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 第一卷 《風起》 第二百七十二章、太子越來越有太子的樣子

作者 ︰ 凡十二

二為北越國大明公老,圖送有很多讓人不解的例如圖蓮經常會悄無聲息出宮,沒人知道她上了哪里。(.)

甚至圖蓮每天都還會消失一段時間,同樣沒人知道她上了什麼地方。

「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

從朝堂出來,圖焰就來到了宛華宮中。

雖然在成為太子後,圖焰也有了自己的宮殿,但出于安全考慮,圖暢卻很少待在太子宮中,而是一半時間同北越國皇帝圖據住在一起。如果圖掘沒時間,圖焰就會干脆來到大明公主的宛華宮。

特別是今天,在朝堂上見識了那麼多事,圖焰更是急于同蘇三、圖蓮分享。

只是不知圖蓮又上哪去了,在與蘇三說過一遍朝堂中生的事情後,圖暢這才看到圖蓮回來,連忙歡喜叫了一聲。看到圖焰,圖蓮臉上也露出和藹笑容。模著迎過來的圖場腦袋︰,「暢兒,怎麼你現在還沒個正經,忘了自己現在已是太子了嗎?。

「孩兒當然記得,長有主殿下。但今天朝堂上可熱鬧了,易少師還說什麼讓孩兒以後在朝堂上垂簾听政呢」。

「垂簾听政?他怎麼說的?」

沒想到竟會從圖焰嘴中听到垂簾听政一詞,驚訝中,圖蓮卻沒有太緊張。因為圖焰的興奮勁已說明,這垂簾听政至少讓他很認同。

在圖蓮抱著圖焰坐到了搖椅上時,圖焰就開始眉飛色舞地說起今天自己第一次上朝的事。等到圖焰說起易贏將垂簾听政歸于皇家隱秘,更是允許珠簾後的人在朝堂上言時,圖蓮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因為,圖蓮今日建議圖桃帶穆奮上朝。其實也就是想試探一下那些大臣對圖焰做太子的反應。

沒想到大臣還在糾纏圖楊該不該在朝堂上听奏時,易贏卻已將,「垂簾听政」也給堂堂正正弄了出來。

回想事情前後。圖蓮說道︰,「焰兒,那你父皇答應讓你垂簾听政了嗎?。

「怎麼不答應,這可是一個可以讓父皇立于祖制上的難得機會呢!等到散朝時,父皇就已在安排讓孩兒垂簾听政的事了

看著圖焰的興奮樣,圖蓮卻也不動聲色,更不準備將易贏這垂簾听政其實正是為她準備的事情說出來。因為,只要北越國皇帝圖桃將垂簾听政寫入祖制中,成為一種教導後輩的慣例方式,那麼將來圖蓮再要垂簾听政時,一切也都順理成章了,再不用多費什麼勁。

沒想到易贏這麼會把握機會,圖蓮說道︰「那麼焰兒,易少師如此幫你和你父皇,你父皇又有怎麼獎賞他嗎?。

「這個,大概是因為少師大人在朝堂上過于一驚一乍了,再加上父皇一直不喜易少師,所以就沒有賞賜少師大人。不過,最後因為樞密副使肖連的攛掇,少師大人卻接了一個推行免稅田的工作。」

「免稅田?那本就是他的責任,還有什麼嗎?」

對于免稅田一事,圖蓮卻比一般人看得更透徹,根本就不想多去關心。

圖焰也沒去在意圖蓮情緒,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後面有件怪事,孩兒也不知該怎麼形容

原本圖蓮已覺得易贏能在今日趁機提出垂簾听政這事已經很了不起。但等到圖蓮听完後面圖激的奏請時,臉色頓時就變了。一直到圖焰說完,圖蓮才滿臉凝霜道︰「焰兒,那在你離開時,你父皇有沒有再對你說過二郡主奏請的事情。」

「沒有,只是父皇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樣,甚至都沒有叫孩兒下來商議一下朝政,直接就讓孩兒來找長公主了

