,可是不認識並不等于沒有听說過。在他看到那些城主慘變的臉色時,他就已經猜到了。
「你……你居然沒死?」路未言手有些顫抖的問。
桀桀的笑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讓人不寒而栗。
「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我哪里死的過來,索性,也就不死了。」
再次確認此人就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人,人們頓時心如死灰。
報應終于要來了!
「梅兒……」老者轉頭看向城主夫人,聲音放緩了一些。
城主夫人朱玉梅立刻眸中含淚,哭道︰「老祖宗——」
「乖,苦了你了。放心吧,老祖宗一定會將你的孩子找回來的。他是我們朱家的孩子,絕對不會有事。」
「朱彥!你真的是朱彥!五百年前奪得乾劍引得東修羅大亂的朱彥?」路未言只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如此重的打擊,他以為他經受的苦難已經夠重了,可是此時,他終于知道這只是開始。
而就在此時,一個清朗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笑聲若銀鈴,讓人們一陣心情舒暢。被損壞的大門那邊,兩道白影飄然而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少女,少女面容清麗,嘴角帶笑,一身白紗裙隨風飄蕩,她長發披散,頭頂上帶著一個黃色和白色粉色花結在一起的花環。衣袂飄飄,她走在風中若踏雲而來的仙子。
他身後是一位面帶斗笠的白袍男子,男子斗笠上帶著白紗將他面容遮掩。可是那頎長的身姿,輕巧的腳步可以昭示出此人乃是一個年輕男子。
羽成和羽陌兩人急忙看向門口,在看到女子的面容那一刻,頓時熱淚盈眶。
那是小時候的羽非的面容,是她,真的是她!
有些人還在等待奇跡,可是等看到兩人的時候,頓時再次失望。
來人自然是風葉然和風雲!
也就是羽非和藍雲風了!
羽非慢慢走向祭台,一邊慢慢講述著。
「他的確是朱彥,五百年前那個敢冒大不韙奪得乾劍,並且還意圖闖進武神玄界劈開塚的朱彥。只可惜,當年他太過輕敵,計劃敗露,被十大城的城主圍剿後逃到武神玄界,卻被武神玄界的一位神雀一翅膀又扇了回來,因此而筋脈全斷成為廢人。不過,好在還有一個愛他的人在。那個為了他在無邊芒山殺戮震的紅鸞甘願舍去一般血珠救活了他,並讓他恢復了實力。不過,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說的對不對,朱尊者?」羽非微笑著看向朱彥,只見那個一直很淡定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
城主夫人立刻站起來對羽非吼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
「梅兒,你不許說話。」朱彥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羽非。
「風家人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兩位是風家何人?」
羽非輕輕一笑,道︰「風家長孫風葉然,我身後的是風家首席長老風雲。」
眾人都倒抽了口氣,風家人居然來了。
羽非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心理平衡了。她本來就不喜歡穿什麼白衣服,可是風嘯說風家人一律白衣,俗話說白衣如風嘛!
藍雲風對羽非的表現竊笑不已,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羽非看上去比穿紅衣服可愛多了。
如果讓羽非知道藍雲風的想法,肯定會說,因為穿上紅衣她就不像個女人了!誰讓她彪悍習慣了?
朱玉梅暗自咬牙,居然還是漏了兩個。
「人人都說,風家家主與武神玄界的人有聯系,原本我還不信,如今我真的信了。居然連我曾經被神雀打回修羅神界的事情,風家都調查的一清二楚。」朱彥說的輕描淡寫,可是人人能听出話中咬牙切齒的聲音。
羽非淡淡一笑,沒說話。
她才不告訴他,其實神雀揍他的時候她就在身邊。而揍他的那個神雀正是羽非的死黨闕然!
「風姑娘應該知道,你們二人今是無力回了。既然風姑娘來這里了,便請風姑娘向風家主帶個消息回去,朱彥稍後便去拜訪。」朱彥很有禮貌的說道。
羽非笑道︰「不用了,家主已經知道這里的事情了。他說,若是今日我們不能擺平這里,我們也就不用回去了。」
正在失望的人們立刻來了精神,如此說來,風家是有備而來?
「困在這里面真不舒服,還是活動活動比較好!」肖玲兒笑嘻嘻的說道,然後慢慢往後退了一步。肖雲對眾人說了句‘跟我來’便和肖玲兒兩人一起再陣法中走來走去,似乎在轉迷宮也好像是在逛街一般。
陣法的範圍將近佔據了一半的空地,此刻肖玲兒和肖雲兩人就像是導游在領著人轉。
「我都忘了,肖家陣法之精乃是下第一,又得風家主指點,至尊陣法根本算不得什麼。」朱彥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並沒有覺得意外。
朱玉梅狠狠咬了咬唇,突然冷笑一聲道︰「來人,帶上來。」
路未言緊蹙的眉頭突然展開,等著朱玉梅。
朱玉梅笑道︰「你不是要見你老婆嗎?我會將她還給你。不過,你只有一條路選擇。第一,你派人守在陣口,殺了那些人,我把老婆還給你。第二,你和你老婆還有這些所謂的強者一起死。選吧!」
路未言眼楮快要瞪出血來了,他不知道這個陣法肖雲他們什麼時候走出來,可是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妻子的命!
