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湯（1）
林楓回家時，已是十二點整。
「你回來了！」
柳眉是第一個開門迎接的，如今的她已完全是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自居。
家里的五個女人照常在等著他，唯一和昨天的區別是，大門一開，凌薇看到他回來了，轉身就跑進房間里。
林楓明白她的尷尬，心想這種嘻游花叢的活自己果然還是不擅長，還是學從前切割後的自己，看準時機，推倒一個是一個。只是可惡的歐陽老爺子成天鞭打快馬，弄得他連送到嘴巴邊上的「湯」都沒時間喝。
因為換了厚厚的窗簾布，所以今天客廳里的應急燈的亮度比昨日調高了不少，但客廳溫度卻比昨天低了很多。這幾天寒流已經南下，氣溫比災難前降了十幾度，本來這個時候城市開始供應暖氣，可是是因為覺醒者災難的緣故，一切煤電優先供應軍工生產。原先的供暖系統只能提供本市百分四十的住戶需要。
而在昨天公布的新的物資分配方案中，歐陽華將軍下令，所有暖氣一律優先供應普通市民及難民的需求，至于全市的官員，則采用一刀切的方式關閉供暖管道。林楓所待的這處公寓正好也在同一條供暖道上，結果也就因此遭了池魚之殃。老將軍這次頒布的新提案，主要是將城內官員、特權階層的各種特殊福利采用一刀切的方式全部取消，同時建立了由民眾組成的監督機構進行監督。此外相關的物資分配部門他命令軍方直接介入，定立了一系列嚴酷的軍法，但凡多佔物資超過一定數額的行為一律槍斃。
林楓在昨天就看到了那份新政策，今晚一進家門，房間驟降的溫度讓他一下子感覺到了老將軍「新政」的威力。
「這就是你說的公平嗎？這個老人啊……」
很多事情，雖然大家知道這麼做是正確的也是必須的，可是輪到當事人頭上，損害他的利益時，又會多少人願意接受這種「正確做法」帶來的損害？林楓知道現在房間里不僅暖氣供應被切斷了，甚至連電也被停了，這片社區的電力供應到只到九點。
沒有暖氣，為了御寒，柳眉已經穿上了保暖的皮草大衣。當她在門口迎接林楓時，腰微微一鞠，一句︰
「你回來了！」
濃重的一家主婦的氣味迎面撲來，燻得林楓中一暖，嗔怪道︰
「這麼冷的天，怎麼不早點上床，以後別等我了。」
「外面這麼冷，你在外面為我拼命，我怎麼能自己躲被窩里？」
林楓的感知力一下子就發現她的手腳都很冰冷，林楓抓住她的冰冷的手，一邊運用能力替她的手回暖，一邊咬著她的耳朵道︰
「你可以先為我暖床……」
「想得美！」
柳眉白了他一眼，一手挽著林楓的腰，回到客廳里。客廳的長沙發上，柳雪和李慧妍裹著棉被躺在一起，已經睡著了。而白菊朝林楓打了個招呼後就回房間去，雖然隔著扇門，林楓卻感知到，房間里的凌薇現在身體的化學反應顯示出她現在心里很不舒服。
「啥時候，我變得這麼有魅力了？」
林楓有點不明白，不過能讓女人出自本心地為自己難過，他心里反而有種矛盾般的快意。
林楓曾問過自己︰你對柳眉的感覺是愛嗎？
答案是︰「那不全是愛！那更多只是絕望中的人對美麗事物的一種精神寄托。」
而凌薇呢？
在昨天之前，他對她的感覺純是因為她美麗的身體，但現在呢？他發覺自己開始在意她的感受了。
「象我這樣的人，也需要一種精神寄托嗎？」
想到這里的時候，林楓已坐到了客廳的飯桌前，柳眉得知他還沒有吃過晚飯，正準備端起桌上早已做好的夜宵拿去加熱，卻林楓拉住。
「末世其實是天堂呢！」
當林楓用微波加熱的技能在幾秒內將已經冰冷的食物加熱得熱氣騰騰的時候，心里不禁又這麼想著。
林楓的把柳眉抱著坐在他的大腿上，借著微弱的燈光吃起了浪漫的情侶晚餐，他已經計劃好了，吃完這一餐後，再和柳大美人洗個鴛鴦浴，再然後，嘿嘿……
「你的手藝有進步了！」
「嗯！還好吧……」
柳眉心里暗道︰其實這些是王超的夫人幫忙做的，當然，這事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抱著美人，吃著浪漫的夜光晚餐，耳鬢廝磨間林楓的左手自然也少不了在柳眉身上揩油，邊上的那兩個「燈泡」被吵醒了，只是她們出于眼前尷尬的氣氛，全都在裝睡。
林楓這台「美女推土機」之名，並不是白取的。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她們清醒過來後，他的另一只手索性也伸進了衣服里。
隨著臥室的房門輕輕地關上，柳雪和李慧妍同時「醒」了過來，兩人皆面紅耳赤，為自己剛才的小動作羞赧不已。
「姐姐……」
看著關上的房門，柳雪心里空蕩蕩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而李慧妍則沉默了一陣子，然後她突然對柳雪道︰
「小雪，你不能總躲在你姐姐的庇護之下啊……」
「什麼意思？」
「我餓了……」
李慧妍爬起來，拿了一副新的筷子，然後開吃桌上剩下的食物。
柳雪奇道︰「這是林大哥剛吃過的……」
「外面很多人都吃不到這樣的東西呢！浪費是不好的……」
今天下午，李慧妍在城內稍稍轉了轉，見識到了那些逃往城內的難民艱難的生活環境。因為住處不足，很多人家都是被迫住在簡陋的窩棚里。和他們的生活相比，這套斷了暖氣的公寓樓簡直就是天堂。那一幕幕，讓這她一下子明白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