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妃初拽成 109 最後的真相(大結局)

作者 ︰ 陌愛夏

「皇帝的命還不能馬上絕了,可是沒想到突然跑出來一個陌曉,說是焰域的人,喂他吃了不知道什麼,竟然很快就已經醒來了,氣色也好了。」女子難辨的聲音說道,眼神里是慢慢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和她作對,她做了那麼多的事,為什麼一件一件的都不順,她不過先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難道都那麼難嗎?

「為什麼焰域的人會出來的?」男子驚奇道。

這焰域一向不喜歡管閑事的,都是高高在上,誰請了他們,他們只有按自己喜歡的做,誰也管不了他們,如今,狗皇帝的一些小事都要去管,奇了!

「是南宮如歌!她認識焰域的少小姐陌曉,然後將陌曉找來,沒想到那麼容易就把皇帝弄醒了,雖然皇帝已經命不久矣了,可是我還是不甘心,我就等著他將要死的時候,然後讓他睜開眼

好好看看自己手上的江山顛覆!」女子啞然的聲音可以听出里面是帶了多少的恨意。

男子無奈,更多的是听見這個陌曉這般高的解毒醫術,道︰「陌曉真有那麼厲害。」

「可不是,你不是說你給的毒都是獨一無二,沒有解藥的嗎?為什麼陌曉可以這般輕易的破解?」

「這個我無法知道,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間那麼大,能解這毒的人或許就存在。」

「這麼說,南宮如歌當年的腿很有可能是焰域的人治好的?她的腿上中的毒不是你給的嗎?很可能就是他們解決了。」想起南宮如歌那條腿好了,她就心里悶的很。

他們處心積慮的事沒想到到頭來讓人隨便便解開了,真是——

不甘心!

「這麼說來的確有這個可能,沒想到那麼容易便讓南宮如歌遇見焰域的人,還是焰域的少小姐,不知該說是南宮如歌的幸運呢還是……」

「還有,我發現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陌曉竟然和彥悅長的特別的像,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覺得這世間會有長的那麼像的人嗎?我總覺得這個陌曉很像彥悅,難道她才是彥悅的女

兒,而現在的南宮如歌是別人扮的?」

「怎麼會?南宮如歌一早不是因為……所以她不可能變成這樣,也許,你看錯了吧!」

「希望是吧!」她可不希望彥悅的女兒突然又從其他地方冒出來,而且,當年下的那個蠱是再南宮如歌身上,所以,這個陌曉不是南宮如歌,只是,為什麼她長的那麼像彥悅,難道是故意

的試探?

「那我去查查她的底細吧,看看她是什麼來頭……」

「不用了,你現在籌劃的差不多了吧!我想把這件事做一個了結了,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兩天後,是秋獵,我們就按計劃進行!不能再等了,任何事情都在變,我等不下去了。」她不

敢想象南宮如歌到底這些年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必須快些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好,那你再等兩天,我會把事情安排好的。」他點頭,女子離開,兩人又如相同陌路的人般。

……

南宮如歌等人很快就從蕭墨溟那里的人得來了消息,說要進行秋獵。

這是北穆國每年的一件大事,皇帝已經醒來,這一年一度的大事勢必要進行著,當然,這也將會是一個不平靜的一次秋獵。

兩日後,南宮如歌以及蕭墨溟身穿戎裝進宮,皇帝的氣色似乎不是太好,不過比起躺在龍床上醒不來倒是好些。

看見南宮如歌的到來,皇帝看她的神情也和善了些,他知道,要不是南宮如歌找來焰域的人給他看病,他只能在昏睡中死去。

可是,他想不明白是誰想這般置他于死地,他的膳食都是經人重重把關的,按理說是不會出事的,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這樣能在他無意之中給他下藥的人一定是他最親近的人,看著身旁

陪伴了自己打扮輩子,自己最在意的,他搖搖頭,婉兒怎麼可能會給他下藥呢?

可如果不是最親近的人做,又是誰呢?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大殿外,許多大臣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皇帝的一句話了。

皇帝由婉妃以及幾個較寵的妃子相扶而出,看過這個似乎在隨著天氣慢慢蕭條的宮殿,竟然惆悵不已。

他的命已被告知將不久于人世了,他已經擬好了遺旨,只要他哪天不在了,就將皇位傳下去。

這個他活了大半輩子吃人的皇宮就快要和它說別離了。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倒沒有太多遺憾,人終歸要死,即使所有人都在恭賀你萬歲,可是誰都知道不可能萬歲的。

「啟程,出發!」袖手一揮,大隊人馬站在皇城門前開始行動著。

穆容冽看著南宮如歌和冥王這般恩愛艷羨旁人的樣子,除了嫉妒還是嫉妒,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遲了一步知道她的好。

看著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的,他的手緊握著。

穆容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穆容冽的所有心思都表現在臉上,他又怎麼會看不明呢?

「走了,別看了,一切已經注定了。」

穆容冽看著穆容軒的背影,陷入沉思。

難道真的就這麼注定了麼,錯過一次,難道真的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嗎?為什麼他會遲了一步發現,為什麼蕭墨溟會出現,為什麼他那麼……

一切的一切,都在彰示他的錯過。

狩獵場在北郊的一片森林里,那里的樹蔭密集,動物最多,狩獵場是一個三面圍起來的地方,有一面的專門用來讓野生動物進場的,接近懸崖,所以沒有圍起來。

南宮如歌這是第一次來狩獵,看見這偌大的場地很是興奮,相比南宮如歌的興奮,蕭墨溟倒是平靜的很,臉上只出現一點點的笑意,就什麼都沒有了。

帳篷早在人沒來之前就已經搭建好的,屬皇帝的最大,然後是貴賓蕭墨溟的,只是他們沒想到一向對這些事很是不敢興趣的南齊太子齊若塵也來了,年年這陣子和他走的近,如今也讓他帶

來了。

皇帝讓人將一個稍大些的帳篷讓了出來給了南齊太子。

「娘親歌歌。」年年看見南宮如歌,似乎很是開心,使著小短腿就奔了過來。

南宮如歌看見年年的到來,臉色瞬間黑了,揪著年年的耳朵,問︰「誰讓你來,不是讓你呆在家里嗎?紅顏知己呢?怎麼把你給放出來了。」

「我……」

「是本宮帶他來的,不關年年的事,他說還沒有見過秋獵,本宮想著這里那麼多的人照看著,是不會出事的。」齊若塵上前解釋道,年年瞬間投來一個可憐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就一定不會出事?」南宮如歌反問,「狩獵場什麼最多,凶猛的虎獸最多,萬一年年不小心受傷了怎麼辦?他還太小了。」

南宮如歌的語氣不輕不重,但也絕對的能震懾人。

年年聳拉著耳朵,不敢言語。

向來娘親歌歌的話他是不敢反駁的,娘親歌歌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他好,他知道,只是他真的想來看看這狩獵場是怎麼的,他也想狩獵,雖然他不是很大,可是對于保護自己的本事是綽綽

有余的,他不知道娘親歌歌是在擔心什麼?

齊若塵也是沒想到南宮如歌有這樣的反應,可是他的能力自己是知道,要保護一個年年綽綽有余,而且年年自己也是有御術的,南宮如歌需要這般擔心嗎?

蕭墨溟拉了拉南宮如歌的衣袖,示意她反應過激了,「沒事的,年年來都來了,我們那麼多人,不用擔心。」

年年抬頭看向蕭墨溟,這是蕭墨溟第一次為他說話,其實這個鴨蛋冥王也不是很壞的,只要不和他搶娘親就好了。

南宮如歌听了他這麼說,心里才好受些,但是還是不免擔心,這件事他們已經籌謀許久了,不想就這麼破壞掉。

「年年,你好好听話,哪里都不許去,就在這住的地方坐著,不許去狩獵,要是讓我知道你跑開,就把你丟進老虎面前送給他們吃好了。」

年年點點頭,「知道了。」

「記住你說的話,男子漢說話算話。」再瞥了年年一眼,南宮如歌又不放心的對齊若塵說了幾句讓他注意年年的安全的話,齊若塵連連稱好她才帶著些擔憂的離開。

年年不解,為什麼娘親歌歌要這般千叮嚀萬囑咐,他已經不小了很厲害了,用得著這樣擔心嗎?

可是年年不知道,南宮如歌的擔憂不是憑空而來的,南宮如歌即使再怎麼相信年年的御術不錯,可是安全這回事可不是說笑的,什麼都要做到百分百。

狩獵場有一塊大空地,已經有很多人再給自己裝上弓箭,牽著自己帶來的愛馬打算上陣狩獵了。

皇帝身體不好,只是坐在讓人準備好的躺椅上,看著這一群年輕的男女,蓄勢待發。

婉妃坐在他身邊,福全公公為他捶著腿,中午的眼光照在皇帝的臉上,倒沒那麼憔悴了。

他看著遠處的兩個自己最得意的兒子,對身邊的人說道︰「婉兒,我們也一起去狩獵吧,這麼多年了,你都沒陪朕好好的狩獵了,六年了吧!」

婉妃嬌羞著,臉上還有些憔悴,似乎是為皇帝將不久于人世的擔憂,縴縴素手緊握住皇帝的手,「皇上,我們還是別去了,你的身子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們去狩獵

,然後我們在這里等著他們帶來的勝利品。」

皇帝也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搖頭,「朕沒事,朕知道自己身體,朕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想要和你再好好狩獵一次,以後,朕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陪著你了。」

「你別這麼說,你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你是天子,上天一定會庇佑你的,一切都會好的。」

「呵呵……咳咳……」笑著笑著,皇帝劇烈的咳嗽起來,「朕身體怎麼樣朕自己清楚,朕只希望以後再朕走了後,你能好好的活著,不要想念朕。」

婉妃低頭,眼楮里暗淡下去,沒有人看見她眼楮里突然閃過的一絲狠戾鋒芒。

皇帝看個個都已經上馬準備出發了,也站了起來,拉過婉妃的手,「走,我們也去狩獵。」

「皇上……」婉妃還想阻止,但話到喉嚨還是忍了下去,「好,那我們就去一會就好。」

「嗯。」

南宮如歌看著皇帝像個小孩子的拉著婉妃的手,緊攥著蕭墨溟的手,「皇上竟然也要去狩獵,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這樣的折騰了,要不要我們去制止啊?」

「不用了,皇帝既然喜歡,就讓他去吧,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想必也知道的,我們現在阻止已經是不不可能了。」

「那讓幾個暗衛跟著吧,畢竟他也算是個皇帝。」

「嗯。」蕭墨溟點頭,朝身邊的迅灝一個眼神,迅灝領命退下,兩人也上馬,準備要去狩獵。

南宮如歌騎馬不是很熟悉,蕭墨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騎,兩人只好選了一匹比較健碩的馬,兩人共上一匹馬。

「我說,你就這麼看不起我的騎馬技術啊?」南宮如歌翻白眼,雖然知道自己的騎馬技術不行,可是現在是狩獵誒,多少給點尊嚴她吧!

蕭墨溟沒有看她抗議的眼神,只是說道︰「兩人同騎一匹馬一樣可以狩獵的,我們這次又不是完全來狩獵的,玩玩就好,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更廣闊的地方狩獵,那里有最豐富的野生動

物,無論你要什麼都有,讓你一次過個癮。」

「好吧,等以後就我們兩個去狩獵,要多少我們獵多少。」

「嗯。」蕭墨溟拉住韁繩,倏地一甩,「駕!」

馬突然受痛瞬間笨的很遠。

周圍都是馬蹄踏的聲音,不停有人將自己的戰利品帶了回來,又有些人進了森林中。

「我也好想進里面打兔子抓刺蝟哦。」年年吃著下人準備的甜食,看著馬踢踏著來來去去,再看看身邊的爹爹,幽怨之極。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看見什麼都好奇,所以即使南宮如歌再三叮囑,他還是想去看看,反正就只是幾個稍微凶猛的動物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想當初他在焰域天宮,不知道打跑了

多少兔子蛇呢。

齊若塵看他一副蠢蠢欲動,想起自己再三向南宮如歌保證的話,模了模年年的頭,搖頭道︰

「你還小,既然你娘親歌歌已經讓你別去了,那就別去吧,萬一你去讓她看見了,勢必要被她罵的,你也不想讓她罵吧?」

年年點頭。

的確,他這麼大的人最怕的人只有兩個,一個尊主爺爺,一個是娘親歌歌。

可是想想,他不是可以盡量避開娘親歌歌騎馬的路線嘛,只要不讓她發現,然後早點回來,就不會被罵的。

他真的很想去嘛,奈何他們都不給讓他去啊?

他抬頭看了看這個爹爹,手指攪動著,突然掩住肚子,臉色糾結著,哀嚎著,「哎呦,我肚子痛。」

「怎麼了?」齊若塵緊張問道,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

年年只是搖搖頭,「沒事,估計是吃了太多的東西,我想去拉粑粑,你在這先等我,我想去拉粑粑。」

齊若塵臉色听完他的話有些囧,有些紅了,「那你就去吧,我讓人帶你去。」

年年卻趕緊站起,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說,「不用不用,我知道在哪里,我一會就回來,你等著我。」

說完,不等齊若塵再說什麼,年年已經一溜煙的朝那個出恭的地方而去。

只是在快到的時候,他卻回頭看看有沒有人,然後拔腿朝其他地方而去——正是栓馬的地方。

看馬的人看年年前來,身著不凡,想是哪個大官家的孩子跑著玩,來到這里吧,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年年見看馬的人沒有說什麼,正想去牽馬,卻被那人眼尖看到,上前,制止著他。

「小孩子,你想做什麼,這些馬不能隨便踫的。」

年年才懶得理他這勸小孩子的語氣,手突然高揮起,那個前來還沒走近的人就已經倒下了。

「哼,說說說,個個都說我小,我已經不小了,我已經七歲了。」年年繞過他,解開栓馬的繩索,利用御術一個跳躍就上了馬,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呸了一句。

沒有人發現,少了一匹馬,少了一個小孩,他正朝著森林深處而去,背上還有馬匹上的弓箭。

小孩子永遠是膽大的,因為他們對死亡的意識很淡,只知道做自己喜歡的事。

年年不知道這森林是怎麼個地形,只是憑著自己的喜歡的走。

眼尖的他很快就發現了一條兔子,他駕馬不熟,于是為了追逐那兔子,只好下馬,然後小心翼翼的跟著那兔子,勢必要逮到。

兔子跑跑跳跳,年年亦步亦趨,緊跟著,他怕嚇到了兔子,所以腳步很輕,最後兔子听了下來,前腳扒拉一下兔臉。

年年見狀,然後慢慢的拉開弓箭,慢慢的,不動一點聲響。

咻——

箭離弓身,朝著兔子站定的方位飛去。

只是,兔子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突然跑了起來,年年尚且年幼,拉弓的力氣不夠,現在兔子又奔騰起來,自然箭只能落在地上,什麼也沒有射到。

年年不甘心,好不容易快要逮到的兔子怎麼可以讓它跑了呢?

年年見兔子離開,緊追上去,他就不信一直小兔子能逃的了。

兔子似乎已經受驚了,越發的跑的快,年年也是趕緊的跟著,絕對不能跟丟了。

兔子左躥右躥,閃躲著樹木,閃躲著年年的箭,年年窮追不舍。

最後,兔子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窩點,從一個樹洞突然鑽了進去,年年追到的時候已經沒影兒了。

跺腳,年年看著那個兔子洞,無可奈何了。

想想,年年用弓箭的角還往樹洞里戳了戳,可是哪里還有兔子的影子?

「是兔子,出來!」年年不憤氣的一邊跺腳一邊使勁的戳啊戳。

久久,他都戳不出兔子,想著這兔子是不可能再出來了,只好放棄了,不過他可不想這樣什麼都沒有弄到就回去,他要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其他動物才行。

年年回望自己剛才跑過來的路,想找回剛才自己騎的馬,可是馬早就不知道哪里去,已經消失了,他想想,也沒必要要馬了。

兜兜轉轉,年年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轉來轉去都是密草叢生,哪里還有什麼馬的影子啊?

走了那麼久,跑了那麼多路,年年畢竟是個小孩子,兩只小腿酸的要命,他只好停了下來,也不再想著捕獵了,他只想快點的回去好了,不讓爹爹久久見他沒回去一定著急了,而娘親歌歌

要是知道他偷偷跑出來,肯定會把他罵慘的。

他累的走不動了,只好在身旁找了個適合的位置坐下,抬頭看著那些斑駁的樹蔭里投下來的光線。

他四處張望,想看看來時的路,可是他卻記不住哪里是哪里了,今天又忘記把小怪物帶出來,只是覺得這里不帶它出來,現在倒好,他怎麼找路呢?

