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婆不準搶 第八章

作者 ︰ 安靖

帶著高溫,足以穿越一切的子彈,堪堪從臉頰邊擦過,留下了一道的血痕。

「他媽的阿非,你在發什麼呆!」粗魯的怒吼聲從耳機傳來,吼得有戴耳機的人都想拔掉,以免聾了。

楊墨非手上拎著一個堅硬的箱子,那是他們這次要護送的東西,里頭是什麼,楊墨非從來都不會管,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將東西送到它耍去的地方,然後離開,東西之後是怎麼樣,與他無關。

但這一次,因為他的失神,他差點就失誤了。

這不是他會犯的錯,他在這行已經有很多年的經驗,已經是一個老手,但他今天卻犯了一個新手才會犯的錯。

臉上的傷一點也不疼,再嚴重的傷他也曾經受過,但這傷卻會留下一個問題,那就是舒梓嫣。

縱然她嘴上不說,但她卻會擔心他,在無數次以為他不知道的狀況下,她的小手,憐惜地撫遍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

他從來不會這樣地留意自己身上的疤,對他而言,這些疤算不上是什麼東西,但對舒梓嫣而言,這些疤,有好幾道差點要了他的命,所以她才會問他,他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險。

他一向都認為,自己能夠應付所有的危險,因為他有足夠的訓練也有足夠的經驗,他帶著一隊的兄弟,火里來水里去,總能帶著他們平安無事地歸家,可是這一次,他卻猶豫了。

以前自己一個人時,他不怕死,現在,有了舒梓嫣後,他怕死怕得要命。

好不容易將東西送到目的地,交給對方,楊墨非領著幾個兄弟,離開了。

甫坐上車,一記硬度十足的拳頭便迎面而來,他頭一側,輕輕松松地避開,同時回以一拳,讓偷襲的家伙趴在座椅上干嘔。

「青哥,你怎麼回事?」

「對呀,非哥一拳就kO了你,你很丟臉耶!」

「各位,這就是實力的差異,所以說,楊哥是最神的!」

戲論的打趣聲,從幾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口中傳來,對象就是那個偷襲不成反被打的霍青霆。

「你們幾個兔息子找死是不是?居然敢笑你們青哥我?」回復過來的霍青霆,在三個小伙子頭上用力地送上一記,敲得他們頭昏腦脹的。

楊墨非置身事外地看著他們打鬧,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們再怎麼鬧他也沒有關系。

驀地,隨身的衛星電話震動了起來。

「楊墨非。」他低沉地接了電話。

隨即便听到電話彼端傳來溫文爾雅的男中音:「墨非,我是龍潮。」

他打了個手勢,要那群鬧得無法無天的家伙靜一下。

「三少,有事嗎?」龍潮不曾在他們回公司前特意打電話給他,這次特意打過來,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墨非,我要你的解釋。」溫文的嗓音,有著不可件逆的權威。

他們每一個出任務的成員,身上都會裝著追蹤器以及微型攝影機等等的器具,而龍潮正是從即時傳送的影像里,瞧見了剛才的那一幕。

「抱歉,三少。」他犯的錯,楊墨非絕對不會推卸,「三少,我想從前線退下來。」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幸災樂禍的幾個家伙,馬上像見鬼一樣的瞪著他,連開車的隊員也不小心地開出了一道完美的S路線。

龍潮那邊沉默了一下,而楊墨非不發一語,他等著,等著那個亦是上司,同時也是生死之交的男人回話。

是答應,還是拒絕?

如果拒絕的話,他又該怎麼做?

「你想退下來的原因,是為了她嗎?」

這個「她」,楊墨非很清楚指的是誰,那是舒梓嫣。

龍潮會知道舒梓嫣的存在,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龍門人脈之廣,即使龍潮不刻意派人去找,所有有關舒梓嫣的事也能傳到他的耳中。

「對。」而楊墨非也不隱瞞。

做這行,最忌諱的就是怕死,要不怕死,才可以在絕望之中繼續地前進,才可以完成其他人無法完成的任務。

然而,現在他變得怕死,他不想舒梓嫣在他死後,會感覺傷心難過,他答應過舒家的人,絕對不會讓她傷心,包括他自己也不可以。

而且,這次的任務,因為他分神想了她,所以才會差點釀成大錯。

他知道,不會只有這一次的分神,遇上她後,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的,他想她,瘋狂的想,他幾乎可以確定,即使往後再出任務,只要是多過一天的任務,他都會忍不住地分神想她。

所以,他的確不再適合待在前線,這樣的他不但會玩掉自己的小命,還有可能會害到其他兄弟,陪著他一起陪葬。

他不能這樣做,也不想這樣做,退下來,是他唯一應該做的.

