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愛︰帝國總裁的極寵妻 123 絕世再現之風雲突變2

作者 ︰ 仙果汁

疼痛像是火燒,一吋吋的吞噬著肌膚。尖銳的疼痛逐漸變成抽痛,伴隨著脈搏的跳動,一陣又一陣的疼著。她連在昏迷中都還能感受到可怕的傷痛,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恍惚的醒來後只覺得口渴如焚。

或許是鞭刑傷到了內髒,她沒有進食的,只是不停干嘔著,直到嘔出苦澀的膽汁。

時間已經失去意義,她疲憊的臥躺在監牢的床上,視而不見的看著四面牆,生命力從背上的傷口逐漸流失,她懷疑是否能夠撐到布萊克回來。

「小心些。」他叮囑著,額上有著汗滴。

「不,我不離開這里。」她用盡全力貼附著木門,想要再緊貼一些,像是這樣就能夠再靠近他一些。淚水漫流在木門上,緩慢的流下,然後逐漸被高溫蒸發。

女人其實一生最奢侈的,就是擁有一個深情的男人。縱然他如此霸道而邪惡,甚至曾經為了保護自己而恣意傷害她,但他卻是以他的方式在乎她,在最危急的時刻總會最先選擇保護她,不在乎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過多的疼痛讓他昏眩,最後他只能軟軟的倒在沙地上,讓鮮血浸濕了柔細的白沙。

「宋佳慧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奴隸。你要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奴隸殺掉伙伴?這是否有些違背常理?」艾利克斯問道,嘴角浮現微笑,但微笑很快的消失無蹤。

一個奇異懊熱的夜晚,她在某種不安定的情緒中醒來,轉頭探看身畔,發現竟不見布萊克的身影。或許就是睡夢中听不見他的心跳與呼吸,她才會感到不安。

她愣愣的看著手上的鮮血,想到他身上為了要保護她所受的刀傷,身上的血不僅僅是她自己的,還混合著他的。他可以為她而不顧生死,為她而犧牲性命…

然而,她在殿堂中看見的只是更多更可怕的景象。絕世已經接近全毀,殿堂內聚集著驚惶失措的人們,在死神之前丑態百出,許多的傷者與死者,交織出一幅亂世的光景。

佳慧不停的搖著頭,難以確定究竟听見什麼。怎麼可能會松手讓出控制權?

「佳慧。」木門之後,隱約傳來呼喚。

「那你呢?」她顫抖的問,從他的墨眸里看見令她恐懼的堅決。那眼神像是在說,只要她能夠安全,他願意付出一切。

「該死的!是哪個人對她用刑?」布萊克進到監牢內,所看到的景象讓他驚駭欲絕。

布萊克專注于眼前的艾利克斯,沒有注意到佳慧的行動。

「馬上回房間去。」布萊克叮囑著,從她那兒證實了心中疑惑。

原本想就如此死去,然而他不允許,硬是將她從死神的手中奪了過來。她愛戀上的竟是這麼強大的男人,就連死神都不得不松手,不敢與他爭奪。

而艾利克斯銳利的眼楮不放過他的任何舉動。只要他膽敢輕舉妄動,他就會毫不留情的開槍。

誰是奴隸,誰又是主人?怎麼才能夠清楚界定?他以為自己是她的主人,實際上她卻左右了他的一切。他才是那個成為奴隸的人。

他們能夠全身而退的機率微乎其微。

艾利克斯站立在水池邊緣,手中穩穩的持著沉重的槍枝,筆直的指著布萊克。「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布萊克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竟然將絕世的秘密基地公布出去,讓我們的敵人來復仇。」艾利克斯怒視著布萊克,氣憤的大吼道同時他拿著槍瞄準,他用槍指著佳慧,

他匆忙結束意大利方面的會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基地。卻也沒有想到她竟會把自己整到幾乎喪命。當他看見躺在床上、渾身是血又高燒囈語的她時,他的心跳差點停止跳動,巨大的憤怒淹沒他,她身上的痛楚只怕不及他心中疼痛的千分之一,霎時間他無法思考,只想著要將傷害她的人碎尸萬段。

「我覺得不安,醒來後又看不見你,所以直覺的走出來找你,卻沒想到遇見這個男人。」她撕下衣衫替他綁住肩部,想暫時止住血。那一刀插得很深,縱然他沒有強烈的反應,但是看著沾染到各處的鮮血,她就難受得想尖叫。「我沒見過這個人,而他想要殺我滅口。」她的雙手仍在發抖,簡單的結打了好幾次才成功。

