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威武 第九章 居然被擄

作者 ︰ Mancy蔓西

「住手」天外一聲,將我的一腳從鬼門關險險的拉了回來。

「殿下萬安」在座看好戲的女人們紛紛誠惶誠恐的跪下來,看見洛辰一臉陰沉,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小葉子推開那兩個壓住我的宮女,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托著我的手指仔細看了看,安慰我道︰「還未月兌落,一會我給姑娘上了藥包扎好,多養幾日便沒事了。」

大拇指甲里已經充了血,看上去血淋灕的嚇人,我感激的望了一眼小葉子,若不是他通報,怕是我死在這些女人手上洛辰也不會知道吧。

洛辰示意小葉子帶我下去,剛走出門就听見身後一聲驚天動地的茶盞破碎聲,伴隨著它的還有被拋出門外的鉗具,我看著它在日光下泛著的寒光,覺得催使我入宮的那股激情和迫切在漸漸的淡去,心里升起一陣寒意,漸漸的麻痹了四肢。

據說太子用「猜忌善妒」的理由重罰了他那一色大老婆小妾,罰了她們禁閉跪抄佛經。我因為無辜受過,被賞了銀子還放了幾天的假養傷。賞賜的銀子我拿給了小葉子,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順便也支付點醫治費用。經過這場生死歷劫,更堅定了我離開皇宮的想法,所幸這次傷的是手,並不影響我跑腿找那個當初引我進宮的老太監送信。老太監收了銀子,承諾道一定帶到,讓我安心等候消息便是,我知他辦事無缺漏,便終日閉門養傷一門心思的等師傅來。

養傷的日子實在清閑,什麼事也不用做就等著每天到點了吃飯,像極了我過的公主生活。閑來無事我就數數銀票打發時間,順便計劃計劃逃出皇宮之後的行程。

小葉子天天來給我換藥,最近那個壞指甲月兌落了,嚇了我一跳,小葉子說是會重長新的指甲,給我上了藥就層層包扎起來說是近幾天都不用再換藥了,等五天後再換。所以我特別疑惑他為什麼還沒到換藥的時間就來找我了。果不其然——

「雲裳姑娘,太子喚你去呢。」

我承認我度量小,這件事之前我就對洛辰娶了一堆的行為大失所望,這件事之後,我恨毒了那群死女人,連帶著看洛辰也越看越不順眼。

他看我站在那里,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先是問了問怎麼樣了,我答快好了吧。他輕嘆了一口氣道︰「最近沒有人剝果仁,覺得有些不習慣。」

我有多大的膽子還能給你剝果仁?

我皮笑肉不笑道︰「殿下**充裕,各位娘娘生龍活虎的,剝個果仁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聞言抬頭凝視我,看到我一臉隱忍的怒意,輕嘆一聲道︰「叫你來是問問傷情如何,既然無事,你就退下吧。」

我俯身︰「奴婢告退。」

接下來的日子相安無事,太子沒在召我去奉茶,換了幾次藥之後指甲也慢慢的長出來了。這時宮里開始熱鬧起來,各地的畫師爭相涌入宮中應接不暇,我這才想起北朝皇帝的生辰近了。

剛想搬起指頭算算師傅啥時候能來,不小心踫到了傷處疼的我呲牙咧嘴,算了算了,還是耐心的等等吧。

這次征集民間畫師入宮,就是想一改宮廷畫像的死板,多出些新意來,所以畫像的對象不止是皇帝本人,還有宮里的娘娘皇子等。

臨近皇帝壽辰,東宮也是忙得團團轉,我因為受傷不必跟彩雙她們整日奔波忙和,但也得分擔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小葉子就分配我去領給太子畫像的畫師。

我到了畫師們呆著的河陽宮時,眾畫師們正在那里三五一團的聊天等著人來領,看見我去了全靜下來,打眼瞪小眼的等著我叫名。

該領誰都是事前安排好的,我按著紙條上寫的喊了一聲︰「哪位是朱智先生?」兩個人就應了。

我順著應的那兩個聲音望去,一個絡腮胡子西瓜肚,不認識。另一個長發飄逸玉帶廣袖……師傅?

