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荷說道︰「瑜嬤嬤肯定會拿銀針試毒，所以在半道兒上下毒行不通，只能是那藥本身的問題。我這兩天想檢查那藥渣，可沒想到那東西倒是處理得很快，一濾完就丟爐子里燒掉了。好在今天上午那小丫頭貪懶忘了丟，被我趁機偷了些出來。一查，果然是那藥的問題。」
莞爾被她說得好奇又緊張，連問她︰「難道是有人陽奉陰違沒根據藥方抓藥，或者干脆是那太醫听了別人的命令，開了陰損的方子害我？」
早荷道︰「藥方對不對癥，奴婢也不得而知，但那藥里似有古怪!」
沒等莞爾催促，她從袖子里取出一方帕子，翻開後里面黑乎乎的一團，帶著一股子藥味。
「公主請看，這本是黃連，應該取其清熱燥濕泄火之用，防著公主心火亢盛不寐、肝胃不合。」
「本是？」
「沒錯，這並不是黃連，只是與黃連很相似的巫連（此物純屬虛構，慚愧慚愧）」早荷拿起一塊放到舌尖舌忝了一下，莞爾看著有樣學樣。
這東西初嘗只覺得沒什麼味道，可幾秒鐘後，舌尖就麻作一攤。
莞爾感覺渾身一涼，呸呸呸地想把它吐干淨。
「公主寬心，這東西毒性不強，否則銀針一試就見分曉，也也不會拿它來害人了。」
莞爾還是心驚肉跳。她中學時是學理科的，清楚銀針試毒的原理，不過是強氧化劑讓銀發生化學反應變黑（高中畢業多年，恐有誤，歡迎妹子吐槽糾正）。可自然界有毒物種何止萬萬，銀試毒並不是百試百靈的。
早荷見她不放心，忙安撫她︰「這巫連毒性弱，本就要連用數日才能起效，公主平日用藥時又倒去大半，想來中毒還淺，不需太過擔憂。」
「好縝密的計策!用需要長期服用的巫連替黃連，讓人輕易疑不到這藥上去。可為防著人查看，還每天燒了藥渣！若不是我恰好把那藥都倒入那花盆里……」
莞爾沉了臉問︰「這藥是誰送來的？能不能抓了問問？」
早荷听了這話，頓了頓才回答「這藥……沒見專人送來，許是和日常用度一起送進來的，小丫頭每日再按時取了煎藥。」
「和平日份例一起送來的？」听得這說法，莞爾覺得心里有個念頭一晃而過，還沒被她抓住細想，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壓住心底的寒意問︰「如果我中毒已深呢？會死麼？」
早荷垂目。
「中毒若深，會被其蠶食神智，形如痴兒。」
桌上的粥還梟梟渺渺地蒸著白汽，她手里溫潤的瓷勺攪著清靚的粥上下翻騰，時不時觸到光滑的碗底，就發出清脆的踫撞聲。
她似看得痴了，早荷不忍，不顧僭越上前覆住她的右臂，止住了那重復機械的動作。
莞爾突然道︰「是不是只有活著離了這牢籠，才能安生？」
牢籠？
——公主，你焉知這皇城外，不是另一個更大的牢籠？
本章虛構成分偏多，不可盡信。阿米豆腐，還是收文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