要是有馬還可以讓馬背著四處找,可是他現在沒有了馬,光靠兩條短腿,雖然他有點輕功,可還是不夠。

周圍因為常年照射的陽光不多,不多時,年年的身邊便引來了一大群嗡嗡嗡嗡的蚊子。

啪——

手臂一個蚊子。

啪——

腳上又一個蚊子。

啪啪——

到處都是蚊子,年年哪里還坐得住,趕緊站了起來晃蕩著身子,趕走蚊子,跟在他娘親歌歌身邊那麼多年,他也學到了點醫術皮毛,找了幾片治蚊子的葉子,挪碎,在身上的衣服擦擦,果

然蚊子不敢近身了。

他心里好些得意,真咧嘴笑著,耳朵卻突然靈敏的動了動,遠處好像傳來一陣怪聲。

他朝著聲音的方向而去,眼楮視力很好的看見幾個黑點,在緩緩移動,剛開始只有一些,但是慢慢的就變多了,原來是一群穿著黑衣的人在慢慢彎腰小心前進,他們手里的刀透過樹葉的間

隙的光亮反射著光晃了一下年年的眼,年年忍不住用手臂擋了一下。

這些人,是刺客,是壞人!

年年腦海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他記得娘親歌歌告訴他的話,這樣的穿著平時誰會這麼穿,只有刺客壞人才會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樣子這麼穿。

他還在觀察,只是沒一會就听見那處像是傳來了打斗聲,很多, 里啪啦的,還有人的尖叫,場面該是混亂之至。

他好奇心重,想著那邊也許有他們的人,到時候或許能找到回去的路子,反正他現在在這里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懶得走路,直接運用起輕功,然後朝聲音處飛去。

他飛停在離聲源還有一段距離的高處,觀望著底下的事。

地上躺著不少人,有好幾個是年年見過的,有大人,有男的女的,還有幾個和娘親歌歌一般年紀的人,都已經躺在了地上,鮮血直流。

年年雖然有御術,但是他生活的地方倒是不是有太多的血腥,所以看見這樣的場面難免會震驚,手里扶著枝椏突然啪的一聲,斷了。

「誰?」

底下的人卻靈敏的听見這聲音,循著聲音處。

年年見自己怕是要被發現,趕緊轉身想飛走,因為他看見好幾十個人,他自知自己一個人再怎麼厲害也怕對付不了這麼多人,他的感官知道這些人飛御術都不低。

「追,別讓他逃了。」身後有人喊道,年年不顧,趕緊先離開。

他已經忘記了娘親歌歌叫他不要隨便暴露御術了,可此刻看來是不可能了,要是他不暴露御術,還不是死路一條,到時候娘親歌歌更氣他,還是先逃了再說。

年年狂飛,可是身後的人也是使勁的追,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他們的人數好幾個,直接圍著他,包抄。

過了好一會,年年已經在眾人的圍攏之中。

跟來的人不多,只有四個,年年心想,也許他能應付,反正現在他也逃不出去。

他降下地,眾人也降下了地,一步步的靠近。

「呦呵,這個娃子看樣子武功不錯呢?比起我們那里訓練的小孩之中要好的多,要是能帶回去好好訓練,也許是個好苗子,等過十年八年,就能成為天下第一殺手了。」黑衣人里有人突然

說道。

年年不是很明白他們說什麼,但是絕對不是好話。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年年問,盯著四人看了一圈。

這里不是什麼皇家狩獵場嗎?不是有重兵把守著的嗎?怎麼沒人看管讓這些人進來了?年年不解。

眾人哄笑,只覺得這娃子有個性。

「我們是走進來的,那些人不中用,哥哥三兩下就搞定了他們,所以就進來了,听說今天這里熱鬧,我們哥兒幾個想進來溜達溜達不成嗎?」

「成個屁!」年年也懶得和他們繼續說,直接沖人道︰「你們以為這里是你們想來的嗎?哼,今天我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年年說話間,手里突然多了一支細細的鐵絲一般的東西,是虛景,可是卻能殺人,然後朝四人之中一個突然揮去。

黑衣人也不敢再調侃,看這小孩的架勢,御術絕對不簡單。

年年的出招很猛,可是手勁並不是很大,應付四人,勉強把他們打的不能近自己的身,然後受點傷,但是最近他有些不勤于練習,加上人還小,力氣很快就用光,並不能爆發出台強的勢力。

四人看中年年的御術厲害,但是也注意到他的力氣畢竟還是小孩子,所以利用了人海戰術,一個個輪著打。

年年哪里有他們那麼這般的思想,只知道快點將他們打跑,卻沒想到自己累到了,也傷到了,他們也只是受一點點輕傷,保存的力氣還有大把。

「沒力氣了吧?」黑衣人有人說道,看著年年在一旁喘氣,也不著急,眾人只是笑著。

年年也不笨,一下子就知道他們是故意的,可奈何他經世不多,哪里知道那麼多彎彎拐拐的東西啊?

「你們壞人,我要殺光你們!」年年怒斥著,卻發現有些力不從心了。

「看看是誰殺誰?哈哈……我們上!」

年年見勢,也不敢怠慢,勉強的應付著,可是消耗了太多力氣,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很快手上身上出現了多處刀傷。

不一會,年年完全敗下了陣,跌坐在了地上,四人的劍同時朝他而來。

年年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了,想他一定會身上多了是個窟窿的,那多難看啊,早知道听娘親歌歌的話,好好待在爹爹身邊,那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現在……他想後悔已經不可能了。

娘親歌歌,年年對不起你,你要是看見年年肚子上多了是個窟窿你會哭嗎?你一直說不喜歡年年纏著你,可是年年知道,你是最疼年年的人。

 當——

一聲巨響,沒有意識中的疼痛。

「敢傷我兒子?」熟悉的聲音。

年年睜開眼,卻見那四個人後退了幾步,然後他便看見了娘親歌歌怒氣沖沖的臉,全身因為怒氣秀發也開始飛揚。

「娘親歌歌……」年年眼淚瞬間掉落,看著這個自己深覺得對不起的人。

南宮如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可是眼底里沒有責怪,而是深深的疼惜。

那四個黑衣人也沒想到突然跑出來一個那麼強大氣場的人,不由的後退了幾步,可是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殺光這里的人,不然也無法復命,他們想退縮已經不可能了。

四人對望一眼,點頭,咬牙,直接上。

南宮如歌看見自己一直養到大的年年受了那麼多傷,心底一陣抽痛,她都不舍得打罵的年年竟然讓他們傷成了這樣,今天不把他們碎尸萬段她勢不為人!

運動氣全身強大的氣場,南宮如歌從手術變幻出一把利劍,身影晃動飛快,在四人的身邊流連,只听見一聲聲慘叫傳來,她不讓他們就這麼一刀斃命,她要一刀一刀的割著他們全身的肉,

讓他們嘗到一點點慢慢死亡的感覺。

這相當于像凌遲的感覺,但比凌遲比較沒那麼殘忍,她只是劃劍,而不是割肉,只有這樣才能賠償年年的受傷損失。

慘叫的聲音在繼續,南宮如歌听不見,她千叮嚀萬囑咐了年年不要進來,可是年年還是進來了,她但是只是警告了年年一下,可是她還是覺得年年要是真的進來了也是足夠應付的,因為他

身邊還有齊若塵,可是她沒有想到年年最後是騙了齊若塵,自己進來。

但齊若塵告訴他年年到現在還沒有回去,她想,年年一定出事了,她一直在年年身上裝了一種香,那種香很難讓人發現,她只有啟動自己身體里連接因子才會顯示,所以,她和蕭墨溟才會

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這里。

很久之後,那些才受不住痛的倒下,但是還有一口氣在,她回頭看了站著一旁的蕭墨溟,道︰「給他們嘗嘗被火焚燒的滋味。」

「嗯。」

她走進年年,伸手將年年抱起來,年年害怕,他從來沒有見過娘親歌歌發那麼大的脾氣,這是他第一次見。

娘親歌歌一定是生他的氣了,是他不好,沒有听娘親歌歌的話。

「娘親歌歌,對不起。」年年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淚水夾雜著血水,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之極。

南宮如歌對他笑笑,沒有像往常的發怒,「沒事了,娘親歌歌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傷害他的人,她都要以千百倍的傷痛還給他們,這是他們欠的。

年年看著娘親歌歌沒有以往的惱火,沒有打吼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就知道娘親歌歌是愛他的,雖然娘親歌歌不說,可是他知道,他就知道。

「別哭了,傷口遇淚水會更痛的,沒事了,娘親歌歌不怪你,怪他們那些壞人。」她把他抱上馬,蕭墨溟這邊也處理好了。

他們先把年年帶回齊若塵身邊,讓他把年年帶回去治療。

齊若塵看見年年這般,瞬間發怒,不知道怎麼狩獵場這里怎麼會有這些事出現,一般每年的皇家秋獵都會有重兵把守,哪里是讓人隨便進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齊若塵眼底里怒火沒有刻意掩去,低頭看著年年,多了幾分慈愛。

這是他的孩子,如今卻讓傷成這樣,要讓他知道是誰做的,他一定將他們全部誅九族。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把年年帶回去,他也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你帶他去給紅顏知己,她們會處理好的,你現在去陪著年年吧,畢竟,你是他的父親。」

齊若塵見她這麼說,也只好先答應了,帶著年年離開了狩獵場。

南宮如歌看了蕭墨溟一眼,道︰「接下來有好多事要忙了。」

男子對她點頭,沒有說什麼?

「我爹爹讓以風他們安排好了吧?」

「嗯。」

「那就好,我們走吧!」

兩人重新上馬,朝著森林深處而去。

今天,就讓所有的事情做個了斷吧!

馬飛奔著,遠遠太他們就听見刀劍相踫的響聲,很是混亂,皇家獵場的士兵已經知道了有刺客闖入,都在加快人手去支援。

這群殺手都不是一般的角色,個個身手不凡,一看就是訓練之久的。

這是一場蓄謀。

路上,南宮如歌他們瞬間絞殺了幾個路上攔路的。

不過一瞬,他們便趕到了需要去的目的地,只見遠處一聲粉衣女子拿著劍對著地上的人,聲音全是笑意。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

地上的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眼楮渙散,似乎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嘴里問著,「為什麼?」

「為什麼?你自己下地獄去問吧,你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再來問我這是為什麼?」

「你告訴朕,朕做錯了什麼?朕自知一直以來待你不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當然知道你待我不薄,可是我不稀罕!」女子聲音尖細,朝著地上的人手臂就是一刺。

啪——

劍偏,只次在了地上的人的衣袖上。

「誰?」

話剛說完,她還沒看清。就感覺到一陣風,南宮如歌已經到了她眼前。

「婉妃娘娘,別來無恙。」

君如婉眼楮一眯,似乎沒想到來的人是南宮如歌,似乎也不想再掩藏什麼。

「南宮如歌,是你,你什麼時候學會武功的,當年你不是廢了嗎?」

君如婉自知自己的御術不錯,能用一顆小石頭便能讓她的劍偏開的人,內功一定深厚,可是她沒想到這個人是南宮如歌,這些,當年她找就讓人封住她的血脈,無法再打通,又吃了那麼多

毒,自然不可能好起來的。

可是眼前的人,真是南宮如歌嗎?

「南宮如歌,救朕!」地上的皇帝狼狽的看著南宮如歌,現如今,唯有南宮如歌能救他了。

南宮如歌睨了一眼皇帝,對皇帝雖有點小成見,卻還是朝蕭墨溟投遞了一個眼神。

這件事他們說好的,蕭墨溟不過多插手,這是南宮如歌憋在心里那麼多年的事,她需要自己解決。

可是,君如婉卻冷哼一聲,「南宮如歌,就算你有御術,有武功又如何,我準備了那麼多年,你以為你隨便的一點御術就想打亂我的整一盤棋?」

南宮如歌也笑,淡淡的笑,「是啊,你準備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呢?要是我只是隨便的一點御術自然是無法制服你,可是你別忘了,你準備了那麼多年,而我這十年多的時間,也是在布著

棋局,倒是不知道,是婉妃娘娘你的棋局好,還是我的棋局好?哦,對了,你的是什麼棋?我的可是國際象棋,听說過沒?」

「什麼象棋,哈哈……一個狂妄的女人,這些年我一直忍辱負重,又怎麼會讓你隨便的破壞掉,相信此刻,你站著這里絕對是個錯誤,要是我是你,一定會躲得遠遠地,至少還能撿條爛命

活著。」

「婉妃娘娘你也會說你要是我的話,可我不是你,我沒那麼厚臉皮,能這樣苟且偷生這麼多年。」

「你……」君如婉像是被人戳中了傷口,突然舉劍,手腕翻轉,朝著南宮如歌襲來。

南宮如歌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只是一瞬便輕易避開了。

君如婉有些愕然,沒想到南宮如歌還有兩下子,但是她還是對自己有信心的,第一次沒有刺中,只不過是她輕敵了。

兩人過招,剛開始勢力兩人不相上下,但是南宮如歌並沒有發出全力,她只發動了御王級別的能力,嘴角帶笑,一邊應對著,一邊對著君如婉笑,她的笑充滿了信心,讓君如婉很是惱火。

「南宮如歌,誰教你的武功那麼好的?」君如婉問,眼楮是充血的紅,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殺個十八段。

南宮如歌一邊應對,一邊親啟唇口,「我義父。」

「你義父是誰?」世界上還有誰會那麼厲害,能把她精心研制安排的事這般打亂,她自認為南宮如歌這輩子是不可能有武功的,可是她錯了。

「我義父的名字很好記的,相信婉妃娘娘听過,叫——魔天!」

轟——

君如婉感覺腦海突然轟的一聲,感覺世界變了,腦海里只有四個字,怎麼回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魔天,那不是焰域的尊主嗎?

南宮如歌趁她沒有防備,直接近身將手里的劍突然朝她胸口旁一刺,她受痛來不及反應就被南宮如歌擒住了。

「那你是……」腦海里的一個名字瞬間出現。

她是——

陌曉?

南宮如歌笑眼眯眯,點頭,「對,我就是陌曉,焰域的少小姐,陌曉,也是南宮如歌,你知道嗎?」

君如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怎麼會這樣?

她想反抗,再起身,可是,根本不可能,她的身子突然被南宮如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突然定住。

南宮如歌當然知道她想做什麼,嗤笑道︰「你別費這個勁了,你現在無法動彈,只能好好說些話,我研究的藥都是獨一無二絕對的強勁的,你想從我眼皮子底下逃是嗎?怎麼可能,你的御

術挺高的,對于很多人來說,可是在我眼前,不過是個御王級別的人,比我身邊兩個丫鬟都不如,而你不會是我的對手,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姐姐我現在已經是御皇紫段了,你——知道

嗎?」

「御皇紫段?」君如婉這次眼楮更是睜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對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彥悅的一個低賤女兒竟然是御皇紫段,這是多少人夢想的高度,整個瓊羅大陸,御皇的人本

就少,更何況是紫段?那就是說,她很快就到達御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難道她昏睡了這麼多年發生了很多事嗎?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不可能?」南宮如歌反問,就連在一旁的皇帝听到這般大事也是震驚了,原來他的國家竟然出現了御皇紫段的人物,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無法實現的,

而這樣一個簡單的女子竟然就已經做到了。

「不可能的,你不是南宮如歌,南宮如歌不可能這般厲害,你到底是誰?是誰?」讓她相信眼前這個那麼精明,御術這般厲害的人是南宮如歌,打死她也不想相信,「南宮如歌很小就是廢

術體質,而且那樣殘了一條腿又中毒的人怎麼可能能學好御術呢?呵呵,你別想騙我,我不相信。」

當年就是因為覺得南宮如歌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她才會在追查不出她下落的時候而放棄了找,可是,她昏睡了六年後醒來卻听說南宮如歌回來了,她也只當是個廢術的女人,沒有什麼威

脅。

但是,她似乎錯了。

南宮如歌想她大概是無法接受吧,想來也是,要是讓她一下子接受也是不可能的,當年她突然穿越到這個世界,擁有這樣的身子,她也是接受不了的,多年的沉澱,她才慢慢的接受了。

「當年,我的確是廢術,也是廢了一條腿,在很多人看來我只有死路一條的,可是,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奇跡,而我,就是這麼個奇跡,義父對醫藥頗為研究,他用了幾年的時

間才打通我那被你封死的經脈,而我又用了接近十年的時間將身上的病毒傷一概清除掉,你不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活過來的,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的想我這般羞辱的活著?」

「哈哈……我喜歡,我喜歡……」君如婉笑的不能自抑,許久之後,她眼楮卻還是那種狠毒的光看著南宮如歌,很是得意,「我今天做了這個選擇就沒想著活著,可是,我的計劃還在進行

,有人會幫著我,我不怕,你們就等著死吧,你一個南宮如歌又如何,皇帝又如何?」

南宮如歌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大批人攻進皇城的事,也不怒,只是淡淡道︰「誰勝誰負,尚未能見分曉。」

已經有人走了過來,是南宮如歌帶來的人,她對他們揮手,「將她押回皇宮。」

狩獵場的事因為突然遭受刺客而停了下來,四周死傷無數,但幸好刺客都被剿殺完了。

穆容冽看著父皇一身狼狽的由人扶著出來,上前關心道,皇帝卻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雖然皇帝不知道君如婉究竟狠他什麼,但是穆容冽是君如婉的兒子,他多少現在忌憚著。

這件事,他已經無力再管了,他看的出來,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南宮如歌,在林子里的時候,他親眼看見南宮如歌的睿智以及果敢,這件事他就讓她好好處理吧!

