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觸的短暫幾分鐘之間,周書瑛是喜歡阿杏這個小姑娘的,不說別的,單憑阿杏那笑嘻嘻的形容,看著就討喜,但是給兒子挑媳婦的話,她還是有門當戶對的觀念。
正想時,听得外面喧嘩聲大起,她心里一愣,「那些綁匪的大隊人馬來啦。」心里一驚,還替阿杏擔上了心,雖然慌急,理智卻還在,「丫頭小心,你弄得過就弄;弄不過就一個人跑。他們要的是錢,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喲,她會關心我啦,太好了,她是喜歡我的。」關心的話語鑽進耳里,阿杏的心里甜滋滋的,返過頭來,用左手里拿著的手電筒照一照自己的笑模樣,樂呵呵說道︰「阿姨放心,有我在,這些賊沖不進這洞里來的,嘿嘿,我這是一夫把關,萬夫莫開,我要像‘常山趙子龍’那樣單搶區馬獨戰長阪坡」她說得有趣,還想再嘮叨幾句賣弄一下自己從書上看來的典故時,只見一道熾烈的光射來,連忙改口,「不說啦,那些賊來啦。」把右手中提著的棍虛劈得兩下,發出呼呼風聲,扯起嗓子叫道︰「那些賊听著,有你小姑女乃女乃在此,你們討不了便宜的,識相的趕快逃命去,我已經報了警的,等會被抓了別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們。」
「那該死的小*子,你敢管老子們的閑事。」一個破鑼似的聲音響起,罵得惡毒,罵聲在這空蕩蕩的山野中回響,震懾得周書瑛抖瑟成一團。
阿杏卻不怕,扯著嗓子回罵道︰「你那該死的賊,賊心賊肝賊沒良心,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竟對這麼大年歲的阿姨下手,有種的沖你小姑女乃女乃我下手。」
「小*子,你別猖狂,待會有你好瞧的。」那聲音又叫囂得一句。
「賊呀賊,別斗嘴啦,有種的就放馬過來,你小姑女乃女乃奉陪到底」阿杏越說越來勁,把手電筒亂晃,見那叢林中來了不少的人,嘀咕道︰「這回有點不好耍了,無論如何,我得撐到警察到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趙阿姨有事,否則我這個八字還沒一撇的趙家未來兒媳婦就徹底沒希望啦。」
話音稍歇,一道道強烈的光穿透月光照射過來,那些人已經來得近了,剛才那聲音發出命令︰「往里沖,搶走那個老太婆是正經。」
「哈哈,瞧瞧你姑女乃女乃的拐子棍法」這阿杏毫無懼怕感,左手的手電筒朝著那沖到前面的兩個晃一晃,覷個準,右手棍舉手間便把搶在前面的這兩個弄翻,手電筒隨即亂晃,瞧清楚了,來的這些人個個頭上套著一個布袋,只留著兩個眼子給眼楮用,她瞧得有趣,一樂呵,「你們有賊心,卻沒賊膽,有本事別用這勞什子遮羞。」
那此人見沖在前面的兩個被弄翻了,行動慢了下來,那個聲音再次發出命令︰「用家伙招呼」
隨著命令聲起,呼啦啦的劈空聲音響成一片,那些人已經是個個手中多出了一根棍棒,這阿杏卻暗暗高興,「哈哈,他沒有長槍大刀,小姑女乃女乃走運啦」她的心里樂呵著,雙腳卻扎穩馬步,左手的手電筒亂照,右手中的棒子好便似長了眼一樣,一棍一個準,硬是把沖過來的綁匪打得無法近身,她還歡叫,「就憑你們也敢跟你姑女乃女乃比手,走開些,來個厲害點的給你小姑女乃女乃過過手癮。」
「死丫頭,別猖狂,瞧老子的」這一聲,正是那個發命令的人叫囂出來的,聲音渾厚,震人心魄,隨著話音響起,一個跟其他人套著不一樣顏色的人沖了過來,舉起手中的一根大棒向阿杏橫掃過來,其他的人便往一邊讓開。
「哈哈,你是他們的頭吧,你終于出手啦,等的就是你」阿杏嘴里嘻嘻哈哈的,卻把手里的電筒朝那人用力地擲過去。
其實此時地上已經落得到處都是手電筒,照得滿洞亮堂堂的,根本就不用單獨使用手電筒做照明了。
阿杏擲出手電筒的目的是騰出手來對敵,憑那股勁風她就能判斷得出沖過來的這人勁力大得出奇,功夫只怕也很厲害的,她不敢怠慢的,得騰出手來使棍,只見她雙手使棍迎上去,還有閑功夫玩個連壞踢法把那倒在地上的其他人踹飛,嘴里還罵︰「功夫差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瞧好了,看誰的功夫差「那人見阿杏沖了過來,使個泰山壓頂的架勢,當頭一棒砸向阿杏。
阿杏深深地呼口氣,使個下墜勁,穩穩地站住腳,擺開馬步,把手中的棒甩起來去迎上去。
「啪啪」兩聲響,阿杏使棒跟那人交上了手,兩根棒眨眼間硬踫得兩下,雖然沒有星火撞出,呼呼聲卻不絕于耳。
常言說︰「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阿杏這回收斂起了嘻嘻哈哈的本色,因為她已經試出對方很扎手,她出事倒無所謂,卻萬萬不能讓趙正華的老媽媽出事,否則她這個未來的趙氏少女乃女乃就當不成嘍,所以她不敢馬虎,打足精神,鼓足勁,把手中的木棒上擋下挑,左掃右纏,雙腳不停地交叉換位,把一根棒使得呼呼風響,硬是不放對手半點便宜。
那人也不含糊,高大的身軀雖然轉換不靈,卻勁大力沉,一根棒舞得呼呼有聲,還雜七夾八地罵︰「爛丫頭,你好好的找你的藥,好好的賣你的茶葉,干嘛專門管老子們的閑事。」
「哈哈,格老子的,你怎麼知道我的事?你怎麼知道我是賣茶葉的?」雖然在打斗中,阿杏卻把對方的話听得清清楚楚的,邊喝問邊猜想︰「他們是誰?難道是……」這一走神,差點挨過了一棒,嚇得她趕忙收攝心神專心對敵。
這洞口地方窄,施展不開手腳,其他人也無法上前幫忙,更不能在棒影中沖進去搶人。那人想把阿杏往里逼,卻無法辦到;想往外撤,阿杏卻不追擊。反正只要他想往里沖,阿杏便使動棒擋住;他往外走,阿杏便橫著棒笑呵呵地守在洞口不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