小心翼翼的、非常謹慎的,她輕輕的在木門上印下一個吻。

這是她深愛的男人,他甚至可以為了她,毫不考慮的承受那一刀。

她听見僕人的嘶吼,心中有股沖動在翻騰著。縱然身子仍在疼痛,卻還是硬撐著爬起身來,不顧動作會撕裂背上的傷口,她咬著牙扯住皮鞭,制止布萊克的行動。

「你終于醒了。」他欣喜的緊緊擁抱她,雙手仍舊在發抖。

「你這是給我警告。」他冷然的說,刀劍般的目光掃向一旁發抖的僕人,眼眸里殺機陡起。

他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緊緊的擁抱著她。

有細微的聲音逐漸靠近,她不以為意的回頭,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以為只是個僕人。一雙野戰靴踏入視線範圍,那人的身軀與面貌展露在月光之下,在看見她時有著愕然。zVXC。

佳慧緊縮著身子,因為吸入過多濃煙而神智不清。她能夠听見火焰舌忝食萬物的聲音,四肢被高溫滲透,只是流著汗,虛弱而乏力。火窟的溫度太高,而她無法再前進,更別提是找尋到布萊克,心中的驚慌逐漸轉變成絕望。

月光之下,男人的眼中有著殺意,手中的匕首正在滴著血,看起來格外的恐怖。她跌坐在地上掙扎著往後退去,幾乎要忘記匕首上漫流的是她的鮮血,身上有著幾處刀傷,正在冉冉流著血,卻因為緊張,竟渾然不覺得疼痛。

「怎麼回事?」她驚慌的問,雙手纏繞著他的衣襟。

他同樣緊貼著門,幾乎願意付出一切,只求能夠再看她一眼。兩人隔著木門,心卻是相依的。「到安全的地方去,否則我們兩個會一塊被燒死在這里。」他命令道,不容許她反抗。

監牢內雖然通風良好,但是傷口沒有經過治療,受到感染而發炎,她開始發高燒。

有時熱得像是身處火爐,有時卻又冷得全身顫抖,她囈語著,緊咬牙關,半昏迷半清醒,夢境像是永遠不會停止,許多的人影不停在她眼前晃動。

猶記得基地的古堡是中古世紀的產物,那個時期的城堡都有簡單的御敵系統,可以短暫的抵擋外界兵力入侵。布萊克模索著,在角落發現門栓的滑動處,只要從內部抽出門栓將木門放下,就能夠短暫阻絕火焰的繼續前進。

大量的新鮮空氣涌進她的胸腔,有人持續不斷的將空氣灌入她的口中,不死心的敲擊她的胸口,強迫她再度恢復呼吸。縹緲的神智慢慢的聚集,最後終于在強烈的嗆咳聲中,她重新醒了過來,被煙燻疼的眼楮努力的眨著,看清楚擁抱著她的布萊克。

追殺者眼看獵物多了個同伴,一時之間也傻了,無法判斷對方的身分,他只想著要快些解決眼前的所有人。然而他忘記所受過的訓練警告過,在尚未知悉對方的實力時,必須保持冷靜,細心觀察。他忘卻這一點,而這點疏忽會讓他喪命。

「我要你付出代價。」他咬著牙低語。

眼睜睜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木門之後,她的心像是在一瞬間粉碎,而每一個碎片中都帶著無限的疼痛。她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麼做,會為了阻絕火焰,讓她能夠安全的到達殿堂,而將自身置于險境。

他緩慢的走上前來,想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補上致命的一刀。

對方是一個年輕的東方男人,穿著輕便的迷彩裝,細小的眼里有著緊張的神情,佳慧疑惑的看著對方。僕人不可能會如此穿著,加上先前布萊克對那個無辜僕人的懲罰,

她的雙手放在他胸前,發現這個姿勢意外的舒服,能夠傾听他的心跳,讓她依戀而不願離開,心中浮現平和的感覺,像是能這樣與他相擁到地老天荒。

佳慧搖搖頭,目光不敢與地上的尸體接觸。雖然知道他別無選擇,但是知道他可以輕易的殺人,總讓她的心感到難受。

泰國的經歷難道要再一次上演嗎,她已經失去他一次了,她不要在來一次了,她不要…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布萊克緩慢的說道,低沉的聲音像是死神的宣告。他收緊手中的皮鞭,無情的看著僕人因為缺氧而掙扎著。

布萊克勾起嘴角微笑著,溫和的伸出手撫模她緊皺的秀眉,擦去她臉龐上的血跡與污漬。「你不用管我會如何,就算這世界變成煉獄,我仍舊可以存活。」他緩慢的說,用力而短暫的吻上她,深深的探索過她口中的甜蜜,將她的甜美記在腦海中。「你毋需擔心我,你快跑。從此之後你不再是我的奴隸,你自由了。」他宣布道,推開她顫抖的身子。