穆容冽對于父皇的突然冷淡有些莫名其妙,再看,自己的母妃也被帶了出來,是由兩個人架著,沒有半點生氣,身上還有傷,更是狼狽,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是南宮如歌和蕭墨溟。

他眼楮神色陰暗,想著一定是南宮如歌搞的鬼,因為架著他母妃的人是南宮如歌帶來的。

「母妃……」

「滾!我不是你的母妃!」君如婉頭發凌亂,抬起雙眼,看著眼前的人,滿滿的是唾棄,是惡心。

穆容冽突然一嚇,有些恍然,這是他的母妃嗎?母妃一向脾性很好,不會對他大聲說一句重話,怎麼會這樣?

一定是南宮如歌和蕭墨溟搞的鬼,母妃被他們氣瘋了,所以不認得他了。

「母妃,我是冽兒,你不認識了嗎?」

「哈哈,哈哈……」君如婉笑的不能自抑,「我當然認識你,你是穆容冽,哈哈,不,你不是穆容冽,你應該姓南宮,對,你應該姓南宮,哈哈,什麼狗屁母妃,你不過是賤人的兒子,妄

想成天子呢?」

周遭的人都听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全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沒有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只有南宮如歌和蕭墨溟對望了眼。

果然,他們沒有猜錯!

「母妃,你說什麼呢?我是你兒子,冽兒,你不知道了嗎?」穆容冽心慌了,不知道母妃說些什麼,什麼姓南宮,什麼賤人的兒子,母妃不記得他是她的兒子了嗎?她怎麼會這麼說呢?

那兩人回頭看了南宮如歌一樣,南宮如歌示意,讓他們把人帶走,穆容冽想去阻止,卻被南宮如歌一個大力攔了下來。

穆容冽雙目赤紅,「南宮如歌,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讓你將我母妃抓起來的,為什麼?」

「穆容冽,你別攔著,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還是靜觀其變,別到時候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南宮如歌聲音冷冷,亦如一直以來對穆容冽說話的語氣。

穆容冽一怔,不明白,「你說什麼,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事,什麼叫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究竟是什麼事?」

「現在還不知道,你別妨礙我們就行,不然……」

「不讓怎樣?那是我母妃,你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妃受你們欺負而旁眼相看嗎?要是你,你做得到嗎?」他不相信什麼簡不簡單,他知道,那個人是他的母妃,而如今,卻讓人逼迫的

說話不清。

「你真的認為她一定是你的母妃嗎?」南宮如歌突然聲音音量加高,正視著他,「你剛才沒听到她說什麼嗎?她說你不是她的兒子,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腦海里沒有疑問嗎?」

「你什麼意思,你想說她不是我的母妃,那只是她一時胡亂說的……」

「如果她真不是你母妃,又隱瞞了你那麼多年,你會怎麼想?」

話畢,南宮如歌攜著蕭墨溟離去,只留下穆容冽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從。

穆容軒上前,看他久久沒動,拍拍他的肩膀,「三哥,你沒事吧?」

穆容冽眼神渙散,看著穆容軒,想起南宮如歌說的一字一句,還有父皇的漠然,母妃的話語。

「四皇弟,你也覺得母妃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嗎?」他說我,沒有自稱是王爺。

穆容軒搖頭,「不知道,皇兄,這整件事情只有他們說出來,拿出證據才知道,我們再在這里胡亂猜也沒用,不如我們先回去看看吧!我看父皇神情渙散,也沒阻止歌兒這麼做,想必是有

他們的道理的。」

「真是如此嗎?」

「皇兄,你別想那麼多了,會沒事的。」

「真的會沒事嗎?」穆容冽反問,如果那個叫婉妃的女人不是他的母妃,那他的母妃是誰?為什麼沒有告訴他,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穆容冽最後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他只知道自己頭重腳輕,什麼都不敢想,可是卻又在拼命的想。

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想去救母妃,看見母妃這般他心里難受,可是,心底里另一個聲音卻在讓別管,不然他如何知道真正的真相,里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他想知道,也必須知

道。

南宮如歌得到皇帝的允許率著眾人來到早朝大殿,本來一直以來是臣子皇帝議政的地方,後宮女子不得入內的,可是今天,全數人都到齊了,百官也在,頓時,偌大的大殿便容滿了人,人

滿為患,很多人張望著,不知道怎麼回事?

皇帝換了一聲清爽的衣服,坐在大殿高位,俯視下方,卻沒有以往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只有無力,一切,都變了。

南宮如歌被允許站著皇帝台上身邊的位置,看著座下的人,示意將人帶了上來。

君如婉頭上被蒙著,她不知道被人帶到了哪里,眾人都好奇,這是誰啊?

有人眼尖,很快注意到她那身裝扮是婉妃娘娘。

頓時,大殿也熱鬧起來了,紛紛討論起來,有人驚訝,有人好奇,有人看戲的心里,有人妒恨,有人覺得諷刺,表情各異,很是豐富。

婉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頭肉啊,怎麼會被人押著上大殿,全身有傷又髒兮兮的,很是不雅。

「大家不用懷疑,這就是婉妃娘娘。」人群中的聲音越來越多,南宮如歌也只好制止著。

穆容冽站在台下,拳頭捏的緊緊的,想上前,可是內心一個想知道真相的聲音卻制止道,不能過去,不然無法知道真相。

穆容軒站在自家三皇兄身邊,也是好奇台上的女子到底要做什麼,眼楮看見兒皇兄穆容飛竟然也來到了身邊,穆容飛見狀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穆容軒搖搖頭,「不知道。」

穆容飛眯著雙眼嗎,不知道南宮如歌是要做什麼?可是好奇心重的他,也想留下來看看。

這女人不是父皇最喜歡的女人嗎?怎麼父皇好像滿不在意的?

再看南宮如歌,他更是好奇,父皇一向不喜歡人站在自己身邊,他一直認為天子才是高高在上,沒有人能和他站一起,怎麼這會……

難道南宮如歌找來焰域的少小姐替他醫病,所以父皇對她刮目相看?

連丞相南宮嚴,以及南宮美雪都來了,就連一直被禁足的南宮美茹以及穆榮瑤也被放了出來,只要是大人物都站在了大殿,誰也沒有大聲說話,只想看看南宮如歌要搞什麼名堂?

君如婉頭上被人蒙著個頭袋,什麼也看不見,她的身子無法動彈,只能僵硬的被人押著,她只听見有很多人的聲音,有男有女,很吵。

不過她不擔心,只要蕭鼎將一切事情安排好,她就不怕,她只希望在死之前能看見穆峰一向看重的江山最後的失去,看著他失望,看著一個個對不起她的人都去死,那讓她下地獄又何妨?

她笑,越笑越開心,就像已經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場景。

周圍的人都已經靜了下來,大殿里只剩下她的笑聲在回蕩,南宮如歌頷首,看著她笑。

就讓你笑多幾秒,你笑的越開心,希望越大,那麼,失望就會越大。

好一會,她才揮手讓人拿開她頭上的黑布。

突然的光亮,讓君如婉一下子無法適應,她眼楮微眯許久才適應了過來,可是但看見這個地方竟然是熟悉的前朝議事的大殿,她圓目巨睜,眼底里有恍惚。

「怎麼會這樣?」她想的,應該皇宮早就淪陷了,可是,為什麼沒有?

南宮如歌笑,笑的有些突兀。

她抬頭,看著台上的南宮如歌,聲音怒吼,「南宮如歌,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不該是這樣嗎?難道應該是你想的那樣,整個皇城都在你的手中?」南宮如歌之所以讓人給她套上白布,就是因為先讓她上一會天堂,然後再被狠狠的摔下來,讓她知道,一切事情

不是掌握在她一個人的手里的,不是你想做什麼就是什麼?

俗話說,邪不能勝正,南宮如歌承認自己不是很正派,但是相比君如婉的邪惡,她只得甘拜下風,兩人對比,自然君如婉更加邪一點。

「不、不可能,不是這樣的,我的人呢,我的人呢?」

「你的人?死了,全軍覆沒。」她說的很輕松,仿佛是一件很隨便的事。

「不、不可能!」君如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這樣,自己布局了那麼久,養了那麼久的人,怎麼會這麼快讓人解決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听錯了。

她計劃了那麼多年的事情怎麼可能就這樣沒了呢?

「你不相信?」

啪啪——

兩手輕輕拍拍,有人拖著一個人進來,全身沾滿了血水,有膽小的人尖叫著嚇了一跳,趕緊跳開。

誰都可以不認識這個人,可是君如婉認識。

「蕭鼎——」一個近乎十年沒有叫出的名字,再一次叫出來,竟然是那麼的難受。

蕭鼎听見了聲音,渾身是傷的抬頭,看見這個守護了那麼多年的人,笑了。

「婉婉,對不起……」這個名字他從來都不敢叫出口,他們兩個認識了二十多年了,可是一直都喜歡無名的叫著,即使叫也是叫的一個代號,他的心口,一直想叫一遍這個名字,在心里已

經不知道叫過多少萬次了,每次想月兌口而出,可是剛到嘴邊,卻讓她無情的話語給哽住了。

他愛她,一直都愛,愛了二十幾年,他認識她在先,可是終究卻錯過了,那個男子一個眼神便迷惑了她的心,那時候的她,還跑過來和他說︰「蕭鼎,我今天看見了一個男子,他長的很好

看,我想嫁給他,你說好嗎?」

當時這麼一听,他感覺心里都在淌血,當時他還是微笑著問,「真的嗎?他長的好看你就要嫁嗎?萬一是個表里不一的人怎麼辦?怎麼可以看見就說要嫁呢?」

可是她說,她相信自己的第一眼,那是生命里的唯一一次有這麼感覺。

唯一一次,她說的是唯一一次。

可是她望了身邊的人,他陪了他那麼多年,卻沒有讓她產生這樣的感覺,真是悲哀。

雖然如此,他還是真心的祝福,她幸福就好。

他的愛很卑微,只要她過的好就好,所以掩藏起自己所有的心思,在她傷心的時候逗她笑,在她開心的時候佯裝開心的陪她開心。

可是,婉婉,你卻還是沒有發現。

直到你失去了之後,你才來向我哭訴,讓我幫你,我愛你,當然無條件幫你,即使為你放棄一身功勛,放棄大號前程,放棄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陪你復仇。

可是,即使你知道我愛你,你卻沒有為我停留過,我還是願意幫你,只因為——我愛你。

我愛你多深,你知道嗎?

你想你或許不知道吧!

我真悲哀。

君如婉突然一撤一直以來的狂妄,眼底里有了哀傷,可是,那只是一瞬之間,蕭鼎以為自己看錯了。

沒想到啊,千年功力最後一朝喪,他們敗在了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子身上。

蕭鼎,曾經在南齊戰績赫赫的將軍,他就是那個蕭鼎嗎?

人群里有人質疑,有人好奇,大將軍不會淪落成這樣吧!

人群里的齊若塵也是一驚,他見過蕭鼎的模樣,那時候他還很小,沒有什麼印象,再加上二十多年的變化足夠讓一個人變了模樣,誰,還記得是不是他呢?

但是,他會是那個讓南齊百姓敬仰的蕭將軍嗎?

當年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撤離將軍一職,國家對他很好,即使他當時已經開始有些功高震主,可是父皇他們還是覺得蕭將軍功績該給他這樣的地位。

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離開。

「南宮如歌,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布局了將近二十年的局,卻讓你一日之內全破了,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南宮如歌,她沒有這個本事!」到此刻,君如婉還是不相信這個人會是那個躲

在大樹後面唯唯諾諾的小女孩。

眾人的視線從兩人身上移到南宮如歌身上,也是好奇的看著她,雖然不是很懂他們的意思,但是君如婉問出的話一直是他們眾人的疑問,雖然丞相一直承認這個人是南宮如歌,可是,誰也

不知道里面的真相。

一個十年前本奄奄一息的人突然十年後強大回來,誰也會有疑問的。

南宮如歌冷笑,「我是誰?呵呵……我的確不是南宮如歌,我不是十年前那個南宮如歌,我是死而復生的南宮如歌,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從鬼門關走過來的吧?你們說我是廢術,

沒有半點功力,除了取笑我,就是侮辱我,可是你們知道嗎?我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除了廢術,毀容,腿廢,都是拜她所賜,拜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食指指著君如婉,聲音擲

地有聲。

眾人還是不解,南宮如歌的片面之詞怎麼可以相信呢?

南宮如歌知道眾人現在不會相信的,她只是想闡述一下自己的話,憋了那麼多年的話,今天她要全數吐出來,她要為自己出了這口氣!

「你們不信我的話很正常,當初我也不信,可是事實確實如此。你們想想,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廢了腿怎麼醫都醫不好,容貌還那樣的丑陋,大家不是都知道我母親彥悅有著傾國之貌嗎,

不覺得我作為女兒為什麼會長的這般難看,不是有人誠心為之會這樣嗎?」

周圍開始有抽氣聲,很顯然,人群里很多人開始反思,這件事的真相,可是,即使這一切是別人的預謀,也難以保證就是婉妃做的啊,婉妃一直以來行事風格都是非常低調,而且對人和藹

,哪里可能會出現這事?

這一切,怎麼成立?

最有可能這麼做的,不該是那個前陣子剛死去的丞相府二夫人杜美鳳嗎?很多人都在猜測杜美鳳的死與南宮如歌有關,因為杜美鳳害慘了南宮如歌,只是現在,南宮如歌竟然說不是這樣,

害她的人是婉妃娘娘?

「你們想的都沒錯,婉妃是誰,她可是後宮里最好的一個妃子啊,怎麼會干這麼缺德的事呢?而且,當年,她一直和我母親形同親姐妹一般,誰會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我想,換做在

皇上為去狩獵的時候皇上或許還認為她是個好女人好妻子吧!可是,狩獵場一事,卻足以暴露她一切的偽裝,她當時竟然想要殺了皇上,你們說,這是一個善良的女人該做的嗎?」

「怎麼會這樣……」

「這是真的嗎……」

「婉妃要殺皇上,為什麼……」

「……」

一片片質疑聲傳來,底下的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皇帝坐在自己的龍椅閉上了眼楮,想起狩獵場的事,他現在還在心驚,他想不出為什麼?這些年,他對她很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唯一

不好的就是,他是皇帝,有三宮六院,不能把愛只分給她一個,可是,他一個皇帝做到這個份上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她難道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嗎?

皇帝的這一動作,卻在暗示著南宮如歌說的這件事是真的,原來,婉妃真的想殺了皇上,是什麼深仇大恨讓這個女人要這麼做?

穆容冽的五指握的緊緊的,絲毫不敢想象母妃拿著劍對著父皇的場景,一直以來,他其實挺羨慕父皇和母妃的,他們雖然做不了像平常百姓家一般的一生一雙人,可是,他還是很羨慕,自

古有幾個帝王能做到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給一個妃子,而且是從始至終。

南宮如歌讓人群里消停了些,才又繼續說道,「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東西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明明的好人怎麼會一夕之間變成個毒辣的人?這只能說她掩飾的好,裝扮的

好,而且,一裝扮就是二十多年。她的仇恨,已經二十多年了,從我的出生,她就開始計劃,她以為我,會延續著她布好的路子走。可是,那一年,我發現了二娘杜美鳳的秘密,她害怕被我

說出去,于是對我下毒,沒想到,最後我義父會來到把我帶走,我很幸運,我有義父的幫忙,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把身上的毒全部清干淨,而我的血脈也終于打通了,而我,可不是廢術

,不過是他們的計謀罷了。」

轟——

為了顯示自己的御術,南宮如歌右手突然出力,朝著門口遠處的柱子突然沖上一道藍光,頓時柱子被射中的上半部分轟然倒塌,眾人駭然,退了後幾步,都是震驚過後是愕然。

除了幾個知道南宮如歌的人,沒有人想到一直以廢術著稱的南宮如歌會有御術,看她那個力道似乎還沒用盡力氣,那麼遠的距離,卻讓那根柱子瞬間崩塌,誰也想不到。

南宮如歌抽回手,看著座下的人,個個都是驚駭。

他們都沒有想到吧,她會有武功,呵呵,相信那些曾經想欺負她或者欺負過她的人更加害怕了吧!