師傅朝著那個西瓜肚禮貌一笑,道︰「剛剛我已經問過了公公,說是被分去為太子畫像,可以問問這位姑娘是否是從太**里來的。」

師傅那點伎倆我還能不知道,大白天的睜著眼楮說瞎話,要是我是容妃宮里的,他就說「剛剛我已經問過公公,說是被分去為容妃娘娘畫像」了。我暗笑,口頭上應道︰「正是太**。」那個西瓜肚一听我這麼說,信以為真退回去接著等了。

領著師傅出了河陽宮,走到御花園僻靜無人處的時候,師傅用手里的筆叭就抽了我頭一下。

「干嘛啊師傅,又打頭,都打傻了」我不滿的嘟囔。

師傅在一旁冷哼道︰「還知道疼,我以為你這丫頭沒心沒肺到不知死活了,臨了才惦記起我這個師傅來……手怎麼了?」

我一驚,把手背在後面︰「沒事,不小心劃了一下。」

師傅桃花眼閃著寒光︰「給我看看。」

我使勁把手藏住︰「真沒事……啊啊」被師傅拎起來了。

師傅使勁把我手從背後拽出來,一層層的拆了包裹,當看見那沒有指甲的手指時,臉頓時黑了,一腳踢飛了畫簍子,陰聲問︰「誰干的。」

師傅護犢子在南國皇宮是出了名的,不說是誰干的,他肯定會問到讓你發瘋什麼都說。說了是誰干的吧,這是北朝不是南國,何況他一個斯文的讀書人又不懂拳腳,能干點什麼。曉以利害,我「哇」一聲哭出來,抱著他的大腿邊嚎邊抽噎著說︰「師傅,你快點帶我出宮吧,等出了宮我再找人弄死她們啊……」

師傅任由我把眼淚鼻涕都蹭在他身上,心疼的拍拍我的頭安慰道︰「別怕,有師傅在。」

听師傅用深情不悔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我是不怕了,只是我,吐了……

因為要畫的人太多,所以師傅暫時被安排住在東宮里,也不知道是誰多嘴還是他打听是,居然婉轉知道了我受傷的原委,順帶著一個夸大其詞的經過,當時就氣的差點燎了頭發。第二天給東宮的那些娘娘們畫像的時候,神神秘秘的說自己不僅會畫像更會看相,方才看了幾位的面相不佳,怕是有大凶之兆,嚇得那幾個女人日日不敢出門,閉門吃齋念佛贖罪起來。師傅又嫌不夠,說要「痛其體膚方能折其罪過」,于是幾個女人就關起門來群毆互抽,弄得一身是傷,因為形容實在是狼狽的不能見人,就只好關起門來養傷,讓我出了一大口惡氣。

畫完了像,師傅也該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囑咐我好好呆在這里別惹事,他會盡快帶我出去。我尋思著他是回去搬救兵呢,就答應他乖乖的等著。

師傅離宮後不久,皇帝的壽辰轟轟烈烈的拉開了帷幕。

四肢健全的人都給抽去晚宴服侍了,剩下我和幾個老弱病殘沒什麼事干,我就開始瞎溜達,溜達溜達就溜達到了御花園。來來往往的宮女匆匆忙忙的提著一個又一個食盒來來回回,里面盛的正是宴會上的菜式。我找了個干淨又隱蔽的地方坐在那里等,這是個老宮女告訴我的,說是皇帝壽辰時會放煙火助興,我就提前出來佔地方了。

等著等著,也漸漸的深了,來往的人也少了。我看見一個群宮女排著隊端著果品往晚宴的大殿里去,猜想可能是晚宴要結束了,等了大半夜馬上就有焰火看了。正在這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了,走在最後面的小宮女突然被什麼絆了一下,她踉蹌的端著托盤站住,低下頭查看,一個黑影迅速的掠過,從她的盤子里擄了一個隻果就沒了影子。速度之快,要不是我目不轉楮根本就看不見。

小宮女走遠了,我躡手躡腳的站起來,悄悄的靠近剛才黑影落下的一叢草地,只听見「 嚓 嚓」清脆的啃隻果聲音。

這年頭都怎麼了,不說是盜亦有道嗎,大半夜費勁白賴的進了皇宮不為劫富不為濟貧就為了偷一個隻果吃?還是我孤陋寡聞,那個隻果其實是個長生不老的鮮果,吃一個天下無敵?

