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佛 第三十一章、休妻3

作者 ︰ 德寶德寶

胡中人轉而問車夫道︰「牛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牛子囁嚅著不敢應答。柳青青道︰「好了啦,有什麼事情等回家再說不要老師拿比人當出氣筒」

柳青青說︰「娘的哩,每次出事情都不是直接對著自己開炮,老是收拾別人,真是抓住了自己最受不得別人替自己受苦的軟肋。連夜逃走都能踫個正著,心里雖然月復誹,卻不在面上表露出來。

胡中人看了看︰「也好,回去再說。」依然叫牛子趕了車,自己親自坐到車廂之內,外邊的人馬圍在四周,簇擁著馬車回紅翠山莊。

經過這樣的折騰,鶯鶯都沒有困意,和小姐姑爺坐在車中,被姑爺踫到了又被帶回來,鶯鶯覺得很幸運,也許不會被拋棄了。

「說說吧,在山上又受了什麼委屈?值得你連夜下山?」胡中人握住佳人的手,沒有了剛才在外邊的戾氣。

柳青青不語。閉目養神。

鶯鶯一看小姐不說,馬上搶著把事情的前後經過敘說一遍,最後還問道︰「胡少,你真的要休了我家小姐嗎?」。

胡中人听得青筋跳多高。見鶯鶯問︰「你覺得呢?」可就咬牙切齒的。

鶯鶯最不慣看人臉色,嬌憨說道︰「我當然覺得胡少不會啦。可是胡老夫人已經給了小姐休妻文書。就算你想不休棄小姐,怕是也不能了。」

胡中人冷笑道︰「沒有我的親筆簽名,有誰能夠把你家小姐休棄?」

柳青青睜開雙眼︰「有,上邊有你的親筆簽名,而且,我還確信是你親自所寫。」

「拿來我看。」胡中人不信。

「不行。」鶯鶯動手拿出包袱翻找,柳青青道︰「不要給他。」語氣甚為冰冷。文書柳青青一字一字讀閱,肯定是胡中人親自書寫。

胡中人搶過包袱,拿出文書,一看之下,「這分明是你自己書寫,怎麼強賴到我的頭上?」

柳青青微含諷刺,︰「你老最好看看內容,這是我臨摹的副本。」

「你把原案放哪里了?」胡中人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你把原案寄走了?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

鶯鶯也驚詫地望著小姐,小姐是什麼時候做的?自己怎麼都沒有看到?胡中人只覺得氣血沸騰,一口血掌不住就吐了出來。柳青青連忙用斯帕拭去他嘴角的鮮血,心說至于這麼激動嗎?

「這麼多天的相處,難道,我都沒有打動你的心?我胡中人何曾這麼為人著想,這麼低聲下氣過?就算你有違婦德,我都覺得你是因為不高興代嫁給我,都是因為你患了痴妄之癥?我現在真覺得是個傻子,我倒是患了痴妄之癥,不認識你了,看不透你的心。」一番話說完,就將脖子扭向窗外,不肯看柳青青一眼。

柳青青本來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離婚了,沒有關系了,當然得把事情說清楚,利益算清楚,再說自己並沒有立刻回柳家的打算,當然是把文書先寄回去嘍?總得安一安父親大人的心,畢竟簽了那麼喪權辱國的條約,如今有機會扳回當然要利用嘍。可是,胡少貌似真的很生氣,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有喜歡?可是,他已經有了小蓮了啊,雖然看大家有兩個錢的的確也是都有三妻四妾的,可是自己好像不喜歡這樣子。

這樣想著,柳青青也像逗架的公雞更更著脖子,看向了另一個窗口,鶯鶯感到尷尬,空氣,呼吸困難,看看兩人沒有緩解的意思,沒辦法,只好裝死,睡覺吧,自己一個奴才,說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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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進莊園,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天都大亮了,大家都留意到九夫人又回來了胡少也回來了,還帶著幾位陌生的客人。

胡中人和柳青青陰沉著臉,先後下了車。柳青青和鶯鶯就進了養生堂。胡中人告訴僕從好好招待新來的客人,自己則向壽延堂走去。去干嗎?當然是去見自己的母親胡老夫人,能夠做出這麼大手筆的,除了胡老夫人,不做他想。

胡夫人已經起來了,吃完了早飯正做著呢。看見胡中人大踏步進來,心里就咯 一下。早有密探報告說胡少和九夫人回來了。

胡中人深施一禮,︰「母親大人早,中兒給您請安。」

胡老夫人忙叫平身,在一旁賜座。

胡中人坐下了也不言聲。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胡老夫人憋了一會,知道必須說出個理由,要不然,今天這事是了不了了。

老夫人咳嗽一聲,故作鎮靜「那個,中兒,我之所以替你休棄了柳青青,一是因為她進門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懷孕的消息,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胡老夫人偷眼看看胡中人沒有插話的意思繼續說道︰「這二是柳青青她有違婦德和小叔**,弄得你們兄弟逆牆。青兒自小和你一起長大,雖說是你的表弟,但是在我的心中,他和你一樣,就像我的親生兒子一般。」

