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妃初拽成 082 撒謊&買凶之人

作者 ︰ 陌愛夏

穆紫瑤听完,臉色唰的更白了,手里捏著巾帕,手指都快嵌裂帕子,身體在顫栗,卻什麼話也不敢說,只有低著那頭,腦海里,是美雪表姐離開時對她說的話。

對面的蕭墨溟沒有立馬解釋,拿起桌上放下了的酒杯,飲一口,看著皇帝,「皇帝陛下,這件事,請問是誰告知于你的?」

上位的皇帝沒有听到自己預想之中的答案,卻被冥王這樣質問,心里有些不悅,卻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此事是公主告知朕的,這件事已經在皇宮里傳的沸沸揚揚了,听說,當時還有不少宮女太監看見你們親吻,是這樣嗎?冥王?」

「其他人都看見了,那請問,皇帝陛下您可有親眼所見?」他不回答,他只是反問,他自己有沒有做過,他心里有數!

「這……」皇帝一下子咂舌,「朕當時不在場,當然沒有親眼所見。」

「皇帝陛下也自己說沒有親眼所見,那你怎麼確定本王親了公主呢?只是一面之詞,何以信的?」

「雖然如此,可是這是公主告訴朕的,公主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斷斷不敢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難道冥王認為是朕這個女兒在撒謊,還是,冥王仰仗自己勢力強于人,所以想耍賴呢?」皇帝質問的聲音高了幾分,在他看來,這冥王就是在仗勢欺人。

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之主,雖忌憚冥王三分,但女兒的清白他當應該弄清楚,難道女兒就這樣被白白給他親了?那他一國國君還有什麼顏面所在?以後他一國皇帝的公主就這樣隨便遭人侵犯嗎?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皇帝陛下覺得公主斷斷不會拿自己名聲開玩笑?那本王告訴皇帝陛下,本王也同樣不會拿自己的名聲做玩笑,本王早前與南宮丞相的女兒南宮如歌早有婚約,並已發誓這輩子只有她一人,那麼試問本王又怎麼會在御花園處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親了公主呢?」

此話一出,大廳里的聲音四起,紛紛交耳,不知道這該信哪一方。

冥王是一言九鼎的人,敢作敢當,要是自己真做了這事,沒有理由不承認。而,紫瑤公主是一國公主,雲英未嫁,更是不可能隨便捏找事實。

這,究竟是誰說了謊?

丞相南宮嚴也是皺著眉,不知道該相信哪一方的話,感覺哪一方都有理,但以私心來說,他更希望冥王說的是對的。

而穆紫瑤,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一是因為馬上可能要對峙,有些被嚇到,而最主要的是,覺得冥王那話就像是地獄的黑白無常在判她死刑說的話,他說他這輩子只有南宮如歌一人?憑什麼?憑什麼南宮如歌就可以受盡他的寵愛,而她,卻連他一個憐憫的眼神也沒有得到。

外人看來,穆紫瑤的這個樣子更像是受了委屈,頓時,心中還在搖擺補丁有疑慮的人當即相信公主才是對的一個,她這個樣子無疑是受了委屈,卻無法訴說的樣子。

「紫瑤,你怎麼樣了?」感受到身旁妹妹的異樣,穆容軒的手搭在妹妹的手背上,只覺得她的手冷的緊。

「我沒事,皇兄不必擔心。」

有些不喜冥王在他國還是一副高高在上如此囂張的武官,在看了紫瑤公主如此受委屈的樣子,不禁憤慨,唰的站起,指著蕭墨溟,「冥王,是男人就敢做敢當,如果你未如此,公主豈會如此黯然神傷,大丈夫敢做敢當,別拿你的身份來壓制我們,現在這里是北穆國,不是你的西蕭國的地方,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你……」身後的迅灝見主人被人這樣辱罵,忍不住想出頭,卻被主人給拉住,心里一口怨氣,壓制不下。

蕭墨溟凌厲的掃了一眼這個官員,長的粗壯臉橫,氣勢倒有幾分凌人,一看就是個將軍人物。

「這位大人,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講,你說本王用身份壓制你們,從一開始,本王可沒有盛氣凌人,時刻在用自己的身份壓制你們,本王這樣算是謙卑有分,可是,本王從不允許有人污蔑本王。」

「啪!」他猛的一拍桌子,唰的站了起來,嚇了大廳的人一大跳,膽小的腳都在拼命的抖。

他的眼楮瞬間的冒著火,一直以來,他不是沒脾氣,只是沒有人觸到他的怒火頂端,所以有些小事他一直懶得理睬,不想動氣,可是這樣不代表他沒脾氣。

他知道自己是冥王!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的父皇的臉色他尚且不看,何況是這些人的臉色?

