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帝國的「第九鷹團」在歷史上赫赫有名。
然而,公元2世紀,羅馬入侵英國時,該軍團在蘇格蘭山區神秘消失。
第九軍團一去不返,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們的蹤跡。整整5000人的部隊連同神聖的羅馬鷹杖一起消失。
羅馬帝國一怒之下,下令在國土北部修建長城,用綿延千里的城牆將羅馬與北部未知的區域隔離了起來。
從此,羅馬帝國北部成為了人跡罕至的禁區。
有傳聞說,第九軍團是在入侵皮克特的過程中受到了突襲,被野蠻人堵住了回國的路線。
皮克特人一路的追繳,最終斷送了這個常勝軍團。
然而,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呢?
我們的故事,正是從這支消失的第九鷹團開始說起。
「叮——戰爭系統!」
「戰略視角開啟!距離,三百米。獸種人單位,四百零三。主要攜帶武器,石器、木矛!」
金屬質地,外觀像是一個鏡架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而西塞羅這時候的感覺,就好像戴上了一副隱形的電子眼鏡。
一連串的數據分析,和紅色目標,在西塞羅的眼中精光閃爍。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西塞羅的右耳墜上,憑空多出了一顆十分刺眼的藍寶石耳釘,這在剛剛是絕對沒有的。
至于這個東西究竟是怎麼來得,就連西塞羅自己也說不清楚。
自他蘇醒以來,就一直戴著這個寶石耳釘。並且只有把耳釘卸下來的時候,它才會變成一個小巧的機械裝置。
西塞羅向他最親近的侍衛官打探,對方雙腿立正,有些怪怪得說道,「將軍,這藍寶石耳釘是歷任鷹團長相傳的東西。據我所知,凱撒的千金,用她的身子向你交換,你都沒舍得。」
「哼哼,凱撒的千金,那個羅馬貴族圈里有名的蕩婦……」西塞羅冷笑了一下,把玩了半個多月,這個‘寶石耳釘’已經帶給他連續好幾次驚喜。他也終于明白,為什麼第九鷹團,會成為羅馬帝國獨一無二的常勝軍團。
總而言之,此中奧妙,只能自己知道,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四百零三只蜥蜴,比昨天多了一倍。」
雨中視線受阻,但是對敵人的數量和武器都有了一個詳細的了解,西塞羅徹底放下了心。
「昆圖斯,立即組織一百人的巡邏隊。」西塞羅向自己的侍衛官下令,到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今天,由我親自帶隊!」
听到西塞羅的命令,侍衛官昆圖斯,雖心有擔憂,但軍團鐵律,他除了遵從,只有遵從。
「巡邏隊,集合完畢!」
只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村口周圍負責警戒的一百名軍團步兵,迅速在西塞羅的面前集合完畢。
西塞羅穿戴整齊,肩裹著紅布披風,從侍衛官手里接過一面盾牌,並拔劍在手。
「——步兵,列陣在前!」
口餃軍令,戰劍所指,兵鋒所至。西塞羅已經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在華夏有一句古話,既來之則安之,蘇陽在前世只是一個孤兒,並且有‘西塞羅’的記憶融合,他倒沒有特別強烈的思鄉情結。
像這樣離奇的遭遇,和冥冥中注定的命運息息相關,如不能做出有力的反抗,倒不如去坦然的接受。
哦、對!不是還有這樣一句話嗎?
「勇士!在困境中磨礪——」
羅馬軍團步兵,裝備短劍、標槍(一重一輕,重標槍可當長槍使用)、清一色鷹徽凸面盾,金屬頭盔,像罐頭一樣的制式板甲。(這里所說的「板甲」僅指由大型甲板構成的羅馬鐵甲。不是中世紀後期出現的真正的板甲)。
在西塞羅眼里,一百名軍團士兵組成的巡邏隊形,對付這些還處于‘石器時代’的獸種人,沒有一點點的壓力。
「前進!」
軍團指揮官親自帶隊,西塞羅暫時替代了施發號令的百夫長角色。
在西塞羅的命令下,一百名軍團步兵踏著整齊的步點,向雨霧中敵人的潛伏地點悍然推進。
「停、輕標槍準備——」
距離敵人潛伏地點不到百米的時候,西塞羅手中的戰劍高高舉起,一整排鷹徽凸面盾的後面,立刻亮出了一排雪亮的槍尖。
「前方六十米,投射——」
一百支輕標槍快速沒入雨霧中,根據西塞羅的判斷,軍團步兵的重標槍射程30米遠左右,可以在十幾米時有效射殺敵人,輕標槍的射程最多則有60米,距離太遠,再加上雨水天氣的阻力,殺傷效果微乎其微。
浪費一百支輕標槍,西塞羅這麼做,自有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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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細的雨花,像飄忽的霧,白茫茫的,將眼前這個真實而又虛幻的世界織成了一張迷蒙的大網。
婆娑的細雨,如萬條銀絲,從天上飄下來,從簡陋的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美麗的珠簾。
窗外下著蒙蒙細雨,滴滴的小雨點,好像伴奏著一支小舞曲。
西塞羅一夜未眠,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誘惑。
「呼,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西塞羅放松緊張的心情,看著窗外的朦朧細雨,長長的向外呼出一口濁氣。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知道了一些事情,他總算從一開始的恐懼、發瘋中平靜了下來。
不過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是讓西塞羅有些心有余孽。
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並且身處死人堆里、渾身浴血,任是誰都會感到恐懼、發瘋吧。
沒有口吐白沫,一下子抽過去,只能說明西塞羅的心理素質十分過硬。
一個月過去了,重生到這個陌生的身體上,除了保留著身體原主人所有的經驗記憶,再加上本身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總算讓西塞羅找回了那麼一絲小小的安慰感。
………………
時間回放,一個月前。
地點,蘇格蘭山區。
血。
每一步都是血。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到處都是尸體。
一身刻印著羅馬傳統鷹徽的制式鎧甲,頭戴著威嚴霸氣的馬鬃頭盔。
受到一記大錘的猛擊,已經倒地身亡的第九鷹團長西塞羅,猛然從一團混沌中驚醒。
在震天的喊殺聲,和流淌一地的鮮血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已呈現出死灰色放大的瞳孔,正在一點點縮小,並最終變回了蔚藍色。
清醒過來之後,西塞羅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費力移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死尸,死尸帶來的重量,讓他難受的胸腔,感到更加的難以呼吸。
移開死尸之後,西塞羅掙扎著從原地站起身來,開始茫然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大火、狂風!鮮血、死尸、還有迷霧!