「不,你不可以這樣!打開門,打開門……」她半瘋狂的擁著門,渾然不覺雙手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受傷,許多帶著血跡的掌印印在門上。最後她虛弱的趴在木門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因為失去他而驚惶失措。

他可以擁抱佳慧,卻沒有辦法以同樣的熱情擁抱那把刀子,在電光石火間來不及思考,只想到要保護懷中的心愛女人,他直覺的緊抱著她,迅速的轉身,將她安全的摟抱在懷中,當火炬的光映照出她面容上的驚恐時,銳利的刀鋒毫不留情的刺進他的肩部。

記憶里只有他的影像,但是那麼溫柔的形象根本與他聯想不起來。她懷疑一切都只是夢境,但是當她轉頭時,驀然間呆住了。

在失神的片刻,無數的火焰從某扇門後竄出,陡然間封鎖了前方的去路。

「你傷到哪里了嗎?」她擔憂的問著,不在乎喉嚨被煙燻得發疼。

「別再回來了!」他在門後狂喊,眼看著火焰逐漸逼近。

翻過身子,她妄想著要逃離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想要逃命苟活,而是想在戰火燎起前,到達布萊克的身邊。陰暗的回廊中充斥著一觸即發的危險,她咬著唇直到嘗到了血腥味,心中的恐懼不是針對死亡,而是懼怕不能在死亡前再見到他。

布萊克松開手,任憑那人軟弱的倒在地上,肩上的鮮血正在漫流著,他不以為意的轉過身來,緩慢蹲低身子,檢視正倚靠著石牆顫抖的佳慧。當看見她身上滿是血跡時,憤怒再度淹沒了他。

她驚駭的發覺對方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幾下利刀的攻擊,讓她在懼怕中萌生勇氣。發現對方也是緊張得很,她遂張口往那雙環繞著自己的手臂用力咬下去,帶著殘余的勇氣,奮力一堆,狼狽的摔出對方的懷抱。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佳慧喃喃的說道

上帝啊,求求你不要讓她再一次失去風了,求求你了…誰來救救他…

「怎麼,你心疼嗎?」艾利克斯冷靜的說道。

那會是風的聲音嗎?他的風回來了嗎?

胸口的疼痛稍微減輕了,她雙手護著胸口,像是一個空虛的擁抱,在濃煙之中墜入深沉的昏迷。

他上了床,緩慢而小心的靠近她,將她擁抱在胸前,像是擁抱著最珍貴而易碎的瓷器,將她放置在胸口。雙手環繞著她的身軀,小心的避開她背上多處的傷口。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他每個日夜都是如此擁抱著她的。

「我沒事,這些只是小傷。」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懼怕他手中的血腥,卻無法懼怕他。

看著那雙墨眸,她嘆息著。她深知他的無情與冷酷,但是卻不能認同罪惡,怎麼也不能讓他在她面前殺人。

佳慧顫抖著退開,用手背擦拭著怎麼也停止不了的淚水。在听見他的吼叫之後,理智逐漸穿透傷痛的迷霧,她好不容易能夠冷靜思考,明白他所言不虛,繼續待在這里,就只會成為火窟鴛鴦。

「到安全的地方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巨大的聲響震動了沉睡中的古堡,整個地板都因為強烈的爆炸而搖晃著。「你沒事吧?感覺哪里疼?」他詢問著,看見她臉色蒼白時,心中的擔憂更加嚴重。

艾利克斯嘴角含著一抹邪笑,他緩慢的放下手槍,終于閉上了那雙被世人稱之為「惡魔之眼」的綠眸。

他邁開腳步,靠著听覺的幫助,在回廊中追殺著氣喘吁吁的她。

布萊克看著懷抱中臉色蒼白的佳慧,急著要將她帶去接受治療。但是在離開監牢之前,他還有事情必須要做。冷眼看著僕人,他伸手拿取牆上的皮鞭,墨眸里有著驚人的怒火,讓人聯想起地獄里的硫磺火湖。以驚人的速度和準確度,他揮鞭出手,皮鞭卷住僕人的頸項。

「我不懂。」她呢喃著,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

佳慧撲進黑影懷中,幾乎在接觸他肌膚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他的身分。那熟悉的氣息環抱了她,給了她無限的安心,就算是身在最危險的地方,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能夠不驚慌。這是布萊克,她熟悉這個氣息,這個曾日夜擁抱她的高大身軀。

如今這個惡魔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決定。誰能想象得到,這麼一個東方小女人竟然能夠影響盛怒中的毒梟,改變他的決定。

