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去你的黃泉路
紅色和藍色的光芒如流星一般直射兩人身旁,插過骷髏人的手指尖。與此同時,羽非和藍雲風兩人有了一瞬間的輕松感,急忙飛身而退。
骷髏人黑洞洞的眼楮終于睜開,詭異的看著插在他面前的兩把劍。
「神劍……」干澀的聲音從他的嗓子中發出來,然後是一陣刺啦聲音,他在笑。
兩人喚回兩把劍,直刺骷髏人。
骷髏人卻依舊低聲的笑著,手一揮,手中立刻出現那把血色長劍。長劍在他身前一劃,骷髏人瞬間撤出數十米。然而還未等羽非兩人反應過來,被血色劍劃過的地方,迅速竄出一排黑色的影子。令人定楮一看,竟然是四個和窟窿人長相一模一樣的骷髏。
在心谷中無論怎麼樣的死去,也絕對沒有人會有異議,因為心谷的邪惡早已經被傳出去,所以這些人是不是孫家人派來的,羽非終究還是拿不出證據的。但是羽非卻能確定一點,心谷恐怖只是一個詭異的山谷而已。
這個陣法,就是證據。
「呵!」兩人低喝一聲,雙劍齊齊劈向那四個骷髏。骷髏嘩啦一聲全部碎裂掉在地上,然而被這些碎屑砸過的花朵卻越來越嬌艷,瞬間長起來。
突然,長起來的花朵下面有東西破土而出。又是四個骷髏!而不同的是,這次的骷髏竟然比上次的大出一倍。
羽非不得不驚駭!
但是已經來不及想,那些骷髏已經搖搖晃晃向他們跑過來!
再次將這些骷髏打倒,不出所料,再次從地下冒出四個骷髏,體積比上一次更大。
這根本打不完!羽非皺眉看著沒什麼攻擊力卻很頑強的骷髏想著。
而此時,骷髏人的笑聲再次傳來。羽非和藍雲風兩人頓時腦中一閃,急忙聯合攻向那人。可是已經晚了一步,那人縱身而起,對著花海連砍數十劍。
羽非暗罵,他根本就不是要殺了他們,而是用這種頑強的東西拖死他們!
果然,頃刻間,花海中遍地的骷髏搖搖晃晃向他們走來。黑壓壓的,將羽非和藍雲風圍在中間。
羽非和藍雲風靠在一起,迅速的想著辦法。俗話說弱的怕強的,強的怕不要命的,更何況這些骷髏本來就打不死,而且似乎越打越厲害!
「先出去!」藍雲風攬起羽非,兩人縱身向骷髏群外飛去。兩人落地後迅速向著來的地方跑去,然而哪里還找得到出路?
羽非怒了,她還是第二次被逼的逃跑。第一次是黑衣人,現在是黑骷髏!
提起天羽劍飛身直沖向骷髏大軍!
劍光飛舞,羽非的劍猶如一條紅色的彩帶,在空中劃出一條條光彩。星火點點,長劍凌空劃過,火光順著劍尖猶如一條火龍般咆哮著襲向黑骷髏。
「地焰——」
然而讓羽非吃驚的是,那火焰竟然在那些骷髏大軍中瞬間消失。
混蛋!羽非忍不住罵出口,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羽非站在骷髏大軍前,冷冷看著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
黃泉路?她鳳羽非偏就不信!
「你看他!」突然藍雲風走到羽非身邊,指著骷髏人道。
羽非雙眸眯起,看著遠處只露出一個頭的骷髏人。藍雲風將羽非抱起來,羽非這才看清楚。骷髏人身邊的枯樹下,一個銀色的圓盤慢慢轉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逐漸匯入。
羽非突然清醒過來,這是陣法!
原來如此!