「你要退下,可以,但你不可以離開公司,轉為教練,幫我訓練新加入的人,我不要有任何一個人,因為出任務而死。」

這其實是不可能的事,尤其他們每一次的任務,都是那麼的危險,但如果這事交給楊墨非,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而且他還可以在其他人出任務時,遠距離控制隊員的行動,減少他們因資歷尚淺而犯錯的機會。

龍潮是聰明人,一早就將楊墨非將來的可能性想好了,而對策更是早早已經訂好了,絕不會讓人才白白的油走。

「謝謝你,三少。」真心地露出一抹笑,楊墨非說。

龍潮大可以拒絕他的要求,因為他欠了龍潮一條命,可是龍潮卻答應了。

「早一點帶她回來讓其他人認識一下,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能讓身為『牢籠』的你,心甘情願地從前線退下。」

「牢籠」是業界給楊墨非的稱號,因為他的保護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莫說別人傷不到他要保的人,甚至連被保的人,也無法從他的保護中逃月兌,連世界上最頂尖的牢籠也比不上,所以「牢籠」一詞,便漸漸響亮了起來,業界內無人不識,無人不曉.

「我會的。」

想起了心愛的女人,楊墨非唇邊的笑變得溫柔而多情起來,看得其畬的人以為自己又再一次見到世界奇跡,開車的人又再一次開出一道S路線。

一到達機場,楊墨非便馬不停蹄地直往租屋處趕去,連公司也不回,報告什麼的全扔給霍青霆去做。

分開了整整一個星期,他想她想得快要瘋掉,再見不到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來。

楊墨非風塵僕僕地回到家,那已經是半夜兩點多的時間,他停在她家大門前,有些沖動想闖進去,將她壓在床上,狠狠地愛她幾回,以解這段日子以來的思念。

可是,他一看到自己的渾身灰塵,再加上臉上新鮮熱辣的傷口,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得先回去梳洗,再替傷口上藥,才可以模進她的屋子里,抱著她睡覺。

所以他毅然地轉身,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門,走了進去。

他的家里,除了wii跟電視被動過之外,其他一切都還好,那說明舒梓嫣除了在他客廳里打電動外,她並沒有動過其他的地方,這其實讓他有點失望。

他一早就想她搬過來跟他一起住,因為她房間里的雙人床不夠大,當他們睡在一起時,他總得小心翼翼,以免自己把她擠了下床,而且他也想要自己這個太過陽剛的租屋,加入屬于她的女性化,從而變成一個溫暖的家。

家,對于從小就是孤兒的他而言,就像是一樣遙不可及的東西,它就像是一個虛無飄渺的名詞,但漸漸地,這個名詞好像變了質,因為從她的身上,他看見了,「家」其實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家,就是有一個願意等你回來,願意收留你飄泊不定的心的人。

楊墨非走進睡房,他打算快速地洗淨自己,然後再到她那一邊,可是一走進睡房,敏銳的直覺便感覺到他的睡房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警戒地掃了睡房一遍,輕而易舉地發現,那躺在他的床上的美人兒。

凜冽的目光瞬間如冰遇見火一樣的迅速融化,他看著她躺在自己床上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滿足。

楊墨非忍下爬上去的沖動,他先轉身走到浴室,把自己徹底地洗淨,身上的水滴隨便地拿起毛巾擦干,便往那教他最向往的地方走去。

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街上路燈的光線透了進來,他藉著微弱的光線,仔細地檢查著自己想著、念著足足一個星期的人兒。

可下一刻,他皺起了兩道濃眉,因為他瞧見了,床上人兒原來豐美的小臉,變得憔悴,而且還瘦了不少,臉頰也微微凹陷了下去,即使還是習慣性地把一手墊在臉下,但卻沒有了那圓圓的可愛感。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只出去了一個星期,原本被他養得有點肉的小臉,卻瘦得連肉也沒有了?