佳慧到處去尋找幫手,想要從他們那里得到幫助,卻發現所有人都已經自顧不暇。沒有人可以幫助她,在如此驚險的時刻中,殿堂內的眾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逃竄著。

布萊克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他知道這是艾利克斯對他這一階段心不在焉的一個警告,但是怎麼樣也不需要下如此毒手,將她傷得幾乎死亡。

「我沒事。」他搖搖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半晌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

她心中浮現驚慌,超過了先前的緊張。從他的口氣中,彷佛听見某個可怕的遠景,她沒有勇氣去臆測,只能更加用力的緊靠他,明白自己有多麼的軟弱。

「沒錯,布萊克你不停的擺蕩著,你的不安定威脅絕世,讓其他成員緊張,我已經厭倦了你的易怒與不冷靜。你應該清醒點,不是嗎?」

佳慧仍在嗆咳著,雙手直覺的攀上他的身軀,在黑暗中努力想凝聚焦點。半晌之後知覺逐漸恢復,她才發現兩人如今身子有一半浸在冰冷的水中,在城堡內沾上的灰燼被洗去大半。他們來到了城堡附近的隱密水泉處,四周是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見遠方城堡正在燃燒的熊熊火焰。

所有僕人在看見她時全都當她是瘟神似的,逃得遠遠的。而她熟知絕世里的眾多管理者,從不曾見過這個年輕男人。

死神的鐮刀正在她的頭頂揮舞,佳慧在黑暗中驚慌得有如被獵人逼到角落的獵物,漫長的回廊怎麼也走不完,一盞一盞的火炬幻化成亡靈的冷笑,笑看她的狼狽,彷佛嘲笑著她愛上了惡魔,還妄想要安全的活下去。愛上惡魔的女人注定了在地獄里沉淪的命運,背負巨大的詛咒,將一生都逃不開。

疼痛逐漸減輕,佳慧在柔軟的床上翻騰著。每次或熱或冷時,總有一個寬闊的胸膛熨燙著她的肌膚,周不知名的語言輕哄著、安撫著。

劇烈的轟炸會讓古堡頹傾,破碎的石塊不時掉落,他們若不能及時到達殿堂,就可能被火焰吞噬,或是被石塊砸死。後方的火焰仍在追逐,一步步愈靠愈近,速度比他們的腳步快得多,溫度不停的升高,遠方听得見無數的慘叫聲,整個古堡成為煉獄。

「還痛嗎?」他問道,聲音意外的輕柔。

「佳慧,冷靜些,听我說,你必須到殿堂去,只有去那里你才有機會活命。」他吼叫著,蓋過喧鬧的聲響。

僕人跪了下來,在地上掙扎著,卻無法掙月兌皮鞭的掌握。他奮力的嘶吼,感覺血液全沖向頭部,因為無法呼吸而痛苦著。

但是她沒有其它的選擇,慌不擇路,只能往那個高大黑影的懷抱里沖去。

男人咒罵幾聲,看見佳慧消失在黑暗中,只听聞回廊中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在看不到的情形下,他又不願意冒險讓佳慧前去通報其它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追殺滅口。

兩人來到一處轉角處,後方的火焰已經追逐上,幾乎可以听見火焰里有著死神的笑聲,饑渴的等待要擁抱兩人。他謹慎的看著轉角處的門,尋找著一線生機。

他轉過身去,像是好不容易才願意臣服的猛獸,在她的面前溫馴的接受撫觸。「為什麼冒然跑出房間?」他質問著,乘機打量著尸體的面容,發現這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你不需要懂。」他最後如謎般的說道,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她推出轉角處,用灼熱的目光吞噬著她的身影,最後視線回到她浮現水霧的眸子。他奮力的抽出門栓,巨大的木門突然間整個掉落,橫亙在兩人之間。

她的行為給予他強烈的震撼,在月光下看進她滿是淚水的烏黑眸子,知悉方才見到了一項最艱難的決定。要從來心地善良的她舉起刀子殺人,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然而她心甘情願的舉刀,全是為了他。

火光開始冒出,深夜的古堡不再寧靜,無數的人在狂喊叫囂著。火苗四處流竄著,點燃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高熱讓花崗石構築的古堡變得像是烤箱。

走出布萊克的房間,她在回廊中模索著想找尋布萊克。跳躍的火炬一盞接著一盞,跟在她身後,變換著詭譎的光影,彷佛在等待著什麼,追逐、驅趕著她,讓她有些驚疑不定,腳步逐漸的加快。

