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從宮外進來一名宮女,墨夜臉色瞬間凝重,卻見那宮女神色慌張的看著墨夜,跪來,那宮女惶恐的開口,「稟君上,娘娘不見了。」
墨夜倏的從坐榻上站起,徑直走到了那名宮女面前,「起來說話。」
那宮女惶惶不安的站起來,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視墨夜。「回君上,奴婢們一起去了冷宮,可卻未見娘娘的身影。據冷宮的守衛們來報,娘娘根本就沒有去過冷宮。」
墨夜半眯著眼,眼里透露出危險的氣息,「子未,去儷坤宮請皇後娘娘過來一趟。」
先前有宮女來報說是墨夜回來了,寒汐雲特意命儷坤宮的宮女為她梳洗打扮,原本以為墨夜回來後會親自召見她,之後和她溫存一番的。
「那丫頭到現在都一點現索都沒有嗎?」太後拉著一張臉,神情有幾分嚴肅,自羽含煙失蹤到現在,不停的派人去查,可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遇害了,還是怎麼了。
沒想到,他叫自己過來,只是為了追問另一個女人的下落。
將心里的失落掩去,寒汐雲假裝回憶了一番,隨後道,「那日君上不是听到了麼,臣妾只是責罰妹妹去面壁思過,之後妹妹便氣沖沖的跑出去了,臣妾也不知妹妹是跑去哪里了呢。」
「最近皇後深居簡出的,沒搞什麼動作吧?」
你越是想要找到她,我越不會讓你知道她的下落。寒汐雲在心里月復誹,墨夜卻突然大發雷霆,「你掌管整個後宮,宮中的妃子失蹤這麼大的事你竟然說你不知?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失職,作為後宮的執掌者,這種失職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羽含煙的失蹤,此時卻讓寒汐雲心理上有了平衡。
冷淡、不食人間煙火。
「喳。」子未領命,出了乾清宮直奔儷坤宮。zVXC。
「回君上,娘娘已經半月未回鳳棲宮。自那日被皇後娘娘責罰去冷宮面壁思過後,奴婢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娘娘了。」
宮女顫抖著身子,單薄的身子猶如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奴,奴婢不知。」
「說,你們娘娘到底去哪里了?」
太後和金嬤嬤兩人一言一語,不久便回了慈寧宮。
「讓母後受驚了。」墨夜將茶幾上的茶杯端起遞到了太後的手中,太手伸手接過,臉上閃過一片驚詫,可瞬間又隱匿了過去。
寒汐雲盈盈下拜的身子僵硬的直起,臉上的喜色一掃而光。
金嬤嬤點了點頭,應承道,「恩,老奴也看出來了,君上今兒的心情可是很好的。不過知道那丫頭不見了,想必君上此時已經惱怒得緊了。」
「還不快去查。」墨夜低吼了一聲,寒汐雲一臉委屈的從地上站起,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乾清宮。
這如妹君。走出乾清宮,寒汐雲抬起雲袖擦了擦眼角,正巧踫到前來請安的沈凌夢妃和蔣心如妃。看著寒汐雲一臉落迫的模樣,夢妃和如妃立馬趕上前來,關心的看著寒汐雲,「皇後娘娘吉祥,娘娘這是怎麼了?」
剛出了乾清宮走到一處拐角,金嬤嬤早已是心里憋不住話了,開口問向太後,「太後,剛剛那可是鳳棲宮的宮婢?」
「哀家沒事。」太後笑著搖了搖頭,率先開口問道,「君上,你這是要找哪宮的娘娘啊?」雖然太後心知肚明墨夜要找的人是誰,可她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墨夜起身,朝著太後福了福身子,親自送太後到了乾清宮門口。「母後慢走。」
「放肆。」墨夜低吼,宮女嚇得瞬間跪到了地上,匍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墨夜挑了挑眉,眼神有瞬間的遲疑,繼而又換了音色,「其他的冷宮可曾找過?」
「讓母後擔憂了,沒事。」墨夜笑著揭過,太後了然的點了點頭,也不作聲,只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和墨夜搭著腔。
不多時,寒汐雲穿著一身正裝出現在了乾清宮內。
「君上,妹妹她,可還好?」寒汐雲心里冷聲一笑,有種報復的快感。她早就知道羽含煙失蹤了,而且自墨夜離開皇宮後,皇宮里接連出了幾宗命案,都是毫無頭緒。
「這整個天 國都沒線索,他一個人哪兒能查得到什麼線索出來。」
也正因為此事,太後一直都未曾吃好睡好過。知道墨夜回來定會找她,本以為在墨夜回來之前找到她就可以了,可誰知到現在連羽含煙的蹤跡都找不到。
「哼~」墨夜自鼻腔哼出一個音節,冷冷的看了寒汐雲一眼,心里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為何是同樣的一張臉,一張能讓他牽腸掛肚,一張卻讓他有些生厭了呢?