人群小聲議論,驚恐的看著南宮如歌,南宮美雪南宮美茹以及穆紫瑤三人嚇的臉色慘白,果然,南宮如歌有御術,還是那麼強的御術,怪不得她一次次能逢凶化吉,怪不得她身邊的侍女都

那麼厲害。

穆容三兄弟也是驚訝不已,最屬驚訝的要數穆容冽,他真是低估了南宮如歌這個人,她藏的太深了,現在才暴露出來,要是她不說,也許所有人都不知道。

「除了御術,還有一樣或者會讓大家更加驚訝的事情。」她伸手,突然撕開那張戴了許久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一張堪稱傾國之貌的面容呈現在眾人眼前,膚如凝脂,眉不黛而黑,唇不抹而朱,一雙如碧綠清潭的眼珠,整個人給人感覺就如誤入塵世的仙子,只可遠觀。

「哇——」

眾人一再驚訝,沒有什麼比這更驚訝了,連君如婉也是圓目巨睜,她腦海里突然出現的那個人的名字——

彥悅!

「彥悅!」蕭鼎也是驚呼。

不,她不是彥悅,她是南宮如歌,她比彥悅顯得更清麗月兌俗,更加傲然大氣。

座下的人都難以相信自己眼楮看見的。

「她真是南宮如歌?」穆紫瑤問。

難以想象,真是難以想象,原來南宮如歌那麼美,為什麼她當初要一直戴著個假面具?

「陌曉?」穆容冽驚訝過後,想起那天給父皇治病的人,她不是陌曉嗎?怎麼會是……

「這就是我本來的面目,一直以來,我戴著的不過是張人皮面具罷了,有人喜歡看我丑的樣子,所以我便遂了你們的意願,可是,不管美丑,人心不是才最重要嗎?」

「是啊是啊……」這時候,才開始出現了不少附和的聲音,南宮如歌冷笑,只有讓人看見自己強大,他們才會覺得你好,認同你。

「當然,有些人見過焰域少小姐陌曉的樣子,也就是這個樣子,而我就是陌曉,我的義父,就是焰域的尊主,而我就是少小姐,你們這些又沒有想到吧!一個被你們所有人唾棄欺負的人,

沒想到是這麼個人物?」

台下很多人的冷汗直冒,有些心髒受不住,實在是擔心,南宮如歌待會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是他們不知道的。

當然,也有人慶幸,沒有惹了南宮如歌,不然這恐怕要被報復。

南宮如歌慢慢走下台,她走的很慢,很慢,嘴角帶著笑,明明如三月的春風,卻驚駭了每個人的眼,他們感覺那是死亡的氣息。

「婉妃娘娘,你等這一天的到來等了二十多年了吧!那你又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也等了十七年了,我十七歲,我就等了十七年,我活著的每一天,就是要把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

,我再擴大著焰域的勢力,再得到蕭墨溟的幫助,然後將你們一個個的揪出來,我沒想到,當我查到這些事的時候,竟然會牽扯了那麼多人,到底你是有多恨我們,我尚且還小,什麼都無法

威脅你,你為何要這般置于死地?」

人們都在狐疑,在等一個結果,看看婉妃娘娘究竟是怎麼說的?

只是狐疑著的人還沒狐疑完,君如婉卻笑了,「哈哈……對,我恨,我恨你們所有人,我恨彥悅,我恨你穆峰!你們都不得好死。」

她指著高台上的人,眼里除了恨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她指了一下,又朝南宮嚴指去,語氣卻弱了幾分,「我也恨你,南宮嚴!呵呵……彥悅,彥悅,她算什麼,她憑什麼擁有你的愛,她

不過是個賤女人生的賤女兒,連我君家大門都進不去,卻妄想得到了你的愛,而我,在你來南齊的第一眼,我卻愛上了你,可是,你的眼楮里只有彥悅一個女人,她有什麼好,不過是個低賤

的女人,她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君家的一個恥辱吧!

我爹糊涂,和一個青樓女子廝混,竟然有了彥悅這個女人,可惜,那個賤人死的早,可是我爹卻還要去關心她,為此,我娘含恨而終,我當時還小,不懂事,爹爹告訴我,那是我的妹妹,

我滿心歡喜,可是,我娘卻因此死了,我恨彥悅。我以為,時間會讓一切都變好,可是我愛上了你,沒想到卻讓彥悅那賤人搶先了一步,我還被人錯認為她,然後……然後……」

她眼神掃過穆峰,穆峰感覺心突然一顫。

錯認?

難道,當年的人不是君如婉?他認錯了?

怎麼可能?

「你說什麼?」他激動的問道,看著君如婉,想得到一個結果,雖然他總感覺這個女子不是自己最早看見的那個感覺,可是,他一直覺得是那晚上的燈火太暗,所以沒看清,但是再一次遇

見,他認定了是她,因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長的那麼像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那晚上的君如婉故意的戴了彥悅的人皮面具,雖然不是十足的像,但也做的極好,那天晚上她是想去找南宮嚴的,可是沒想到讓看上彥悅的穆峰不小心給強了,她害怕

的回了家,沒想到第二天的穆峰作為北穆的皇帝卻突然出現在皇宮里,說希望能娶她。

君家在南齊算是個大家族,但是,能和北穆國著大陸的第二國家聯姻,南齊皇帝覺得非常不錯,于是早早就答應了,君如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全府的人都同意了,她卻被瞞在鼓里,她不

同意,可是被家族的大長老關了好幾天。

當從蕭鼎處得來北穆年輕俊美的丞相要和一個叫彥悅的女子成婚的消息時,君如婉覺得整個天都塌了。

她愛南宮嚴,可是上天捉弄,卻讓彥悅搶先一步。

她本就對彥悅母親的存在而氣死了自己母親而感到心傷,沒想到最後自己喜歡的人也被她奪了去,就連那個奪她清白的人也是因為彥悅而誤打誤撞的毀了她的清白。

她恨,恨所有的人,恨命運的不公,恨一切!

所以,從那時候她就開始計劃,嫁,和親,那就去吧,她要靠自己的雙手一步步毀了所有人,既然別人要毀了她,她就要毀了所有人。

于是,家族里當初一個個要讓她和親的人都讓她一個個解決了。

她只和蕭鼎比較好,于是她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蕭鼎,她的計劃很長,她要一點點讓所有的罪她的人都下地獄陪她,她不好誰也別想好,沒想到蕭鼎竟然全力的支持她不求回報,剛開始她

以為是蕭鼎對她如妹妹般的疼愛,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蕭鼎一直都愛著她。

可是,她早就沒有愛了,她僅剩的就是那點恨,她也利用了蕭鼎對她的愛而全力的建造一個月陽教,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讓那些人得到所謂的報應。

所以,她進了宮後,開始戴上面具的活著,她知道,彥悅現在一定很開心,于是,她開始接近彥悅,並成為別人眼里的好姐妹,然後開始實施她的計劃。

彥悅懷孕了,她故作開心,也就在那里開始實施第一個計劃,她也說自己懷孕了,穆峰很開心,真的以為她懷孕了,可是她的心在淌血,每天呆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佯裝開心,她的心,積

怨更深。

君如婉對藥理很是精通,所以,在後來的一切計劃中得到了很大的作用,而她的藥理則是蕭鼎傳授的。

後來,彥悅十月臨盆,她早在彥悅的身邊打通好人,就等她臨產,然後來一招狸貓換太子,彥悅是三月初三生下了兒子,而她卻在當晚假裝早產臨盆,然後是第二天說生下了個皇子,也就

是現在的穆容冽,穆容冽就是彥悅的兒子,她就是要讓彥悅的兒子認賊作父活著,這是最好的無形傷害。彥悅最後因為以為兒子生下來就死了,還是個怪物一般,沮喪了許久,一直悶悶不

樂,所以,那時候她開始第二個計劃,將杜美鳳化作彥悅的樣子送上了南宮嚴的床,並懷上了南宮嚴的孩子。

那一次,君如婉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她把一個陌生的女人送給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听著他們徹夜叫歡。

她本來只是讓彥悅知道南宮嚴不是只是愛她一個人的,他的身體還是會喜歡其他女人,想讓彥悅心死。只是沒想到,最後杜美鳳懷孕了,她則將計就計,將杜美鳳送進南宮家。

果然,彥悅如她想象般大度,能容忍著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而,杜美鳳則是她安排在南宮府的一個眼線,杜美鳳愛財愛名,而她需要看著彥悅由天堂一點點掉入地獄。

沒過兩年,沒想到彥悅竟然走出了陰霾,還懷孕了,君如婉一貫的來探望彥悅,只是背地里已經在實施著計劃,她想,要是彥悅和孩子都死了,她就不再計較,要是她能生下孩子,如果是

個男子,就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隨便給他安排個彥悅在外偷生的私生子,但是如果還是個女孩子,她就讓這個孩子嫁給穆容冽,讓他們兩兄妹好好享受這人世間**的事,讓所有人都

唾棄。

果然,彥悅死了,可是南宮如歌卻出生了。

她就開始實施自己的第三個計劃,將生下來的南宮如歌的御術根給封閉,成為一個廢術,讓所有人看不起這個女孩子,然後,她實行自己安排在南宮府的杜美鳳,讓她一步步的把南宮如歌

的容貌用毒變丑,讓人看看,她彥悅不是仗著自己美嗎?那就讓看看好好的一個傾國美人的女兒是那麼的丑,讓她遭受世人的白眼,當然,最後南宮如歌的腿廢掉也是她一時想起的,然後讓

蕭鼎派了人去將南宮如歌的腿廢掉。

由此一來,一個傾國美女的孩子卻成了讓人笑掉大牙的丑陋廢術廢物女,讓她一輩子變成一個被人唾棄的人。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除了彥悅,她開始打壓家族那邊的勢力,還有準備著一個大事,建立一個如王國的軍隊,然後將穆峰的王朝打下來,看他如何霸道。

可是,正在她實施一切事情的時候,她沒想到杜美鳳突然說她的秘密不小心讓南宮如歌見到了,她一時心急,將南宮如歌給殺了,她給南宮如歌下了毒。

她心知計劃被杜美鳳半路破壞,但想想,就這樣吧,彥悅在地下就等著和女兒團聚吧!

魔天的出現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杜美鳳下的那個毒足以毒死幾頭牛,更何況是南宮如歌這個柔弱的女孩子呢?這件事就這麼塵埃落定,誰也沒有再想什麼?

她因為自己用毒太多,太心急了,很多毒混亂了,所以卻最後昏迷了,在蕭鼎的努力下,她得以六年後再次醒來,可是南宮如歌卻也回來了,她剛開始不相信,可是查了好多資料,都顯示

這個人是南宮如歌。

多年前打亂的計劃,沒想到在這一刻她還想實施,既然南宮如歌沒死,就讓她嫁給穆容冽吧,讓地下的彥悅好好看看他們兩兄妹做的什麼事?

但是,突然出現的蕭墨溟是她始料未及的,為此,她感覺到有些無力,她一早就听過了蕭墨溟的名號,可是她還是一意孤行,決定試試,但是南宮如歌回來後的變化大了很多,很多事情都

被打亂了,她沒辦法,只好強行提前一切事情。

「你們知道嗎?當初彥悅為什麼會失足落水?」君如婉看著南宮如歌,問。

「因為是我派人告訴彥悅,她的兒子沒死,但是卻活的生不如死,所以她分神,讓杜美鳳使了小動作掉下湖里,所以才會早產誕下你。」

南宮如歌看著她,嘴角緊抿,雖然很多事情都讓她找出來了,可是母親和君如婉以及皇帝和爹爹四個人的事她卻沒能找出來,她只以為是君如婉瘋了,沒想到里面卻有這麼一段故事。

周遭的人除了驚訝,還能有什麼表情呢?最毒不過婦人心,難道就是如此?一個人的仇恨竟然可以埋藏二十多年,只等最後給敵人重擊,卻也打算讓自己下地獄。

高台上的皇帝听著她的一句句話,一口氣有些轉換不過來,原來,原來她恨他,當年的人是彥悅,而他卻當成了她。

可是,畢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即使他知道她不是最初遇到的那個人,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他也早愛上她了。

可是,她現在告訴他,她做了這麼多事,原來是一早就埋下了可怕恨之種子,然後在未來的有一天給他一個沉重的打擊,一直相伴了二十幾年,相處融洽的枕邊人,原來是顆毒瘤,隨時都

有可能致命的可能。

「婉兒,你就這麼恨朕?」他問,嘴巴在顫抖,一句話仿佛穿過了幾萬年的距離,才來到了這里。

「對,我恨,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是你毀了我的一生,不是你,也許我和南宮嚴如今是兒女滿堂,繞膝承歡,這一切都因為你。」本來那天她有機會接近南宮嚴的,都是他,是他,現

在想到當年的事情她還是覺得心痛。

「朕自知待你不薄,就算當年朕做錯了事,可是這二十幾年的對你,難道你看不見嗎?你……」

「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皇帝有幾個真心,不過是為了滿足你內心的虛榮罷了,你後宮佳麗三千,每天臨幸不同的女人,你說這是待我不薄,你哪里帶我不薄,我要的是和南宮嚴一生一

雙人!」她聲聲厲喝,恨不得將台上的人碎尸萬段,扒皮抽筋。

南宮嚴沒想到,最後愛妻的死亡是這個一直喜歡去府里做客的婉妃,一直以來,他把君如婉當成是彥悅的好姐妹對待,因為彥悅從小便無父無母,所以,難得有人這麼傾心相對,他是高興

的,可是沒想到,不過是君如婉的一場戲。

他其實並沒有看見過君如婉,要不是皇上說要取妃子,他哪里知道這麼號人,而他不知道,他是在出席南齊一個宴會上,對南齊皇帝說了一段關于兩國友好建邦的話,而她打,當時就坐在

邀請賓客的一個角落,她看上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他的謀略,他的文雅,他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了她。

「你說你對本相有愛慕之情,可是,本相並不認識你,即使回到當年的時候,我想我也不會喜歡你,我愛的人始終只有我的妻子彥悅。」南宮嚴站了出來,眼中有淚。

愛妻死了那麼多年,他一直以為不過是個意外,可是,沒想到,真相是這樣,而他的兒子沒死,被她抱在身邊養了那麼多年,他的女兒卻讓她害成了這樣,而她,卻還妄想吞掉整個北穆王

朝。

君如婉突然面對他的話,嘴巴張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不、不,如果你先遇上我,陪在你的身邊的人就會是我。」

「是你錯了,我很早就已經遇上了悅兒,在我沒有去南齊之前,我已經認識了她,是她邀請了我去南齊好好觀玩,她說南齊的人很好,山水很美,所以,在南齊我逗留了好些日子,一直到

她玩累了我們才選擇成婚的,可是,我沒想到你的恨是那麼的深。」南宮嚴搖頭,悔不當初。

要不是他當初答應了陪悅兒在南齊停留玩樂,他想,後來的事就不會發生了吧,而他和悅兒,也應該兒女承歡膝下,等著告老還鄉,就安享天年了,而不會發生了那麼多事。

君如婉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拼命的搖頭,「不、不,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

「你騙我!」最後一聲聲嘶力竭,君如婉哪里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的高貴女子的氣質。

穆容冽听著他們的爭吵,心里莫名的辛酸,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久久不落。

他,原來不過是一個復仇的種子,而他,竟然認賊作父作母那麼多年,被人耍的團團轉卻不自知,他還以為自己是這麼多的歷史王朝里最幸運的一個皇子,因為父母恩愛,他也自然成了父

母的寶貝。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不是她們的兒子,不過是個棋子,報復的棋子,自己的親生母親被她害死,出生後就被她抱了走,而自己則愛上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妹妹。

呵呵……

有人有他那麼悲慘的嗎?他就像一個笑話,一直高高在上的名位原來都是假的。

「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他跑到君如婉面前,聲音有些顫抖,「母妃,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嗎?你告訴我!」

「呵呵……」君如婉卻在笑,笑,「呵呵……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彥悅那賤人的賤種,留你在身邊,不過是讓你和南宮如歌一起——**,呵呵,沒想到你那麼美本事,竟然抓

不住南宮如歌的心,讓人家冥王抓去了,你個沒用的東西,妄我養你那麼多年,真是失策了,早知道直接掐死了你去給你那賤人娘親陪葬……」

「住口,君如婉,你沒有資格這麼評價我娘親。」一口一個賤人,听的南宮如歌很是不爽。

君如婉,是個瘋子,思想不好,于是才會變成這樣的,變態的人,人格分裂,這些年她演的真好,連南宮如歌也差點被她騙了去,她這樣的人,拿奧斯卡獎絕對是綽綽有余的。

穆容冽看著那張自己看了那麼多年,敬仰了那麼多年的臉,听著她那一句句割人心口的話,終于算是明白了,原來他真的不是君如婉的兒子,他是一個報復的工具。

心里突然感覺一陣心酸,他這麼多年的快樂轟然崩塌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走出了大殿,走出了皇宮,他想,這里不屬于他,突然覺得哪里都不屬于他。

南宮嚴和南宮美雪前後追了出去。

「丞相,你有什麼事嗎?」穆容冽止步,看著丞相南宮嚴,只覺得他好像沒了往日的神采,一直以來,他佩服敬仰的人有兩個,就是父皇和丞相。

可是,有一天,父皇不是他的父皇,丞相是他的爹,這讓他怎麼接受?