拉下他強壯的頸項,她主動吻上他的唇瓣,將自己心中的激烈情緒和深深掙扎都借由這個吻傳達。兩人的舌交纏著,彷佛最後般的吻著彼此,像是死囚在享受著臨死前的大餐。

就在二人彼此相擁的時候,一顆子彈「砰」地一聲無情的穿透了布萊克的心脹。

在亂世的光景中,心中有著生離死別的情緒,就像是要將他的一舉一動牢牢記住,她的視線無法離開。心中懷疑著,這或許就是命運安排給她的道路,總會遇到太多的危險,而別無選擇的只能依賴著他。

墨藍色的天空,高懸著一枚冷冷弦月,彎而冷冽,猶如一把匕首。她瞇起烏黑的眸子,想起在羅馬月夜下的拍賣會,驚心動魄的一夜,月兒跟今晚異樣的神似。面對似曾相識的月色,她的心中彌漫著不安,恐慌那如匕首的月又會截斷她好不容易偷來的一些平靜。驚慌的程度逐漸提高,她直覺的想快生看見布萊克,從他那里得到些許安全感。

記憶像是走馬燈,在腦中盤旋著,許多人、許多事悄悄出現,輪番上演之後,冉冉而褪。她彷佛在火光之中看見過往的諸多事情,一件件的浮現,讓她再次經歷那些驚心動魄的過去。

柔軟的大床上飄蕩著巾帷,她輕眨著眼楮,凝聚焦點,認出這是布萊克房里的大床。她躺著不動,思索著這些時日以來的事情,卻難以拼湊起半昏迷的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布萊克緊抱著懷里的佳慧,擔憂的測量她的體溫,發現她的額頭燙得驚人。心中不停的咒罵著,怎麼竟將她單獨留在基地,還好回來得早,不然只怕他回來時,佳慧已經香消玉殞。

不能到達他身邊,跟著他死在同一個火窟中也是好的,死亡對他們而言或許將是最好的結局,至少她可以不再痛苦。長久以來,她總為了心中的情愫,以及所謂的道德良知在掙扎著,而如今她的掙扎結束了,她選擇與他共赴黃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纏,無人開口。半晌之後他緩慢的靠近她,將毛巾覆蓋在她的額上。墨眸里的狂喜轉眼間被掩蓋,他又恢復成冷靜自制的男人,只有些微顫抖的手泄漏他曾經經歷過的緊張。

佳慧的心中驚疑不定,在昏暗中難以看清那人究竟是誰。畢竟絕世里其它管理者都對她不懷善意,若是發現她被追殺,極可能先殺了入侵者,之後再殺了她,謊稱是被入侵者殺死的。

他在門的另一面,絕望的嘆息著。「你必須離開這里,否則我的苦心就白費了。」

艾利克斯緩慢的往後退去,看著布萊克踏出水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簡單的說,眼角突然看到一抹閃光。

經過一個彎道,那里開著一扇窗子,她停下腳步,再度看著那枚月亮,隱約的感覺不對勁。整座基地太過寂靜,甚至听不到森林中任何的蟲鳴,巨大的壓迫感滲透進夜色里,讓人神經緊繃。她的雙手握住窗台,瞪大眼楮在黑暗的森林里搜尋,想找到什麼東西來證實她的猜想。奈何看了許久,仍舊只看到一片漆黑,她緊緊的蹙起眉。

她無法再思考,只能想著必須前去他的身邊,在發現無人可以幫助他時,她瘋狂跑了回去

「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渾厚如死神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驚嚇了相依偎的兩個人。

他緊握著她的雙肩,不停的說服自己,這是最好的方法,如此才能夠讓她安全的存活著。

她緊靠著他,吞咽著口水點頭。「溫度太高了,我們到得了殿堂嗎?」她有些不安的問,看著身後的火焰愈來愈近。

「若是傷了她,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世上。」布萊克冷酷的說道,視線仍舊追隨著佳慧。他有把握能夠撂倒艾利克斯,卻擔心會在爭斗間傷害到佳慧

若是一切就如此結束,那麼她也將帶著笑容死去,至少可以肯定布萊克不會放過她,絕對會在另一個世界等待她的到來,再度掌握她的愛恨。

佳慧搖搖頭,溫暖的情緒彌漫在胸口。

「因為你在里面,所以我必須進去。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她輕輕的說道,用手環繞著布萊克寬闊的背。

「我不回房間去。」佳慧緊張的聲明。

佳慧看見水流中躺著一把匕首,那是剛才布萊克隨身攜帶的武器,在為她急救的時候,疏忽遺漏在溪水中。映著月光閃動著銀色的光芒,像極了天邊的彎月。

佳慧反射性的回他一個笑容,心中的不安驅使她盡快離開。轉過身子剛想要舉步,一陣熱風徒然襲至她的背後,一雙臂膀將她牢牢的困住,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一把銳利的刀子往她頸項戳來。她直覺的一閃,刀子削落些許發絲。