而藍雲風顯然也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陣法中有一種很詭異的陣法。原本玄界的陣法都是靠元力支撐的,配合一些藥物或者地形地勢,靈魂印記,通過陣法師特殊布置形成另一個由陣法師主宰的世界。
但是要想陣法真正的發揮作用,陣法師就要用自己的元力支撐著。可是有一種陣法很詭異,它也是用元力支撐,但是卻不是陣法師的元力。而是通過陣法師用一些手段將進入陣中的人的元力納為己有,維持陣法。元力力量越大,陣法就越厲害。
所以,死在這種陣法中的人,與其說是被陣法所殺,不如說是被自己所殺。
這種陣法雖然詭異,卻不高明,在人類玄界中出現並不出人意料。而且這種陣法只對低級的武者有用,像一般的武聖,一掌就能直接將整個陣法劈兩半,保準連修復的時間都沒有。
可是顯然,現在羽非和藍雲風做不到。
但是,也許有一個‘人’可以!
「果果,你上!」羽非拋起果果,低喝一聲。
果果亢奮的尖叫一聲,身子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小小的腿呼嘯著砸向地下。巨大的罡風將羽非兩人逼得後退兩步,然後索性躲到一旁。
「咦呀!」隨著一聲和行動契合的叫聲,大地轟隆之聲瞬間傳來。
只見果果的小身軀如千斤墜一般釘在地上,自它雙腳中間,一道細若毛發的裂縫逐漸向前後兩個方向裂開。裂縫處發出 嚓 嚓的聲音,一道白光從裂縫透發出來。
成功了!
果果驕傲的叫一聲,跳到羽非的懷中邀功般的在羽非胸前蹭了蹭。
然而,兩人一獸還沒有高興起來,只听那刺啦的笑聲再次傳來。頃刻間, 嚓聲音越響亮了。這次的聲音卻不是裂縫的聲音,而是裂縫猛然間合畢,竟然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可能!」羽非詫異的叫道,果果什麼實力她清楚的很,就連銀面人它都能將其手臂穿透。而且羽非已經親眼看到裂縫裂開,所以沒道理再合上。
除非……
「這里還有其他人!」藍雲風低沉著聲音說著。
果然,片刻,一道尖銳的聲音自枯樹後面傳來。
「果然是神劍,看來我們沒有白來。」
「的確是好東西啊!」
兩個青衣老者從樹後走出來,慢慢走向羽非兩人。盡管兩人忍住心中的激動,但是那貪婪的目光確暴露了他們的意圖。誰看到神器不會動心?神器啊,頂級武器的存在,每一個強者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藍雲風將羽非攔在身後,握緊逆羽劍警惕的盯著向他們走來的兩人。
如果他們要動手,那麼無疑這里的陣法只會越來越強。但是如果不動手,只怕今日他們就要死在這里了!
他死了沒關系,但是她呢?藍雲風自記事以來,這是第二次面對兩難的選擇。第一次,那個生他養他的女子悲慘的死在他面前,就是為了換得他的一線生機,可是他還是在那個無盡黑暗和殺戮的地方呆了十五年。
他一生只愛過兩個女人,一個已經為他而死。若是羽非再死在他面前,盡管知道她不會消失,但是他知道自己再也經不起那種黑暗生活的折磨。不是環境的黑暗,而是心靈的黑暗。
心中苦笑,是不是見得陽光多了,就忘記了自己的生活?果然,人還是喜歡陽光的。
羽非雖然不知道藍雲風心中所想,卻感受到了他濃重的沉悶氣息。
望著那兩個人,羽非心中越來越冷。羽非知道還有一個辦法將這一切毀滅,那就是她涅槃時的涅槃焰,但是現在血珠在藍雲風身上,她雖然靈魂不滅,但是這樣沒有血珠涅槃,還是會重生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除非將血珠拿回來。但是藍雲風不能離開她的血珠,韓木杰當時是用血珠改換了體質避免一死。而藍雲風不同,藍雲風完全被血珠支撐著生命。如果不是血珠,羽非當時的那一劍直接要了他的命。
兩人氣息同時一沉,竟然不約而同的提起劍直沖那兩個青衣老者而去。
他要她生,哪怕魂飛魄散!
