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續自桐華版 第十二章

作者 ︰ 木蘭泣血

從十三嘴里知道八爺請旨休妻時,皇上已在日前準奏,當時我手腳冰涼,腦中只有夢里那沖天的火光,三尺白綾上掛著的那個人嘴角含笑,神態飄逸,如「鳳凰涅槃」我月兌口而出,「什麼?」十三未听清我的低語,「十三爺,帶我出宮,帶我去八爺府,快」我急呼,「若曦,听我說,以前八哥是你姐夫,可如今你與八哥再無瓜葛,你已沒有身份去管八哥的事了,且就算你不顧忌什麼身份,也請你顧念一下皇兄的感受,你如今如此沖動的去,一旦引得皇兄起了疑心,細查起來……若曦,你不想傷皇兄的,不是嗎?既如此,放下吧,況且八哥休妻畢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你又如何插手去管?」听他提到胤禛,我的心有一瞬的遲疑,可那沖天的火光剎時將那遲疑燒成了灰「你不知道,八福晉對八爺用情至深,她不怕死,不怕被幽禁,惟只怕八爺不要他,如今八爺休了她,你說以她的剛烈,還能活嗎?」十三似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只驚愣的看著我,「快走啊,晚了會出人命的」,我拖著他徑往宮門而去,此時的他也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與急智,一面急走一面吩咐人到宮門外備馬車,「馬車太慢,要馬」我急說,「好,備馬」,下人飛奔著去了。

待我與十三共乘一騎飛馳至八爺府時,小廝早上前通報,十三飛身下馬將我抱下來時,卻听到府門前守衛說「我們爺有令,今日不見客」,我與十三對視一眼,大踏步徑往府內闖去,侍衛上前欲攔,被十三一聲斷喝「狗奴才,我們也是你可以攔的嗎?」嚇得怔了一怔,只此一怔時候,我已與十三沖了進去,身後侍衛急追,迎面卻見李福帶人迎出,恭身行禮道「參見王爺」又拿眼偷瞟了我一眼「我家王爺確實不見客,還請王爺見諒」,我心中急切哪管這許多,此時似又回到了那日石橋上與明玉打架時的「拼命十三妹」了,一言不發,徑自往里闖,十三雖訝異,但亦幫我擋開李福,隨我闖入。

推開屋門,一股酒氣沖面而來,外間無人,只有地上歪倒的幾個酒壇,里間傳來八爺的怒喝聲「滾出去,爺誰都不見」,一個酒壇應聲飛出,落在我的腳前,裂帛而碎,壇內殘酒飛濺而出,我不躲不避,撲到里間,只見八爺花白的發絲散亂,眼神凌亂而悲怒的斜倚在炕桌上,榻上地上已滾了數十個酒壇,手里兀自舉著一壇正仰脖而灌,酒花飛濺得他滿臉滿身,他亦渾然不覺,「八爺,八福晉呢」我沖口問出,必竟這是現下我最關心的事,「這世上再無八福晉了」听得是我的聲音,他轉過頭來,望著我,眼里只有悲傷「你不能休了八福晉,你以為你是為她好?休了她,你會終身後悔的,她會死的」我已不管不顧,沖口而出。他望著我,悲傷的眼中緩緩溢出淚來,一發不可收拾,驀地,仰天長笑,「明.慧,想不到,我還不如若曦懂你,今生你的情,算是白白付與了我,」一語未畢,悲聲再也抑不住。

聞得此言,我身子猛得一晃,身旁的十三一把扶住,轉頭問身邊的李福「怎麼回事?」李福悲聲回道︰「昨日爺將皇上準了的休書交與福晉時,福晉面如死灰,一語不發回了額附府,夜里就傳來消息說,福晉她自縊前點燃縵帳**了。」

終是逃不掉,欲哭無淚,抬頭望望天,你給我警示,卻讓我只是看著,無力改變,既如此,何如讓我什麼都不知道,或還可少些懼怕,多些快樂?

「八哥,事已至此,你自節哀,顧念一下弘旺,八嫂有靈,也不希望看你如此」十三蒼白無力的安慰著八爺。

「若曦」八爺木然的看著我,臉上無悲無哀「我代明.慧求你原諒,她說,當日,她並不知你已有孕,若知,她斷不會……」

我緩緩抬眼望向他,半晌,朝他淺施一禮,轉身欲出,轉臉上淚水奔涌

「若曦」他叫住我,「人生一世,短短數十載,許多事上天早有安排,任誰都無力改變的,你既跟了老四,就把我們都忘了吧,不要自苦,讓自己快樂些吧。」,我半晌無語,喘息已是急促難勻,許久,心底的話才幽幽出口「好好活著,各自珍重」,說完,在十三的攙扶下急步出府,被十三抱上馬,身上一絲力氣也無,只有悲傷的淚水恣意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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