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尷尬的沉默瞬間就彌漫在兩人周圍。秋天的蕭條瞬間漫延開來。
喬小北後知後覺地離開了他些。
才不過站開兩步，東方瀾涼涼地提醒︰「契約第二條給忘了？」
「這不是A市。」她泰然回復。
「東方集團遍布全國。」他泰然提醒，「我的朋友都在北京。」
靜默數秒，喬小北依然回到他身邊，靜默悄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手懶懶地插出褲子口袋里。懶散隨意，帥氣自在。
東方瀾的面容暖了些︰「記得我們將是A市模範夫妻。」
她無異議。本來就是契約之妻嘛！沒有內容，只有形式可注意。
兩人停在了晴晴咖啡廳門口。東方瀾推開門，對直走進︰「晴晴——」
話音未落，從里面崩出來個大紅風衣的高挑女子，柳眉彎彎，紅唇豐盈，蜂腰豐臀，天然嬌媚。她一看到東方瀾，「啊」了一聲，立即眉眼俱笑，神采飛揚地奔了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容瀾，想死你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東方瀾神色不變，語氣輕和了些︰「我妻子，喬小北。」
乍听到妻子二字，喬小北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紅衣女子這才發現她，含笑打量了會，飛快地在東方瀾臉上親了下︰「容瀾，干嘛這麼快結婚？」
「晴晴，別鬧。」東方瀾淡淡的。
美麗女子側臉看了無動于衷地喬小北一眼，笑得詭異︰「容瀾，你終于找到個合意的，恭喜。」
這才哈哈笑著離開東方瀾︰「進來吧！蒙蒙也在里面。」
容瀾？
喬小北不動聲色地听著，看著這個叫晴晴的美麗女人，淡淡一笑，跟了上去。
走到二樓的小雅間，里面果然還有一位姑娘。和晴晴不同，看上去正義凜然，像個男孩子，濃眉大眼，英姿颯爽，五官略粗。再加上穿的是警服，整個人沒有半點女人味。
晴晴是妖，她就是道。
一看到東方瀾，和晴晴的反應一模一樣，眼楮清亮盈滿喜悅，手舞足蹈撲上來抱著他胳膊搖晃︰「容瀾，想死你啦！」說著看到有陌生女子，濃眉大皺︰「容瀾，她是？」
「他老婆，喬小北。」晴晴笑。
「兩位好。」喬小北淡淡笑著打招呼。
「我是汪晴晴。」晴晴笑盈盈地，「專職做情婦。」
「我是汪蒙蒙。」蒙蒙笑嘻嘻地，「專職抓情婦。」
「晴晴好，蒙蒙好。」喬小北點頭。
「要是苗苗也在這兒就好了。」蒙蒙說。
「要是容海和容濤在這兒就更好了。」汪晴晴大笑。然後細細地打量著喬小北，恣意笑了。笑著一身豐滿晃動著，「容瀾，雖然有點小門小戶，這模樣倒是可造之材。要不把這剛出社會的雛兒交給我兩天，保證讓她月兌胎換骨，人見人愛。」
東方瀾沒听到似的，碩長的身軀走到一邊自個兒去沖咖啡，水加加減減了幾次，慢慢加糖，這才品味著。一雙邪氣的眼楮，淡淡掃視著面前三個女人。
瞄了東方瀾一眼。喬小北淡淡笑了︰「自自然然，自成風範。」
話一出口，東方瀾飛速掃她一眼，高深莫測。
喬小北看了看三人︰「我想上個洗手間。」
十分鐘後返回時看見東方瀾正和兩人說著什麼，一見她回來便停了。
一起吃了晚飯。東方瀾便和她們告辭。
出了門，滿待的霓虹燈閃花了眼。喬小北臉上淡淡，卻忍不住一再回首看咖啡廳里那兩個氣質完全相反的女人。
一剛一柔，但都和冰山如此相融，太希奇了。
他看著她的舉動微微皺眉。
喬小北回過神來，由衷地贊美︰「晴晴真漂亮。」
東方瀾長眉緊皺。銳利地眼眸似在審視著她，壓力立即籠罩上來。
「東方先生，不能贊美麼？」喬小北心里有些氣悶，淡淡地反問。菜鳥的她欠點火候，再淡然在他面前總是有點失態。
他不語。兩人去機場，回到A市。
不再坐出租車，東方瀾站在機場上冷聲找電話通知司機過來接他。兩人站在大廳等。
A市和北京的秋天不太一樣，明明緯度還高些，氣溫反而低些。喬小北站在那凍得微縮肩頭。站了一會兒，他走到一邊打電話處理公事。
處理公事的聲音更冷，話很少，只有「好、不行、待定」這些字眼。
二十分鐘後，私人司機到來。
紅旗牌國產小轎車停在跟前，喬小北微微地驚奇，東方瀾可能霸道些，可是這車真樸實……
一路上無比的沉默，兩人好象誰也不想說話。喬小北嘴唇動了數次，終是半個字也懶得吐出來。
東方瀾還算紳士，先送她回爸媽家。喬小北大大松一口氣，漾出淡淡的笑容。
這個夜晚還算愉快。真的。
到了花園，東方瀾交給她大紅本本︰「婚禮就這幾天會辦。」
輕輕接過，凝著那片紅，眉兒秀秀氣氣地打著結，仰望著東方瀾欲語還休。
「有事？」東方瀾挑眉，語氣驀地冰涼，「如果是要問我個人的事，免談。」
「東方先生，我為什麼要問？」她反而輕輕淺淺地笑了，唇畔微揚，「看得出來你有許多不為媒體所知的故事。我對東方先生的故事只听不問。」
這話贏來少許溫和︰「這習慣很好——她們是我在孤兒院時的好朋友。」
孤兒院？
喬小北瞬間笑容凝住，驚疑地仰望著這個她即將成親的男人。
他依然那麼高高在上，在夜的星光下顯得更加高深莫測，五官俊美邪魅。偶爾唇角微翹，驚艷絕絕！氣質超群……
他伸手撥開秋風掠在她眼楮上的發絲，黑瞳如星︰「我東方瀾很期待——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