她不要他死,就算烈火焚身!
「逆天——盤龍印——」幽冷如九幽地界傳來的聲音,赤紅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個巨大的黑影猶如一片天呼嘯著向藍雲風壓下來。黑影儼然就是一個人形,此時他長嘯一聲,似乎是從地界來的使者,帶著狂風襲擊而來沖向藍雲風。剎那間天地間電閃雷鳴,一道銀光從天而降,武神天雷直劈在藍雲風的身側。狂怒的風嘯聲和森冷的氣息圍繞著他,狂暴黑暗的力量一涌而出。
然而此時羽非卻是看不到,因為就在同時,羽非也出手了!
「鳳凰——涅槃焰——」狂暴的力量撐開氣息的封鎖,犀利的紅光如爆炸般向四周炸開。羽非縱身而起,天羽劍飛旋在她的身邊,羽非雙手合十,全身的元力狂怒奔走。驀然,一條火龍拔地而起,狂怒的沖上天空將羽非圍在中間。同時,武神天雷降臨身邊,卻接近不了羽非。
頃刻間,一黑一紅兩股力量就像是要撐開天地,對著兩個青衣老者狂奔而去!
兩個老者早已經被嚇得動不了了!
這是什麼力量?居然引來了武神天雷,那不就是說這兩人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人類玄界最高限制,那結界陣法已經感應到了?
然而,這兩人的招式真正讓他們膽寒,渾身戰栗!
「逆……逆天……」青衣老者雙目瞪大,像是見到了不可能見到的人,嚇得連連後退。
「還,還有鳳凰……」另一個青衣老者還沒說完,兩擊已經到了眼前。
黑色狂龍印像是一座巨山直壓他們而下,龐大的力量將他們禁錮住。
「開!」黑暗中,森冷的聲音慢慢傳來,接著, 嚓聲傳來,陣法在慢慢碎裂。
火龍沖天而起,然後飛射四周,火焰彌漫了整個花海。
「燒!」決絕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而此時,兩人終于看到了對方。
狂怒的武神天雷還劈在他們的身邊,當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齊齊愣住。
「住手——」
「住手——」兩人呵斥著,眼中是震驚和漫漫怒意。而心中卻酸澀和感激!
羽非迅速收攏火焰,因為這一招還沒有真正發出去,所以她暫時還沒有被焚燒。
藍雲風也迅速收攏自己的實力,生怕自己引來的天雷再給她添加負擔。
羽非眼楮有些酸澀,苦笑道︰「讓我來,我不會死,你知道的。最多是我重新換一個身體,而且我已經練就了鳳歸,我會很快回來。」
「你休想!你住手,我來。我也不會有事,最多我會回到那邊。我會回來找你,我不許你涅槃!」
他永遠不會忘記她訴說自己涅槃時那種痛苦,烈火焚身,縱然是靈魂不滅,卻是何種痛苦?
而她也不想再讓他回到那個黑暗的地方,用她的一次痛苦換他一生安然,她值!
而兩個青衣老者見兩人都停了下來,爭論到底誰去死,兩人松了口氣拔腿就跑。
然而此刻,卻听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天際傳來,戲謔且帶著怒意。
「兩個笨蛋,有尋死這個時間還不如合力劈開個裂縫讓果果報信,當我是是死的嗎?」
兩人已經,頓時眸中一亮。迅速收斂了力量,回到地上,頓時天雷撤去,天地間也恢復了一片血紅。
肖宇瑯鄙視的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然後再看向枯木後的骷髏人,眼中是濃濃的火焰!
在陣法和機關高手面前用這種小伎倆,找死!