正是因為自己是冥王,他有囂張的資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他要干什麼就干什麼,誰敢和他說個不字?

那個武官似乎被嚇的不輕,張著嘴半天也講不出一句話。

果然,冥王就是冥王,就算是在這樣的宴會上,只要他不開心,他也絲毫不會給誰面子的。

皇帝面有微色,看了自己的大將一眼,又看著冥王,沉聲道︰「冥王,你先坐,陸將軍是一介武夫,不會說話,有錯之處,還請冥王別見怪。」

那陸將軍也只是張著嘴,即使皇帝說的有錯,也不敢有異議,現在冥王正生著氣,誰傻會繼續撞他槍口上?

蕭墨溟眼神晦暗的看了周圍一眼,放才坐回原位,大廳里,沒有人敢大聲呼吸,生怕會招來殺身之禍,大廳一時靜的出奇。

穆容冽的眼神里在暗潮翻涌,昨天其他人也許沒有親眼所見,可是,他不是……

「冥王你說並未親公主,可是,本王昨天路過御花園之時,可是見冥王將臉湊近公主臉頰,請問冥王,你當真未親本王的妹妹嗎?還是,你不肯承認?」他的眼直視著蕭墨溟,兩人如今氣勢相當,誰也不輸誰。

然而,蕭墨溟卻一掃剛開的怒氣,笑的歡愉,看著穆容冽,問︰

「王爺當真看見本王親了公主,你確定沒看錯?或者……」

「本王眼楮好的很,什麼都看的清楚,冥王你如果要狡辯,那本王當然是無話可說的了。」他的一句話,讓本來沉靜的大廳又開始窸窸窣窣的出現質疑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出現一種色彩,仿佛在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很好!蕭墨溟在心底笑道,看來他們這是有備而來啊。

感受到他的目光,穆紫瑤臉上微微的變色了,帶著紅暈,不是嬌羞的紅暈,是嚇的憋的通紅的恐慌,听見自己三皇兄這句話,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些,有三皇兄的作證,冥王估計無話可說了吧!

心里是這麼想著,可是冥王可不是那種懼怕他們的人,眼楮掃過對面的幾人,最後停在穆紫瑤的身上,他的嘴噙著一股寒人的笑意,手里捏著杯子,頭微微的正了正姿勢。

「本王只想問紫瑤公主一句,紫瑤公主,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說昨天是本王親了你,而不是只是在說話嗎?」他的手微微的用力,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碎裂開來,而他的手卻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如果公主敢有半句謊言詆毀本王的聲譽,本王不介意將詆毀本王的你像捏碎這個杯子一般的碎了你!本王最討厭就是那種搬弄是非愛造謠的人,希望,公主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能實事求是!」

他的話語帶著強烈的霸氣,不容人說一個謊,穆紫瑤的手放在大腿上卻在拼命的抖。

所有人的目光皆從冥王的身上轉移到穆紫瑤的身上,如今的她,是騎虎難下,要是承認自己說謊,那她不是要背負詆毀冥王的罵名,還要被人說成是欺君之罪,身為一國公主,卻欺上瞞下。

可是,如果她說是冥王親了她,那麼冥王會不會真的像對待手里的杯子那樣對待她?傳說冥王殺人如麻,嗜血的很的一個男子。

她到底該怎麼說?

「冥王,你別用你這樣的語氣嚇本王的皇妹,像你這樣的態度,即使事情的真相如本王妹妹所說,恐怕也被你威脅的說不出口吧!」穆容冽繼續與他叫囂著,別人怕他冥王,他可不怕,「紫瑤,你別擔心,你就實話實說,這里是北穆的地方,皇兄就不信區區一個冥王還想在這里翻天?」

他可是親眼所見,難道這一切還有錯?

