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層疊的窗紗,灑落在身上,很溫暖。
芊芊舒服地翻了個身想調整一下睡姿,可刺目的光線讓她眉頭微蹙,靈台一下清醒,天亮了,腦海里浮現起那個恍如煉獄的畫面。
突地,她雙眼睜開,落入眼眸的卻是一張輪廓澄明,眉目俊逸的俊顏,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流瀉不出的迷茫與眷顧。
芊芊一下坐起身來,這個動作有點猝不及防,差點撞上那人的面,好在那人不動聲色的向後移了一寸。
芊芊之所有此一舉,完全是對眼前這張臉的驚愕,想坐想身來看個究竟,她揉揉眼楮,再揉揉。
「你……」芊芊千回百轉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眼前這張俊朗無疇臉,神清氣爽,氣定神閑,完全不像昨晚見到那個落魄憔悴,如魔啜泣的人,也不像以往傲然孤冷,負手挺立于天下的一代帝君。
眼前這人一襲錦繡華衣,宮錦鸞編紋,綴玉長纓從他束發玉冠垂下,那雙清寂的眼神也由剛才的迷茫變得柔和還雜帶著縷縷纏綿,薄唇微抿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到底是哪里不同,芊芊自己也理不清個頭緒,只覺的比以往更好看了些。糾結半天還是要問下本人,「你是魔君?」出口之後也呆了一下,「不。是帝君?」
自己也覺著今日里舌頭也不好使了。心里隱隱覺著也許晚昨是一場夢,又或者現在眼前的再是一場夢,反正這不是她意識里認識的魔君。
華少宸興味盎然的看著她的一系列動作,心里有曖流漫溢,他整個晚上都沒睡過,從昨晚她睡著後,一直到現在,晨曦初露,他的目光都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對于他這樣一個人來說,每年的月圓之夜都是恐懼的,因為每個那樣渾身劇烈的夜晚,他都懷疑自己會死去,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令人窒息,在那樣令人昏迷的疼痛中,他常常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醒過來,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能屬于他,每次痛苦後,次日的他又會是怎樣,次日,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會有他……
曾今,他恐懼,他害怕,恐懼每一個月圓之夜,但昨夜,卻無疑是他這二十五年來,最幸福的一個月夜,他甚至幸福到忘記了身體里的疼痛,幸福到連睡覺都不敢,因為他害怕,害怕他睡著後,無法再醒過來,也害怕醒過來,她卻不在了,那種不安,讓他只好緊緊的將她映在眼里,擁在懷里。
一直以來自己都知道這個女人對于他是不同的,只到昨晚她陪著自己經歷那種拆骨噬魂的時候,才了然,自己對她的感覺已經如此濃烈,至于濃烈到哪個程度自己也不能確定。因為再過去的二十幾年里都是自己一個人面對那種痛苦的,她的出現帶給自己很大的安心。
他伸手握住芊芊的柔荑,看著她拼命的揉著自己的眼楮,清冽的聲音里帶了一絲寵溺,「再揉也沒用!」
芊芊嗅到他指縫間飄來的花香,淡淡的清香馥雅,縈繞不去,讓她心悸不已。正待開口,卻一個顛簸,讓她沒有防備的跌進溫暖的懷抱。
此刻才想起來,環顧了一眼,這是一個很小的空間,而且正在不停的向前平緩行駛。
「這是哪里?」自己橫臥華少宸的懷里,想要支起身來坐穩,卻被他摟得更急了些。
「鸞車里。」華少宸將她擁在懷里,幫她整了整褶皺的衣裳,語氣不重不輕,那沙啞的聲音卻分外動听從頭頂處傳來。
「我們要去哪里?」鸞車空間不算小,安置了一軟塌,還有一個檀木方桌,上面擺了些茶水,芊芊眼光停在那杯茶水上,口干舌燥的,于是想起身喝口水。
「你待會就知道了,先坐好,別亂動!還需好一段時辰才到。」華少宸調整了一下坐姿,好讓芊芊坐的更舒服一些,臉上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
馬車的窗口忽明忽暗的陽光,投在他暗紫鸞紋領口處,那金絲線繡成的圖紋仿佛在微風中顫動,晃的芊芊頭暈眼花,「我只是想喝口水。」
華少宸長臂一伸,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芊芊眼前,握著杯盞的手修長指節分明,讓芊芊看得有點閃神,這個魔君今天有點怪,還親手為自己端茶送水,真的不太一樣。
「怎麼口不渴了?」見到芊芊未來接茶,華少宸眼角微挑,嘴角輕揚,「還是想讓我一口一口用嘴喂你飲下。」
芊芊听到這句,臉頰有點燙,同時一把奪過魔君手中的茶,一口氣飲盡,一滴未余。
他滿目笑意,這女人果真是極可愛的,不知怎的,昨晚之後,他的心里總有一股令人幸福的暖流,或許是給她講了自己所有的故事後,他突然感到輕松了,更重要的,在他心里,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那麼多秘密的人,仿佛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能了解你的一切,那是一種親密無間的幸福感,「我讓人備了些梅子桂花糕,想不想嘗嘗。」
芊芊點了點頭,那一瞬間,她竟有了一種踩在雲端上的感覺,很不真實,也卻很溫暖,讓人時時刻刻想起來,都想微微揚起嘴角,她不知道如何為這份感覺命名,但反過來一想,如果讓這樣一位帝王魔君如此寵愛著,或許也是件很不錯的事。------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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