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岱涅大街和聖多諾瑞大街兩旁,一路上巨大干淨的落地窗戶,擺放著雍容華貴或潮流艷麗的時裝,徹夜作為一道景致而不眠。前輩是國際名模,在那巨大的廣告幅畫里是前輩那一張絕美的面容。
像夢一樣,這里充滿著新鮮的迷醉。而窗外不遠處,那黑色轎車邊站立的人會是誰?
走在凡爾賽大街,一直走到埃菲爾鐵塔,沿途過橋,沿途看河水的顏色。從香榭麗舍大街漫步到凱旋門,沿途的樹木,沿途的落葉。
「你在干什麼?!」
他的聲音听起來有了不高興,童美優回頭看見他眼底涌滿了怒火惚。
「找前輩啊——」
童美優倔強的說,這是端木臣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我有讓你找嗎?」他挑眉的看她,斜眼打量溫。
童美優呆呆的坐在窗台上,她穿棉布裙子,這里是溫和多雨的天氣,溫帶海洋性氣候帶給人舒適。他看她,無可奈何的樣子。面孔晶瑩,大大的烏黑眼珠里好像有霧氣,瞅著他。
有些恍惚,呆滯的眼神,他覺得她還沒有听懂他剛剛說的話。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找別人的,我是來這個旅行!旅行!你知道嗎?」端木臣對她吼,氣惱得握緊拳頭,從來到這里,無時不刻的听她的要求,無時不刻的念著前輩前輩。
「別人?你說前輩是別人嗎?」她又不解的跑過來,擋在他的面前。臥室里面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淡黃色。
「我懶得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金希媛坐在來巴黎的飛機上,我看你還是想好怎麼跟金希媛對陣吧!」端木臣仰頭,慵懶的躺在褐色的沙發上。他把頭發重新做了一個發型,顏色還是碧藍色的,和他的眸光一樣俊美。在這里,他鐘愛藍色跟白色似的,打扮都是這兩個色系,從來沒有更改過。
他說英文,而且說起來沒有一點口音。
走在外面,她只是跟在身後。
他不去端木女乃女乃安排好的酒店住宿,也不去那些所謂的旅游景點。對于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建築,每一個酒吧他都很熟悉。不看路牌就可以把第一次來巴黎的童美優穿梭來穿梭去。
「她不會又玩什麼花樣吧,我知道她恨我……」她蹲在地上,一把抓住端木臣的肩膀。他瞪著她,別過頭去,像听到一個無理的問題,根本就不適合他談下去。「喂,說話啊!」
在搖晃中,他哎呀一聲坐起來。低頭就是一個吻,落在童美優的額頭,軟軟的溫暖的。
她惶恐的跌坐在地,搖搖頭不甘心。
「你雖然有點笨,有點天真孩子氣,笨手笨腳,但是本少爺還是可以將就一下的,這麼完了睡覺去,趕緊給本少爺暖床去!!」看她眼底凌亂的神色,仿佛算是溫柔的關心一樣,卻嚇了童美優的心跳。她呆笨的不動,木訥的樣子讓他伸出了白皙骨干的修長的手,「沒听見嗎?本少爺要睡覺了!!」。
「暖……床?」她咕咚一聲,想到一系列很壞的結局。暖床是不是那種不詳的前奏啊,怎麼可以給他暖床呢,這又不是大冷天的。
「嗯!」他傲慢的俯視她,「這兩個月,你是我的女僕,就要服侍我的生活起居!不對,你還是我的未婚妻!你就更應該有義務暖床了!!」
她瞬間手腳冰涼,面色轉變。細細打量,疑惑的對上了端木臣的眼神。
「我……」
「干嘛,你不會是笨到連怎麼暖床都不知道吧!那以後咱們辦什麼事的時候,還要我教你不成!」
良久,她才回答簡潔干脆,立刻拿出那個訂婚戒指,「吶,還你!」。
端木臣被針扎了一下似的,居然在他沒有要求允許的情況下,取下給她戴上的訂婚戒指。
「你!」
連著幾天都是端木臣懊惱的睡隔壁,男女授受不親到她居然還要把門反鎖!!