蕭墨溟但笑不語,對于穆容冽這些話,他只當是听了個笑話,眼楮還是盯著穆紫瑤看,他倒要看看這個公主會說出一個怎麼樣的‘事實’?

「公主,你倒是跟眾人說說,昨天在御花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穆紫瑤輕啟唇口,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紫瑤你說,有皇兄和父皇在此,誰還敢欺負你?」穆容冽繼續鼓勵道,另一旁的穆容軒也是看了看她,輕聲細語,「紫瑤,你就把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們吧!沒事的,只要你說出事實就行。」

「是啊,紫瑤,你說,把你昨天說的事告訴父皇,你別怕,有父皇在,他要真親了你,父皇會給你做主的。」皇帝也鼓勵著他這個女兒,以為這是被冥王一下子恐嚇到,被嚇的不輕,所以不敢言語。

他好歹是一國皇帝,要是自己的女兒被他國王爺這麼對待,怎麼也要讓冥王給他個交代。

「父皇,我……」穆紫瑤眼里噙滿水珠,卻不敢輕易開口,望向周圍的人,都是自己國家的人,有幾位皇兄撐著腰,還有父皇等人。

想著眾人皆是站在她這邊的,她的膽子也大了些,心里深呼吸一口,冥王的一面之詞不能服眾,她雖也是一面之詞,但她不止是她自己說了算,她還有三皇兄看見,一眾宮女太監看見,她就賭一賭,究竟是誰才能贏?

贏了,也許就能得償所願嫁給冥王了,輸了也只是輸了,她不相信冥王真的在北穆國這里把她殺了。

這麼一想,她緩緩的抬起頭,眼楮里的淚水被她強壓下去,鼓起最大的勇氣,離開座位,看著上位的父皇,一字一句的說︰

「父皇,兒臣與你所說的句句屬實,是冥王——自己說了謊。」

「啪!」

剛換上的杯子又被蕭墨溟一手捏碎,眾人看著他一臉慍怒、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皆是一驚,他們都可以感受到冥王笑臉底下那強大的怒氣,帶著火,無形之中讓他們出了一身汗。

穆紫瑤驚的看了他一眼,便快速低下頭。

皇帝突然站了起來,看著蕭墨溟,也是帶著怒氣,說︰

「冥王,現在你可還有話說,難道你覺得朕的公主還是在說謊話嗎?宮里那麼多雙眼楮看見,你承認了罷,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拘于這樣的小事呢?」皇帝其實是想說,娶一個也是娶,娶兩個女人不也是娶嗎?天底下男子絕不會嫌女人多的,怎麼冥王倒對這事耿耿于懷呢?

拘于這樣的小事?

哼!

蕭墨溟心底冷笑一聲,沒想到最後穆紫瑤給他的是這樣的答復,果然如此,他早就想到這樣的答復,只是還是希望她實話實說的好,這樣他也不用說那麼多廢話,顯然,他錯了。

「本王一直以為公主會有自知之明,沒想到公主的自知之明就是這樣,你這樣說,是想用此事要挾本王作為你嫁給本王的籌碼嗎?」他忽的站起,雖然在下位,可那氣勢可不比皇帝差,更像他才是這里的王!

「本王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抓著一個不成文的把柄威脅過,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自然更不會有!」

「難道冥王這是在耍賴嗎?」做坐在離皇帝較近的二王爺穆容飛突然啟口,眼楮掃了他一眼,最後把視線停在了座位上的一個嬪妃,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本王耍賴?那得要看此事是不是本王所做的?」

穆容冽再也憋不住了,也站了起來,聲音如洪鐘,「難道你還是不肯承認?世人皆說冥王重信重義,說的出做得到,做的出也敢承認,可是在本王看來,冥王你不過是個窩囊廢。」

「冽王爺注意你的口氣!」身後的以風站著,口帶怒氣。

「紫瑤公主,你以為有這麼一事,就想讓本王娶你?休想!」穆紫瑤倒吸一口氣,卻不敢言語,感覺只會說多錯多。

「本王既然敢說沒有,那就是沒有,想來紫瑤公主是清楚的,本王不知你為何執意如此,但本王說過,你若說了謊,本王決不姑息,即使你是一國公主又如何?」

他的話越發的囂張,那霸氣外漏的氣勢,仿佛天下就只是他腳下的一粒塵沙,連皇帝也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