佳慧捂住耳朵,不願意听他最後那些要她遠離的嘶吼。她一定要救他,不能放他獨自一人在回廊中。淚水朦朧了視線,她的心好疼,疼得幾乎無法呼吸,躲過無數崩塌的石牆,她往殿堂奔去。

「我應該讓他受更多的苦。」他無情的說道,查看她傷口的動作卻是無限溫柔的。

「不——」佳慧捂嘴驚呼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布萊克是身體緩緩的從她的身體滑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在他肩上爆發,他緊蹙著濃眉,感覺對方將刀子抽出,帶來更可怕的疼痛。

布萊克瞇起眼楮,不確定是否在她眼里看見一閃而逝的深濃悲哀。佳慧眼中的憂慮像是永遠也難以抹去,但是剛剛那一瞬間她眼中的悲哀濃得化不開,卻帶著溫和的平靜,那模樣美得令人忘記呼吸。

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小心翼翼的將毛巾扭干。專注的表情,像是正在做今生最重要的事情。他轉過身來,走近床鋪,想將毛巾覆蓋在她額上。看見她已然清醒的瞬間,墨眸里有著狂喜的火焰。

佳慧的身子仍在顫抖著,就連布萊克將她擁進懷抱,她也仍舊顫抖不休。她剛剛親手殺了一個人,殺了艾利克斯,雙手沾惹罪惡的血腥,從此之後再也洗刷不掉。

男人愣了幾秒鐘,終于對她露出微笑,但是臉部表情過度僵硬,微笑像是硬擠出來的,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回廊上的火炬紛紛掉落,有的在撞擊上地面後熄滅,有的則是在滾落時舌忝吻過可燃燒的物品,散播著火苗。他們所處的地方可以感受到地板的晃動,緊接著是可怕的碎裂聲,就在不遠處的地面竟然整個陷落,暴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大洞,等待著吞噬獵物。

她疲累不堪的喘息著,卻不敢停下腳步。幾乎能夠感覺到那人的呼吸噴在她頸後,夾帶著無限的殺意,急切的想將她碎尸萬段,讓她永遠也不可能開口向布萊克提出警告。

布萊克瞇起眼楮,繼續收緊手中的皮鞭,突然間一雙纏滿繃帶的小手緊握住皮鞭,用微小的力氣與他抗衡。他震驚的低下頭來,不敢相信身負重傷的宋佳慧竟還有力量。

他眼眸里的怒氣沒有辦法嚇著她,終于知道他根本無法真正的傷害她,像是一頭只會咆哮的巨獸,日子久了就只能臣服,專心的守護著她,像是守護最珍貴的寶物。

布萊克緊抱著她,抿著唇沉思半晌,終于松開手中的皮鞭,站起身往外走去。死里逃生的僕人干咳著,不可置信的模著紅腫的頸項。他剛剛竟在布萊克的手下撿回一條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任何人都知道布萊克沒有仁慈、沒有憐憫,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布萊克直覺的擁抱佳慧,擁抱著最重要的珍寶。「有人開始轟炸絕世,這座城堡年代久遠,恐怕撐不了多久。」他低聲回答,不想嚇著她。緊擁著她站起,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兩人險些跌在地上。

百般不情願的移開唇,他的視線在她面容上游走,懷疑著將來沒有她的日子要怎麼度過。「等我,或許等到某一天,當我再度奪回權勢,我能再去中國,帶著你離去。」

「你到底在做什麼?」布萊克心疼于她的顫抖,盡力想安撫她。

艾利克斯急促的轉身,卻剛好迎向那一刀。銳利的匕首不留情的刺進他的胸月復之間,撕裂衣衫與肌膚,貫穿了內髒,他驚駭的抬起頭來,看進佳慧漾滿淚水卻又萬分堅決的眼眸里。兩個人有好幾秒鐘的時間愣愣的看著彼此。

