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新娘︰棄妃為後 077.隱情浮現

作者 ︰ 染顏

「皇兒,是我的皇兒嗎?」背後沙啞的聲音如同女人尖尖的指甲劃過鐵板的聲音,刺耳得有些驚怵。

羽含煙嚇得身子一抖,剛要尖叫卻生生的忍住了。

這里是冷宮,她不敢貿然行事。

顫著身子,羽含煙驚恐的轉身,陰暗的月光下,羽含煙看到一位年約四十來年,一頭長發披肩的半老徐娘。雖然是披散著烏發,可她那張仍充滿了神韻的臉仍是讓羽含煙過目不忘。

那雙閃著波光的灈水清眸里蕩漾著盈盈神韻,光線太暗,羽含煙無法看得更仔細,只是那一雙眼楮,卻讓她大為訝異。

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呢?

怎會如此的熟悉?

「赫連清逸?你,你和赫連清逸是什麼關系?」羽含煙驚呼出聲,終于在腦海里思索出和面前這幅面容有著幾許相似之處的人。

面前的半老徐娘,不正是有著一雙和赫連清逸一般微微上挑的鳳眼麼,閃著盈盈的波光。

面前的女人愣了愣,有些傻氣的歪著頭,學著羽含煙的口吻問道,「赫連清逸,你,你和赫連清逸是什麼關系?」

羽含煙徹底驚住了,以她所見,面前這女人大半是處于瘋傻狀態了。

難道她不知道赫連清逸是誰?

「你是誰?」羽含煙定了定心,假裝鎮定的問道。

「你是誰?」面前的人再一次回問羽含煙,這讓羽含煙有些啞口無言。

左右看了看,羽含煙無奈,只得拉著婦人的手,一路向著冷宮的深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要在這里等我的皇兒的。」走到一半,身後的人突然開口,依舊是沙啞得刺耳的聲音,羽含煙勉強靜了靜心,轉過身子定定的看著身後的人。

她難道不瘋,也不傻?

「你的皇兒是誰?」羽含煙靜靜的問,聲音輕緩,生怕自己太過急切讓面前的人防備自己,盡可能的表現得溫和一些。

「皇兒,皇兒就是我的皇兒啊。」女人突然咧開嘴笑了笑,臉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羽含煙愣了愣,她笑的樣子,更樣呢。

迎親那日,他也是那般的笑著,咧開嘴笑得那麼的陽光,如同人沐浴在太陽下一樣,備感溫暖。

她和赫連清逸,到底有沒有關系呢?

一個在天 ,一個在昭夏,有關聯麼?

「走吧,外面涼。」羽含煙嘆了口氣,這麼問也問不出個什麼的,自己還是先去找那個唱闕詞的人吧,不管她和赫連清逸有什麼關系,也和自己無關。

牽著婦人的手,羽含煙只覺得手心軟軟的,異常的溫暖,眼眶一陣濕潤,羽含煙突然有些無助。腦海里,竟是怎麼也搜羅不出關于自己身世和家人的半點訊息。

雖然知道自己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可自己為何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是想不起來。

步過一個長長的窄廊,面前一陣花香撲鼻,羽含煙停下步子,赫然抬頭。只見窄廊外的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木屋顯現在眼前,與這之前所經過的宮苑有大大的不同,連外形和風格都似乎和天 的建築物有很大的分別。

木屋顯得有些粗匡,可卻做得很精致,檐角、角吻、螭首、經幢處處都顯得精雕細琢,有別于天 這種顯得豪氣干雲霸氣十足的風格。

誰會在這幽深的冷宮之中,建造這麼一座別致的木屋呢?而此時,木屋內正散發著昏黃的光,應是燭火。

羽含煙拉著婦人的手一路向前,走至木屋外圍著的籬欄圍桿時,婦人突然掙月兌開羽含煙的手,輕車熟路就將籬欄打開,徑自朝著木屋內走去。zVXC。

羽含煙恍然,這里是她的家。

跟在婦人身後,羽含煙也進了木屋內。木屋的正中,放置著一張四角木桌,木桌正中擺放著一座燈盞,燃至一半的燭火正散發著亮光,時不時撲騰幾下,火舌上下躥動。

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木屋的左側擺置著一張木板床外,屋外並沒有過多的物件,只是在木床的正上方,垂掛著一個掛屏。掛屏上是用上好的宣紙繪畫出的一幅美人出浴圖,旁邊似乎還有什麼。