「紫瑤公主,你敢這樣說無非是仗著有你的父皇皇兄撐著罷了,若是沒有他們,或許你不敢如此撒謊吧!」他笑的詭異,身上的怒氣卻沒有消散半點。

「我……」

「既然你已經這般說了,本王自然不用再顧忌你是一國公主的身份,你說呢?」

「……」

皇帝越發的糊涂了,看這陣勢,怎麼像是自己的女兒撒謊了呢?復又問︰

「紫瑤,和父皇說實話,這究竟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是不是……」

他覺得如果是女兒撒了謊,那麼冥王必定會為這被污蔑的事而怒,放眼望去,整個大陸還沒有人敢公然得罪冥王的,因為冥王就是個神的角色,縱然西蕭國不喜戰爭,但不代表冥王怒了不會發動戰爭,他手里掌握著西蕭國接近三分之二的兵權,男人的面子自尊是最重要的,誰要敢得罪了他,那戰爭一起,敗了只會是對方,而不是他——冥王!

「父皇,我……」她不知道怎麼說?剛說了冥王親她,要是現在改口,不是更加難堪嗎?

見女兒這樣,皇帝瞬間明白了,卻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張了張嘴,看著冥王。

「公主真是膽大的很,不僅可以在眾人面前撒這樣的謊,連一些不該身為一國公主做的事,一個女孩子不該做的事,這你也做的出來!」

人們越發覺得懸疑了,紛紛在猜這冥王說的是什麼事?什麼是一國公主不該做的事,一個女孩子不該做的事?

丞相南宮嚴覺得,這冥王或許真沒做什麼對不起女兒的事,心里也安心了不少,只是,看冥王那樣子,很是可怖,他總感覺會有點什麼事要發生。

「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冥王且把事情說清楚,朕的女兒朕自然知道幾分,縱使她今天這件事撒了謊,但她是皇家公主,受的是皇家正統教育,還算是中規中矩的,冥王你這又說的是何意?」

皇帝自認為自己把這些子女教導的還算好,個個都有皇家風範。他雖忌憚冥王,但也不許別人這樣侮辱自己的女兒,以及自己的面子,這是關于尊嚴,國體的問題。

穆紫瑤也是不懂蕭墨溟這講的是什麼?她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了?

「皇帝陛下,如果你不信本王的話,可以自己問問公主,最近這段時間可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比如說關于殺人之類的事。」

一听,穆紫瑤嚇呆了。

怎麼冥王好像知道關于她刺殺南宮如歌這些事的?不可能的,這事她極為小心,根本沒被冥王發現,只是第一次太大意了,沒想到南宮如歌身邊竟然還有那麼厲害的丫鬟。

第二次,她卻疑惑了,人竟然派去的都不見了,追去看,連人影都沒了,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她想,這些或者又死了吧!只是她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去刺殺人竟然也能死了?究竟是誰幫了她?

听完冥王的話,她心里突然‘咯 ’一聲,掉入了深淵,她現在只希望不是冥王幫了南宮如歌,否則,今天她必慘無疑。

皇家公主知法犯法,那是罪加一等的!

皇帝也是眉頭皺著,沒想到最後的事情還是繞到女兒身上,看著自己一直疼愛的女兒,他沉聲問道︰

「紫瑤,這是怎麼回事,冥王說的是什麼?你給父皇說清楚。」

「父皇,兒臣不知道,兒臣不知道,兒臣不知道冥王說的是什麼事?」她現在絕不能慌,絕不能說出事實,不然她會更加慘,這麼久了,要是冥王早知道是她做的,恐怕早已和南宮如歌來問罪了,這會來說應該是沒了證據,才會靠語氣在嚇人的。

「冥王,你也听到了,公主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若是可以,請講清楚,否則,朕認為你這是在詆毀朕的公主,詆毀北穆國。」

「好,既然你們認為本王在詆毀公主,在造謠,那本王今天就看看究竟是誰在造謠,如果本王拿出證據,希望皇帝陛下別因為這是你的女兒,一國的公主所以而饒過她,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皇帝陛下你是懂的,本王靜候著。」

「有證據你盡管拿出來,不然,你就是在胡說八道!」穆容冽無法看見蕭墨溟如此張狂,想到南宮如歌以後會嫁給他,他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想當初,南宮如歌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如今……

「要證據?呵呵……」他讓迅灝低頭,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迅灝點點頭,便離開了大廳。

沒有知道這人要去哪里,想干什麼?