肖宇瑯身後,白玦,喬英,黃同,楚雲義,左玉堂五個人迅速圍上來,將兩人圍在一起。
喬英一把揪住羽非的胳膊,敲著她的腦袋罵道︰「死丫頭臭丫頭,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如果不是哥哥了解你,覺得不對事,領著大家一起進來,你的小命兒今天又要交代了。老爺子還不拆了我!」
羽非雖然覺得有點委屈,但是心中卻慢慢的暖意。看著這群人,心中似乎有東西在慢慢融化。
而藍雲風也沒有躲過被罵的命運,一向脾氣淡定的楚雲義指著他碎碎叨叨︰「雲風啊w得老師還說你夠沉穩,我看你就是意氣用事。你真當你天下無敵了?你……」
藍雲風只是微微笑著,卻沒有反駁。此刻,羽非和他只覺得人生沒有比現在更美好的了。
白玦終于等兩人被教訓完了才‘想起來’為兩人看傷,兩人基本沒有受傷,只是耗費了些元力。而羽非因為引動了涅槃焰,身體已經虛月兌,靈魂準備封閉。藍雲風一切安好,立刻將自己的元力輸入羽非體內,替她調整氣息,羽非才有了精神。
此刻,肖宇瑯已經開始發怒了。
肖宇瑯盯著那骷髏人,冷笑道︰「你很喜歡擺陣?」
骷髏人似乎認識肖宇瑯一般,驚詫的連連倒退,嗓子中刺啦的聲音開始混亂,似乎想要說什麼!
骷髏人驀然一拍他身邊的銀色發光盤,片刻,骷髏大軍再次動了,轟然向肖宇瑯狂奔去。
肖宇瑯冷笑一聲,雙手合十,突然在胸前張開,一排小刀豎立懸在空中。
聚氣化形!
骷髏人眸光一閃,伸手握住血劍,深黃色的元力頓時暴漲。劍花猛烈,猶如一個萬花筒直沖肖宇瑯而來。
肖宇瑯冷哼一聲,元力刀出,十把小刀形成一個圓形只對劍花而去。
然而下一刻,肖宇瑯的身影竟然消失。眾人連忙抬頭,肖宇瑯早已經俯沖而下,直沖骷髏人。
而就在這時,想要逃跑的兩個青衣人突然反轉回來直沖羽非一行人。
羽非和藍雲風對視一眼,雙手握住天羽劍和逆羽劍。
兩把劍出現他們眼前,楚雲義將被他們插在地上的劍遞到他們面前︰「用這個,試試吧。」
兩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將神劍收起來掛在身側,接起楚雲義的劍。
在接住這兩把劍的時候,兩人腦海中一片清明。當年先帝先後的過往如同他們感同身受一般。那崢嶸的歲月,那殺戮的殘酷,每日行走在陰陽兩界交界處的驚險和同生共死的感慨。
也許,千水龍鳳印的真諦並不是只是想象就能想象到的。
「殺!」藍雲風眸色漸沉,低喝一聲縱身而出。而羽非似乎更快一步,提劍直沖而上。
羽非劍氣凌厲,竟然有千軍萬馬之勢。
兩個青衣老者率先鎖定羽非,兩人齊齊攻向羽非。羽非氣息一沉,劍氣爆發,劍花在她的四周似乎練起了一張網,沒有防守,只是攻擊。劍招並不花哨,但是充滿了力度。羽非極快的消耗著自己的元力,然後劍尖上的氣息卻不斷增強。她非縱在平地上,就像是翩躚起舞的火鳳。
劍法濃密,劍勢犀利,攻擊之力竟然有拼命之勢。
兩老者眼前一亮,她這分明就是找死。可知只攻不守,破綻頗多!
兩人大喝一聲迎上前,兩人的武器也都是劍,所以直沖羽非的破綻而去。
而此時藍雲風卻冷笑一聲拔地而起,只懸羽非上空,劍光如雨點一般直射兩老者。劍光犀利,將羽非包裹的一絲不透,而羽非的劍氣卻能夠收縮自如直攻兩老者。
顯然藍雲風是將羽非的破綻護住!