在當了這麼多年的城主後,在經歷了女兒的死和那些勢力的崩塌後,他突然發現現在他守護的這些居然毫無意義。第一算什麼?錢財算什麼?如果人沒有了感情,每除了用追求那些身外之物來填補自己心靈的空缺,他還能干什麼?
一座雕像被搬了上來,朱玉梅圍著雕像轉了一圈對路未言道︰「一年半前,我將那個賤人封在了這里面。現在是死是活我可說不準,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玉梅!」路未言狂吼一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朱玉梅怎麼可能是路未言的對手,頓時死亡的感覺襲來。她想要向朱彥求救,卻見朱彥藏在白紗後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羽非也不動,她要看看路未言到底選什麼!
路未言狠狠的將朱玉梅摔在地上,一掌拍向雕塑。
羽非松了口氣!
的一聲,雕塑碎,整個雕塑一塊塊掉下來。
路未言和朱玉梅兩人都等著雕塑,一個等著看一架骷髏,一個等著看到自己心愛的妻子。
可是雕塑都爛完了,什麼也沒有。
「吱吱……」有東西叫了兩聲,一只老鼠從雕塑的底部爬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嚇得撒腿就跑。
朱玉梅愣了!
路未言火了!
「朱玉梅,蘭兒呢?蘭兒去哪里了?」路未言一把抓起朱玉梅瘋狂的搖撼著。
朱玉梅幾乎被他掐的斷氣了,可是心里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好像哪里不對了!
朱彥對身後打了個手勢,黑衣人們立刻沖向陣法中還在左拐右拐的人們!
羽非輕輕一笑,仰頭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
朱彥和路未言都是一愣!
「咡——」一聲悠遠清亮的鳴叫從而降,粉色的身影拖著迤邐的光芒劃過空。
接著,一陣從來沒有听過的詭異聲音傳來。
「啊,那是什麼?」一個武者指著空中黑壓壓的一片驚恐的叫起來。
羽非轉頭溫柔笑道︰「百鳥朝鳳啊!」
那些還在陣法里走來走去的人雖然力量被限制了,可是能看能听,此刻也紛紛抬頭看向上,頓時也傻眼了!
整個空似乎都被著黑壓壓的東西,確切的說是禽類佔領了。
月意看到那劃過空的迤邐,微笑起來,太好了……
而夜屠看到兒子的樣子,又看了看在空中的鳳雀,頓時心中松了口氣,好歹是個玄獸……
白紗下,朱彥的臉色大變!
神雀!他看到了神雀的樣子!
「朱彥,看到我熟悉不?告訴你,當初把你扇回來的就是我姑姑,你能背神雀家族扇兩次那是你的榮幸!」說罷,狂風卷著沙塵直襲朱彥!
朱彥恨的咬牙,他們不是死了嗎?
「朱彥,你派人殺了我表姐,我要殺了你!」闕玄雨狂叫著,紅色光芒瘋狂打向朱彥!
而此時那些禿鷹也已經亂了,鳳雀乃是神獸,神獸之鳴驅萬獸。更何況鳳雀有一半有鳳凰的血統,百鳥朝鳳的本能讓他們只想奮起殺了自己人。
而那些沖向陣法的人已經被玄獸禽們包圍。
一場大戰就此開始!
不過這次羽非落得個清閑,只要在旁邊看熱鬧,解決一下家庭糾紛就行了。
終于,人們走出了陣法!
頓時,空中巨大的黑影升起來,怒吼聲音讓整個鹿城都震動了!
「撤!」朱彥一見中了埋伏,頓時下令撤退。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羽非微笑著。
「你們他姥姥的去死吧!」一聲清脆的叫聲自上傳來,蠻蠻不知何時已經騎在闕玄雨背上,兩人正向下沖過去。
「陣法,給我起!」蠻蠻大喝一聲,頓時風沙止!
那些黑衣人周圍,立刻卷起一圈乳白色如有顏色的風一般的東西。
「女兒……」路未言一把扔了被他掐的半死的朱玉梅,愣愣的看著空中面若修羅的蠻蠻。
蠻蠻為了今日這場戰斗,早就在半個月前就吃了羽非給她的那顆丹藥,此刻她已經到達了高級武宗師的實力,雖然不能長時間控制這種高級陣法,可是她身後還有周毅和慕容珊呢!
所有黑衣人立刻被困住無法動彈,朱彥沒有想到蠻蠻他們居然在這一步等著他們呢,此刻他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敵得過這麼多人,怒吼一聲縱身而起向空。
「想跑?」藍雲風冷哼一聲,身而上直對朱彥。
一道黑色光芒從朱彥手中揮出,藍雲風一驚,立刻反身回來,一把抱住羽非閃到一旁!他那一招,直接沖著羽非去了。
羽非一直關注著陣法那邊,並沒有注意朱彥對她出手,直到藍雲風將她放下,才懊惱自己的不小心。
即便那些黑衣人是武尊,被困起來並被十幾個武尊瘋狂的出殺招,小命也不會久矣。
一個時辰後,一千多名黑衣人全部被殺死在陣法中,而闕玄雨背上的蠻蠻也月兌力,軟趴趴的趴在了闕玄雨背上。
一場戰斗,就這麼戲劇般的結束了。
此時,整個祭祀用的場地已經滿是尸體,有禽的也有人類的。不過因為蠻蠻的陣法啟動的比較早,所以禽死亡的並不多。祭台被損壞,那是被肖雲炸的大坑!
