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老爺像是做了一個決定一般,神情盡是堅定的回答,「對不起,娘,這件事情兒子不能答應你。」
「好,好,既然你不答應你,那你就給我滾出陳府,陳府沒有你這個不孝子孫。」陳老太太胸膛上下起伏的吼道。
老太太這話一落,坐在婦人群中的張氏站了起來,聲音劃破這個里堂,朝老太太這邊大聲的吼道,「憑什麼讓我二房滾出陳府,現在我們二房把陳府整理的那麼好,就打算把我們二房給踢出去是不是?我們不服。」
「今天陳氏長房一脈分家,我陳保風在這里作為陳家的族長主持公道,現分家如下,陳家長房共分有五房,財產白銀十萬三千九百六十兩,鋪子三十五間,酒樓五間,至于其它的不計。」陳族長拿著一本類似帳本的東西照著上面的字往下念著。
陳天齊轉過頭望了一眼身後二房那邊園子的方向嘆了口氣,今天他過來勸的時候,也以為這個二叔只是剛吸上這個東西而已,如果要戒的話可能會比較容易,可是現在看來,這二叔恐怕早就上癮了。
「老二家的,你把這話再說一遍?」老太太重重的敲了下手中的拐杖,看著這個居然敢沖自己的張氏,心中很是氣憤,看來這段日子她沒有管家,這個張氏是越來越沒有把她這個老太太放在眼中了,居然敢這麼大聲的跟她嗆聲。
「是啊,從今以後太女乃女乃跟小叔就跟你們住在一塊了,我們歡不歡迎我們呀。」陳老太太和眉善目的盯著兩個可愛的小孩問。
「天齊,你在說什麼,陳家怎麼能夠分家呢?」陳老太太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居然會說出這句話。
陳老太太听到這里,算是听明白了,這個張氏原來是想要分家,「你的意思是要分家了是吧?」
大家把頭低下,這個答案明顯都是代表同意的意思,陳老太太嘆了口氣,「好,既然你們都決定要分家,那我老太太阻止了就是會惹來人惱了,行,明天等你們的陳家族長過來,一起把這個家給分了吧。」
陳天齊慢走著,看了她一眼說,「那個本名是叫鴉片,這個東西人剛吸上去雖然很舒服,但吸多了是會上癮,到最後人也會因它而死。」
陳天墨模了下自己的頭,傻愣愣的說,「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只知道讀書作詩的,至于作生意的事情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懂,這些大哥替小弟解決就行了,不用跟我說的。」
陳老太太欲口無言,垂下頭想了會兒,眼楮瀏覽了眾人,「你們都是要分家是吧。」
這一家幸福的吃著晚飯,可是在陳府的某四個園子里的她們卻完全被人遺忘了一般,四個園子里的主人都同時站了出來,眼楮都是在看向某一處,就那天心園那處燈火通明的那邊,有的嫉妒,有的羨慕,有的平靜。
「小叔,你不用客氣了,今天讓你來是因為你是陳家的族長,這幫陳家子孫們想要分家,我一個老太婆也只能應了,你來主持一下公道吧。」陳老太太望著走向自己的陳族長說。
底下的那群婦人不敢出聲,但她們的臉上都露出想的模樣。
「女乃女乃,我也贊同分家,既然二叔提了分家,那我們就分了算了吧。」陳天齊這個時候開口,打開這個沉寂的氣氛。
至于其它的四房則是完全搬離開陳家,分到屬于他們的那些外面的院子里去,陳老太太當然是跟著陳天齊這一邊了。
等到他們兄弟倆來到飯廳的時候,老太太一臉微笑的坐在主上座,心情極好,都是被她身邊的兩個小鬼給哄的,時不時的發出哈哈大笑。
想到這個,陳天齊就記起現代的那些毒品,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古代這個民風那麼好的地方居然也會出現這麼一種東西,居然是誰把這個東西引到這里來的,又有什麼目的。