圖暢雖然聰明,但如果沒人對他進行相應教導,圖焰對許多事情仍是一無所知。

如果圖焰只是圖蓮的義子,圖蓮未必會對他說些什麼,但想想將來自己總歸是要利用圖焰進行垂簾听政的,圖蓮就說道︰「這事的確很麻煩,因為它牽扯到北越國安危

「北越國安危?這怎麼說?」

「焰兒你也知道,現在皇室中有不少人想與你爭皇位吧!而這俊王圖浪也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

听著圖蓮開始將有關淡王圖浪的一件件事說出,圖焰固然是滿臉動容,一旁的蘇三臉上卻依舊絲毫沒有變化。

等到圖蓮說完其中變化,圖焰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

模了模圖焰腦袋,圖蓮說道︰「怎麼樣焰兒,現在你知道這事的厲害了?不過淡王爺會在這時替出這種要求,到也不能說明他已想對焰兒不利了。反而借用這機會,淡王爺卻想獲得更大的展空間

「更大的展空間?長公主確認淡王爺向外展比回來奪焰兒的皇位更好嗎?。

「這個」

圖蓮想想道︰,「雖然淡王爺若是向非開戰,的確應該能為自己搶下一片國土,可他能維持多久就不知道了。畢竟做為一個全新的佔領地而言,里面的反抗總是多過于收獲。這也是北越國為什麼一直遵循以戰養國之策,國土面積的變化卻不大的原因。」

「不是北越國無力攻取那些國家,而是要分化、吸收他們太困難了。」

「也就說,北越國缺乏政治長才?」

一邊反問,圖焰卻又回想起自己上次與北越國皇帝圖輥的對話。因為在兩人眼中,治理國家的才能怎麼都比不上戰斗才能。但如果擴張北越國版川月︰允需要治理國家的才能,事情的優劣就不那麼好區州,」

第一次听到圖焰表如此清晰的見解,圖蓮雙眼微微一凝,點頭說道︰「話是這樣說不錯,但比起武藝和作戰才能,政治才能卻有些無從可尋。不說武藝、作戰都可通過鍛煉、學習、甚至戰斗來增長。會讀書,讀許多書,卻未必就能說明一個人具有政治長才了。」

「眼高手低,這在大臣中也是常有的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圖暢不住點頭道︰「原來這才是易少師叫孩兒一定要注重官員才能的真正原因啊!沒有才能,固然治理北越國是不錯,但要想再獲得更大展,那卻絕無可能了。」

「那老匹夫又對你說了些什麼?」

不知易贏又亂教了圖焰一些什麼,圖蓮頓時就有些不滿。

「沒有什麼,只是選擇人才的順序問題。」

到了這時,圖煩也不認為還有什麼隱瞞的必要,直接就將自己與圖拋商量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說道︰「長公主,當時父皇及孩兒都認為德與忠最重要,想不通少師大人為什麼那麼看重官員才能。沒想到少師大人的眼光果然是以全天下的大局來看,難怪會認為才能最重要了。」

「原本孩兒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貪財找借口,沒想到北越國用以戰養國之策來守成是足以,再要想往外展卻困難重重。」

「哼,這老匹夫還真是不嫌多事啊!」

啐了一句易贏,圖蓮臉上又泛起一絲狐疑道︰「可本宮怎麼听焰兒這麼一說,到覺得今日二郡主這事好像也與那老匹夫有些關系一樣。三兒,你有沒有听到什麼消息。」

「回公主殿下,原本昨日知道小公子成為太子後,二郡主就已打點好行裝準備回秦州了。只是,二郡主在離城前卻于城門處等到了同樣準備離城的易知縣,兩人一起乘馬車前往雲興縣後,二郡主就住入了詢王府,然後今早就跑到朝堂上請奏了。」