「攻上!」其中一個老者看出兩人的形式,對另一人喝道。
另一老者長嘯一聲,直沖藍雲風而去。以他們所想,一個人拖住一個,絕對沒有問題。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空著地面的羽非低喝一聲劍光如一團氤氳直升攻向飛起的老者。老者驚訝的躲過一劍,匆匆後退。另一老者見如此,也飛上天空,只對羽非。
可是形式再一次轉變。藍雲風竟然俯沖而下,直接切斷了老者拔起之勢。
與此同時,羽非的攻勢和藍雲風的迅速連成一片,此刻他們的攻擊竟然毫無破綻。
遠在天空的肖宇瑯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的架勢,心中不由得佩服他們。這套劍法楚雲義跟他說過,說是很詭異,只攻不守,而且完全看不出是一套鴛鴦劍法。
可是剛剛他分明看出了,這絕對是一套至愛之人所做的一套劍法。
以攻為上,雖然有爭相赴死的架勢,卻不難看出這兩個人絕對是用性命的拼搏,在保護對方。正因為如此,兩人才能在對敵的時候做到恰到好處的配合。而且兩人的實力定要不凡,否則無法承受得住敵人來的攻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還有什麼比寓意同生共死的劍法更配叫‘鴛鴦劍法’呢?
肖宇瑯似乎在看晚輩似的,滿意的點點頭。雙手驀然展開,數百把小刀憑空出現,竟然毫無使用元力的跡象。
「破!」低喝一聲,小刀竟然想著四面八方射去。所到之處只听砰的一聲驚天動地,整個天地似乎被震動了一般。
羽非和藍雲風頓時抬眼望,只見天空正在慢慢的便渾濁。
陣法要破了!
兩人眼中光芒一閃,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第三招!
羽非身子如同蛟龍一般一彈而起,黃色元力迅速將劍尖包裹。長劍月兌手而出,瞬間羽非展翅懸空,劍影閃耀,數十把劍影將她包裹住。
藍雲風俯沖而下,劍氣頓時膨脹,地面紅花頃刻間被擊飛而出。
羽非雙掌合十,猛然拍下。
「我去你的黃泉路!千水龍鳳印,破!」天空中頓時一片亮白,劍光如驚雷一般砰然刺到地上,本身已經開始碎裂的陣法竟然成了龜殼一般皸裂!
地上,近百道銀色的劍光向四周射去!
天地此刻被銀色的劍光全部包裹,狠狠刺進去。
楚雲義和黃同將喬英白玦和左玉堂夾起來直飛上天,躲過那劍光所到之處!
轟隆——
眾人只覺得自己周身的氣息一陣劇烈的波動,然後刺眼的光芒從天而降。人們連忙擋住自己的眼楮,然後慢慢落到地上。
羽非和藍雲風兩人也落下來,此刻那什麼昏黃的天空,紅色的花海,紅色的河水,枯樹全都不見了。
定楮一看,眾人嚇了一跳,他們所在之地正是一個山崖。如果他們想枯樹後面走一步便會掉入山崖,難怪骷髏人都不會走遠。
骷髏人此刻半死不活的跌坐在一邊,兩個青衣老者已經臉色慘白的推倒骷髏人身邊。
羽非和藍雲風回到隊伍,冷冷的看著崖邊的三個人。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一老者沉聲問道。
楚雲義一步踏出,冷笑道︰「我也很奇怪,這分明是我千水國的土地。兩位百靈國李家長老怎麼會在這里問我千水國的臣民這個問題!」
老者面色一變,顯然楚雲義猜對了。
而老者顯然也已經知道這些人並沒有表面那麼好對付,轉身向著崖邊跑去。
黃同低哼一聲,呆呆的眼神未變,手腳卻快的很,腳尖輕點。只見兩道帶著綠色光芒的東西飛了出去,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然後只听啊的一聲!兩位老者趴在地上,腳邊還有兩個青色的果子,連忙還想爬起來,肖宇瑯卻一步跨上去,抬手打出幾顆石子。
然後兩位老者不動了!
