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佛 第十七章、愛的序幕

作者 ︰ 德寶德寶

天還沒有放光,胡中人就躡手躡腳地回到柳青青和小蓮休息的寢室門外。輕輕敲一敲門「小蓮,開門。」原來,他害怕別人知道他們不是同室而居,所以,早早地來到門前叫門。小蓮誰的迷迷糊糊的,含糊地問︰「誰啊?」旋即倒頭睡下。昨晚上的情景太刺激,又和九夫人說了好長時間的體惜話,她困得什麼似的。柳青青輕輕地從她的里側爬出去,下了床,為胡中人開了門。她知道胡中人的想法,也知道胡府龍蛇混雜,勾心斗角。所以,她不言一聲,默默地把胡中人迎進屋,掩好門。柳青青把被子鋪在地毯上,自己坐在上邊,以手拍拍被子,示意胡中人坐下說話。

胡中人心領神會,順從地坐在柳青青的旁側,柳青青將手合在一起,放在左耳邊,做了個「睡」的動作,胡中人搖了搖頭。他目光炯炯,精神亢奮,哪里有一絲的覺意啊。他用口型說著︰「我們說說話。」將嘴巴湊到柳青青的耳邊,「說說你的碧玉佛,他是怎麼得來的?」

「是我外婆的外婆傳給我外婆,我外婆傳給我媽媽,我媽媽又傳給我的。」柳青青也把嘴巴湊在胡中人的耳邊說道,「你問這個干什麼?你不是懷疑我的碧玉佛是你的好朋友岳千山給他未婚妻的嗎?怎麼又這樣問?」

「是我誤會你啦,我道歉。」胡中人拿出一張信箋取出信紙遞給柳青青,柳青青展開一看,上邊都是古字,幸虧自己小時候就和外婆習練書法,習走江湖,半認半蒙,也就看下來了。

上邊的內容是告訴胡中人自己的未婚妻是御廚雷煥的女兒,京都人士,叫做雷琴清。所以,不會是柳逢春的女兒柳青青。另外告訴他,自己也可能來京都,來的話就會迎娶雷琴清。屆時希望胡中人能夠歡迎。

「你們只是名字相近,可是姓卻不一樣。我一見你的碧玉佛,就亂了分寸,以為你是好朋友的妻子呢。」胡中人附在柳青青的耳邊說道,「這樣,我就安心啦。今天,我就帶領你們兩個去紅翠山莊。你願意跟我一塊上山嗎?」。

柳青青搖了搖頭。

「為什麼?」胡中人的聲音不覺提高了。柳青青趕緊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看看小蓮,見她還在睡睡,才在胡中人的耳邊道︰「我今天要去當鋪贖當,和卡西莫多約好了,做人得講誠信。啊?」

「誰是卡西莫多?」胡中人疑惑道,「沒有听過這個名字,卡西,是復姓嗎?」。

柳青青笑道︰「不是復姓,是我給他起的名字,因為他長的丑陋,他的本名叫任中胡。我們說好一起到當鋪把我的鳳冠和銀餐具贖回來。」

「原來是他啊,」胡中人笑道︰「那就不必去了,我直接告訴他就好。」

「你們認識啊?可是他對你似乎不熟啊?」柳青青記得任中胡說起胡中人的時候,很客觀,也很客氣。

「那是因為他們和我之間的關系特殊。你對他們的印象如何?」胡中人將柳青青的發絲撥到耳後。問道。

「那個任中胡雖然丑陋,但是心地善良,俠肝義膽,義薄雲天。」柳青青想著任中胡為自己治啞病,陪自己去當當,為自己去柳家莊刺探情況,雖然兩個人見面不多,他為自己做的卻很多,一時間心里不禁熱乎乎的。

胡中人吃味道︰「你喜歡上他了吧?」口氣臭臭的就。

「怎麼會?他的確是說我們丑到一塊了,叫我別嫌棄他,可是我當時就跟他說,不行,我對你沒感覺。你知道,這種事,講的就是感覺,感覺你懂嗎?對了,你不懂。」柳青青自說自話。

「我怎麼就不懂啦?」胡中人的眼神火辣辣地看著柳青青,「我懂,如果以前不懂,在遇見你之後,我懂了。一寸相思一寸灰。」

「哎呦,酸死啦。」柳青青捂住耳朵,「我不要听啦。」

「好,我不說啦,那你說一說,那個任中杰,你的印象?」胡中人想到任中杰,她在柳青青是怎麼樣的?