穆紫瑤只感覺冷汗直冒,感覺自己的末日到了,看著蕭墨溟,只見他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似乎把所有事情都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分寸剛好,而周圍的人,只不過是為了陪襯他罷了。

她自認為沒有選錯喜歡的人,只是,這個人一眼都不曾看過她,這點是她身為公主的自尊心所不允許的,如果現在南宮如歌站在她面前,她一樣是希望自己能殺了她,可是,南宮如歌命太好了,有冥王這樣的人對她一心一意,還有那麼幸運,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她真是嫉妒啊!

不一會,迅灝便回來了,身後好像跟著些人,穆紫瑤坐在離皇帝近的位置,後位都被那些官員擋住了,看不真切。

蕭墨溟看著來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幸好他有防範,留了一手,這樣,可以讓那些欺負了歌兒的人活的更不痛快。

「冥王,這些是……」

「皇帝陛下,你們不是要證據嗎?這就是證據!」他指著來人,穆紫瑤只感覺那些人步伐靠近一步,心就跳的越發的厲害,仿佛那些人是豺狼虎豹,會把她拆穿入月復。

「這些人就是你所謂的證據?」皇帝指著那些長相不是一般的難看的人,問,心里嘀咕著這都是些什麼人?

「正是,皇帝陛下不想知道他們都是做什麼的嗎?」

「朕不知道,冥王你且說來,朕不想什麼事情都靠去猜。」

是懶得去猜還是不想知道,那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清楚了。

「好,那皇帝陛下可看清楚了,這些都是些殺手的人物……」

「殺手?」「殺手,怎麼會是殺手?」「……」

剛一听殺手,一群官員似有意無意的閃躲著,生怕那殺手過來殺他們了。

「冥王,這些是殺手,你怎麼把他們帶進宮里,你不怕……」有人突然起身,非常不解的說道,只是未說到一半,蕭墨溟一個冷眼殺了過來,「雖然他們是殺手,可是沒人聘請,他們斷是不會殺人的,這位大人,殺手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幕後的雇主!」

他的話,矛頭直接指向穆紫瑤。

待那些人走近,穆紫瑤眼楮瞬間瞪大了。

上前的四人之中,就有一個是她認識的,她記得當時去約人的時候,有一個專門交談細節的師爺一樣的人物,所有雇主都是和這位師爺交談價格,訴說地點以及要刺殺的人物,而這位師爺一般是不用參與刺殺行列的。

她沒想到,這師爺會被蕭墨溟找到,不過其他三位,她可不認識,但應該和師爺是一伙的。

「公主,認識他嗎?」蕭墨溟一手拎過那位黑瘦的師爺,高高在上的氣勢望著她,而她,卻感覺喉嚨一下子被卡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

「你不認識嗎?」

「不……不認識,本公主從、從未見過此人,本公主常日待在皇宮里,甚少出去,又怎會認識此等鄉野村夫?」一句話,她把自己和這人的關系撇的一清二楚。

蕭墨溟不怒帶笑,「哦?是嗎?不認識,那本王倒要問問這位兄台,你——可認識對面座上的女子?」

「認、認識,小人認識她,就是她花、花重金聘請本門的人去殺人的那位雇主。」那師爺戰戰兢兢的說著,看著穆紫瑤甚是認真。

周遭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對于這樣的變故是不曾想到的。

可是穆容冽可不這麼認為,「單憑一人之口,何以服眾?俗話說︰抓賊拿髒,沒有贓物,你們就想說本王皇妹聘請殺手殺人?這豈不是天方夜譚嗎?難道冥王就是這樣隨便找個人就像給皇妹定罪的嗎?」

「當然不是,本王能請來此人做人證,當然是有物證的。這位兄台,請你告訴眾位,你與這位公主是怎麼交易然後殺人的?那殺的又是何人?又為何而殺?」

「是是是……」那師爺連連稱是,蕭墨溟這才放開他的衣服,那人噗通一聲趕緊下跪,道︰

「皇上,小人名叫劉九,是京城一個小殺手門派的謀師,轉給門里的人去和要殺人的雇主交易的,談妥金錢,談妥要殺的人,我們接了任務門派就會派人去殺那個雇主要殺的。大概是二十天前,我們門派接到一個人的信,說是要與我們談一筆大買賣,于是,大當家的就讓我去談,那天,小人所見的人就是她。」他指了指穆紫瑤,卻見穆紫瑤瞪大著眼楮,極力反駁道︰「你胡說!」