「你們不是喜歡陣法嗎?那就在這里呆著吧。」肖宇瑯對著不知所以的兩位老者說道。
羽非這次知道,原來剛剛肖宇瑯的一連串動作就是在兩個老者身邊設了陣法!
這麼簡單?
可是看到那老者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臉上冷汗津津,似乎不像是有加。羽非抹了把冷汗,他們怎麼說也是高級武宗啊,似乎這麼對付他們有點太過簡單。
說白了,肖宇瑯太厲害了!
而羽非如果沒記錯的話,風嘯曾經說過,黃同好像原理修煉不怎麼樣,可是抬腳踢出兩顆果子就能將高級武宗打下來。
這叫不怎麼樣?
再看看他們的年齡!羽非只覺得這實在是諷刺,真的是打擊!這才叫天才!
楚雲義認識李家的人,而且雖然沒有出過手,但是既然為大師兄,定然也不凡。黃同元力修為不好,但是卻精通各種武器,但是那元力修為居然連高級武宗都不敢與之相比,實力不言而喻。肖宇瑯,出現的時候看到骷髏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定然不簡單,隨手一個陣法困住兩個高級武宗,這世間有幾個?
白玦還沒有出手,但是依照風嘯的說法,他也很厲害。居然連風嘯都說了,羽非現在絕對不會懷疑了。
果然,白玦從懷中掏出兩顆藥丸遞給羽非和藍雲風,溫和笑道︰「這是恢復你們體力的藥,吃了後調息半個時辰就沒事了。」
然後又從地上找了幾片葉子,掏出一顆藥丸,用火石將葉子點著。但是葉子還很青,不但沒有著,還冒起了煙。白玦將藥丸放到煙上面,片刻,一股香味從他手中傳來。
藍雲風一把捂住羽非的口鼻,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是封脈香,沒想到他居然能夠隨手用出。」
封脈香,顧名思義,就是聞到後脈門被鎖,武功被廢!
這種東西羽非是听說過的,因為在上古武神玄界也時常用到。但是並不是用來廢除人家武功的,而是用來燻屋子的。因為封脈香可以讓人放松,是許多強者的安神之物。
這封脈香對小至尊以上的強者是沒有封脈作用的。
不過封脈香根據煉制方法不同,香味也不同,所以羽非一時間並沒有聞出來。
此刻羽非和藍雲風同時明白,這四個人恐怕並不是什麼風嘯的徒弟,只怕是世外高人。而風嘯也不只是學院的導師這麼簡單,單憑他能夠左右這四個人,恐怕身份更恐怖。
羽非突然有了種迷茫的感覺,她要的並不多,只是想要報仇。但是現在居然牽扯了這麼多,現在似乎已經不知不覺的被攪進了國家的爭端,或者更甚是界面之間的秘密。
看著兩個老者慢慢倒在地上,然後人們的注意力終于轉移到了骷髏人的身上。
此刻骷髏人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勢,更沒有扮詭異的心思,只是嗓子中發著不清楚的音節,盯著肖宇瑯。
肖宇瑯冷冷看著骷髏人,滿眼不屑。
「只不過學了這麼一點陣法上的東西居然就敢出來害人!」說罷,手一揮,骷髏人化成一點點碎屑消失在原地。
羽非心中一寒!
傳說中的秒殺!