「他啊,木訥冷靜,冰塊一樣,在一起沒有話說。」柳青青想一想,甚至對他的印象不深刻,「我看他不像任中胡的哥哥,倒像任中胡的隨從。你了解他們嗎?跟我說一說。」

「等以後吧.你現在去向任中胡討要銀兩,我和小蓮在這里收拾東西,既然你想把銀子還回當鋪,也好,我們吃過飯就去當鋪贖當,然後再去紅翠山莊。」胡中人望一望窗外,天光破曉,雄雞高唱,新的一天開始了。還沒有哪一天讓他這樣振奮過。

「好,我洗漱完畢就去找任大哥。」柳青青也看見兩個丫鬟端著洗漱用具伺候在門外,就招手叫他們進來。

胡中人洗吧手臉去馬房備馬。柳青青喚醒小蓮梳洗打扮。小蓮連連告罪,不小心睡得太沉。

柳青青笑道︰「是胡少英勇無敵,讓你感覺勞累了吧?」

小蓮一張臉緋紅,又當著丫鬟的面不好說什麼,兩個丫鬟吃吃地笑著。

小蓮借機拿他們兩個開刀,惱道︰「鶯鶯燕燕,你們這兩個死丫頭,也敢取笑我了,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

柳青青听聞,知道了兩個丫鬟的名字,可是哪個是鶯鶯,哪個又是燕燕呢?背對著他們,說道︰「鶯鶯,你去馬房告訴胡少,我先去後園找人,叫他吃飯不用等我。」鶯鶯答應一聲,出去了。柳青青看時,知道胖胖的矮矮的是鶯鶯,那麼,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就是燕燕嘍。可是,對于自己和兩人的關系卻不知曉,因此上不動聲色,任憑他們表現,于是說道︰「今天我們要去紅翠山莊,你們兩個願意去嗎?」。

「但憑小姐吩咐。」燕燕朗聲答道。看著這個高高瘦瘦的燕燕好像機靈一些,也許可以培養成自己的心月復。

柳青青拿了銀子回來,看見四人已經等在房中,早飯也已經放在室內。柳青青眉開眼笑,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清粥小菜,健康又有營養。

看她狼吞虎咽吃完,燕燕撤下碗筷,胡中人笑眯眯道︰「小蓮,把東西拿出來給九夫人看一看。」

小蓮打開包袱,原來是自己放在當鋪里的珠寶和銀餐具。柳青青拿出銀兩銀票和當票,胡中人看了一看,接過當票將它撕碎,「我的夫人花幾個小錢,還得去當鋪,不是磕磣我胡某人嗎?今天,有他們在這里為證,這些珠寶歸還給你,這些銀子和銀票,也任你使用。」

「真的?都是給我的,發財啦」柳青青喜不自勝,走上前在胡中人的左右臉各親一下,又在他的嘴唇上親吻一下。「這麼康,我賺大了」小財迷的本性暴露無遺。小時候和外婆打卦算命,早已學會奉承的習慣,哄的人開心不已,胡中人的心花朵朵開放。

「這些給你,這些給你,這些給你。」真是見者有份。柳青青還有豪放勁兒,千金散盡還復來,這是哪個大師說的?

三個人,小蓮,燕燕鶯鶯,高興地致謝,九夫人出手真是大方。「收好收好,財不外露啊。」柳青青道︰「小蓮,你去把這些銀子珠寶收起來。」說著,自己也抓一把銀子塞在懷里,銀票全部揣在懷中。

收拾停當,外邊有人報告︰「胡少,表少爺回來了,要見你。」

「歐,叫他在正堂等候。」胡中人略一沉吟「小蓮,你不要出去,九夫人和燕燕隨我來。」三人來到正堂。楊柳青和老夫人已經在正堂高坐。胡中人給老夫人見禮。楊柳青給胡中人見禮。「表兄,恭喜,又瘦的如花美眷。」說話有些怪聲怪調的。