出于好奇,羽含煙緩緩走至床邊,定定的看向木床正上床的掛屏。圖中,一位身著薄紗的女子半果半掩間盡顯風韻華美,一張傾城的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意,而在一旁,則有一男子站定,目露痴迷之色。

羽含煙只覺得畫中的人顯得格外的恩愛和幸福,畫中的女子也有一雙如婦人一般微微上挑的鳳眼,顧盼之間盡露柔情。

羽含煙只是想對比一下,轉過身時,卻看到婦人也在定定的看向掛屏,原先盈盈波光的灈水清眸里,竟透著一股子哀傷和絕望。

仔細細看之下,羽含煙這才借著屋內的燭光將婦人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鵝蛋般的臉上雖有淺淺的細紋,可那柳葉般的遠山細眉,厚薄適中的櫻唇小口,挺立的鼻梁,不正是畫中那女子麼。

雖然畫中的女子顯得年輕,可那畫顯然也是多年前所作,已經微微有些發黃了。

順著身後婦人的目光,羽含煙再一次抬眼朝著掛屏看去,幾行撰楷小字躍入眼簾。

欲相守,難相望,人各天涯愁斷腸。愛易逝,恨亦長,燈火闌珊人彷徨。行千山,涉萬水,相思路上淚兩行。望長空,嘆明月,形單影只心惆悵。前世情,今生債,紅塵輪回夢一場。

那是昭夏的文字,那是她苦苦想要求解的闕詞,此時竟然在這婦人的房中。

難道那一夜,就是她在淺唱這首闕詞麼?

思及此,羽含煙細細的回想了一下那日听到這首闕詞時的曲調,嘴里輕哼。

果不其然,那婦人竟也跟著羽含煙哼唱了起來,不同的是,婦人在淺唱這首闕詞時,聲音竟是那麼的清麗婉轉,如珠玉落盤的聲音,沒有了之前說話的沙啞刺耳,竟是那般的深入人心。

是她,竟然就是她。

羽含煙突然有些激動,眼眶中盈滿了水霧。

「告訴我,這首闕詞是何人所作?你是誰?你和昭夏是什麼關系?和赫連清逸又是什麼關系?」

緊緊抓著婦人的手,羽含煙顯得異常的激動,手中的力道讓婦人面露苦色,「痛,痛。」

羽含煙趕忙松開了手,雙手攀上了婦人的胳膊,聲音放緩,「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皇妃,我是皇妃。」婦人嘴里喚道,面露茫然之色,似乎這幾個字並未自她的腦子過渡過,只是出于本能的說出來一般。

「那你是哪國的皇妃?昭夏,還是天 ?」

「我是皇妃。」婦人面露委屈之色,似是小孩子在向大人撒嬌一般,羽含煙無奈,只能順著撫了撫她的手臂,「好好,你是皇妃,沒有人會搶你的位子的。」

在婦人這里得不到想要的訊息,羽含煙也茫然了。現在看來,這首闕詞是出自這婦人之手的,自己在古墓里醒來時就是听到這首闕詞的。

如果這首闕詞能關乎到自己回到自己的國度去,那這追根究底又該去找誰道破這個謎底呢?

這幅掛屏明明就是昭夏的字樣,為何會掛在天 的皇宮里?而且這個婦人,為何長得和赫連清逸如此相像?她們之間是什麼關系呢?

被重重謎團包圍,羽含煙不得已,只得放棄繼續追問婦人其他的事情。

既然已經到了這西宮冷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能回鳳棲宮的理由,想想,羽含煙便打算和這婦人一起,住在這小苑了。也許在這里,能發現一些其他的秘密也說不定。

婦人似是困極了,倚在床邊頭一點一點的,羽含煙扶著她躺到床上。這時,外面傳來打更聲,天色也漸漸亮了。

有些乏了,羽含煙去到木屋外,在一口石井里舀了點清水梳洗了一下,便也回到了木屋。

所幸屋內的木床還夠寬大,她和婦人兩人並排躺著也顯得不緊湊。閉上眼,羽含煙強迫自己靜下思緒,外面漸行漸遠的漏更聲如催眠的鐘聲一般,羽含煙漸漸的入睡了。

此時,皇後寒汐雲的儷坤宮及馮嵐惠妃的椒賢宮同樣也不平靜。對于突然冒出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寒汐雲除了震驚,冷靜後更多的卻是恐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墨夜對羽含煙,是特別的。