「我……」丞相的話哽在喉嚨間,上不去,下不來。

這是他的兒子,他以為死了二十一年的兒子,沒想到有一天回來了。

兒子還在,他是欣喜的,可是,他沒想到會是那個自己尊稱一聲王爺的穆容冽,真是天意弄人啊。

此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著自己的心情。

穆容冽眼神黯然,「丞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讓我靜靜吧!我不想和人說話。」

說完,穆容冽已經離去,只剩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當年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少年,誰會知道有一天他會有這麼悲潦的身影?

「爹爹……」南宮美雪追了出來,遠處穆容冽的聲音已經漸漸遠去,消失在視線里。

「……」南宮嚴什麼也沒說,看著同一個地方,嘆著氣。

「爹爹,王爺真是您和大娘生的兒子嗎?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嗎?」那句哥哥她思量了不知道多久,才將它吐出來。

沒想到一朝突變,自己喜歡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而哥哥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難道真如婉妃娘娘所說的,一切都是她設的局嗎?

為什麼?

不過是一件小小的錯事,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如果冽王不是她的哥哥,該多好,可是——

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誰都已經知道了整個真相。

抬頭望天,明明是烈日,為什麼她卻感覺快要下雨的感覺了。

殿內的事情還在繼續,南宮如歌說,之所以能將蕭鼎的軍隊那麼快打贏,就是因為他們做好了準備,然後合了蕭墨溟在西蕭的勢力以及焰域的幫忙,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讓所有人見了閻

王,而那個月陽教的基地,早已經被他們踏為平地了。

「君如婉,一切不過是你的妒忌心罷了,你卻賠上了那麼多無辜的性命,命運是有不公,可是,至少你還能有爹爹疼愛,娘疼愛,而我娘,卻在某一處受凍挨餓,這些不是我娘親給你造成

的,為什麼上一輩人的恩怨你喜歡扯到下一輩子呢?一個人愛不愛你不是所能主導的,就算沒有我娘親,以你這樣偏激近乎變態的人格分裂者,我爹爹又怎麼會愛上你?」

「你別說了,南宮如歌,你什麼都不懂!彥悅是你娘,你當然幫著她說話了。」

「不,就算不是我娘,我也會幫著她說話,因為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她是真正的善良,而不是你所謂的裝扮出來的溫柔嫻淑,你心如毒蠍,只想著自己過的好,卻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別

人想過,你終究是被人嫌棄的一個,我為我娘親以為有你一個知心的朋友而感到悲哀。」

君如婉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只是笑,笑的好歡。

她第一次可以發現自己能笑的那麼大聲,那麼開心。

終于,是到頭了嗎?她本以為,一切都會圓滿的結束了,卻沒想到,讓一個不起眼的女子輕易的奪了去她那麼多年累計下來的東西,難道是她計劃的不夠周全嗎?還是……

「呵呵……呵呵……」笑著笑著,她便有了淚,看著門口剛才南宮嚴的方向,眼神還是那麼的柔,她計劃了所有人下地獄,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讓南宮嚴下,她希望他是上天的,彥悅配不

上他,而她也已經髒了,也配不上他了,她只希望,在下一世,能比彥悅早一點認識南宮嚴,然後讓他愛上自己,這樣的夢會不會很奢侈呢?

「婉婉,婉婉……」蕭鼎在一旁喊著,看著她眼角的淚,要多痛有多痛,身上的痛斷不比心里的痛。

他知道她這樣的報復勢必是兩敗俱傷,可是,因為愛她,他義無反顧,世人說他盲目也好,說他助紂為虐也罷,愛了就愛了,誰讓他愛上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呢?

可是,他希望下一世,能得到婉婉的愛,下一世,他一定要努力做一個像南宮嚴的男人,然後被她愛上,那麼,他們就不會那麼苦了吧!

婉婉,你可願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君如婉突然又大笑起來,她剛才似乎忘了一件事,她的眼,揪著南宮如歌看,那種眼神,似乎在得意什麼?

「你笑什麼,君如婉?」南宮如歌不明白,但是她現在的這個笑卻有種讓她恐慌的感覺。

「我笑你,哈哈,南宮如歌,你算對了所有的事,可是你算錯了一件事,哈哈……你會不得好死,你會死的很慘的,哈哈哈……」

「唔——」突然一聲悶哼,她卻再也沒笑出來,嘴角突然有血流了下來。

南宮如歌想阻止的時候,君如婉已經倒下了。

她服毒自盡了。

「婉婉……」蕭鼎圓目驚恐的看著君如婉倒下,倒在他的身邊,他卻沒有力氣去接住她,讓她就這樣硬生生的跌落在地上。

「很痛吧,婉婉,不怕,我來陪你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陪著你,無怨無悔。」他咬舌自盡,很痛,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好開心。

腦海里,突然想起那個站在桃花下釀酒的女子,她身穿一身粉衣,就像從桃花樹里出來的桃花仙,他看的呆了。

那年,她不過七八歲的樣子,而他也不過十歲的孩子。

她說,「蕭鼎哥哥,你來,這是我給你釀的桃花酒,只有一瓶哦。」

他笑了,喝下那一瓶她釀的桃花酒,明明很難喝,他卻喝完,還忍不住說很好喝。

她笑了,問他是真的嗎?兩只眼楮彎起來如天上的月牙,彎彎的,很好看,他還記得她左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他還常笑她,就是因為那個酒窩,她所以愛喝酒愛釀酒。

可是,什麼時候她慢慢長大了,變的很多心事了,可是,他還是一直陪在她身邊,一直到現在,即使她變了很多,可是還是他當年在桃花下看的桃花仙子。

從來沒有變過。

兩個人雙雙死去,南宮如歌眼底除了落寞,卻只剩下了心慌,她的腦海里是君如婉最後那句話,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卻害怕了。

胸口莫名的一陣絞痛,痛的她難受的蹲子。

高位上的皇帝突然受了那麼大的刺激,被人抬著離開,人群開始散場,可是她沒有半點的喜悅,原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因為上一代人的愛恨情仇,卻牽扯到了下一代,讓他們都跟著受

苦,可是,最後的受益人是誰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誰也不是最後的贏家,雙方都變得傷痕累累,什麼都留不下。

為什麼那麼多人要這樣盲目去追隨呢?腦子好好想想,也許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了吧!

正是因為這麼多的鬧劇,人生,卻也得以豐富了。

「歌兒,我們走吧!」

南宮如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大殿,走出皇宮的。

回頭看一眼,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忍不住雙手摟緊自己。

皇宮突然下了急詔,皇帝病危。

這一切本來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沒有這麼一刺激,皇帝的命也是不久矣的。

最後,皇帝還是含怨而終,一早擬好的遺詔頒發,皇帝要傳位的意中選是穆容冽,當著詔書頒發,許多天不見的穆容冽突然出現在前朝大殿,他說,他已經不是什麼王爺了,這詔書自然作

廢。

可是滿朝文武,一早心儀的人選就是冽王爺,雖然他並不是真正的皇子,可是皇帝的詔書在這里,除了他這個欽定的人選,滿朝文武卻又不知道該選誰做新一朝的皇帝。

最後滿朝文武將這個難題交給了穆容冽,他沒辦法,只得答應了。

他想了想,最後讓穆容飛做這個帝位,穆容飛一直是和他實力不相上下的,只是父皇在世時,一直對他比較寵愛有加,所以,父皇忽略了穆容飛的功績。

穆容飛沒有想到,最後穆容冽會將帝位給了他,他們倆一直以來關系都不好,穆容飛以為他會把帝位交給穆容軒,卻沒想到是他。

穆容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會帶領整個北穆國走向更好的輝煌。」

穆容飛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了,眼底里有疑問,穆容冽卻搶先一步給他回答了。

「我知道,以前我們多少有些爭執,可是,你的能力與我並不相上下,軒喜歡游山玩水,周游列國,而唯有你能承擔下這個重擔,你,能答應我好好守住這北穆的江山嗎?」

穆容冽的這麼一問,穆容飛卻哽住了,一夕巨變,他們,再也也不是怒目相對的兄弟,為了爭個出頭而搞的兄弟不和。

久久,穆容飛才握住他的手,鄭重道︰「你永遠是我的兄弟,永遠。」

穆容冽笑了,「好,永遠!」

皇位換主,可是,對于百姓來說,卻沒有什麼過多的變化,只要皇帝好,誰當都一樣,皇城里的大事,不是老百姓能去嚼舌根子的,他們的生活好了就行。

穆容冽在朝堂出現過一次就不見了,到了哪里去,沒有人知道,也許,連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丞相南宮嚴一朝老了幾歲,最後決定告老還鄉,將丞相的位置推薦給一個自己帶出來的學生,他想過去找穆容冽,畢竟那是他的兒子,可是南宮如歌卻阻止了,現在穆容冽想必誰都不想見

了吧。

南宮美雪也是收斂了性子,知道杜美鳳的死和南宮如歌沒關,自請要出去拜師學藝,婚姻大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有喜歡就會嫁。

南宮美茹還小,留在了家里,倒是不在禁足了,一夜之間倒也長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忌憚南宮如歌,還是真的悔改,每日在自己的房間里舞琴弄墨,偶爾找穆容軒一起去游山玩水,倒

也愜意。

蕭墨溟看一切事情終于到頭了,也該是迎娶南宮如歌的時候了,兩人最後不要什麼八抬大轎,直接先過西蕭國見過蕭墨溟的父皇母後。

南宮如歌主要覺得,是這兩國隔的太遠了,花轎來台,得抬到哪年才回去啊?蕭墨溟自然也不想這樣委屈她,兩人選好了日子,和丞相說了一番就準備出發西蕭。

本來南宮如歌想把爹爹帶上的,可是爹爹死活不肯,說就在老地方守著自己的一片天就好。

南宮如歌知道,他是想守著母親——彥悅。

年年這次沒有跟著,他和齊若塵回了南齊,南齊國也听聞了那件大事,關于君如婉的,關于蕭鼎,還有最主要的,是有了那個叫楚離的女子的消息。

至于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終于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哪里都清淨了。」南宮如歌看著外面的大好河山,一陣喟嘆。

蕭墨溟看著她眼角有笑,心里也是開心的,自從那件事之後,歌兒似乎都沒有怎麼開心的笑過,他不知道她是自責還是惋惜,但是他看在心里,她勢必是有傷心。

「我們一到西蕭,就成婚,好嗎?」蕭墨溟問,盯著她那張不再需要偽裝的美貌,輕輕在上面點著吻。

「好啊。」南宮如歌笑著,那麼的燦爛,摟著蕭墨溟的脖子,想,這就是一輩子了吧!

她想,蕭墨溟就是她的一輩子。

他們的路程趕的很快,蕭墨溟似乎急了,恨不得馬上把南宮如歌娶回家,看著身旁的人想個小孩子一般的護著她,南宮如歌感覺很欣慰,果然沒有後悔穿越一場。

他們趕了接近一個月的路程才來到了西蕭的皇宮,彼此,已經十一月了。

西蕭國是整個大陸里橫跨面積最大,而且南北跨度最長的國家,西蕭皇宮設在靠南方的地方,又因為西蕭另一邊基本是海洋,海洋風的氣候,自然要比北穆國暖和的多,四周基本是青山綠

水,好一片盎然的樣子,根本看不見已經冬季了。

南宮如歌一來,瞬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而蕭墨溟的父皇母後,似乎也喜歡上了這個樂觀向上美麗聰明的女孩。

司命給兩人算了一下,最好的黃道吉日是在明年的二月初三,可是蕭墨溟一听,馬上不開心了,現在十一月,再等到明年二月,三個多月的光景,一百個日夜,讓他怎麼等?

皇帝皇後無奈,又給他挑了個,明年的一月二十四,可是蕭墨溟還是不滿意,他要馬上娶了南宮如歌,最後,無奈之下,敲定于今年的十二月初一,蕭墨溟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但是他還

是有些不滿意的,因為他要的是立刻馬上娶他的歌兒。

南宮如歌從迅灝那里得來八卦時,笑噴了,迅灝還故意學了蕭墨溟當時的表情,最後得了蕭墨溟一頓責罰。

南宮如歌卻在捧月復大笑,看著蕭墨溟,「你也太猴急了,婚姻不是兒戲,你這般不是讓你父皇母後難做嗎?」

「有什麼難做的?布置什麼的不過是一瞬的事情,為什麼要這麼麻煩,選什麼黃道吉日,在我看來天天都是黃道吉日。」

南宮如歌無語,只好翻白眼。

回到了西蕭皇宮,蕭墨溟晚上不敢隨便進南宮如歌的房間,因為皇後找了重兵把守,不讓蕭墨溟在房間里過夜,雖然南宮如歌很開放,可是這里的習俗很傳統,她也不能破壞,只能郁悶了

蕭墨溟。

不過他可不是個安分的主,他已經習慣了和南宮如歌同睡一床,抱著她睡覺的感覺,所以每天他都會翻牆進去,然後抱著南宮如歌入睡。

他想,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是歌兒將要嫁的人了,兩人睡一塊有什麼關系呢?他不踫她,這一天留到新婚之夜就好。

這夜。

南宮如歌看見窗子又閃過一個人影,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剛想去開門,卻發現胸口突然一陣強烈的鈍痛,她條件反射的蹲了。

她心底突然升起一陣寒意。

這痛——

和當初那幾次的痛為什麼那麼像?

難道……

心里還沒有想完,胸口那里的痛已經不見了。

蕭墨溟開門進來,就看她蹲在了地上,臉色有些蒼白。

「歌兒,你怎麼了?」他問,看著她臉色不好,趕緊上前作勢要扶。

南宮如歌笑笑,最近我老掉東西,所以剛才在找。

「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有嗎?」她模了模臉,「我很蒼白嗎?」

「嗯。」

「估計是看見你來,害怕了,呵呵……」她笑的沒心沒肺,蕭墨溟也沒有記心里去,見她這般調侃,兩人一陣打鬧。

「小姐和冥王又廝混在一起了。」走過的紅顏搖搖頭,一副女大不由娘的感慨。

「是啊,都不把我們倆姐妹當回事了。」知己也是故意大聲說道。

里面的人轟然而笑,南宮如歌指著蕭墨溟,「看見了嗎?我那倆丫頭罵你呢?快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

屋子一陣嬉鬧,才終于恢復了平靜。

只是,笑過之後,南宮如歌的擔憂更深了,自從那件事解決之後,她沒有再注意自己的身子,這個毛病她查不出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事,本以為沒事了,卻不想,這痛又發作了。

一連二十天,南宮如歌發作了四次,每五天一次,她算的到規律。

日子在逼近,南宮如歌倒害怕了,她害怕自己的身體隱藏著某個疾病,如果是這樣,她如何陪蕭墨溟一起到老?