「我……我胡說?是是……是你胡說才對!」

「沒事,你繼續說,我們都听著。」蕭墨溟說了句,那劉九停了停,咽了咽口水,害怕之意四起,畢竟這里是皇宮,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全是朝廷的大人物。

「那天,去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另一個女子陪著她的,她們剛一見面,就給了小人一小袋金子,說事情辦好了會重金酬謝,小人就問這是要刺殺誰,她們說,說……」

「刺殺誰?」穆容冽急不可耐的打斷他的話,眼楮凸睜。

「她們說要刺殺的是丞相府那個廢物二小姐南宮如歌,我當時剛一听,說這二小姐可是個大人物啊,萬一丞相要是知道了,非把我們門派趕盡殺絕,就想著不接了,畢竟我們只是小門小派,做些小的生意便好,不想惹事。」

「南宮如歌?!」穆容冽一驚,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怎麼會是她?

同樣驚訝的不只是穆容冽,還有穆容軒,座上的皇帝,還有眾人。

誰都知道這南宮如歌在一個月前才回家,听說變了好多,後來和冽王取消了婚約,又和冥王續上了婚約,沒想到,紫瑤公主要殺的人是她?

最震驚的也當屬丞相南宮嚴,他非常不解,自己女兒安守本分,怎麼就這般招人妒忌了,公主竟然為此還請殺手殺她?幸好這女兒福大命大,不然他怕要去九泉之下才能和女兒相見了。

蕭墨溟似乎已經麻木了,臉上表情不變,「你繼續說,既然不想惹事,那後來又怎麼樣了?誰讓你改變這個主意接這任務的?」

「是。我當時就要拒絕她的這個任務,可是,她告訴小人說她是公主,即使有什麼事丞相怪罪下來,她會擔著,還有她身邊那一位,說是丞相的小女兒,知道丞相的脾性,這個二小姐對于丞相府是可有可無,殺了她剛好省事,免得她在這人世間白白活著,吃浪費了糧食……」

蕭墨溟的手听到這里已經緊緊捏著,這些話他並沒有听說過,他讓迅灝準備著這人,但只看過一面,並沒有接觸,這也是第一次听的這些話。

竟然說他的歌兒活著是浪費糧食,他們這些人才是浪費糧食,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而,丞相南宮嚴早就再一次嚇呆了,這事竟然又扯到小女兒南宮美茹的身上?難道公主的買凶殺人她也參與了?心中有種被人硬生生撕裂的感覺,他竟然就這麼近距離的听著差點發生的姐妹互相殘殺的事件,原來茹兒竟然這般恨透了自己的姐姐,歌兒一直沒有得罪過她,為何,為何她要這般?

「小人當時一听,也是不相信她就是公主的,只是她拿出那公主印,小人才相信,她後來又給了小人一些貴重珠寶和金銀,小人覺得這筆買賣還是可以做的,所以最後便答應了她們。只是,最後沒想到,門派里派去的人卻沒有再活著回來。」說到這里,那劉九似乎有些痛心疾首,若是當時沒有答應這公主的聘請,沒有貪那點小錢財,也許門里這些人就不會死了。

「你胡說,你胡說,這只是你的一派胡言!」呢母子要控訴著,看著一直疼愛自己的父皇,「父皇,這人在撒謊,兒臣才沒有,兒臣才沒有,你別听他瞎說!」

「公主,是不是瞎說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蕭墨溟心底只想笑,為何這人死到臨頭還不知錯?

「那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冥王,枉本公主對你一往情深,你卻這般的對我,本公主真是悔不當初瞎了眼喜歡上你了。」

「你的確瞎了眼,不過不過不是對本王,你只是瞎了眼以為一切都會天衣無縫!第一次你刺殺歌兒本王已經沒有與你計較,只是送了幾個頭顱給公主,只是沒想到,公主卻是變本加厲,不停勸阻。」

冥王的句句言語一點點的釘在穆紫瑤的身上,的確,是她太偏激了,可是,她不甘心啊,冥王那麼好,憑什麼白白給了一個丑婦、廢物?!