整個場地彌漫著血腥氣和硝煙的味道。
然而,還有更驚悚的等待著他們。
闕玄雨落到地上,蠻蠻從她背上下來便往門外走。
路未言伸出手想要攔住她,可是卻無法開口。
「娘……」
輕輕的一個字,讓路未言低下的頭迅速抬起來,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走近門來的女人。
蠻蠻扶住路夫人走近門里,羽非和藍雲風對著她點了點頭便讓開了。
路未言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愣怔無法回身。祭台上還沒死透的朱玉梅終于發出一聲淒慘的哀鳴!
「蘭兒……」路未言慢慢走向路夫人。
路夫人微笑道︰「你似乎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啊?」
「我怎麼會不知道?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了。」路未言苦澀的笑著,雙眸深深的看著向他走來的女人。
「否則,我怎麼會選擇讓你離開?玉蘭。」
路夫人愣了愣,苦笑道︰「對啊,我都快忘了我叫什麼了,這些年我都說我姓路,都忘了,我姓朱了。」
「朱玉蘭,你這個賤人,你背叛家族害的家族幾千人被路未言屠盡,你不得好死!」朱玉梅嘶叫著,然後一頭撞向地面,瞬間便沒了聲息。
此刻,全場安靜了。
就連蠻蠻也不敢置信的看著朱玉蘭,她的娘親。
「娘……你是朱家人?」蠻蠻愣愣的問。
羽非也跟著嘆了口氣,她當然是朱家人,否則她怎麼會知道朱彥?怎麼會知道朱彥以前的事情呢?她當年和闕然在武神玄界胡作非為的時候,的確見闕然一巴掌扇走了一個人,只是不知道那是誰。後來听朱玉蘭講述朱彥的事情的時候,她這才想起來,不得不感慨緣分這回事兒。
朱家人,因為五百年前的事幾乎成了東修羅的公敵。一直庇護者他們的鹿城在十一年前也曾經發出剿滅令剿滅全部朱家的人,然而人們卻沒有想到鹿城城主路未言的妻子居然就是朱家人!
還有比這更讓人驚悚讓人無法相信的嗎?
蠻蠻拉住朱玉蘭的手,大哭道︰「娘!你真的是朱家人嗎?我真的姓路嗎?」
朱玉蘭滿眼歉疚,抱住蠻蠻,嘆道︰「你的確是姓路,你是鹿城唯一的大小姐,你是路未言的親生女兒。娘……也的確是朱家的人,娘是朱家三小姐朱玉蘭。」
「為什麼?」蠻蠻哭的歇斯底里,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成了這個世界上不可以存在的人。
路未言撫模著蠻蠻的頭,歉意道︰「蠻蠻,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兒,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任何苦。」
「我不稀罕,你走開!」蠻蠻一把甩開路未言的手,大吼道︰「這十六年來,十四年我跟著我娘過著艱苦的日子。將近兩年我跟著姐姐為了救娘歷經磨難,我所經歷的一切都跟你沒關系,你憑什麼說我是你女兒?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爹?你的孩子在那!」
蠻蠻指向慕容珊,慕容珊立刻將她扔在地上的路盟扔過來。
「還有!」蠻蠻看向朱玉蘭,道︰「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娘要將我的名字改成蠻蠻,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叫他兒子蠻蠻,所以你也讓我叫蠻蠻。娘,我有娘就夠了,不需要讓一個不知道我存在的爹叫著別的孩子的名字來滿足我需要父愛的心,我不稀罕!」說著,蠻蠻哭著跑出門。
羽非對闕玄雨和慕容珊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跑出去追蠻蠻。月意看了看周圍的人,也跟著跑出去了。
朱玉蘭滿面淚痕,心如刀絞,卻無法為孩子做什麼。路未言將朱玉蘭抱在懷中,安慰道︰「蘭兒,你放心,無論世上的人說什麼,我再也不會放你們離開了。就算放棄鹿城,我也要和你們在一起。」
朱玉蘭驚訝的看著他!
其他人什麼也不說了,能說什麼?今的事情幾乎都是人家解決的,現在再將人家拆散似乎有點不對。于是人們很聰明的選擇了不開口,不發表意見。
羽非見他們如此,微笑道︰「路夫人和路小姐也算是拯救了整個東修羅,我東修羅實在是愧對她們母女倆。希望他們早日得到幸福,好人有好吧,大家說是不是?」
人們立刻復議!
是,誰敢說不是?風家出面支持,誰還敢說什麼?至少現在不能說!
羽非松了口氣,看向西面的,邊紅霞滿,似血嬌艷。
「新的旅途,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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