還有七天就要出嫁,她卻慌了。

五天後,她又發作了一次,都是在蕭墨溟沒有發現的情況,這痛基本上都是在一個時間發作,所以蕭墨溟倒沒發現。

而離她嫁給蕭墨溟只剩下兩天了。

那邊有消息,說蕭墨溟的好朋友,也就是那個鬼手醫王炎舒也回來了,說蕭墨溟成婚那麼大事,他身為好友自當要來祝賀。

只是沒想到,那個炎舒竟然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人,他的師尊雲夏子,那個游歷各國的老人。

南宮如歌一听,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找了個借口,上街,獨自的約了雲夏子,她誰也沒有告訴,就連紅顏知己也不敢告訴,她不明白她這是什麼心里,但是她總覺得這樣做是最對的。

「來了。」還沒到雅間,里面便傳來了蒼勁有足的聲音。

南宮如歌在炎舒在的時候見過一面雲夏子,兩人沒有正式交談過,但是南宮如歌認得他的聲音。

深呼吸一口氣,她才緩緩的推開門。

老人三千青絲已成了銀絲,卻光亮的看不出滄桑感,兩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直把人的心看穿。

他捋著長長的胡須,嘴角彎彎。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你的事舒伙子已經告訴了我。」

「那前輩有何指教?」南宮如歌攥緊自己的袖子,緩緩走近,坐下。

「你先說說你來找我是何事吧?」老人繼續捋著胡須,但是眼楮卻把一切事情都看明白了。

「老前輩,想必你也听說過我之前的事吧?」

雲夏子點頭,「嗯。」

「我本來是一年會病發一次,我靠著自己的醫術可以抑制住,可是上一陣子卻病發頻繁,只是時間長短不一,也不大穩定,後來就沒有再這樣過了,我以為這一切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可是

近一個月來,我卻發現自己還是這般會發病。」

「那你一般是什麼時候發病,還有什麼其他的癥狀嗎?」

「我都是晚上大概接近亥時的時候,每次痛的時間極短,一下子就沒事了,一般五天就會發一次,而且每次都是那個時間。」

「嗯。」老人又是一捋長長的胡子,眼底里出現了一絲無奈,南宮如歌很輕易的便看見了。

心里咯 一聲,她感覺有不好的預感。

「老前輩,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小娃子,這件事老人家我也是力不從心,實話告訴你,你身體里的不是什麼毒,而是蠱,本來要是在母蠱未死以前我尚且能一救,可是,如今母蠱已經死了,子蠱在作怪。

其實這蠱是一種很稀有的蠱,在古老的苗疆域里,族里最德高望勝的人並有機會做下一任族長的人往往會有族里給他們送上這這種蠱,它們有個名字,叫不離蠱,當然,還有個名字,叫歡

蠱,不離蠱比較多人熟悉這名字,意思就是子母蠱不分離,分離必死。」

南宮如歌听的駭然,手放在椅子邊緊緊的摳住。

「當然,它還有一個別名,叫歡蠱,歡蠱就是在子母蠱尚未死之前,如果中了此蠱的人行夫妻之事,便可解蠱,這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我也是在這次游山之時遇見一個人說的,可是女娃子

,你身上的子蠱還在,可是母蠱已經死了,那麼,我知道的兩種方法都無法醫治。」

南宮如歌只覺得心冷到了谷底,怪不得當初君如婉會說那些話,原來,她早就知道了,而她身上的蠱就是君如婉下的,她自己服毒自盡,那麼,藏在她身體里的母蠱自然就死了,而她,中

了這種不離蠱,母蠱死,子蠱必死,那她也會死。

老前輩還說,如果行夫妻之事事可以解毒的,可是她為了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卻不想錯過了最好的解毒時間,連最後那次中了媚藥,蕭墨溟因為她以前的堅持也同意了她,硬是用內功

逼了出來。

她突然覺得,都怪她自以為是,不然,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了?

明明來自現代,那麼開放的年代,卻還那麼保守,最後卻沒想到害了自己。

她會死的。

那——

蕭墨溟怎麼辦?她說過要和他一生一世,難道就要到頭了嗎?

「老前輩,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的眼淚流了下來,要是以前,她或許不會太傷心,因為她已經死過了一次了,再死也無妨了。

可是現在不同,她答應了蕭墨溟的,他們的約定,難道就要這樣違約了嗎?他們的幸福還沒開始,難道就要結束了嗎?

老天見不得人幸福是嗎?她以為老天對她好,卻沒想到剛有了希望的明天卻瞬間黯淡無光。

「女娃子,老人家我學術不精,難以幫你啊,或許,你會找到比我學術還要好的人吧,說不定有救了。」

南宮如歌搖搖頭,還有救嗎?連老前輩說的那兩點最後的活路都被堵死了,真的還有救嗎?

深呼吸一口氣,她抬頭,「老前輩,那你能知道我還有多久的命嗎?」

「把手伸出來,我幫你看看。」

南宮如歌照做,看著老前輩臉色變幻。

雲夏子又是嘆氣,「母蠱一死,子蠱一般是很快知道要跟去的,可是你可能以前用過了不少藥治過,所以子蠱尚且不知道母蠱已死,只是覺得母蠱有危險而不安,你的命,最長不過百天,

而最短恐怕只有五十天,你現在已經發作一個月了,也就是……」

「我知道了,謝謝你,老前輩。」她起身,抹著眼角的淚水。

「女娃子,怪我學的不精,沒能給你治好,你是個好娃子,老人家第一眼就覺得和你有緣,卻不想,緣那麼短,哎~」

「謝謝老前輩對我的厚愛,如若我能繼續活著,一定要拜您門下,但是……我希望吧!不過,我希望這件事老人家不要和任何一個人說,我想自己解決就好,您能答應我嗎?」

「哎,好吧,不過,你可別做傻事,听說你要成婚了,希望你在後來的日子能好好過。」

「嗯,好的,我會好好把握每一天的。」

……

南宮如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客棧的,街上來來去去的人,太陽暖和的照著,她卻突然覺得心寒。

為什麼?

她心底只有這三個字想問老天。

老天,你在整我嗎?整我你是不是很開心?非得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如果結局是這樣,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那麼,她也就不會認識蕭墨溟了,後面的事自然也不會有了。

也許,在沒有她的日子里,蕭墨溟會遇上一個愛他的女子,而他也會愛上那個女子,那麼他們就會幸福的生活,而不會如此吧!

心里突然做了個決定,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臉上帶笑,朝皇宮而去。

因為成婚日子將近,這幾天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蕭墨溟雖想違逆,可是早幾天南宮如歌知道自己可能會因為病發而暴露自己就沒有讓他再到她這里來。

蕭墨溟只听的進她的話,雖然不願,也只得乖乖照做,忍住這幾天不去看她。

月尾,月亮已經隱去了光亮,遠處已經看不到什麼光亮,白露如霜,夜晚的天霧氣很大,南宮如歌坐在房間樓頂之上,看著那閃爍的星星,雙手抱膝。

她今天穿的很少,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了冷,也許,死後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星星一閃一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有傳說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她知道,這些都是假的,這些星星不過是一些銀河系里的行星恆星,或者隕石那種的流星,不是人變的,它們有著

自己的運行軌跡,千百年不會改變。

其實她很希望人死後真的能變成星星,希望那些傳說是真的,那麼,如果哪一天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永遠的在天上看著蕭墨溟,看著他幸福,看著他娶妻生子,看他慢慢變老,而她,就

在天上祝福他吧。

「蕭墨溟,你一定要幸福。」對著星星,她許下了一個願。

她不敢哭,她怕被人知道她的心思,她已經做好準備了,一切的後果,就讓她自己來承擔吧!越是拖的久,她怕自己會不甘心離開。

「小姐,你怎麼跑上去了,夜涼,你快下來吧!」紅顏看著自家小姐奇怪的坐在屋頂,衣服穿那麼少,不免擔心太多身子。

南宮如歌咧嘴,搖頭,「沒事,紅顏,我婚前恐懼呢,想上來曬曬星星,沒那麼害怕,一想到我就要嫁人了,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心里就激動的懼怕。」

紅顏翻了個大白眼,不以為意,「那你就快下來吧,隨便曬曬就好,不要曬太久,冬天寒氣重,你身子自小就畏寒,你還是快些下來吧!」

南宮如歌盯著紅顏看了許久,才露出甜美的笑,「好啦,我這就下去,沒關系的。」

其實紅顏不知,她的心有多苦,紅顏知己跟了她很久了,就像姐妹一般,那麼貼心,那麼的關心她,她很舍不得她們,可是……

「你們兩個早點睡吧,這幾天你們一定忙瘋了吧!」南宮如歌說著,推搡著兩人出門,紅顏知己知道她也沒什麼事需要她們,只好先去睡覺。

南宮如歌看著她們的背影許久,才慢慢的進了房間,然後鎖上門。

床上是今天皇宮剛送來的鳳冠霞帔,大紅的喜服,金黃的冠,一只金黃色的鳳凰含著一顆火球,展翅而飛樣子,極美。

她的手顫抖的撫著這美麗的嫁衣,嫁衣做工精細,每一根金絲銀線都是精挑細選的,不留一點瑕疵,南宮如歌想,蕭墨溟一定是全程的監督著人做著套嫁衣。

她夢里不知道夢了多少回穿上大紅嫁衣,以最美的姿態嫁給蕭墨溟,兩人攜手,一起走入殿堂。

可是如今……

一切不過是她的奢望,是她辜負了蕭墨溟,她這樣殘破的身子,哪里還能穿這樣的嫁衣呢?

也許,會有人更適合穿上這嫁衣,她閉眼,想象著有哪個女子有這等榮幸,穿上這嫁衣呢?

眼淚悄無聲息的順著臉頰的顴骨流淌而下,最後低落在手里的嫁衣中,她睜開眼,趕緊抹去,生怕弄髒了這身喜服。

重新疊好,放回床上,她走到衣櫃,從衣櫃里選了兩套冬衣,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去梳妝櫃台上拿著幾個首飾,那些都是蕭墨溟送給她的。

眼楮瞥到一個地方,上面躺放著一個木制的簪子,她輕手拿起,她記得,這是蕭墨溟第一次送她的首飾,那時候,她還不認識他,她再看首飾,身後突然走近一個人,把她看上的這個木簪

買走,她還來不及惱,他卻送了給她,說她戴上一定極美的。

那一次,是他們第一次邂逅,她卻熟悉的記住了他的氣息,那麼清新的氣味。

後來,一次次的相遇,他的蠻橫,他的霸道,他的不知所措,他的可愛,都一一從她腦海里劃過。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記住了他所有的表情,有發怒的,有吃醋的,有開心的,有苦惱的,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發生一般。

那些日子,因為有他,她過的很開心,他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永遠的想著她,她病發的緊張,她痛經的無奈,她……

那麼那麼多,如今,她卻要離開他了,要離開很久很久,也許這樣就是一輩子了。

蕭墨溟,你會永遠的記得我的是嗎?你會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小女孩救過你,你會記得我陪了大半年的光景的是嗎?你會永遠的記住你的生命曾經有一個女子,她叫南宮如歌的是嗎?

不,不……

蕭墨溟,你會忘了我的,是嗎?這樣,你就可以開心的過著,你盡快的忘了我吧,就當生命里從來沒有我的身影,那樣你才會幸福的。

沒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過,你听見了嗎?沒有我在身邊讓你收斂脾氣,你也不許板著個臉的是嗎?沒有我在身邊,你也會……

可是,我沒有你的日子怎麼辦?

蕭墨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好好的活著就好,也許,最後我不過會變成塵世間里的一抔黃土,一粒沙,沒有了感情,也再也看不見你。

只是,下一世,我們一定要從頭開始愛起,你不要生長在這里了,我們去一個新的社會,那里沒有硝煙,那里沒有戰爭,那里沒有君臣,而我和你,不過是那世間一對平凡的夫妻,過著平

凡的生活,一直到老,好嗎?

你會答應我的是嗎?我知道你會答應的,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了。

眼淚串成一串串的淚珠,不停的滾落,南宮如歌抹了一把臉頰,才發現滿臉都是眼淚了。

她擦了淚水,對上面前的銅鏡。

什麼時候,她竟然變的那麼脆弱了,不過是死,那有什麼?人都是要死,她能活兩世,也許是上天憐憫她吧!

最後,她只拿了首飾里的那個木簪,其余的全放在了櫃子里,東西不在于多,而在于內在價值。

她把衣服用一塊四方的布包了起來,簪子戴在頭上,環望四周,這里住的時間不長,可是卻有她和蕭墨溟的回憶,每看一處都留下他們當初的剪影,她笑,他也在笑。

她舍不得的,可是還是要舍,從桌上抽出一張宣紙,她用毛筆蘸了墨水,在上面寫上了好些字,一邊寫,眼淚卻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不想哭,真的,她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淚還是往下流。

一張紙寫好,她又換了一張,換了一張又一張,她有好多話沒來的及和他說,就在這里說吧!

夜色越來越涼,周圍因為冬季,蟲鳴也躲了起來,不叫了,外面只有呼嘯而過的風,吹打著樹葉梭梭作響。

她寫好了信,放在紅嫁衣里,吹滅了燈火,趁著眾人入睡的空當從窗戶里出去,閃避著來往穿梭的士兵,因為南宮如歌不喜歡被人管束,所以她所在的宮牆外沒有多少士兵,有的也只是那

些皇宮里循例把守的士兵。

她御術極好,很容易的躲過所有的人,跳上宮牆,離開了皇宮。

她知道,後天就是她的大喜日子,從明天晚上開始,就會有人來為她穿上紅嫁衣,化上新娘的妝,那時候她想離開想必是不可能的,白天離開人多眼雜,容易暴露她的身影,所以她還是決

定晚上離開,早上沒有人那麼快發現她不見,紅顏知己都是怕她的起床氣的,所以一般不會叫她,一晚上加白天早上那麼多的時間足夠讓她從蕭墨溟的視線中離去,難以再找她。

也許明天有人發現她不見了,蕭墨溟會大肆找尋她的,那時候,她或許已經離的遠遠的,蕭墨溟尋未果,一定會取消婚事的。

也許蕭墨溟會痛苦一陣子,因為她的離開,畢竟兩人都有感情的了,不傷心是不可能的,當然,她只希望蕭墨溟傷心一下子就好,然後走出陰霾,找尋自己的下一段情,忘了她,那麼她也

會走的安心的。

抬頭看著這個自己以為是以後夫家的皇宮,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沒想到是最後是她痴人說夢了。

忘了吧!

帶著無盡思念,無盡不舍,她終究還是離開了皇宮。

她知道,蕭墨溟神通廣大,要是她現在就這樣離開,他應該很容易的找到她的,她知道自己身穿的衣服那般的華貴,一定會惹人懷疑的,這樣的衣服只有皇宮里的高貴的人才能穿的起。

她走了皇城街道的很多路,然後啪拍開了一家看起來一般的人家,詢問了那家人的情況,用自己帶的幾套華麗的衣服換了那家媳婦的幾件平凡飛衣服。

光是這樣不夠,她的模樣出眾,很容易讓人黑注意到,她沒辦法可選,明知道蕭墨溟很容易的就看穿她的易容術,但她還是給自己做了個人皮面具,也許,只要不站在他面前,或許他不可能認的出來。

面具戴上去後的人不是很美,但也不丑,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吧!

除了這些,她知道這樣還是不夠,很多人會從一對眼楮來辨認一個人,于是她用了自己很久之前就研發的一種藥水滴在眼楮里,然後改變眼楮的顏色,她以前眼楮的瞳孔是黑的發亮的,如

今的眼楮變成褐色,也沒有了之前的清亮,只是一雙很普通很普通的眼楮。

直到連她自己都無法認出自己的時候,她才滿意的拾起行囊。

走在街道,街道很清淨,已經沒有人賣馬了,她想買匹馬出城都麻煩,只好去人家的客棧的馬廄處小心翼翼的偷了一匹馬,打算騎馬離開,這是最快遠離京城的方法。

她趕到城門的時候,城門還沒有開,一般城門晚上要把城門關上,然後要到第二天早上才會開的,她不敢用強的方法出城門,不然容易暴露自己,只能等等,等早上開城門的時候再快馬加鞭的出去。

早上天剛開始魚肚白,城門一打開,南宮如歌就騎著馬而往城門而去,她是第一個出城的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升上了高空,快要接近正午了,知己卻看小姐的房門還鎖著,里面沒半點動靜,難道小姐還沒醒嗎?

她看了紅顏,問道︰「紅顏姐,小姐怎麼還沒起床,都已經中午了,還沒起呢。」

紅顏看看那門,小姐不喜歡睡覺被人吵醒,又想起昨晚小姐說自己婚前恐懼癥,擺擺手,「再等等吧,小姐估計睡晚了。」

只是一直等到用午膳的時間,房間里也沒半點動靜,知己急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這時,皇後卻突然過來了,想來找南宮如歌說說關于婚嫁之後注意的事宜。

知己見狀,只好撞開了門。

可是,屋子里哪里還有小姐的影子?她那床上放著喜服,而人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歌兒哪里去了?」皇後問道。

知己只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沒看小姐出房門啊,我以為她還在睡覺,好好,門鎖上了,人怎麼不見了呢?」

「快去找找,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可別出什麼岔子。」皇後吩咐著,趕緊命人四處尋找。

可是皇宮就這麼大,找了大半個下午,卻沒有人看見南宮如歌半個影子。

皇後急了,這可是寶貝兒子的媳婦啊,怎麼會不見了呢?不可能的啊,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

蕭墨溟早已經有人通報,听到這樣的消息,趕緊趕來皇宮。

這個消息讓他驚愕不已,歌兒怎麼會無故不見了呢?連她兩個丫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為什麼會這樣,有什麼事需要離開或者藏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說不通。

他先進了她的房間,看見的只有一套喜服,卻什麼都沒有,他只好趕緊找更多的人來找。

皇宮戒備森,嚴歌兒武功那麼高,相信不會隨便讓人抓了去的,但是如果是歌兒自己離開,那一定會告知兩個丫鬟或者他的,可是歌兒卻什麼也沒說。

他實在是猜不出這是怎麼回事?

找人找了許久,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蕭墨溟站在自己的王府,來回踱步,不知道該怎麼辦?