如此說來,剛剛這些人就是故意讓羽非和藍雲風出手的。
「謝謝你們!」羽非燦然一笑,真摯道謝。
羽非舒了口氣,如果不是看著他們幾個那張少年臉,她真想叫他們一句前輩。
「謝謝!」藍雲風也對眾人點了點頭。
而肖宇瑯卻看著藍雲風,眉頭微微皺起,欲言又止。藍雲風出手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是誰,肖宇瑯已經不用問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里,而且和這個女孩在一起。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個人居然敢為了羽非而死。
這個世界真可笑,肖宇瑯不禁這樣想。一個冷酷無情殺伐果決的人,居然可以為了一個女孩去死。讓那個世界的人知道了,絕對會笑掉大牙,而羽非也絕對會成為他的弱點。
「走吧,已經耽擱了半天了,我們該上路了。」楚雲義溫和的笑著,率先向來時路走去。
……,……
行到這里,還沒有走一半。所以很有可能更多的困難在前面等著他們,眾人提起精神繼續往前走。越往里面,傳說中的危險存在的可能性越大。所以無論是孫家還是王家都不可能派人進來,所以羽非也並沒有讓鳳家的進來。
眾人沿河而下又走了五天,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此時人們不由得懷疑傳說的可信度,如果真的沒有危險,那麼曾經進來過的人們都去哪里?
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基本上是整個心谷的中心地帶,地勢比其他地方稍稍高一點,而且數目更加茂密。
「過了這里我們在繼續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往回走了,往回走的路會簡單很多,因為咱們走的路徑是比較難得,而回去的比較安全。地勢平淡,而且靠近學院這邊,以前有人來過,沒有什麼大問題。」楚雲義說道。
真的沒問題嗎?羽非暗自復議,只怕最大的問題就是孫家和王家。
而楚雲義微微一笑道︰「當然,如果你們把王孫兩家當成問題,那就另當別論了。」
果然!
還是羽非和藍雲風兩人開路,果果蹲在羽非頭上放哨。
林中本來就沒有路,眾人也是根據感覺往一個方向走。此時他們走著的路樹木之間的距離很快,似乎可以用來讓出道路的。羽非和藍雲風快步走了幾步,然後發現前面的數木全部被樹藤纏繞住,竟然有點密不透風的感覺。
藍雲風上前看了看,只看到遠處的樹木也被纏住。
「都被纏住了!」藍雲風回頭道。
羽非走上前,用劍砍斷幾條,邊說著邊往里面鑽。
「砍開,進去看看……」羽非的話突然頓住。
還沒來及阻止她的藍雲風听她的話突然斷了,急忙砍開旁邊的樹藤急道︰「怎麼了……」
然後說話聲音也斷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急了!
喬英和左玉堂兩人一人拉一個,想要將兩人拽出來,卻拽不動。
不得已,楚雲義將這邊一片樹藤全部砍斷,然後,所有人愣住!
眼前,浮雲飄蕩,似乎置身于天際一般,鳥叫空靈,給人寧靜安逸之感。往下望去,一座城竟然在浮雲中若隱若現。
此處他們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山的山頂,而那座城就像是坐落在四周環山盆地內,掩映在青山綠水中,靜謐而安詳。細看之下,只見那座城毫無人煙,殘垣斷壁,樹藤爬滿了整個城的牆壁。這座城就像是一座失落的城堡,恢弘大氣而神秘。
城內有一個主建築,從上往下看不難看出是一個王宮,建築莊嚴大氣,並不復雜的建築類型。而它的周圍是清一色的兩層小樓石壁建築,整齊而莊嚴。
那個王宮建在一個小山坡的山頂,而山下,河流旁邊,一座座草屋茅舍聳立,也有一些石屋夾雜其中。
雖然建築不同,但是都沒有生氣。看來,這里已經絕跡了許多年了。
「看來,人們說的神秘之地就是這里了!」喬英先鑽了進去,然後慢慢向下走。
羽非和藍雲風也回過神來,鑽進來跟在喬英身後。
喬英邊走邊感嘆道︰「雖然我活了快十七年了,卻沒听說過千水國還有這麼秘密的地方。」
羽非也感慨道︰「滄海桑田,變遷太快,誰知道這里曾經埋沒過什麼?」
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山底,山底下就是一條小河。河水清澈,還能看到里面的魚蝦。水清而淺,所以眾人趟河而過。河邊有許多草房,看樣子有很多年了,但是稀奇的是居然沒有被破壞。
羽非和藍雲風兩人推門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然後左右各有一間房。進入里面,床,床幔,衣箱一應俱全,該有的全都有。顯然,這里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所在。
羽非在外間的桌子上抹了一把,一個深深的指印出現。這里似乎有好多年沒有人來了。
羽非走出門看向肖宇瑯,肖宇瑯搖了搖頭道︰「不是陣法,這是真的。」
「灰塵那麼深,少說也有十年了。」羽非說道。
「可是如果是十年前這里有人居住,不應該沒有人知道,而且這里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我們也應該听說。畢竟這里也算是帝都地界,消息都會很敏感。」喬英不解道。
羽非搖了搖頭︰「我們上去看看吧,那個宮殿里應該會有什麼線索。」
突然,一陣似有似無的打斗聲傳來。
眾人頓時精神一頓,這里有人?!
