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對著安然說的，手也是朝安然伸過去的，可是他的目光卻死死的鎖在柳青青臉上。
「方金哲，你就是畫展的作者方金哲？！」安然驚喜出聲，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安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我叫安然。」她一邊忙不迭的伸出手去和方金哲相握，一邊又拿手肘踫踫柳青青，悄聲說到，「怎麼樣，沒來錯吧，這畫家果然是一帥哥呢。」
听安然這麼說，柳青青也便下意識的側目打量了方金哲兩眼，不期然卻正與對方的目光相遇，方金哲也正面色無波的看向她。
柳青青接觸到他的眼光，有幾秒鐘不自在的感覺，急忙移開了目光。
這個方金哲，看向她的眼神太奇怪，柳青青覺得，除了冷峻蒼涼之外，似乎又包含有太多復雜的情感在里面。
難道他向來都是這麼看人的嗎？不知道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是很沒禮貌的事情嗎？
安然介紹完了自己，又忙著介紹自己的好友。
她一扳柳青青的雙肩，讓柳青青面朝著方金哲︰「這是我的好朋友，柳青青。」
「柳青青？」方金哲夢囈般的重復了一遍，看向柳青青的雙眸中波光微漾，又含了幾許的銳利，他朝柳青青伸過手去，「很高興認識你。」
「彼此。」出于禮貌，柳青青伸手與他相握，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方金哲的和她相握的右手在微微的顫抖。
而她剛才所能感覺到的他眼光里的復雜情感，這會似乎也明了了一些，好像有愛憐、愧責、孤寂、哀傷、渴望、失落，還有欲要看破對方心思的探究。
這一切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明顯，卻又讓人覺得那麼的似是而非。柳青青莫名的一個寒戰，這個方金哲怎麼會用這種目光看自己，難道，他真的認識她？
「方先生，有一事想請教于您。」安然聲音清脆，眼楮里閃著敬仰的光芒。
「請講。」方金哲很紳士的答應一聲，目光從柳青青臉龐上移開了一些。
「這麼美好的一幅畫，您怎麼取了這麼奇怪難解的名字呢，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安然問的直爽。
柳青青掃一眼方金哲，再看一眼牆上的畫作，沒有言語。
方金哲的目光從柳青青的臉上掃過，良久的注視那幅畫，眸色深沉幽邃而又含了幾絲哀傷與惋惜，淡淡緩緩的開口︰「這幅畫是專為某個人而作，她若是能夠看到，自然會懂得。」
「那這意思就是說，別的欣賞者對它可以只看熱鬧而不求甚解了？」安然的語氣帶著指責與微惱。
方金哲看一眼安然，沒有說話。
柳青青目露猶疑，思索了一下，又開口到︰「听先生這麼說，畫上的女孩兒一定是有原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