門口有身影進來,是歌兒的丫鬟紅顏知己,只見她們手中拿著喜服,眼楮卻通紅,哭過了般。

「王爺,小姐喜服里有留給你的信。」

「歌兒的信?」蕭墨溟驚喜,趕緊接過衣服,兩人早已經退在了一遍。

只是,看完那信,蕭墨溟卻雙眼充血般通紅。

信上說︰蕭墨溟。

我走了,對不起,辜負了你的誓言,我想,我不能和你一起白頭到老了。

知道嗎?我多麼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可是,不行啊,我沒辦法了。

知道我每年那一次的病發嗎?我是中了蠱毒,這種毒無法再解了,因為那個下蠱的人的母蠱死了,而我,命已經僅剩那麼些日子。

我不能嫁給你了,我不想讓你欣喜然後又是一場空,我不想看你難過。

我走了,一輩子都不能回來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忘了我,然後找到一個愛你的女子,便娶了吧,那個人會代替我照顧你的。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

……

……

回憶一段又一段,都是說他們再一起的趣事。

我知道,以你的脾性,一定會來找我的,可是,我能擺月兌你一件事嗎?不要找我了,就讓我離開吧!也許現在會痛一陣子,也好過讓我躺在你懷里,帶著無盡的不舍離開的好,

不是嗎?

記住我的話啊,不要找我,遇到好人家,你就娶回家,一生一世對人家好,這樣,我也心滿意足了。

千言萬語道不盡,我只希望沒有我的日子里,你一樣是活的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再見了,永不再見了。

南宮如歌絕筆

「為什麼?為什麼?」蕭墨溟將信緊緊的捏作一團,眼楮里蒙了一層紗,看不清東西。

突然,他走的很急,走出了房子,召集所有的人開始進行城里的搜索,城里不夠再延伸到別城,別縣。

他一定要找到她。

原來,她瞞了他,她就這樣離開了嗎?為什麼會這樣?不是一切都好了嗎?為什麼還有蠱毒的事,蠱毒可以解啊,為什麼要一個人承擔呢?難道她覺得沒她在身邊他會好過嗎?

三天,整整三天,沒有半點關于南宮如歌的消息,她一下子仿佛在塵世間消失了般,無論蕭墨溟怎麼找,還是找不到。

這天地間那麼大,怎麼能那麼容易的找到一個人呢?更何況她會易容,御術那麼厲害,很難找出來的。

蕭墨溟發動了自己所有的勢力,不管明的暗的,可是就是沒有南宮如歌的蹤影。

整整一個月過去,都沒有人找到,蕭墨溟一直不眠不休,找啊找,卻終于累倒了自己,可是人還在找,卻找不到了。

所有人都說不可能找到了,可是蕭墨溟不相信,他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來,醒來又繼續去找,可是還是沒有。

最後,他僅剩的一點意志力也跨了,他相信,歌兒不會那麼絕情的,他就在家里等她。

每天,他的日子過的恍恍惚惚,不讓人靠近,不讓人踫他,只是身邊摟著那血一般的嫁衣。

……

這天,陽光獨好,已經離開蕭墨溟七十多個日夜了,如今已經是二月多了,春風出國,萬物發芽,桃溪鎮整個鎮的桃花已經開了,山花爛漫,到處一片粉紅,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

她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桃溪鎮,她喜歡這個鎮的人,喜歡這個鎮的文化,喜歡這個鎮的名字,最主要,這里離蕭墨溟住的地方最近,卻又不會被他發現。

她離開後,沒有去打听關于蕭墨溟的任何事,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有士兵來搜鎮,其他時間她一直生活的很平靜,因為鎮子只是一個小老百姓生活的鎮子,沒有人去關系皇朝里的事情,所以

她听到蕭墨溟的消息自然少之又少。

她不是不想關心蕭墨溟的事,只是她怕听到了他的事而忍不住想見他,七十多個的日夜里,每晚她都是在想著他,想念他的懷抱,想念抱著他睡覺的安全感,想念他的氣息,可是她不能,

每夜里,她只能偷偷的哭泣,偷偷的想他到天亮。

南宮如歌來到桃溪鎮一座名山上,它有一個好听的名字,姻緣山,那里桃花開遍了地,桃花瓣隨著吹風簌簌而下,傳說在這個山的桃花開遍的樹下男女互相定下終身,那麼他們就會幸福的

在一起一輩子。

今天陽光獨好,南宮如歌的心情似乎也一掃最初的陰霾,她已經看透了,她的時間不多了,雲夏子說她至多有百天的命,現在已經過了七十多天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不如以前好了,也

許,是身體機能的衰退吧,很快,她就會死了。

今天是桃溪鎮里的一個節日,鄰居的一個女孩子邀她一起上山玩玩,看看這桃溪鎮最美的風景。

听說站在姻緣山的最高處,可以看見整個桃溪鎮,可以看見整個粉紅桃花海,那是多麼壯美的景色啊!

鄰居的女子因為有心上人相伴,早早就和她分開了,反正這里不會有什麼危險。

南宮如歌隨便的亂逛著,看著一樹樹只有粉紅桃花不見葉子,哪里都是這般,春風輕拂,桃花五瓣花瓣慢慢的月兌落,以最美的姿態離開,像一只展翅的蝴蝶,舞起生命的終曲。

南宮如歌接了幾瓣花瓣,想著這些桃花真好,可以再凋零的時候留給世人那麼好的一個現象,而她,什麼都沒有。

听說,能找到六瓣花瓣的人就會有幸福,南宮如歌想,那時候她還在現代,是听一個朋友說的,那樣鋼筋混泥土的的城市,桃花很少,一般要去公園里才能找桃花,所以那時候她喜歡喝朋

友一起去公園里找桃花,找那六瓣的桃花,他們說找到六瓣桃花就有幸福。

同行的女孩子都找到了六瓣的花瓣,唯有她,從來沒有找過,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注定了是不該擁有幸福的。

今天,看著滿山的桃花,她還是想試試運氣,那麼多的桃花,也許就會有六瓣的桃花。

她逡巡在各棵各樹的桃花樹下,認真的找著六瓣的桃花。

踫——

「啊!」

「啊!」

兩道身影相撞,南宮如歌如歌還沒看清眼前的人,便被撞倒在地。

待起身,和她相撞的才慢慢的起身,拍拍,一聲粉紅的衣裙就像一個桃花仙子。

南宮如歌看著她,明明剛才沒有人的地方,怎麼突然冒出個人呢?難道真有桃花仙這回事?

被撞倒的女子也站起身抬頭看著南宮如歌,她笑靨如花,看見南宮如歌那一刻,驚滯了半晌,裂開嘴,「ohmygod,你長的真好看,干嘛要戴人皮面具啊?」

說著,女子就要伸手上前想撕開南宮如歌的人皮面具。

南宮如歌一驚,躲過她的手,腦海里卻想起那句英文,ohmygod?這不是現代的話嗎?

「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她問,胸口突然起伏的很大。

能說英文的一定是來自現代的,在這個時代誰會說英文?難道這人真的是穿越的嗎?

南宮如歌有中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在這個時代空落落的一個人,如今突然遇上一個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怎麼能讓她不興奮呢?

女子搖搖頭,「不,我不是穿越過來的,我是自己偷偷瞞著帥帥跑這里玩的,我喜歡游玩,哪里都玩,你是穿越過來的嗎?」

「是,你說跑到這里玩?」南宮如歌不解,「那你為何……」

「知道英語是吧?我懂的語言可多了,我前身就是在美國長大的,不過只活了十七年,就讓帥帥用他雷霆的手段把我帶回他身邊了,相識算是緣分啊,沒想到這里還有穿越人,這年頭經常

出現穿越這戲碼,閻王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麼做事的,整天亂搞。」

「閻王?你見過——閻王?」南宮如歌越發的好奇了,怎麼感覺這個女孩子說話有些神神叨叨的,難道是穿越傻了嗎?

「嗯,當然,當年還是墨溪帶我回到帥帥身邊的呢,哎,站著累,我們坐下說吧!」女子雙手撐著下巴,自個先坐下,神經偶爾大條的她,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踫上個穿越人,也就隨便和她

聊聊天,相信這個人會想知道現代那些事吧!

南宮如歌雖然對她有疑問,但還是鬼使神差的靠著桃花坐下。

「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如歌問,問名字是禮貌。

「我叫夭朵朵,很好記的名字。」

「是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那個意思嗎?」

夭朵朵點點頭,「嗯嗯,就是這個意思,當年帥帥和夜幽篁可是找了許多典籍才為我取了這個名字,說像桃花那樣燦爛挺好的,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南宮如歌,以前在現代,名字叫陌曉。」

「哦,陌曉。」夭朵朵搖搖頭,「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的?你說你玩,你說閻王?這些,你是從哪里來的?」南宮如歌輕聲問道,她很好奇。

興許是太久沒有好好與人交流了吧,雖然眼前這個女子神神叨叨,但是,她卻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讓她很放松,這是她七十多個日夜里最放松的一天。

夭朵朵不知道哪里來的好心情,一向以懶為主的她竟然坐在一旁為南宮如歌解說起來,說她是只鳳凰,由一只蛋孵出來的,說鳳帝夭魅,她的父皇帥帥,說那個神經的二世紀,說那玉帝,

說花紫嫣的那只花痴腐女狐狸,說恰西西的神經大條,說花紫陽,說瑯玥,說了好多人,說那些開心的趣事,說她因為自己的這個名字想到這個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詞,于是搜羅了大千世界

里的各個地方,剛好這邊的世界開春,有桃花盛開,于是她就來了,沒想到一來到這里就犯困了,只想睡覺,便隱形貼在樹干旁睡覺,沒想卻能讓她撞醒了。

南宮如歌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畢竟是穿越過來的人,比更多的人相信這個腦殘般的世界,自然,她也相信了夭朵朵的話。

「那你就是神仙?」

「對,我是鳳帝的女兒,我是鳳凰,嘿嘿。」

「哦。」南宮如歌點頭,不得不相信,怪不得她剛才明明沒有看見有人,怎麼突然會冒出了一個人呢?

「那你呢,你來這里干嘛啊?而且,你長的好漂亮,為什麼要貼上人皮面具?」

「你看的見我真實的樣子?」南宮如歌突然模上自己的臉,眼神閃爍。

「當然,我是神仙,我能看見人真實的模樣。」夭朵朵一看,就知道這里面有秘密。

「那不是和西游記的照妖鏡一般,可以看見一切事物的原型?」

「可以這麼說吧。」夭朵朵點頭,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紅彤彤的隻果,獨自咬著吃,「我看你好像藏有心事,你說說吧!」

南宮如歌目光平和,看向山下的風景,問,「你有沒有很愛很愛過一個人?」

「有,有,我很愛很愛帥帥,是很多很多的愛。」

「那你知道嗎……」

南宮如歌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著她和蕭墨溟的事,那個她愛的很深很深的男子,因為她的蠱毒,她終是要負了他。

「也許,我的愛就這樣埋在心中一輩子吧,其實我很想死之前能再看他一面,其實我想死在他懷里的,可是我不敢,我怕他傷心,所以,我才來到了這里。」不知道為什麼一說到蕭墨溟,

她的胸口就痛的很,比那蠱毒發作還要痛上千萬倍,就像在凌遲著自己的心,一刀一刀,不留血,卻很痛。

夭朵朵有種感覺兩人是同類人一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們都是很愛很愛一個男人,給了很多很多愛他們,不過這個南宮如歌比她悲慘點,她還好,帥帥在身邊。

一看這個南宮如歌就是個痴情的人,她不禁好奇了,那個她很愛很愛的人長什麼樣?

她將南宮如歌的手突然握住,感受著南宮如歌手里傳來的冰涼,然後腦海里便出現了一個人影,她剛一看,哇塞,又是個帥哥。

她心里想了想,這麼帥的帥哥的確和這個南宮如歌很配,嗯,的確很配。

不過,其實她也很喜歡帥哥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哎,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雖然她是女子,無恥女子,但是想想這個南宮如歌那麼可憐,還是不要了,帥哥有的是,要吃豆腐有的是人,不必在乎這一個。

「你很愛很愛的人叫做蕭墨溟,長的還很帥啊。」抽回手,朵朵笑的春光燦爛。

「……」南宮如歌愣了愣,想到她是個神仙,當然能知道蕭墨溟長什麼樣,所以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看你這蠱毒中的不輕吧!」

南宮如歌點頭,「有個老前輩懂醫的給我看了,說治不好了,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天底下沒有藥物能治我了,也許這就是命吧,老天的戲弄吧,才讓我希望一場卻最後是大失望一

場。」她看著藍天,上面真的住著神仙嗎?真的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嗎?

「你不用看了,那里哪里能看到什麼天宮的,我們不是見過書本里的外太空的樣子嘛?啥都沒有的,人類這樣肉眼哪里能看見?」

「……」

夭朵朵撐著雙臉想了想,「其實,你那蠱毒也不是什麼大事……」南宮如歌回頭看她,眼底有疑惑,只見她繼續說道,「對于我來說。」

「……」

「我是誰?我是夭朵朵,你這些病的毒什麼的,對我來說是小case,我隨便去太上老君那里拿顆仙丹就能讓你起死回生,更何況你現在還沒有死。」

「是真的嗎?」南宮如歌仿佛看見了希望般,又說道︰「那太上老君煉丹听說都要什麼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才練好,彌足珍貴,哪里能隨便要到呢?」

「你別看電視說的,都不真實,其實太上老君那些仙丹就像花生米一樣,一收成,哪里都是,只是太上老君喜歡吃人間的花生米,于是自己研究了很多仙丹,當花生米吃,而且太上老君食

量又大,所以,最後只剩下了幾顆留了下來,他怕被人知道他貪吃,只好這麼騙人咯。」

「哦。」南宮如歌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電視的東西果然不能隨便相信,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看,我這里就有好幾十顆。」說著,夭朵朵從腰上突然拿出一個布袋,明明小小的一個布袋被她這麼一拿出來,瞬間變大,里面零零散散的有幾十顆如花生米那麼大的黑色丹藥。

「這些都是太上老君煉的丹藥?」南宮如歌指著里面黑乎乎的圓圓的一顆粒子,怎麼感覺有點像巧克力花生米粒呢?

「忘了說,太上老君最近喜歡吃人間那些巧克力,所以在這些丹藥里包裹了一層巧克力,可美味了,我沒事就去他那里拿點,當零食吃,來,你吃幾顆,保管你活到九十九。」夭朵朵同學

非常大方的給了南宮如歌幾顆仙丹放在她雙手上。

南宮如歌愕然了,這些真的是太上老君煉的仙丹?而她手里此刻就拿著十幾顆?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了,她想用手掐一掐大腿,奈何兩手都拿著夭朵朵說的仙丹,哪里有空掐大腿?

「這些真的就這麼吃我的蠱毒就會好了嗎?」她問,心里疑惑多多,真的那麼好就好了。

夭朵朵同學認真的點頭,「真的,不信你自己試試?」隨後她重重的打了個呵欠,「哎呀,媽啊,又困了,那個南宮如歌,我想睡覺了,你自便哈。」

說著,她抱著自己咻的一聲,使用縮地術就不見了。

南宮如歌了,她真的遇到了一個神仙,而且她還給了她許多太上老君的丹藥,也就是說,她不用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手上的丹藥放在裙邊上,然後自己吃了一顆。

她想,不管這顆是不是真的丹藥,她都要試試,大不了就是一死。

其實她很想現在馬上就回到蕭墨溟的身邊,可是,她怕自己空歡喜一場,只好隱忍著,看看會如何,如果她達到百天之後還沒死的話,她就回去找蕭墨溟。

吃了藥,她整個人感覺就舒服了很多,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充滿了力氣,身上突然有一圈淡淡的光暈,只是一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以為自己花了眼,但是走下山的時候,她

真的感覺自己整個人像重新活了過來一般。

回了家,南宮如歌將剩下的丹藥好好保存起來,日子還是這麼過,只是,她心底多多少少有些憧憬,等著百天過後,重見蕭墨溟。

只是,蕭墨溟,那時候你會忘了我嗎?

不會的,是吧!

日子一天天過,已經到了五日蠱發一次的時間,可是當晚南宮如歌並沒有感受到身上鑽心的痛,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疼痛的襲來,不過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什麼都沒有。

南宮如歌起先也是驚訝不已,想是那丹藥發起了作用了吧,但是她還是不大敢現在就回去,害怕那丹藥不過是可止痛丸,只是藥效久了點。

可是後來的多次她都沒有再感覺到鑽心的痛,一切仿佛是一場夢,她身體反而是越來越好,她再後院練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功力竟然上了御皇。

她大為驚訝,又是欣喜又是感動。

但她又怕這是死亡時的回光返照,因為很多人死亡前的回光返照會變的和正常人無異,她只好繼續的等著百日的到來。

距離百天越來越近,只剩下兩天,南宮如歌卻發現自己越發的害怕,忐忑,萬一是空歡喜一場怎麼辦?怎麼辦?