我這邊正糾結呢,一個隻果核從草地里飛出來,不偏不倚正好砸我頭上來了,嚇得我「嗷」一下叫出聲來,草叢里立馬立起了一個黑影,隔著及腰高的牡丹枝子跟我大眼瞪小眼。

我先他之前反應過來,眼一橫左手掐腰右手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偷隻果」

他給我這麼一指愣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我守了大半夜……實在是有點渴了……」

始料未及的答案,我給噎在那里,被迫和他繼續大眼瞪小眼。

一陣風吹衣擺的聲音打斷了我們「含情脈脈」的注視,我順著生源望去,幾個黑影「唰唰唰」從不同方向襲來從我們頭頂掠過,然後一陣頭暈眼花,我就給人按著胳膊擒住了。

「小六子,哪來的女人?」擒住我的那個人蒙著面,問剛才偷隻果的那個黑衣人。

隻果小六子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她自己跑出來的。」

我x,撇清關系我被擒著胳膊原地掙扎著呲牙咧嘴︰要不是看見你用輕功偷隻果,你以為我會跑出去看你是什麼東西嗎?

我沖著擰著我胳膊的那個喊︰「沒看見我是女人嗎,這麼大力氣你當我胳膊是麻花啊,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少主。」

「少主。」

聞言,擰著我胳膊的那位也行了個簡單的禮,跟姍姍來遲的那個黑衣人匯報道︰「抓到了一個女人,少主看怎麼處置?」

那一身冷面冷心打扮的少主酷酷的持劍站在桂花樹下,下一秒就瞬移到我面前,驚悚我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麼動的

「是個女人?來來來,讓我看看長得怎麼樣再決定如何處置。」

……………………

無語凝噎,原來綁架還是撕票還跟長相有關啊……

那強盜頭子捏著我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狹長的桃花眼里泛著笑意,眼部以下都隱藏在蒙面巾下,但依稀能看出他挺拔的鼻梁。

我冷汗直冒︰這個樣子真的很像個yin賊啊……可這yin賊好像長得很好看啊……

yin賊放下我的下巴,滿意的搖搖頭︰「雖然不是傾國傾城,還有那麼點風姿,帶走吧。」

我就像一頭被刻了個「免檢」大印的豬,被人往肩上一甩大搖大擺的就要帶走,眼看著飛離御花園了,我急的在扛我的那人肩頭又踢又喊︰「包袱包袱還在東宮廂房里拿了包袱再走,里面還有好幾千兩的銀票吶……」明顯感覺扛著我的那人似乎被什麼噎了一下真氣, 里啪啦的就從半空掉下來了,我從他肩頭滑落在草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好遠才停下來,摔得灰頭土臉。

強盜頭子看我的衰樣似乎頗為開心,喵的,別以為你蒙著臉我就不知道你肩膀一聳一聳的是憋笑憋的

他上前來蹲下模模我的頭算是安撫,回頭一本正經的對著那一群黑衣人說︰「你們先回去,我帶她去拿包袱。」

黑衣人領命立刻四散而去,我被他扛在肩頭幾個彈跳就看到了東宮的院落,他落在宮外僻靜處的一顆大樹上,問道︰「哪間房,要什麼?」

我指了指正殿旁邊不遠的廂房︰「靠柱子的那間,一個月白色的包袱,還有把我床頭那半塊女乃酥餅也拿來,餓死我了。」

強盜頭子笑眯眯的又模模我的頭︰「到現在還惦記著餅,你也不怕沒命吃。」

我搖搖頭︰「要是想殺我的話,剛才御花園就動手了,現在這麼麻煩的帶著我,就是不想殺我。」

他笑意更甚,眼楮眯成了一條,拍拍我的肩膀道︰「好丫頭。」然後留下一句「在這等我」就閃沒了影子。

拿了包袱,我又被扛著帶離了皇宮,我伏在在他肩頭一邊啃著餅子一邊淚流滿面︰怎麼就擺月兌不了當麻袋的命運呢……半個餅子還沒啃完,強盜頭子幾個閃身,就帶著我從一個窗戶閃進去了。