「混蛋,本宮就知道這事與那老匹夫月兌不了干系,如果二郡主與淡王爺真是如此聰明之人,哪用等到現在才提出這荒唐請求。」

一邊大聲叱罵,圖蓮就憤憤難平道︰「老匹夫,那家伙真是個老匹夫,看來本宮真得讓人去看著他了。」

「長公主,你確定這事情與少師大人有關嗎?可他為什麼要幫助俊王爺。」

听到這竟是易贏主意,圖焰也有些不安了。

畢竟一直以來,圖焰都認為易贏是幫自己,也只能幫自己的。卻沒料到易贏竟也會去幫助淡王圖浪。這已經遠遠出了圖焰這個年紀的承受能力。

「因敵原本想說易贏幫助俊王同樣也是在幫助圖焰,但不管圖場自己是否能想到這點,圖蓮卻不想易贏在圖場心目中的地位太高。因為,只要北越國皇帝圖輥批準了垂簾听政一事,圖蓮將來要走上垂簾听政之位的最大障礙就已經徹底消除了。

這不是說圖蓮已經不再需要易贏的問題,而是圖蓮已經不允許圖焰再繼續信任易贏了。

正如圖拋是為將易贏留給圖焰才百般打壓他一樣,只有讓圖焰不再信任易贏,易贏才會死心塌地幫自己垂簾听政。

因此剛開了個話頭,圖蓮就說道︰「你以為他只幫了淡王爺一人嗎?前日育王爺的三世子圖倍去找那老匹夫時,他還不是一樣指點圖倍去申州幫你的養父及母親了。所以他這人標準就是個貪官、佞臣,有女乃便是娘。」

「哼,他怎麼能這樣,雖然孩兒,」

話說了一半,圖焰自己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易贏以前雖然的確教了圖焰許多事情,但仔細回想一下,圖焰卻從沒有真正向易贏請教過什麼事,甚至是要求易贏幫助過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易贏主動在幫忙圖焰,就和他主動幫忙圖倍、圖激的事情是一個樣。

圖焰早知道易贏很貪財,但卻沒想到易贏竟然也這樣「博愛」只要自己有利益,不管什麼人的忙都幫。

當然,圖焰也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與易贏間還沒建下任何承諾的緣故。所以他即便想要表示不滿,卻又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

知道已在圖爍心中藏下了不信任種子,圖蓮拍了拍圖悔肩膀道︰「好了,焰兒,你繼續在書房中讀書,本宮也要去與你父皇商量一下這事了。

畢竟這可是關乎到焰兒將來是否能繼位,是否能安然執掌北越國的大事。」

「孩兒知道了,孩兒會好好看書的。」

已被易贏為什麼要幫圖激、圖倍的事情所折磨,圖焰根本就沒去考慮圖蓮為什麼要離開的事。

看到圖焰已陷入困惑中,圖蓮這才心滿意足離開了。

等到圖蓮腳步消失在書房外,圖焰就滿臉迷茫地望向蘇三道︰「三兒姐姐,你說少師大人真的什麼人都幫嗎?」

「或許少師大人是真的什麼人都幫,但太子想過少師大人為什麼要幫他們沒有?」

面對圖焰疑惑,蘇三並沒有猶豫太久,仿佛沒有任何思考就做出了回答。

圖暢卻依舊一臉懷疑道︰「他不是想為自己謀取好處嗎?」

「他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或者說,太子應該想想,少師大人給圖倍、圖激出主意,真正得到好處的是什麼

「真正得到好處的人?,小

雖然蘇三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但疑惑一下,圖焰突然滿臉愕然地抬手指向自己道︰,「是我,是我獲得最大的好處

「太子能明白就好,總算少師大人沒有白教導太子一場

不管圖焰是否需要自己說明,蘇三就侃侃而談道︰「因為,不管淡王爺向外開拓國土的成敗與否,太子都是能獲得最大利益的人。淡王爺成功了,肯定不會再回來與太子爭奪皇位,畢竟沒人甘願做個背離祖宗之人。但俊王爺如果失敗了,那他的力量也將不能再威脅到太子

「換成三世子圖倍,少師大人還不是說服他去幫助太子的養父、母親嗎?不然以少師之才,要說服三世子圖倍投靠余容也不難吧」。

「嗯」可是,萬一淡王爺不答應向外出兵,或是父皇不答應給俊王爺類似皇命呢?