「謝謝兄弟謙讓,你也知道哥哥患有隱疾,離不了女人的,昨天事情從急,壞了弟弟的美事。」

「無妨。只要哥哥高興就好。哥哥高興了,打算怎麼犒賞兄弟呢?」楊柳青咄咄逼人,胡中人顯出幾分不悅,「說到底,小蓮也是我胡府的丫頭,我納她為妾,也……」

柳青青笑盈盈走上前「不知道,表少爺看上了那位姑娘?小表嫂我可以出面說和。」

「」小表嫂快人快語,我要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你。「楊柳青也笑盈盈回答。

胡中人只覺得怒氣上揚,「你,你好大膽。」

老夫人也道︰「青兒,你玩笑開大了。」

楊柳青再笑一笑︰「你們慌什麼,我說的是小表嫂,你旁邊的美人燕燕姑娘,她是你從娘家帶來的陪侍,你不會舍不得吧?也不會不放心吧?」

「嫁給表少爺,我們燕燕是高攀啦,不過,我總得問問本人才好。燕燕,你願意伺候表少爺嗎?一定要听從自己的心意」

大家的目光齊聚燕燕身上,之間燕燕不卑不亢,朗聲說道︰「奴婢願意追隨表少爺,伺候表少爺。」

「好,好,真是太好了,我們胡府真是喜事連連啊。」老夫人如釋重負。「今晚青兒你就和燕燕姑娘洞房。」

「這樣最好,母親大人,我今天打算帶著九夫人和小蓮,去到紅翠山莊小住些時日,家里就靠表弟照顧。」胡中人順勢說道。

「也好,你幾時出發?」老夫人動問。

「車馬已經準備好,我們馬上出發。」說話間幾人到了大門外,車夫小子已經等在門外。胡中人自己上了那匹棗紅馬,鶯鶯和小蓮坐進車子,只有柳青青還站在門前沒有動。胡中人看著柳青青,「你怎麼不上車?不想去嗎?」。

柳青青道︰「我要和你一樣,騎馬去。」

「你行嗎?」。胡中人存疑。柳青青大力點頭。心說,我媽媽為了圓自己的影星夢,讓我參加的就是內蒙夏令營,我年年騎,能不會嗎?

胡中人只得重新下馬,吩咐車夫道︰「小子,你去把那匹月白馬牽來給九夫人騎。」

柳青青興奮地騎上月白馬,心里樂開了花,學著古代俠女的樣子,沖大家一揖,「大家請回,就此別過。」

胡中人騎上棗紅馬,不言一聲,打馬率先離開莊園。真是的,以為自己的話是金子啊。冷著個臉子給誰看啊。不禁在後邊吐吐舌,「徹徹」高聲吆喝,也趕緊打馬出院。

兩人一前一後沖出大門。後邊車夫小子趕緊揚鞭追趕。

胡中人率先在前邊跑了一陣,就放緩了速度,等著柳青青追趕上來,畢竟有點擔心她的騎藝。看她氣的又穩又好,心里很高興,這個柳青青究竟有多少驚喜帶給自己啊?想起前邊交手,覺得她的武藝不凡。于是問道︰「你的武藝是誰傳授給你的?」

「我外祖母。」她年輕時候行走江湖,學了一套拳法防身。我小的時候隨她長大,所以她傾心傳授給我,怎麼樣,怕了吧?」柳青青一向臭屁,雖然被胡中人打敗了,可是倒人不倒架。說的好像她打敗了別人,獲得了勝利一樣。平心而論,胡中人覺得她的功夫還真不錯,而且覺得柳青青這副張揚的模樣,不但不招他煩,反倒覺得有趣。

「我好怕。」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柳青青光火,「說得言不由衷的。」

「那好,我一點不怕,是誰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胡中人爽朗大笑︰「不服氣,我們到了紅翠山莊,再比試一番。」

「好,怕的是小狗。」又來了,我們說柳青青,你能不能不這樣幼稚啊。

兩個人說說笑笑,緩轡而行。後邊的馬車終于趕了上來。說話間,已經到了半山腰,遠遠地可以望見隱隱露出的一角廊檐。這是一條盤山道,一路向南向西,向西向南,路逐漸變窄,呈逐漸上升的趨勢。路往西轉,遠遠的看見轉彎處一片火紅的花朵,不知道是石榴還是杜鵑,柳青青一看愈加興奮。打馬飛奔,把胡中人和馬車落在身後。胡中人在後邊大喊︰「慢一些,危險」趕緊追了上去,可是話音剛落,就見前邊駿馬嘶鳴,月寶馬摔倒在地,柳青青一下子被甩進路邊的荊棘叢中,胡中人奔到近前,下馬觀看,好險不是一顆小樹攔住柳青青,她肯定會葬身谷底。胡中人彎身抱起柳青青,一顆滾石被他踫到,咕嚕嚕滾下山谷,好久才听到回音。再看柳青青,臉上血肉模糊,不知道傷重如何,一模氣息,氣息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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