陳老太太雖然對于今天的分家的事情感到心力交瘁,可是看到兩個這麼可愛的太孫子和太孫女,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的增多了。上己弟房。「那好,既然小弟已經有抱負了,做大哥的一定會好好的支持你的,你從現在開始只一心溫書就行,其它的事情包在大哥的身上。」陳天齊點頭贊同,現在陳家分了,他們兄弟倆是血連血筋連筋的,打也打不開了,如果在他們這一房里出了一個官,或許在以後的生意道路上也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張氏先是遲疑了下,露出怯意,可是她一想到這些年來她們二房付出的努力,現在就因為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這個死老太婆就要把她們二房給趕出陳府,門都沒有。
陳天齊兩手抱著兩個小孩,常采心跟在他的身邊,一家四口人踩著青石的路子走向天心園的方向。
陳天齊听到外面傳來的溫柔喊聲,心中一暖,這個樣子才算的上是一個真正的家,家里有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和在乎自己的人。
張氏用力的哼了一聲,語氣酸酸的回答,「要是不分的話,陳家我們也要當家作主,憑什麼把當家的權利給了一個根本才剛嫁過來的女人,這樣對我們這些陳家的婦人們也太不公平了。」
府里各房的人因為今早的事情,在這一天都比較的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園子里,沒有出去惹鬧什麼事,或許大家都在等著明天的分家。
陳天齊這個時是拉著陳天墨兩兄弟一起坐在書房里談著事情。
當天分完,各房就回去則他們的東西給收拾好,當天就離開了陳家,回屬于他們的外面的院子里去住了。
在今天陳明菇那一家臨走的時候,李明星趁著大家忙的沒有時間的時候,他偷偷出來跟桂花嫂見了一面,在他拿出他寫出來的休書的時候,他還問了句桂花嫂可不可以原諒他。
見到這個情況,陳老太太用力的呼吸著空氣,模著自己疼的心說,「我不會同意把陳家給分的,陳家家規不可以發家,難道你們這些陳家子孫不記得嗎?」
「二弟這麼說了,大哥也比較放心,對于今後的事情大哥也想問問你,你有什麼打算,是想繼續讀書考取功名,還是有其它的,跟大哥說說,我們兄弟倆好久沒有談過心了。」陳天齊笑著對這個弟弟說。
「相公,二叔吸的那個是什麼東西,你好像很清楚它是什麼東西似的?」常采心把自己積在心中的疑問攤開來問。
陳老太太瞄了一眼底下坐著的其他房的婦人們,「你們是不是也跟張氏一樣的想法,也想要去陳家給分了?」
「太女乃女乃,你以後是不是要跟小瑞瑞一起住了?」今天的小瑞瑞跟小心兒也很是高興,他們不知道這個陳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只知道他們喜歡的太女乃女乃跟小叔都跟自己住在一塊了。
「二弟,你今天也看到了,陳家今天是真正的分了,你的那些家產現在在大哥的名下,等你成了親了,你的那些大哥是會還給你的。」陳天齊知道即便他們兩個是親兄弟,但是在金銀的份上,就算再好的情份也是沒有的,他覺的還是早點說清楚,省的他們的心里都搭上一個疙瘩。
這一剎那,老太太仿佛像是老了好幾歲的模樣,神情十分的傷心。
張氏退開一步,眼楮硬是踫上老太太那雙凌厲的眼楮,「沒錯,我們要分家,把我們每房該得的分給我們。」
陳天齊上前把老太太那搖搖欲墜的身子給扶坐了下來,認真的跟她說,「女乃女乃,你看陳家的每個房里每天都弄出這麼多事情來,他們的心里不就是認為心兒掌管這個家不服嗎,而且我也覺的心兒管的實在是太辛苦了,你年紀也老了,即便分家了,我們還是陳家人不是嗎?」
「歡迎,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跟太女乃女乃跟小叔一起玩了,太好了。」小瑞瑞跟小心兒高興的又拍手掌又跳來跳去的,十分的歡喜。
陳族長點了點頭,跟在陳老太太的背後,坐在主座上面。
這餐晚飯,一家人是真正的聚在一塊,而桌面上的飯菜也很是豐盛,都是常采心自己親手下廚做的,以前是因為窮,沒有資源來做,現在,陳家一年四季的菜都有,雞鴨魚肉更是不少,有了這些材料,常采心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這些菜做了十幾道,而且道道還是不同樣式的。