而明顯知道有頭顱出現在公主寢宮的人都瞬間明了,原來,是因為公主刺殺南宮如歌不成,反而殺手被人殺了還割下頭顱送來,頓時,穆紫瑤成為眾矢之的是不容置疑的。

最了解此事的人莫過于穆容冽,那天他剛好听見此事,後來去問了自己的皇妹,也證實了有幾個頭顱在公主寢宮出現,可是皇妹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只是她自己讓人將幾個不听話的下人殺了而已,他知道皇妹在處罰下人的手段是有些殘忍,當時也只是教訓了幾句,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想,並非如此!

「劉九,把所有證據都拿出來,公主不肯說真話,那就把證據拿出來!」蕭墨溟絕對不允許這個穆紫瑤繼續放肆下去,既然你們都要證據,本王不怕多費些口舌。

「是是。」劉九點著頭,恍然一醒,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還有好些金銀珠寶,雙手捧著,「這些都是公主給我們門里的,這封信,是她派人送到門里的,這些珠寶,是公主當時賞給小人的,你們看!」

皇帝身邊的福全公公上前,將證物接了上去,擺在皇帝面前,劉九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蕭墨溟接著劉九的話,說︰

「那封信是公主的親筆筆跡,皇帝陛下可看清楚了?還有,那些珠寶皆是上等的貨色,除了皇宮之外,還有得了賞賜的人,平常人家斷是不會有的,而且本王看那大東珠,色澤很好,可是件特有的寶貝,本王听說那是皇帝陛下兩個月前在海里打撈出來的,世間可是唯一一件呢,皇帝陛下賞給了誰,應該自己心里清楚吧!」

皇帝賞賜東西都是有做記錄的,而這顆東珠又是罕見的寶貝,他又怎麼會不認得呢?他是送給了這唯一的女兒,認為只有這個女兒才配擁有這東珠,只是沒想到,她卻拿去買凶殺人!

張開那封信,筆跡也是自己的女兒的,皇帝看著那信,恨不得將信撕碎,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是女兒雇殺手殺丞相的女兒。

他的眼楮甚至不敢再去看丞相一眼,丞相陪他打天下,是他認為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自己的女兒卻是要殺他的女兒。

穆紫瑤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寫的信以及那顆珠子,會成為指正自己的證據。

她以為一切是天衣無縫的,不管怎麼樣,南宮如歌必死無疑,而她也永遠有父皇庇護著。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紫瑤,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帝實在沒有眼再看女兒一眼,這,令他太失望,太丟臉了。

「公主是否還要說是劉九在陷害你呢?」蕭墨溟問,「這些東西可不是劉九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突然捏造的,事實的始末,你也許最清楚了,就不必讓本王重復了,你說,你刺殺本王的未來王妃,兩次,這事怎麼算?」

「紫瑤,說,這是怎麼回事?」皇帝的面子霎時間有些掛不住了,若說御花園之事誰是誰非尚且說不清楚,可是現在人家是有證有據,他該怎麼辦?

「父皇我,父皇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穆紫瑤現在除了搖頭海華絲搖頭,她不知道怎麼說,事情已經被人說出來了,能怎麼說?不承認,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要是承認了,那她該如何說?說她妒忌南宮如歌能嫁給冥王,所以想去害死南宮如歌,然後達到嫁給冥王的目的嗎?

「紫瑤你……」身旁的冽王穆容冽也是驚住了,原來冥王說的全是對的,自己的妹妹竟然派殺手去殺害南宮如歌?

為什麼?

「……」所有人看著的都是穆紫瑤,她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果然是紙包不住火的。

「公主現在想不承認都不可能了,皇帝陛下,按照你們北穆國的國法,公主犯此等大罪,該是如何處罰?」今天,他必須要穆紫瑤給歌兒個交代!

突然,穆紫瑤本站起的身子‘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臉上帶著懊惱,後悔的神采,「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求父皇原諒,求父皇饒過兒臣,兒臣再也不敢了。」

穆紫瑤一下子連磕了幾個響頭,那座上站著的皇帝只是眉心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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