百日那天晚上,南宮如歌沒有睡覺,坐在床上一直到天亮,听著鄰居家的雞鳴,听著遠處私塾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她咧開嘴笑了。

她真的沒事,那麼多天以來,她真的沒事了,她不敢相信,捂住嘴,喜極而泣。

她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蕭墨溟,她要回去找他,她要見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問,這麼多天以來,他——還好嗎?會不會瘦了?會不會不吃飯?會不會……

不,她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整個人跳了起來,收拾一下自己,屋子里的東西什麼也沒有怎麼首飾,孤身一人拿起首飾盒里面的木簪以及那些丹藥,就沖了出去。

她要見他!

一百個日夜,一百個日夜的想念,一百個日夜的擔憂,終于要過去了。

她快馬加鞭往京城而去。

兩天,如八百里加急一般,她累死了兩匹馬,終于到了城門腳下,看著冥王府那片的天空,她笑了。

進了京城,她還戴著自己的那個人皮面具,沒有知道她是誰,只知道一個奇怪的女子有笑有淚,騎著馬在街上橫行。

有人在怒罵,說她趕的太急了,嚇死人了這是,趕著投胎呢?

南宮如歌想,她這還有比投胎更緊要的事。

她認識冥王府,蕭墨溟帶她去過幾次,不過她更多時間是呆在皇宮,蕭墨溟那時候說,以後冥王府就是她的家,她笑了。

快到冥王府處,她將馬兒丟下,她不知道蕭墨溟這一百天來過的怎麼樣?所以來到冥王府門前,特意詢問了一番。

看管的家丁人不錯,見有人管家王爺,也如實告訴了。

「哎,自從王妃走了之後,王爺根本就不吃不喝,只是抱著王妃的喜服,黯然流淚,偶爾會和那喜服說話,說什麼歌兒,我們吃飯了,我們拜堂了,一整天就自己在喃喃自語,我從來沒有

見過王爺這般過,哎,命啊!」家丁說著,還抹著眼角的淚。

誰會看見這個當年八歲就封為王的男子,被整個瓊羅大陸忌憚的王爺,最後會為了一個女子,而變成這副模樣。

南宮如歌只覺得如鯁在喉,眼淚潸然而下,止也止不住,她似乎看見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卻在一夜之間頹然了。

「這也不是王妃的錯,她得了蠱毒,命不久矣,怕王爺傷心,所以獨自在外等死,本來大家都說王妃這會已經死了,找不到王妃的人,就琢磨著給王妃立個衣冠冢吧,雖然王妃沒嫁給王爺

,但是皇上皇後都是已經默認了王妃的,可是王爺……王爺他不相信,他說王妃不會死的,她一定會回來的,他們說要一生一世,所以王妃不會丟下他一個人獨獨活在世上的,我們都勸了王

爺,可是他都不听,哎,這不是天意弄人嗎?王爺好好的,好不容易有個要好好對待的女子,怎麼就……就……」家丁也是流淚不止,越發的難受了。

「那你們……你們王爺現在在哪里?」南宮如歌問,兩眼哭的通紅。

家丁也只當是一些傾慕王爺的人來關心,搖搖頭,「王爺現在就一直待在他為王妃準備的那新房里,很少出來,現在估模王爺又坐在庭院的躺椅和王妃的嫁衣說著話吧!」

「謝謝你們,那你們能讓我進去嗎?」她雙眼通紅,眼淚卻還在落下,家丁看她哭的比他們還傷心,兩人對望了一眼,想著要是著人能勸誡一下王爺也是好,就點點頭,放了她進去。

南宮如歌對冥王府還算熟悉,知道哪里是蕭墨溟為他們倆準備的新房,那是一個向陽的院子,種盲了花草,全是按照南宮如歌在北穆國種的花草。

她輕輕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估計是被蕭墨溟趕跑了吧!他一直不喜歡人多,因為這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進了門,她小心翼翼的將人皮面具撕下,那個改變眼楮的藥她很久就沒有用了,所以又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她的腳步很輕,繞過一條長廊,才看見了那個種滿花草的院子,她一眼就看見那生長甚好的草藥,看來,蕭墨溟把它們搭理的很好。

陽光下,遠遠的站著兩個人,那是以風和迅灝,他們現在還陪在蕭墨溟的身邊,不離不棄,她嘴角彎彎,有這樣的手下何嘗不是福呢?只是,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蕭墨溟有沒有為難

他們呢?蕭墨溟最喜歡他們了。

和他們隔的很遠的樹藤下,擺著兩張躺椅,一張躺椅放著鮮紅的大紅嫁衣,而另一張躺椅則躺著一個人。

南宮如歌看著的是背,只見他的背部很完,而且很瘦削。就像沒有皮包骨的人。

南宮如歌感覺自己的心口就像割開了一道大口子,疼的要命。

蕭墨溟,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了?

她腳步很輕,誰也沒有驚動,躺椅下的男子似乎睡著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是太累了嗎?

南宮如歌想。

迅灝突然扭頭一看,剛好看見南宮如歌前來的身影,嘴巴張著,「王……」

只是一句還沒喊出多少的話卻讓南宮如歌的一個手勢制止了,迅灝當時也不知道什麼心理,就真的听話的止住了,他伸手拍拍以風的肩頭,示意了一下南宮如歌,以風也是驚訝,但是兩人

都沒有說話,最後知趣的悄悄的離開,經過南宮如歌身邊的時候,他們還是好奇的看多了兩眼,但是什麼都沒說。

整個院子,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南宮如歌走進,聲音已經驚動了昏昏欲睡的蕭墨溟,但是他只以為是以風迅灝他們,也沒有太在意。

南宮如歌靠的很近,就在他的躺椅的背後,看著他凌亂的頭發,像茅草一般,心想,他一定很久沒有打理了,以前她經常贊他頭發發質好,烏黑亮麗,該去拍廣告,那時候的他,听不出是

什麼意思,突然一愣,南宮如歌卻在這時會捧月復大笑,因為蕭墨溟呆愣的萌樣特可愛。

她走在躺椅側邊,伸手,從胸口處攬住他。

蕭墨溟瞬間被她的舉動驚醒,嘴里大喊,「歌兒。」

待看清人的時候,南宮如歌明顯的看見蕭墨溟那雙無神的眼楮突然發亮了起來。

「歌兒,是你,真的是你,歌兒。」蕭墨溟激動的起身抱住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走了,嘴里還在念著,「歌兒,歌兒,你回來了,歌兒……」

「蕭墨溟,是我,是我,我是你的歌兒,我回來了,真的。」她也緊緊擁住他,淚水肆流,是喜悅的淚水。

「歌兒,你回來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了,不走了,這次打死我都不走了,蕭墨溟,我愛你啊,我不走了。」這是第一次,她親口說出那三個字,原來情到時,那三個字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

蕭墨溟听著那三個字頓了一下,卻最後抱的更緊,「歌兒,我也愛你,我也愛你,一直都愛,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該愛上了你了。」

「嗯,我知道。」

一百個日夜,想念了他那麼久,終于抱到了真實的懷抱,她的心終于安了,有他的地方就是幸福。

兩人誰也不敢放開誰,就這樣一直抱著,也許,一不小心,就這麼天荒地老了吧!

南宮如歌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重見他,但是,這事實真的實現了。

觸模到蕭墨溟深深陷下去的臉頰,南宮如歌的淚根本就止不住,「蕭墨溟,你瘦了,我不知叫你好好活著嗎?你怎麼沒听話,看,頭發也亂糟糟的,你想讓鳥兒住在頭上嗎?你看,你整個

人都瘦了,你不怕我回來之後抱著我咯到我的肉嗎?」

明明是責怪,最後卻說出來全是疼惜。

蕭墨溟,你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以有這樣狼狽的樣子呢?

听著南宮如歌看似罵的疼惜,蕭墨溟只是笑著,應和著,手卻不敢從她腰間移開半分,他害怕她再一次離開了。

看著那亂糟糟的頭,臉上還那麼髒,南宮如歌想起身,卻被人抱著動都不能動。

「蕭墨溟,你松手。」

「不,歌兒,我怕我再一松手,你又離我而去了。」

一句話,足以讓南宮如歌剛收起的眼淚瞬間崩堤。

她搖著頭,拼命的忍住淚水,「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因為我,無法再離開你了。」

蕭墨溟還是不相信,手抱著緊緊不放,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再嘗受第二次這樣的痛了。

南宮如歌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卻扭動著身子,道,「你先放開我啦,你臉上那麼髒,頭發那麼惡心,不用好好梳洗一番嗎?快放開。」

「歌兒,你還會走嗎?」蕭墨溟沒有松開,只是問著,「你還會再一次這般離開我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害怕沒有你的日子了,有你在的地方我才會快樂的。」她才他唇上輕輕的點了點,剛準備離開,卻讓蕭墨溟反客為主捧住臉,壓了上去,給了她一個深長的吻,

直到南宮如歌喘息,他才願放開。

南宮如歌又羞又惱,本來只是想使用美人計,沒想到卻讓他吃了豆腐。

蕭墨溟這才饜足的盯著她那羞紅的臉蛋,露出開心的笑。

「你——討厭死了。」南宮如歌一跺腳,往屋子里拿出了一個盆,然後自己在後院打了點井水,水還沒打上來,蕭墨溟已經到了跟前,替她把桶拉上來。

南宮如歌用布沾濕,讓他站好,可惜,他有些高,她抬頭的難受,只好進屋子里搬了一張凳子讓他做好,然後慢慢的擦拭著他那曾經第一眼就讓南宮如歌噴血的臉。

她擦的很仔細,就像在擦一件彌足珍貴的東西,眼楮看著他臉瘦了一圈,呈現的都是心疼。

「你多久沒有洗臉了?」

「不知道了。」

「別告訴我你已經一百天沒洗澡了吧!」

蕭墨溟挑眉,「可能吧!」

南宮如歌擺出一個暈死的表情,「那你有沒有洗澡?」

「不記得了,這好像很久之前的事了。」

「什麼?!」南宮如歌突然跳起,「蕭墨溟,你這個變態!」

「呵呵……」

「說實話,你到底多久沒洗澡了?」南宮如歌瞪眼,看他這樣子,不會真的頹廢的一百天沒洗澡吧,剛才她還抱了他,一百天沒洗澡,那還不如去抱大便得了。

「我真的不記得了,自從你走後,我的腦海里只有你的記憶,哪里還記得那些瑣事?」他說的一半是實話,一半是假話。

她離開後,他心里面,腦海里,裝的都是她的身影,其他什麼都沒有。

但是,他是有洗澡的,歌兒說過喜歡干淨的他,清清爽爽,所以他有洗澡,她說過的事情他都一件一件的記在腦海里。

南宮如歌听他這麼說,還能說什麼呢?除了感動什麼都沒有了。

「那麼久沒洗澡,你想當乞丐是吧,蕭墨溟,你好意思告訴我呢?不行,我讓人給你燒熱水,洗個熱水澡,不然臭烘烘的,我抱著你像抱著個茅廁似的。」

丟下毛巾,南宮如歌直接出門去叫人過來伺候燒熱水什麼的。

蕭墨溟搖搖頭,就讓她忙活吧!不過最後他讓人燒多了一份熱水。

「歌兒,你也好些天沒洗澡了吧!」蕭墨溟從身後抱住她,南宮如歌雖然嘴上說他髒兮兮不想抱,可是呢事實卻非如此。

南宮如歌回頭,一個凌厲的眼神殺過來,問,「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我聞不到以前那香氣,都是酸味。」

「你……」南宮如歌瞪著他,的確,她趕路已經兩天沒洗澡了,「你嫌棄我不夠香?青樓的女子或許更香吧!」

蕭墨溟淺笑著,「不過不管你臭你香,我都陪著你,等會一起洗澡,我們要香一起香,要臭一起臭。」

「誰要跟你一起洗澡?不害臊。」話雖如此,可是南宮如歌卻笑了,想著蕭墨溟那堪比模特兒一樣的身材,她只感覺鼻腔開始充血。

下人準備好一個大浴桶的水,足夠容納好幾個人。

蕭墨溟拉著她進去,南宮如歌半拉半就的還是進了去,只是看著浴桶里水汽騰騰的樣子,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真的就要在這樣的場地兩人坦誠相見?為什麼她感覺那麼怪的?人家都是先結了婚之後的,可是這家伙現在就……

她的腿剛想退縮,卻讓蕭墨溟攬住了腰,跌落在懷里,蕭墨溟壞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如果不是你逃婚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怕什麼?」

听著蕭墨溟那與外面不一樣聲線的聲音,而是暗啞低沉,不禁更加無地自容了,不過蕭墨溟沒說錯,如果不是她走了的話,他們倆早就拜堂成親了。

既然是夫妻,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我才沒怕呢?」她嘴硬,就是言語也不想讓他佔上風。

「不怕就一起洗澡吧!」她笑很是邪惡,對,是邪惡,南宮如歌第一次看見他這般的眼神。

「洗就洗,誰怕誰?」

「那就寬衣解帶進去吧!」

「你先,你進去我再進去。」南宮如歌指著桶,越發的臉紅,這丫的什麼時候變這麼的感覺了?

蕭墨溟也不著急,點頭,「好,我先進去,你待會也進來。」

說著,不由分的,蕭墨溟當著她的面直接月兌光光,南宮如歌突然被這麼一嚇定在原地,好半晌才轉身,捂住了臉。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耳後,是蕭墨溟爽朗的笑聲。

隨後,便是蕭墨溟進水的聲音,稀里嘩啦,南宮如歌只感覺屋子里怎麼那麼熱呢?想著那丫已經進去了,應該看不到了吧,才敢慢慢的回頭。

蕭墨溟挑眉,「歌兒,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我、我、我還有見事忘了做,先走了。」捂臉,她只想離開。

只是腳下兩步還沒走完,她就感覺腰上一緊,咚——直接入水了。

身上的衣服繁雜,可是蕭墨溟不知道哪里來的手法,瞬間讓他解了個精光,只剩下一件小肚兜。

「你……」半天,南宮如歌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可真大膽!

「怕什麼,你我早該是夫妻,一起洗澡你也害羞,歌兒原來也有那麼害羞的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他兩手從她脖子上一跨,伸手,將肚兜的帶子上的結一個解開,再往下,背上的結也被解開。瞬間,露出南宮如歌那

雪白豐盈。

南宮如歌羞赧,趕緊蹲下水里,雙手抱胸,只是一蹲,卻發現水下面有更可怕的東西等著她,踫著她的腿間,只一瞬,她又站了起來。

最後卻發現,上下不得,上面有兩眼楮加兩手等著她,下面還有那玩意等著她,這、這……能洗澡嗎?

她就知道蕭墨溟沒安好心,可是她不想第一次在這桶水里面完成,那多奇怪啊?

蕭墨溟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只覺得下月復越發的緊,全身的熱流都在朝下月復匯集。

「歌兒,轉身,來,我替你洗澡。」忍著身上的不適,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她身子扳過去,南宮如歌不大肯,可是想想,也慢慢的釋懷了,就當她欠了他的。

她的背很絲滑,蕭墨溟輕輕擦拭著,鼻腔里呼出一口一口大氣,可是久了,蕭墨溟的每一次觸踫都讓她全身戰栗,他這不是像在洗澡,而是像在**。

「蕭墨溟~」她溫潤的喊道,回頭,眼楮里像蒙了一層霧,蕭墨溟只感覺喉嚨一緊,俯身貼了上去,堵住她的唇。

長手一撈,兩人就出了水桶,往床的方向而去。

紅羅帳緩緩放下放下,里面春潮涌動,旖旎之極。

屋里屋外竟是兩種春色。

(全文完)

------題外話------

夭朵朵,詳見文《寡人是個妞啊》

夭朵朵是個IQ達到185的天才,但她畢生的志願是做個廢材,當一只被人飼養,然後撐死的幸福米蟲。

終于,她得償所願,她如魚得水,她歡樂無比,號稱「睡神」的廢材三公主橫空出世。

廢材個人信息︰極懶、怕苦、怕累、怕痛、吃貨、無肉不歡、以假冒蘿莉為樂、以騙吃騙喝為榮、「色」字當頭、「怕」字墊底、自稱是個好人、跳躍性思維、神出鬼沒、一說話就冷場、特別羞澀(純屬扯蛋)、冷笑話愛好者、間歇性抽風、戀愛經驗為零的感情專家。

信奉︰生命在于靜止,發呆是最好的運動。

愛好︰將三界美男全都配成對。

口號︰腐要從女圭女圭抓起。

最自豪的法術︰縮地術,方便實用,懶人必備。

最自卑的法術︰騰雲駕霧,本公主畏高,需要帶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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