「布萊克!」看見他的身軀猛地一震,再看見他肩上的那把刀子,她的心險些停止跳動。

佳慧咬著唇,臉色蒼白如雪,「不,你還擁有一切的,我們回中國去,那里才是惡我們的家。」

「你等著我,我去找人來救你。」她匆忙的說著,退開數步後再度回來。

那雙墨眸逐漸變得清楚,掩蓋在真實情緒上的冰冷竟被憤怒與擔憂所取代,他彷佛因為狂怒而大吼著,嘈雜的聲音讓佳慧慢慢醒來,她仍舊疼痛著,軟弱的躺在沾滿血污的床上。

布萊克出現在她的夢中,先是無情的奪取,殘忍的傷害她。那雙墨眸里有著讓她迷惑的情緒,她困惑的皺眉,努力想看清晰些,無奈腦子卻無法思考。

劇烈的疼痛吸取了神智,艾利克斯在月光下看著鮮血大量從體內涌出。黏滑的血液染紅了月色下的一切,他無法置信的看著佳慧。

佳慧貼近他的胸膛,徐緩的嘆氣。她想要感謝蒼天垂憐,讓她能夠再度倚靠著他,當初離開那扇木門時,不安的以為那就是最後的一次貼近,如今的一切美好得不像是真實的。

她猛地瞪大眼楮,更用力的敲打著木門,妄想著用些微的力量將這扇可惡的門扉打開。想到他獨自一人待在木門之後,承受著火焰的煎熬,她就心如刀割,所有的理智都不存在,她再也無法思考,什麼道德良知、什麼正義邪惡都是遙遠的東西,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

艾利克斯淡淡的說,罔顧僕人哀求的眼神,轉身走出監牢。

在門後听見她的哭喊聲,心中有種甜蜜又苦澀的情緒。竟在生死關頭才看清她也是對他有所情意,他如願的得到了她衷心的愛戀,這算不算是死神在收回他這條命之前,所給他的一點報償?

問題是,抽出門栓的人將被困在回廊中,在火焰逐漸靠攏的情況下,幾乎可以確定是毫無生機的。

他的心被撼動了,只能擁抱著她,感受身子無法自禁的顫抖著。他擁有過驚人的權勢與財富,但是從不曾像此刻一般感到富有,他雙手緊抱著她,緊閉上雙眸,知道一顆心牢牢的牽系在她身上,就像是被鐵鏈栓住般,永遠難以逃離。

火焰封住了回廊,分隔成兩個世界。

佳慧在濃煙中閉上眼楮,感覺神魂像是也要隨著輕煙飄蕩到九重天外,她的神智逐漸變得模糊,又甜又苦的液體漫流在心間,她知道自己得到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愛情,卻又得到同等的煎熬與危險。

佳慧一邊呼喊著布萊克的名字,一邊用手捂住男人心脹處那汩汩流淌的鮮血。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會永遠的失去她。在古堡中為了她的安全而放棄是一回事,但是眼睜睜看著她死去,就是一項太殘酷的煎熬,他完全無法接受。

她在三魂悠悠、七魄蕩蕩的時候,听見遠處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低沉粗啞的聲音里帶著無限的焦急,四周不再懊熱難耐,反而變得冰冷,她忍不住顫抖。

布萊克緊皺著濃眉,沒有開口回答,伸手用力撕裂身上的衣衫,迅速的去往前方的火焰中,短暫的阻絕火焰的侵襲,趁著火苗吞噬衣衫的時間,擁抱著佳慧快速通過。他心中像是壓著沉重的石塊,清楚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關卡。見道間得。

佳慧給予他所有的信任,在最危險的時刻,心中的紊亂反而變得單純了。她緊握著他的手,借著四起的火光看著他的面孔,在經過一處又一處的坍方時,無言的緊靠著他。

佳慧趕忙蹲體,眼眶里布滿了淚水「布萊克!!!求求你,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求求你…」

佳慧無聲的下床,赤果的足踏上涼涼的花崗石,她緩慢的穿上衣衫,漫不經心的扣上衣扣,無意間視線看向窗外,結扣的雙手像是凍結般停止,她怔怔的看著窗外。

佳慧的手抖得無法握住刀子,對方身上的血流淌在她手上,拿著刀子砍入人體的感覺是可怕的。她沒有勇氣將匕首抽出,震驚的松開雙手,顫抖的雙腿像是無法支撐體重。

世上哪個男人可以為她如此?

「不要傷害人,尤其是不要為了我而傷害人。」她虛弱的說,筆直的看進那雙墨眸里,在那里看見了激烈的情感。她一直看見那些激烈的情感,卻沒有勇氣去承認,這麼一個罪犯呵,有著最不可原諒的罪行,她怎麼能夠傾心?