大掌沿著大腿往上撫,每撫過一寸的肌膚,他的眉就皺得更緊,原本已經縴細的腰肢,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過去的幾天,她到底是怎麼樣照顧自己的?

他氣惱,卻舍不得發泄在她的身上。

縱使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勁再輕,但這陣子睡得極不好的舒梓嫣還是醒了,甫睜眼,還沒有瞧清懸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她便一腿踹了過去。

楊墨非見她醒了,原本還想好好地問她這陣子發生什麼事了,但話還沒有問出口,一只修長的腿便往他下盤踹來,那狠勁,絕對是想要人絕子絕孫的。

他反應敏捷地避開,並在她想瑞來第二腳時,連忙壓制住她的腿。

「梓嫣。」他輕映她的名,「是我,我回來了。」

听到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體溫,舒梓嫣緊繃的身子一瞬間便放松了下來,她靜靜地被他壓在身下透過微弱的光線去看著他的臉。

但她的視力沒有他的好,在這樣昏暗的光線底下,她除了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之外,什麼都看不到,所以小手一伸,扭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亮了起來,照亮了房間里的一切,看到自己想了足足一個星期的臉,舒梓嫣第一時間不是情深地樓住他,親吻他,而是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倒抽一聲冷氣,她下口之狠,直接將他咬出血來,饒是他再皮粗肉厚,還是會感覺到痛楚。

但她不管,她就是要他痛,就是要他流血,因為在這一個星期里,她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她難受,他也不許好過。

直到嘗到了血腥味,直到咬得牙也發酸了,她才松口,放開他的手臂。

不理會還在冒著血的傷口,楊墨非的掌,捧著她的臉,小聲地問:「怎麼會瘦了這麼多?你沒有準時吃飯?」如果有乖乖的按時吃飯,又怎麼會瘦成這樣?_

舒梓嫣沒有回答他,只是垂下臉,盯著他被自己咬得出血的傷口。

如果她跑去幫他包扎,就會顯得是她做錯事,會顯得她的舉動非常的無理取鬧,她不要承認自己是做錯,更不要承認自己是無理取鬧,可是他的確是沒做錯事,他只是去工作而已。

她氣惱地瞪著他,內心掙扎不已,可是一听到他關心的問句,她的心竟然軟得一塌糊涂。

舒梓嫣隱隱地感覺到自己眼眠泛起了淚霧,她從不覺得自己會這樣脆弱,從小到大,只有她讓人家哭,不會有人讓她哭的,但為了眼前的這男人,她居然變得連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了。

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如此儒弱的一面,她果斷地吻住他,小舌熱情地住里頭探,為的就是掩飾自己的異樣。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楊墨非求之不得,然而他還是在意她瘦得過分的身子,所以別開臉,不給她吻。

他會吻她,但在他弄清楚她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並在她向他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把自己弄得如此瘦以後,他便會好好的吻她,好好的愛她,將這段時間以來的想念一一的告訴她。

舒梓嫣翻身,坐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木頭,我要你。」她猶如女王般的宣告,一雙小手扯著身上的睡衣,瞬.間便將自己剝個精光。

「梓嫣?」今晚的她,似乎熱切得有點過頭,她雖然熱情,除了初夜幾遍外,床第之間她一點也不會害噪,怎麼舒服,就怎麼做,跟她是一件很棒的事,可是,現在的她像要掩飾什麼似的。

「閉嘴,木頭,你太多話了。」她再次俯身,吻住那兩片喋喋不休的唇,小手則往他身後探,撥開他圍在腰際的浴巾。

他一哼,所有的話全部含在嘴里。

男人就是這一點悲哀,所愛的人一點小小的刺激,就會把自己弄得理智全失,激狂到只想她好好地自己。

……

兩人重重地吩息著,他趴伏在她骨感的身子上好一.會後,翻身而下,就怕瘦弱的她承受不了他的體重,可是,反倒是她,他一挪開他的身體,她便如影隨形地靠近他、貼近他,半秒都不想跟他分開。

他的掌,眷戀地在她的背上游走,完全不想挪開,他真的無法相信,自己怎麼可能可以離開她足足一個星期之久,幸好,他已經向三少耍求調職,往後,他便只會是一個有穩定工作時間的普通上班族。

雖然要他放棄前線的工作是有些可惜,但為了她,值得,而且人不可能永遠處于顛峰的位置,所以他退下,只是提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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