如果沒有先前圖蓮暗示,圖焰根本就不會對易贏產生懷疑。

可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芒懷疑後,要想真正消滅這種懷疑卻非常困難。因此,圖焰即便也看出自己應該能在這事上獲得最大利益,嘴中仍是帶著不信任語調。

只是,這種語調隱藏在對俊王圖浪的不信任中,卻將圖焰對易贏的不信任埋藏在了心底。

心中嘆息一聲,圖焰雖然並沒有隱瞞蘇三的想法,實際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對易贏「盲目信任了,蘇三卻並沒有提醒他這點。

想了想,蘇三才說道︰「太子自己如果不能想通這點,那是太子還沒做好坐江山的準備,又有資格去責備少師大人嗎?或許太子真去責備少師大人,還會被他狠狠教一頓,太子說他是做不做得出來

「哼,他怎麼做不出來!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想想易贏脾氣,圖焰也不免抱怨道︰」難怪父皇不願用他了,這少師大人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小

「難道太子也不想用少師大人了?」蘇三追問了一句。

身體躺倒在搖椅上,圖焰卻好像大人一樣嘆息道︰「呼,我不用他,還能用誰呢?誰又能比少師大人更能做到面面俱到。好像少師大人早就說過,選任官員最重要的是看他們的才能,如果官員忠誠不足,那不是官員的責任,而是聖上和朝廷不能讓官員忠誠的責任。」

「太子越來越有太子的樣子了。」

這叫信任嗎?蘇三並不這樣認辦

但蘇三也沒去勸阻圖焰,因為誰也不知勸阻圖焰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只要圖焰能知道事情真相,蘇三的目的就已達到了。至于說圖爍會朝怎樣的方向展,蘇三卻沒有引導或誤導他的責任。

等到書房中的對話安靜下來,站在書房外的圖蓮才陰沉著雙臉悄悄離開了。

圖蓮並不是故意躲在書房外,因為圖蓮剛才如果真沒有離開,肯定藏不過蘇三雙耳。

但由于想要吩咐蘇三一些事情,圖蓮才在離開後又折返回來。只是折返過程中,因為想听听圖焰的真實想法,圖蓮才放輕了腳步。

沒想到不僅圖場有很多想法小蘇三竟然也有很多想法。

幸好蘇三的想法並沒有過圖蓮的忍受範圍,因為蘇三並沒試圖去改變圖蓮加諸在圖焰身上對易贏的不信任,反而因為蘇三解釋,圖焰對易贏的不信任越來越隱蔽了。

再加上蘇三最後並沒有繼續替易贏辯解,一句「太子越來越有太子的樣子。」卻也讓圖焰心中認可了對易贏的不信任。

不過,蘇三即便做的很好,圖蓮卻依舊很不滿意。

因為很明顯,圖焰對蘇三的信任已到了圖蓮不得不加以警戒的地步。即便這並非是蘇三故意為之,蘇三也沒有機會去故意為之,但這樣的感覺卻依舊讓圖蓮非常不滿足。

而隨著圖蓮最終離開,一直在寄口附近忙碌的蘇三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因為,蘇三即便不能肯定圖蓮先前是否在書房外听到了自己與穆奮談話,但由于一直沒看到圖蓮身影真正離開,蘇三在回答圖焰問話時卻一直都是設想著圖蓮在場的狀況。

這不是說誰在算計誰的問題,而是圖焰即便對圖蓮很重要,對蘇三卻沒有一點價值可言。

為讓圖蓮放松對自己懷疑,也為讓圖蓮知道圖場對自己的依賴,蘇三才選擇了剛才的直言不諱方式。

再是仔細想想,蘇三也覺得自己今日的話實在太多了些,卻不知道圖蓮有沒有注意到這點。或者說,即便圖蓮已注意到這點,下意識中她還是無意忽略了這點。

因為比起蘇三今日的多此一舉,顯然圖蓮更關心的還是圖焰的心理狀況。

蘇三會怎麼樣,對圖蓮的垂簾听政又有什麼價值?

想到頭痛處,蘇三就用手指揉了揉兩邊太陽穴,再次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宮中這種爾虞我詐生活。因為她即便不想去爾虞我詐,卻也不得不學著去爾虞我詐。

或許這對某些人來說是種樂趣,但對于心中有某些堅持的人而言,這卻也等于一種折磨。

然後直到圖蓮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蘇三才離開窗邊,開始思考待會又該干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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