最後分下來,陳天齊跟陳天墨兩兄弟分得了白銀了二萬二千兩,鋪子十四間,酒樓兩間,因為陳天墨現在年紀還小,暫時由陳天齊代理掌管,而陳家祖宅則被分到陳天齊的名下,因為人家是長房嫡子嫡孫。
本來這件事情張氏還是很不服的,想要鬧,被陳族長眼楮一瞪,並且還威脅如果不服的話,這次就不要分家了的這句話把張氏給賭住,這才不滿不意的把這個陳家給分了。
張氏狀著膽子朝老太太喊道,」說就說,我們二房是不會滾出陳府的,要真要讓我們滾的話,也要把我們該得的東西給我們二房,我們才離開。」
「大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在陳老太太走進來的時候,就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朝陳老太太恭敬的喊了一聲。
桂花嫂也不是一個狠心腸的女人,畢竟這個男人可是她等了五年的男人,要一下子不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到最後,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含淚接過了他手中的那封休書,並且還說下了祝福的話。
外面響起敲門聲,常采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相公,小叔,晚飯做好了,可以出來吃飯了。」
當天晚上,陳天齊就把陳老太太給接到了自己的園子,這樣子好就近照顧,而陳天墨也跟著陳天齊這一邊,一家人真正的生活在了一塊。
陳天墨眼楮透著純淨的光芒回答,「大哥,小弟想繼續考功名,明年就是一年一度的鄉試,我想去試試。」
「那二叔現在吸了它,有什麼辦法阻止嗎?」常采心听到這個東西居然那麼可怕,也是很害怕。zVXC。
豎日,陳老太太被常采心跟陳天齊夫妻倆攙扶著走進了早已站滿人的陳家祠堂。
因為這件事情,老太太也沒有任何的心情跟這幫家里人談什麼話了,早早的就讓他們各自回各自的園子里去了。
陳天齊從進來後,說了陳二老爺的事情後就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听到這些婦人們居然把火燒到了自己這一家子人的身上,臉色也很不好看,在他的心里,他是早就巴不得把這個家給分了,這樣才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出來,而且以後他真的在這里做定了生意,也不會讓這些人給使著性子來阻止了。
常采心听著他說的這些,這才發現自己的這個男人懂的真的好多,也不知道是誰在她的耳邊說過,說她的這個相公可是一個只知道談風花雪月的男人,根本就不懂什麼生意,可是她嫁給他這麼久了,看到的卻不是這個樣子,她的這個相公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沒有辦法了,他恐怕也不有自由作主了,就因為這個樣子,我就主張決定跟女乃女乃分家的,二叔現在纏上了鴉片,這個陳家如果再不分家的話,遲早不用多久,這個家就會被他給挖空的。」
雖然這個陳家走了四房不平靜的陳家人,可是陳府的斗爭還沒有結束,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斗爭。
莫氏眼神陰霾的盯著那一處,手中扶著的木柱子被她的手指給掐出一塊樹皮出來,現在的莫氏一臉的蒼白,頭發散落,嘴唇也發著白,站在夜色,跟在女鬼無一般。
上次因為作假生病的事情,被關在園子里整整一個月不能出去的她,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在生著病,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讓陳天齊給識破,得了罰,就連平時跟她走的近的風氏也不曾來過一次看她,一個月里,這個園子里的下人們也不把她當回事,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