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此情可待成追憶
左丘才被黨秋蝶偷襲,在她的房門外發了半天楞,才搖晃著腦袋,回到自己的房間。黨秋蝶對他的好感,左丘才心中清楚得很,但是他一來已經有了張冰潔,還有一個牽扯不清的龔瑾,已經夠頭大的了,不敢再惹情債;二來一直把黨秋蝶當作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丫頭,沒有也不敢往那方面想,現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只能在心中告誡自己,以後要把握好和黨秋蝶的距離,不能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想到了龔瑾,左丘才拿起手機,找到龔瑾的號碼,猶豫著要不要給她也打個電話,想了半天,見時間已經太晚了,她可能早就睡著了;況且,她也不一定會接自己的電話,就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等了一會兒,沒有收到回音兒,左丘才無奈,只能把事情放下,上床睡覺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左丘才迷迷糊糊地模到手機一看,竟然是龔瑾打過來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定了定神,按下了接听鍵,沉聲說道︰「喂!」
那邊卻沒有回音,隱約听到電子報幕的聲音,不知道龔瑾是在哪里打的電話。
左丘才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龔瑾在左丘才住院的時候,照顧了他一天,和張冰潔相處得還算愉快,但是之後便完全從左丘才的世界里消失了,就是在學校里遠遠地遇見,她也是繞著左丘才走。左丘才給她打電話,她不接;發短信,她也不回,似乎下定決心,不再和左丘才有任何的瓜葛。左丘才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現在,龔瑾主動打過電話來,左丘才不想任這個難得的機會溜走,等不到她的回音,干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情人節快樂!」
龔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回道︰「沒有情人的情人節,怎麼會快樂?」
左丘才「呃」了一聲,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你,最近怎麼樣?」
龔瑾輕笑了兩聲,說道︰「我很好,你不必擔心!不要再對我抱有什麼歉疚了,我早就說過,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你只要好好地和張冰潔在一起,幸福了快樂了,我在遠方,也會高興的!」
左丘才听出她話中的別樣意味,疑問道︰「遠方?你要去哪里?」
龔瑾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已經在學校辦好了退學手續,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離開你遠點,可能會把你忘記得快一點!」
左丘才心中一緊,急聲說道︰「你怎麼會突然要退學?你不想讓我影響到你的生活,我不去打擾你就好了,干嘛要一個人離開?再說就是要離開,也應該是我離開。你不想離我太近,下學期我就去退學,反正我現在對學習也沒有興趣,你繼續去上學,好嗎?」
龔瑾輕聲笑道︰「說什麼傻話啊!我是一個人,說走就可以走了,你還有張冰潔呢,怎麼離開?而且,我也不是永遠就不回來了,我什麼時候把你忘得了,就回回來的!」
左丘才心中暗道,你已經忘掉了我,再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可是听她語意堅決,以自己的立場,別的話也不好說,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問你要去哪里,但是,請你讓我送送你好嗎?」
龔瑾笑道︰「我現在在綠城機場,飛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起飛,你要是能夠趕過來,那我就讓你送我!」她還以為左丘才已經回到老家了呢!
左丘才一躍而起,匆匆說了一句︰「你說話要算數!」掛掉電話,胡亂地套上衣服,跑下樓去。
黨老爺子別墅的車庫里停著兩輛車,一輛加長紅旗是黨老爺子外出時的座駕,還有一輛奧迪Q7是祁凱為了黨秋蝶在綠城玩兒得痛快而新購置的,左丘才前世就已經考到了駕照,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踐,這一生和車不多的幾次接觸,都不愉快,讓他對開車興趣缺缺,但是他更加不放心讓黨秋蝶開車,去遠處玩兒的時候,他等黨秋蝶開累了,也曾試過幾次手,漸漸找到了開車的感覺,沒有耐性再去考一次駕照,就托祁凱給他走後門辦一個,歪門邪道有的時候比正道的效率要高得多,只用了兩天的時間,駕照就拿到手了。
奧迪的鑰匙左丘才手里也有一把,沖到車庫里,鑽進車里,遙控把車庫打開,不及和黨老爺子說一聲,發動汽車,就往綠城機場趕去。
現在的時間是清晨五點多,也不知道龔瑾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離開。清晨的道路上,車輛稀疏,左丘才走得又是外環線,加上事情緊急,所以車速提得很高,屢屢突破左丘才的駕車記錄。
綠城機場在綠城的東南邊,距離黨老爺子的家還是有點遠的,好在一路的路況都很好,左丘才緊趕慢趕,最後只用了五十分鐘,就趕到了地方。
左丘才匆匆停好車,向候機大廳飛奔而去,邊跑邊撥打龔瑾的電話,電話通著,卻一直沒人接。那個電子合成的「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已經響起了四五遍,左丘才鍥而不舍,繼續一邊又一邊地撥打著。
終于跑到候機大廳,左丘才運目四望,在人群中搜尋龔瑾的身影。凌晨的候機大廳里,候機的人數並不多,但是要想在那樣大的大廳里找一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左丘才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龔瑾乘坐的飛機究竟是在幾點幾刻起飛,不知道她有沒有听到自己的話,在等著自己!也曾想到要去機場的播音室尋求幫助,但是龔瑾要是不想見到自己,播音了也沒有什麼用!總不能給機場打電話說飛機上有炸彈吧!
左丘才搜尋了半天,沒有結果,看著窗外起降的飛機,還真的起了恐嚇機場的念頭!
就在他咬碎鋼牙,要置之死地的時候,突然遠遠地看到一個孤單的身影,坐在那里。這副景象左丘才很眼熟,在那個荒誕的夜晚,在那個和龔瑾開始牽扯不清的夜晚,他就是先看到這樣一個景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