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向這邊而來。
眾人立刻鑽進草屋,將窗戶支起來。
片刻,打斗伴隨著說話的聲音傳來。
「千仞雪,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東西我給你偷來了,丟了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你居然翻臉不認帳,你這個賤人,你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刺耳的罵聲,熟悉的聲音。羽非眼前立刻閃過那個‘馬屁’的面容來。
「我是賤人?哼!是誰不要臉的貼上來?我千仞雪自認為沒有像孫麗清那般倒貼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那才是犯賤!」清冷諷刺的聲音傳來,讓羽非心中一悸。
真的是千仞雪?羽非沒有听過千仞雪說話,但是見過幾次。感覺她總是冷冰冰的,像是一個冰女圭女圭跟在千仞幕身邊。
「死到臨頭了還不忘了罵我孫家的人,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的價值了。你以為王濱真的喜歡你?你不過是王家空置皇室的一顆棋子,等三皇子上了位,你,就連我也配不上。我就知道你有心背叛三皇子,今天我就將你制服交給三皇子。看招——」
千仞雪似乎還是那副淡定冰冷的模樣,聲音都沒有變。
「你以為,我將你引到這里來,你還有機會離開?三皇子?那個怪物也配?哼!我三哥的仇我一定會報,而你永遠看不到那個怪物的下場了。」
然後眾人只听轟的一聲,然後是慘烈的叫聲。
怎麼回事?內訌?眾人面面相覷!
「千仞雪……你,你竟然隱藏實力?原來你一直都……」
「沒錯!我千仞家的所有,我會一點點收回來。我從來都不是可以被隨便控制的,凡是壞我千仞家的人,我都會一一報復回來。第一個,從你開始!」
激烈的打斗聲將他們說話的聲音湮沒,偷听的眾人都忍不住一陣心悸。
看來,真正厲害的,是這個千仞家的公主千仞雪。
想到平時千仞雪的模樣,羽非心中不由得佩服。這個女子太能隱忍了,如果如果是她羽非,估計早就直接爆發了。
激烈的打斗之後便是沉寂,眾人心中明白,看來事情已經見了分曉。
‘馬屁’終于被砸到了。
輕輕的腳步聲停在草屋不遠的地方,片刻後,女子輕輕的呼吸聲傳來,想來她也受了傷。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在這里,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我的。」千仞雪冰冷的聲音傳來,毫無情緒。沒有驕傲也沒有驚訝,只是像是在敘述一件她早已經知道的事情。
眾人一愣,然後慢慢走出房門,陽光照耀著這個山谷,讓眾人心中有一種奇怪的靜謐的噶覺。
千仞雪微笑著看著他們,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遺世獨立美不勝收,像是雪山上傲雪凌霜的雪蓮。白衣染血,那般驕傲和悲壯。她淡淡望著他們,笑容也是如斯輕松,輕聲道︰「終于等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