是一間裝飾華麗的廂房,我站在房里欣賞著那些絕對不亞于皇宮的奢華裝飾品︰靠,牆上的《雁南飛》怎麼越看越像是真跡?要知道畫這幅畫的那個瘋畫師死之前把畢生所有的畫作都付之一炬,現在南國皇宮里的被父皇寶貝的要命的那副《雁南飛》都是高仿的假貨啊

我湊上去東模模西踫踫,後面強盜頭子不樂意了,出聲道︰「別毛手毛腳的亂踫了,那可是真的,如今畫聖已去,這可是絕跡,踫壞了你賠都賠不起。」

我訕訕的收回爪子,視線又被窗前書案上隨意放著的一個青龍鎮紙給勾走了,這質地,這雕工,嘖嘖嘖,本來以為父皇案上整天放在那里顯擺的那個已經是極品,現在跟眼前這個一比,簡直就沒可比性嘛

「瞅什麼呢你,臉色跟走馬燈似的變來變去。」

聞言,我抬手食指指著青龍鎮紙,一臉嚴肅的說︰「龍乃皇室象征,你非皇族之人竟敢私用龍形物,按律死罪」

強盜頭子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抑制不住的放生大笑,我的臉色在他的笑聲里越來越黑,等到黑得不能再黑的時候,他突然止住了笑,彎著一雙和師傅相差無幾的桃花眼看著我,只一眼,我立刻感覺渾身酥軟了一下,壞了,這莫不是就是師傅說的「被電到了」?妖孽啊正胡思亂想,耳邊傳來一聲寶劍出鞘的細微聲響,再看向書案的時候,剛剛還栩栩如生的青龍已經被斬首示眾了,強盜頭子在我悲憤可惜的小眼神中狀若無事的將劍放回原位,一攤手,畜生無害道︰「沒有證據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涼拌。我恨恨的抓過自己的包袱,背對著他三掏兩翻把銀票偷偷塞在夾層里三張,轉身把剩下的銀票拍在桌上︰「就這麼多,贖我自己,我從小孤兒父母雙亡,你別打別的主意。」

強盜頭子的桃花眼又加深了一個彎度,伸手摘下遮了半邊臉的蒙面巾。

初識廬山真面目,我猛吸了一口冷氣,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果然是妖孽啊

師傅一直稱贊我父皇母後基因優秀,所以生出的皇子皇女都個頂個的姿容出眾,尤其是我同胞哥哥和四皇兄,那容那貌,勾的朝中大員的千金們天天魂不守舍掰著指頭判著宮宴時能進宮一睹風姿以慰相思。但看到這強盜頭子容貌的瞬間,我腦子就空了,只有一個場景在反反復復的播放,就是那年父皇賞了師傅一本他國進貢的《石原記》孤本,師傅當時就把自己寶貝了兩年的高仿手抄本撕碎了,捧著書淚流滿面癲狂的大喊︰「得此書,神馬名篇都是浮雲啊」我現在真想淚流滿面仰天癲狂大喊︰「有此男,神馬俊男都是浮雲啊浮雲……」

強盜頭子輕浮的勾起我的下巴,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端詳過之後悠悠然道︰「長得雖然比我差點,不過還算湊合,應該能引來點銀子。」

這是什麼話我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攏緊領口,警惕道︰「你想干嘛?」

「不干嘛。」他笑眯眯的踱到窗前,用竹竿支起木窗向外望著笑道︰「只是想送姑娘去個地方。」

我順著他的視線從窗戶望出去︰燈紅酒綠,香氣繚繞,鶯歌燕舞勾勒出京都最受男性歡迎行業的綺麗前景——那是……ji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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