「因為我不打算听你的話,所以就把戒指還給你!!姑女乃女乃我還沒有給誰暖過床呢!」童美優拍了拍,像一個五好青年一樣,昂首挺胸。
「戴上!」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穿透力極強般,刺入童美優的耳朵。原來是他快速的靠近了自己,貼著她的耳朵,幾乎要咬住她。
碧藍色的眸光,唇邊逸出一絲邪惡。
左耳的鑽石,被臥室那一盞耀眼的燈光映照得閃閃發光。額角青筋直冒,刺眼的寒光在眼角打轉。
她靜靜的扯出一個笑容。笑的沒心沒肺。
他拿過戒指,奪過她的手。
他給她再次戴上,仿佛她取下來就是對他的恥辱,對他的不在乎。
「痛——」因為躲避而讓他有些急促,而她一躲避卻立馬讓他更加的強大。
「乖,痛也就那麼一下子——」他邪魅惑惑,白皙修長的手指不小心就落在了某女的小山坡上。
「啊!」她驚恐得以為端木臣要成為傳說中的霸王硬上弓。
「對不起——」他凌亂之下,無意之間才醒過來的樣子。尷尬的奪過她躲避的手,大有不把戒指戴上去就不罷休的打算。
「還是痛——」
「很快的。」
「不,就是痛!」她鋒利的指甲陷入端木臣的手臂,然後一把扯開了他的肩膀。露出寬厚的肩膀,在她胡亂的躲避中,留下幾道紅色的痕跡。
「啊!老衲不干了!戴個訂婚戒指有那麼困難嗎?你分明就是故意!本少爺可沒有什麼耐心!」
他終于知難而退了,剛剛才取下來的戒指,不管他怎麼戴都戴不進去。
被按住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該死!憑什麼你以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眸光寒冷,觸及了他的底線。「本少爺要你暖床就要你暖床!」
突然電話響起,端木臣置若罔聞,不理會。直到電話響起了第二遍,快接近尾聲的時候他才從桌面上拿起手機。這個電話好比是觀音姐姐,如來哥哥一樣拯救了就要被推入火坑的玉面小飛龍。
「謝了,花顏!」端木臣冷語道謝。
原來是花顏,多久沒有見到花顏學長了,童美優都忘記了。每天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花顏學長的樣子會浮現在自己的腦海里。溫暖而迷人。端木臣走到陽台,透過玻璃窗看到那一輛亮著燈的座駕,花顏也來了。
金希媛的事情,花顏怎麼會肯出面幫忙,這讓端木臣有些不解。在來巴黎之前,執念要阻止,這個時候花顏卻又跟隨來了巴黎。難道僅僅就是為了排除金希媛的報復?還是僅僅為了她童美優——
按掉電話,徑直走進房間。
他打算明天在這里睡一天的覺,在行程安排里面真的找不出一天時間去思考有關于花惠善的一切。或許此刻的她過的很開心,在新聞報刊,在紅毯上,摟著花惠善的英俊歐洲男人。比以前更加的美麗,比以前更加的聰明,這個才是那個有著完美理想的花惠善。
看著遠處,有一張很大的幅畫,花惠善甜美的笑容。她被譽為東方美的代表,東方美在她的身上得到詮釋,釋放。她身後的天空,充滿美好。她一個微微的轉變對于端木臣來說都陌生了。曾經再熟悉,曾經就算擁有,也會在時光流轉之間,變得陌生。
惠善,沒有他或許才是更快樂。
他倒下一杯酒,一飲而盡。立在窗前,開始回憶一段段的對白,一幕幕的畫面……
敲門聲響起,除了是童美優還會有誰。
「木頭!」童美優在門外面喊,「你要不要吃夜宵——」
久久都沒有听到里面的腳步聲,里面任何的聲響都沒有。
「你最喜歡的香菇滑雞粥喔……」她帶一點心懷好意人家卻不理會的沮喪說,然後掉頭準備獨自一人享用。
「真的嗎?」突然,房間門打開了,里面冒出一個俊美的少年的頭。
她靜靜的笑了一下。
「嗯……」
他是奔跑出來的,因為听到了他喜歡喝的香菇滑雞粥。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他揉揉她的腦袋。
「哪里,快,給我盛一大碗!」他也會有開心的樣子喔,童美優第一次看見過端木臣還會有這樣的表情。這可是端木女乃女乃偷偷告訴童美優的,說端木臣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喝香菇滑雞粥,和美優一樣。「笨蛋,快點!我餓了!」。
她像一個丫鬟一樣,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拋去廚房。她笑容可愛,眼楮彎彎的。
以最快的速度,放在他的面前。看他如痴如醉,興高采烈的樣子想一個孩子。很燙,冒著熱氣,可是他不懼怕的淺嘗了一口,發出稱贊的叫聲,直到童美優看到他嘗完一整碗的時候,他才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瞪著童美優,「干嘛看著我——」。
「沒啊——」
「哼……」他冷冷的挑眉。
「沒良心的家伙!」她憤懣的在心底嘀咕。
「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香菇滑雞粥!?」他想在喝一碗,可是這個問題比再喝一碗更加的重要。
「這是秘密……」
「本少爺給你機會,以後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