在他面前交織出了一副既血腥又恐怖的畫面。
「這是什麼地方?」
「我又是誰?」
「蘇陽?還是第九鷹團指揮官西塞羅?」
兩道復雜的記憶重合在一起,西塞羅緊捂著自己的頭部,月兌掉頭上的馬鬃頭盔,雙手指甲深深地陷進金黃色的頭發里面,整個人顯得有些精神失常。
十米之外,一個披散著頭發,將自己半張臉都涂成深藍色的野蠻人,突然發現被自己殺死的敵人,又重新站立了起來。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提起手中的重錘,原路折返了回來。「該死的羅馬人!卑賤的入侵者!來嘗嘗皮克特勇士的重錘!」
野蠻人朝西塞羅發瘋一般狂哮,晶瑩的唾沫星子,在他深棕色的胡子下面到處橫飛。
時至此刻,在這個野蠻人大塊頭的心里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親手殺死的敵人,會像沒事人一樣重新站起來。那一擊重錘,就算是一匹戰馬,恐怕也承受不起吧。
面臨危險,西塞羅已經逐漸清醒的頭腦告訴他,現在絕對不是思考問題的好時機。
他一把抓起手旁帶血的戰劍,奮力平衡左右搖晃的身體,與野蠻人對峙。
「呀!」
經過兩個回合的恐嚇、躲閃,狂暴的野蠻人戰士再也忍不住,率先對西塞羅發起了進攻。
「就是現在!」西塞羅目光一沉,在野蠻人抬起胳膊,並舉起重錘的一刻,他快速分析出重錘落下來的方位,瞅準時機,不躲反進、無比驚險地朝地上一滾。
在身後傳來震響,重錘落地的一剎那,西塞羅剛好竄起身,他的劍正好割開了對方的喉嚨。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干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就像經歷過無數次一樣。
燥熱、腥臭的鮮血噴了西塞羅一頭一臉,讓他不得不使勁擦干自己的眼楮周圍,粘稠的液體讓西塞羅有些睜不開眼。
在西塞羅帶血色的視角中,無數的野蠻人從叢林里跑出來,砍倒大片的羅馬士兵。
「軍團中了埋伏,但還來得及!」西塞羅心中一陣焦慮,只見他一口氣跑出百米之遠,一把抓過自己的鷹旗侍衛官,大聲下令。「第一大隊盾牆斷後,第九鷹團!全線撤退!跟我全線撤退!」
就這樣,在西塞羅的暴吼中,與野蠻人糾纏在一起的羅馬士兵,像暴退的潮水一樣,開始向遠方潰敗、奔逃。
一個月後。
經過重重磨難,西塞羅帶領著只剩下三千人的第九鷹團,終于逃出了八十公里的蘇格蘭大峽谷。
烏沉沉的迷霧,突然隱去,峽頂上出現一道藍天,浮著幾小片金色浮雲,一注陽光像閃電一樣,突然落在左右的峭壁上。
遠處,一個小村莊,像一塊處女開拓地,浮現在第九軍團的眼前。
…………
來到這個陌生的村莊,已經過去半個月有余。
西塞羅既听不懂當地村民的語言,也說不清楚第九鷹團究竟到達了哪里。
對于他來說,這個陌生的世界干淨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他只知道,有一群長著蜥蜴腦袋的敵人,在不斷地騷擾著這個村莊。
如果他沒有記錯,每天黎明,都會發生小規模的入侵。而此時,正好是一天的戰斗時間!
西塞羅看著窗外的細雨,忽然發現雨中的一絲異常,他下意識地拿起一個金屬質地的,外觀像是一個鏡架的東西,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