胡中人冷冷一笑︰「她入門不過四個月,就可以冠上無子的罪名,她還患著痴妄之癥就能夠冠上偷小叔子的罪名,以前,我的幾位繼任夫人是真的和楊柳青有染吧?也沒見母親大人將哪一個休回娘家,這次母親大人竟然以莫須有的罪名給柳青青定了罪,我倒真想知道母親大人您的真實想法?您還真是為了您的兒子,用心良苦啊」

胡老夫人臉上一片發燒,先前一心要弄走柳青青的想法也變得薄弱,看來兒子這次也動了真情,以前,兒子痛自己說話從來是溫和的態度,如今卻連諷帶刺,沒有尊敬的意思了。

「我說我是怕你們兄弟鬩牆,你可相信?我說我怕你舅舅知道了,會傷心難過你可相信?你舅舅為了你、為了我們胡家的事業嘔心瀝血,難道你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惹他老人家生氣嗎?」。

「你想听我的回答嗎?我相信你是為了我好,但是,如果是因為柳青青和舅舅和楊柳青我親愛的表弟翻了臉,我會,我願意」胡中人說完這話站起身來,︰「你就把我的話告訴楊柳青,告訴他別再肖想我的女人,否則,他會死的很難看不要以為我尊敬舅舅,對他就會投鼠忌器」說完,也不施禮,快步離開了壽延堂。

沒有絲毫的睡意,胡中人來到藥香寨,這里是來山莊采買藥物的人長住的地方。胡中人就進了第一間參王府。這里的居室都以藥材命名,參王府和雪蓮宮是給最尊貴的男女客人居住的。今天,他安置在參王府的正是他的好朋友岳千山。

岳千山也是已經用過了早飯,正在翹首以待他的到來。我們大家都知道了岳千山和柳青青的關系,所以,昨晚上,岳千山一听見胡中人叫柳青青的名字就忍不住召喚了青青,可是,青青貌似不認識自己了,難道這就是胡中人跟他提過的痴妄之癥的癥狀嗎?因此上翻頁吃不下去,覺也睡不下去,打發了僕人自去安歇,自己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等待。憑著自己對胡中人的了解,他知道胡中人一定回來這里給自己一個解釋的。

看見胡中人進門來,岳千山趕緊迎出門外︰「大哥,早。」兩人相扶著進屋,照例寒暄之後就進入了主題。

「大哥,柳青青他怎麼樣了?」岳千山也不扭捏,自己遠從塞北而來,目的就是找尋自己的未婚妻柳青青,今日一見,自然急迫想見,可是胡中人已經先告訴自己說這個柳青青不是他的柳青青。可是世間真有這麼相像的人嗎?但是自己也從來沒有听輕輕說自己有孿生姐妹啊,只知道她父母俱亡,有一個哥哥。

「她奔波了一夜,在睡覺,等他醒來,我即帶你去看他。」胡中人了解岳千山的心情,岳賢弟在京城遍尋不著柳青青,才不顧旅途勞頓,來紅翠山莊看一看,這個柳青青到底是不是自己走失的情人。

「你真的在京都找遍了?沒有柳青青的身影?」胡中人再問。

「真的。我一道京都就直奔迎賓樓,到那里一看,不僅青青不在,他的哥哥也不見了,我再到他們居住的福地巷去找,那里已經不是他們的家了,已經轉手他人好長時間了,我急了,再次去迎賓樓去找,人家說他們的廚師姓張名大鵬,根本就沒有女廚子。」

「那你有沒有打听他們的老板是誰?」胡中人繼續追問。

「問了,是你。」岳千山飲了一口茶,顯得垂頭喪氣。

「是我?可是我記得迎賓樓是柳家的產業,難道,難道---」胡中人越想越怕,難道自己的柳青青真的是他的柳青青?

「你說的這個柳青青的哥哥叫什麼名字?」胡中人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柳青楊。」岳千山不假思索道。胡中人一听一杯水全都撒了出去,杯子摔了個粉碎。「你不是說我的這個青青不是你的未婚妻嗎?」。胡中人拿出當時岳千山留給自己的書信。岳千山展開一看,「這雖然是我的筆跡,但是不是我說的內容。」

「什麼?有什麼人模仿你的筆跡到這樣出神入化的地步?有誰能夠在中途截下你的信件還能夠遞送到我手?」胡中人覺著脊背出了一層冷汗。是誰呢?在他的心頭首先浮現的是楊柳青的面孔,但是,他知道,楊柳青雖然恨自己搶了秀蓮,但是尚不至于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好危險啊可是,會有什麼人什麼事情讓這個人這麼很痛自己,要挑撥岳千山跟自己結仇呢?「我並不曾做過什麼欺師滅祖的事情,做買賣也不曾昧著良心?難道是柳逢春?可是那也是他自己找上門來要求借貸,主動提出要把女兒嫁給他啊?

百思不得其解啊。

岳千山是何等的聰明,由一言半語之間已猜出端倪︰「大哥,不必憂心,既然我們兄弟已經見面,謠言不攻自破。而且,藥箱知道真相,有一個人可以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青青嘛,可是她患了痴妄之癥,不認識你,更不會想起這些事情嘛。更何況,也不可能是他編造假的書信來蒙騙我,沒有動機啊。」

看看岳千山似乎不同意自己的觀點,胡中人道︰「既然你不相信我,就找柳青青當面對質吧「雖然可能有失去柳青青的風險,但是,總比這樣不明不白死在別人手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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