「讓我看看你的傷。」她輕柔的說,看見他肩上不停涌出的鮮血,心中驀然感到疼痛。

他的臉被煙燻得黝黑,只看見那雙像是烈火般燃燒的墨眸專注的看著她,熱烈的期待她醒來,彷佛這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事情。

「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佳慧,從此之後再也無力保護你。跟隨在我身邊就將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逃亡與躲避,而我沒有辦法許諾在何時重新奪回權勢。往後我的生活只會更血腥黑暗,而你我都清楚,你沒有辦法認同我的生活,之後的日子對你而言將是一種折磨。」

這世上,誰真的懂得誰的掙扎?然而,她的掙扎結束了,她只想著要再見到布萊克。

佳慧頭也不回的奔入火窟,奔入焚燒罪孽的硫磺火湖中。她只記得他眼眸中悠悠的墨眸,她不能再一次失去她的風…。

他們的身子帶著傷痕,以及大量的灰燼,卻能感受到兩人的心是緊緊熨燙的。

佳慧朦朧間听見那些對話,不難猜出艾利克斯話中的含意。她在疼痛著,喉間干澀,直覺的攀附他,像是已經等待了他一輩子。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讓她感到安全。

說話與行動耗盡她的體力,幾乎是一說完話,她就陷人深深的昏迷中,雙手再也握不住皮鞭,頹然倒進他的懷抱里。

佳慧緊張得四肢僵硬。這人不過看來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殺手,還不成什麼氣候,只是看見她,就緊張得亂揮刀子。

就在她再也跑不動的時候,視線所及的範圍出現一盞燈光,有個人打開房間的門,踏入回廊後將門關上,讓回廊重新變得昏暗,只留下搖曳的火炬。

艾利克斯從門口緩慢的走進來,平靜的回視狂怒中的卡瑞洛。「行刑是由所有成員決定的,你犯了錯,必須接受處罰。」

若不是他經由密道找尋到她,恐怕她現今早已香消玉殞。

他許諾著,卻不知那一日距離多遙遠。

「你一定可以安全的到達殿堂。」他保證似的說道,墨眸與她交纏,沉穩的口氣猶如在宣誓。

布萊克的身上有著無處的燙傷痕跡,肩都還有一處刀傷,傷口上都沾到了灰燼,看上去狼狽不堪。她掙扎著撐起身子,小手在他全身模索著,每模到一處傷痕就想掉眼淚。

「往回走,順著回廊走去還是可以到達殿堂。」他護住懷中的佳慧,在無數的噪音中喊道。

布萊克露出苦笑,從來冰冷的墨眸只有在看著她時才會軟化溫和。「以現在情形,我也不會讓你回房間去。跟在我身邊,我們到殿堂去,那里的結構體最為堅固,或許可以在攻擊下暫時擋一陣時間。」

「不,我要跟在你身邊。」她堅決的搖頭,想要說服他。「你的傷口需要治療,這種出血量,你隨時都可能昏過去。」她緊握著他的手臂,不肯松手,心中害怕一松手就再也難見到他。

布萊克捧起她的臉龐,像是捧著最珍貴的珠寶,雙手在顫抖著,「沒事的,寶貝兒,沒事的…」

「媽的。」男人忿忿不平的用中文低語,再補上一刀,但是因為緊張,所以手不停的發抖,以至于只是傷到佳慧的衣衫和皮肉,不能如願殺了她。

當初執行的僕人在一旁發抖,看著發怒的布萊克,他似乎能夠看見自己的死期已經不遠。

「你為什麼要再次進入回廊?那根本是送命的行為。」他緊皺著濃眉,墨眸里閃動著怒氣。

在如此危險的時候,是不是先確定能夠安全的保命後,才去處理其它的事情呢?」他慢慢的說道,視線落在佳慧身上,竟有著無可奈何的些許笑意,倒沒有任何怨懟。

「不!」她發出尖叫,狼狽的爬起身子撲上木門,用力捶打著那扇門。

不知過了多少天,她再度清醒,而背上的疼痛已經逐漸褪去。

他松開懷中的佳慧,以俐落的動作出手,犀利的反射動作直取對方的咽喉,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連那人都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咽喉就已經被捏斷,年輕男人最後只來得及看進布萊克的眼,驚駭的知悉他的身分,帶著可怕的記憶死去。

布萊克踏出書房,因為奇異的不安而焦躁,正想著要回房去看佳慧,沒料到一出門就看見她驚慌的奔跑而來,像頭嚇壞的鹿兒,緊縮在他懷中。還來不及開口詢問,眼角就瞄見凌厲的刀光緊跟在她身後。

他怎麼能夠這麼做?嘴里說著要收回控制權,放她自由,卻又在同時狠狠的奪去她的心,給予她難以承受的痛苦。

他心中的不安已經凝結為恐懼,以剛才的震動看來,今晚襲擊絕世的火力十分可怕。

火不停燃燒著,罪惡的城堡崩毀了。

天邊的冷月微微的傾斜,在無人看見的時刻,成為一朵有些憂傷、卻十分美麗的微笑——

下一章就寫到風恢復記憶了。肯定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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