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尊 卷一 南角半島 007 天賦異稟

作者 ︰ 十二月雨季

007天賦異稟

席琳瑞麗當然會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給牧辰,牧辰當然也會听得格外認真,不過這听別人轉述的效果,當然要差了不少。

席琳瑞麗所說的一切就如天籟之音般,又重新燃起了牧辰的斗志。不過越是追問那天所發生的細節,越是想把整個過程盡可能了解多些,牧辰就越是心里發癢,這東西就像是隔靴止癢,越撓越難受啊。

「哎,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就該天賦異稟了?」牧辰實在忍不住,問出了這麼一句。

席琳瑞麗詫異的一愣,隨即斬釘截鐵的回答︰「你當然有天賦異稟了!反正我沒見誰隨便想想就能療傷!對了,你不是一直號稱自己是什麼「打不死的小強」嗎?——小強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說這個!」牧辰懊惱的直翻白眼,「你不是說有蝴蝶嗎?你不是說那蝴蝶跟天雷對轟了好百十來回都沒死嗎?你不是說那蝴蝶把那天上的大臉給耍了,最後鑽進了我的手臂上嗎?想想吧,想想吧,這是多麼的與眾不同!以前可沒听說誰煉化屬性元晶,還有這驚世駭俗的場景出現!」

「你的意思是……」

席琳瑞麗不確定的看著牧辰,迎來他連連使勁兒點頭,和充滿自信的堅定眼神。

「按照劇情發展,我現在就該力拔山兮氣蓋世啊!就算不這樣,起碼也得能把石頭當球踢呀!」

「什麼劇情?小鎮前些天又來吟游詩人了?」

「這個你不懂!」牧辰突然站起了身,來到一棵古樹前,使勁兒攥緊了拳頭,「我現在一拳頭就能把它捶躺下你信不信?躲遠點兒——要不一會兒你來不及跑!」

「哥,我覺得你應該拿小點兒的東西先試試,之後再一步一步來,要不然……」

席琳瑞麗的話還沒說完,牧辰虎虎生風的一拳已經擊了出去!

咚!

如期所至的一聲悶響!

……

……

事情的結果很簡單,大樹沒倒,牧辰滿手是血。

往往就是這樣,經過幾次連番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之後,再聰明的人也有暫時性短路的時候——就像此時的牧辰。

反復經歷了幾天的確認,牧辰終于認了命,日子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每天早起外出狩獵,晚上帶著蕎麥面包回樹屋,然後跟席琳瑞麗一起躺在小書屋里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沒有了500金幣的壓力,牧辰這些日子過得反倒要比之前輕松了不少,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為了一口吃得而奮不顧身,解決兩個人的溫飽之余,攢點兒小錢換換匕首扎槍,已經不算什麼難事。

雨林的晚上,兩人一如往日那樣或是一整夜的東聊西侃,或是一整夜的不說話,就那樣抬著頭看星星;走出雨林,兩人還如往日那樣找上麻布,除了刻意回避有關晶斗士的事情,兩個的日子好像沒有發什麼什麼變化。

不過在某一天,牧辰還是發現了自己身體上的不同——那個紋身。

其實牧辰更願意把它叫字符,因為它實在與牧辰所認為的那些什麼猛虎紋身、仙女紋身不同,既不威猛也不色彩斑斕,哪怕連個金龍魚紋身都不如,它就像是一個被什麼人胡亂涂鴉兩筆之後的東西。說是字符,都有點兒夸贊的水分在內,用交易廳老科恩的話說,「嘿,伙計,你胳膊上的這東西整得夠個性哈!讓我瞧瞧,這……這是只蛤蟆吧?」

牧辰堅持認為這東西就是字符,神秘的字符!絕不是什麼簡筆畫蛤蟆!

好吧,不是蛤蟆,是字符。

這淡灰色的字符起初就一直趴在胳膊上,而自從那次被席琳瑞麗描述成「智勇蝴蝶勇斗萬惡大臉天雷」的事件之後,就變成了亮晶晶的一片,而到現在,已經徹底消失在皮膚里,或者說徹底消失了。

牧辰覺得用500金幣沒能換來晶斗士確實可惜,不過因為這500金幣而把這字符清除掉,也未嘗不是個彌補——下了套子沒抓著豪豬,卻逮了只雛雞,這也總比毫無收獲要來得舒心嘛!

為了這件事,牧辰特意在當晚買來了酒和烤熊掌,借此表示慶賀。那天晚上酒過三巡之後,牧辰忍不住大罵一聲︰「不得不說,那只蛤蟆實在太TM丑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那天晚上牧辰睡得很沉,這是多年來不曾有過的事情,畢竟對于一名獵人,尤其是每天每夜生在住在雨林里的獵人來說,沉睡往往就意味著再也睜不開眼,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牧辰做了個夢,他夢見自己獨身處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他焦急的四處尋找,想要走出這片黑暗,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就在他手足無措之際,天空中突然徐徐飛舞下一只全身晶瑩剔透的蝴蝶,那蝴蝶好像在對他說什麼,卻怎麼也听不清。

夜色茫茫,伸手不見五指,他想去抓住那只蝴蝶,卻一下子掉進了一條大河。大河巨浪湍急如洪,里面翻滾著的巨石、大樹勢如猛獸的撞著他的頭,撞著他的腰,幾乎快要淹死了,危在旦夕。

就在這時,那蝴蝶再次出現了,把他從瀕死中拉上了岸。

不知為何,那天晚上又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雨,雷電交加,根本沒有半點征兆。

滾滾雷音驚醒了所有熟睡的人們,深陷夢境的牧辰卻全然無知……

……

……

雨後初晴的暮色雨林,到處散發著泥土的芳香。

被淋了一夜的飛禽,終有有機會打理自己的羽毛,那些走獸也終于不再整夜整夜的嚎叫。

牧辰決定繼續外出狩獵。

行走在古樹、蔓藤之間的他,堅持無視著身體里那仿佛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一般的奇癢難耐,堅持無視那些從額頭、後背、胸口所淌出來的惡臭汗珠,堅持著堅持。

然而當他從一個僅有三兩米高的樹枝跳到地面,兩腿一軟差點趔趄摔倒時,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當初的牧辰從十幾二十米高的地方可以輕松一躍而下,即便是從百余米高的參天大樹上降落,也不過是幾次連續折跳的事情。而此時的他,連七八歲時的能力都沒有了。

遠遠超出預期的糟糕情況,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來審視自己身體的驟變。

「是這字符!MD,就是這該死的蛤蟆!」

牧辰憤怒的一把扯下衣服,露出左手腕——隨著他注意力轉移到這里,那徹底消失的字符,竟然緩緩浮現了出來。

晶瑩剔透,異常清晰。

500金幣沒能套住兔子,換來一位晶斗士的誕生,也根本沒有逮住雛雞,讓這字符消失……

「小爺不玩了!小爺不玩了!!」牧辰賭氣的把扎槍匕首弓弩全摘了下來,遠遠扔了出去,他再一次怒指蒼天破口大罵,「你個狗.日的老天!你干脆一個雷把我劈死算了!把我劈死算了!!!」

沒有突然的烏雲密布,沒有突然的雷電交錯,依舊萬里無雲,只有一群被怒吼聲驚起的紅鷗,飛向天邊。

怒瞪許久之後,依稀中,他看到一個黑點從遠方的天空,從頭頂的樹葉縫隙中掉了下來,徑直擊向他的頭,他緊忙定楮觀瞧,待看清後,臉色由原本的怒紅驟然變紫。

是坨鳥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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