太後又嘆息了兩聲,金嬤嬤攙扶著她兩人朝著慈寧宮走去。
「回去罷,讓心言扶著哀家就可以了。」太後朝著墨夜擺了擺手,示意墨夜不用再送了。墨夜點頭,目送太後離開。
「沒呢,太後放心,都派人盯得緊著呢。皇後勢單力薄,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你先下去。」墨夜讓那名宮女先行離開,壓抑著內心的慌張的詫異,轉身走回了坐榻上坐了下來。
那名宮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背脊早已是一片發涼。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宮女不敢說話,只能等著墨夜發話。
「唉,哀家也就她這麼一個佷女,這次只怕哀家想保也保不住她了。」
墨夜拿起書案上的一疊奏折就狠狠的撂到了案桌上,擊起沉重的響聲,更是讓六名宮女嚇得三魂少了七魄。
「那你們娘娘去了哪里?」墨夜沉著聲音問,太後在此,他也不敢太過于威嚴,更不想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到他們剛剛的融洽氣氛。
一盞茶功夫後,太後讓金嬤嬤攙扶著從坐榻上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君上周車勞頓應多休息一下,哀家先行回宮了,記得別太勞累了。」
听到墨夜的話,寒汐雲心中一個咯 ,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撲騰一聲跪到了地上,寒汐雲眸中凝聚了一層淚霧,一向清高的她,竟有些害怕了。「君上息怒,是臣妾失職了,臣妾立馬讓人去查妹妹的下落。一有消息臣妾立馬就來稟明君上。」「太後,君上可是天命之人,而且他一心系著那丫頭,指不定他們心有靈犀也說不定。您也不必太過于擔心了,如果她還活著,她現在一定安好,若是她已經遭遇了不幸,那咱們也回天乏術了不是?」
太後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冷冽了,一邊往前走一邊唉聲嘆氣。金嬤嬤看著心里著急得緊,只得安撫著太後的情緒,「太後您也別多想了,說不定君上能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如果你管理不了,孤可以讓她人來掌管整個後宮。」在寒汐雲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時,墨夜已經將她心中害怕的話說出了口。
冷著臉坐在大殿正中擺放的書案後,書案前的地毯上跪著六名宮女,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身子瑟瑟發抖。
「沒有呢,也怪得緊,你說這諾大的皇宮,平時失蹤個一兩人倒沒什麼,那是沒人提及沒有去查。可如今從咱眼皮子底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查無可查。」
「羽含煙被你遣責到哪座冷宮去了?」沒有平身,沒有任何的思念言語,墨夜只是用一種對待眾臣的口吻問著寒汐雲。
乾清宮內,墨夜令子未將鳳棲宮的所有宮女都叫到了乾清宮。
而在墨夜身後,坐在坐榻上的太後臉色白了白,有些不安的朝著金嬤嬤看了看,金嬤嬤不動聲音的走到太後身旁。太後伸手,金嬤嬤上前扶住了太後,太後緊抓著金嬤嬤的手,有些擔憂的看向墨夜的背影。
「恩。想必是的。」太後點了點頭,遂開口道,「夜兒可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哀家,看他剛開始心情應該挺不錯的。而且看他那身打扮似乎是刻意的裝扮過,還特意修了面頰,精神頭兒也足。定是想著去見那丫頭罷,所以才和哀家聊了這麼久,不端茶倒水替哀家按摩。這放在以前,哀家可從沒享受過夜兒的這般待遇呢。」
「回君上,守衛回報娘娘從未踏進過冷宮半步。」
「臣妾給君上請安。」寒汐雲從衣襟里抽出一方巾帕握在指間,盈盈下拜身子,朝著墨夜福了福身子。墨夜冷著眼撇了寒汐雲一眼,眼里有著復雜的神情,又是激動又是冷淡,還有幾分喜色,種種神色糾結在一起,看著讓人格外的怪異。
雖然心里怒意正濃,可寒汐雲一直以來都是一幅冷淡的表情,倒也沒有看出她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
寒汐雲氣得咬牙切齒,雖然有著和羽含煙一模一樣的面孔,可寒汐雲卻是屬于那種冷艷的美,美得不可方物讓人不敢隨意褻瀆的那種美。
寒汐雲瞪了兩人一眼,只覺得她們的關心好假,看著如此落迫狼狽的自己,寒汐雲覺得她們是在嘲笑她,惱怒的一甩衣袖,寒汐雲蹬著沉重的腳步徑直而去,竟是沒有回應夢妃和如妃。
「姐姐,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年紀稍小的如妃好奇的看向身旁的沈凌夢妃,夢妃無奈的聳聳肩,看著如妃單純的臉,拍了拍她的肩,「沒事,咱們進去給君上請安吧。」
「好。」夢妃疑惑了一陣,便乖巧的跟在了夢妃身後,進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