而身處椒賢宮的馮嵐,慶幸自己及早退出了鳳棲宮沒有讓墨夜看到之余,卻也憎恨寒汐雲沒有狠狠的懲罰羽含煙。

那時躲在暗處的她可是親耳听到墨夜是如何喚羽含煙的,更何況,今夜墨夜是去了鳳棲宮的,他寵幸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卻對她這個一直以來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于不顧。

「羽含煙,不將你趕出天 或是滅掉,這後宮的後位就岌岌可危,我是斷然不能留下你的。」握緊拳頭,馮嵐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雙美眸中閃著狠戾的光,與她白日里眾人面前的大家閨秀有著天壤之別。時想面天。

皇帝的大婚之夜,後宮各處都顯得不甚安寧,連慈寧宮里的太後樓氏,也顯得焦躁不安。

「太後,你先歇息吧,君上現在長大了,不需要太後操心了,只是一個名份而以,太後何必這麼擔憂呢?」金嬤嬤一邊幫太後樓氏順氣,一邊低著聲音嘆息著,滿臉的擔憂。

「你不懂,她和汐雲長得可謂是如出一轍,而且那丫頭看上去就心思深沉,我擔心君上不僅沒有利用得上她,反而會被她所利用啊。」太後樓氏說得語重心長,一聲接一聲的嘆息著,金嬤嬤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卻是無可奈何。

「對了,待君上上早朝後,你去敬事房查查,君上今夜是去了哪宮妃子那里留宿,如果是去了鳳棲宮,立刻命人準備湯藥,不管如何,將她的身子清洗三次,以絕後患。」

倏然想起什麼的樓氏突然面露戾色,對著金嬤嬤義正嚴辭的說著,可見她心里的擔憂,是何等的嚴重。

「太後放心便是,奴家知道如何做。」金嬤嬤拍了拍太後的手背,儼然一幅閨中密友的語氣,可臉上,卻一直都是悲謙恭敬的。在這宮中,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從不敢有其他的想法。照顧好太後樓氏,就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

「心言,你說君上他是不是受了汐雲那丫頭的氣,所以才大老遠從昭夏找回來這麼個丫頭,故意氣汐雲的?他想要奪昭夏統一江山,可昭夏是他」

「太後,噓,小心隔牆有耳。」金嬤嬤突然打斷了太後的話,一臉擔憂的四處看了看。被金嬤嬤一提醒,太後樓氏臉上也有了幾絲狐疑,表情凝重了幾分。

「唉,瞧我糊涂的。」太後樓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子,一臉的苦笑,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金嬤嬤。

金嬤嬤低了頭,撫著太後脊背的手卻沉重了幾分。

為了君上,太後操了這麼多的心,如今他想要統一江山一舉奪取昭夏,也不知是對是錯。太後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可那個秘密一直不說,如果哪天當君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恨太後呢?

但願不會吧,畢竟太後養育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忍心呢。

想及此,金嬤嬤寬心了許多。

「太後,趕明兒去木屋看看她吧,一個人,也怪孤苦無依的。」

「恩,也有半年沒去了,明天擇個時間去看看吧,可別教夜兒那孩子知道了。」

「是。」

金嬤嬤點了點頭,又幫太後順了順氣,忍不住提議道,「天色不早了,太後歇息一下吧,放心,老奴就在這里,沒事的。」

太後樓氏抬眼朝外看了看,天已是有些許的亮了,困意也頓時全無。

「君上也快到上早朝的時間了吧?不如我們徹著他上早朝的時間去木屋吧,這些年總是找各種借口,想必他也起了疑心了。」太後挪了挪有些發麻的身子,微微咳嗽了幾聲。

都快要入夏的時節了,天氣還這麼涼,今年的氣候可真怪異呢。

金嬤嬤探頭往外看了看,果然,紗窗外已經微微有些魚肚白了,也快到君上上早朝的時間了。

「太後再稍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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