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如坐在書房里,秀眉微蹙,盯著面前的書冊,連楚錚進來她都未察覺。三年過去了,她一點未變,楚錚為此可花了不少功夫,特意請徐景清傳授柳輕如駐顏心法,並時常運功為她按摩全身。柳輕如雖說比楚錚大了五歲多,可如今兩人看上去竟是差不多年紀。
楚錚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突然伸手捂住她雙眼。輕如身子突然一僵,隨即酥軟下來,嗔道︰「別鬧了。」
楚錚有幾分掃興,也許是輕如看他從一個孩童長大成翩翩少年的緣故,說話時常常帶著姐姐對弟弟的口吻。楚錚翻了翻案上的書冊,道︰「在看什麼呢?」
柳輕如道︰「是鷹堂送來的一些密報。公子,大趙是不是要對外用兵了?」
楚錚一愣,笑道︰「你听誰說的?」
柳輕如指了指案上的一疊密報,道︰「西南產鐵數量猛增,價格卻反上漲了幾分,各地的糧價也比往年貴了不少,大趙對這兩樣東西控制極嚴,除了大戰即起,妾身想不出還有其他理由。」
楚錚驚奇地看了輕如一眼,沒想到她的心思如此慎密,不由得又有些擔憂,既然柳輕如能看出來,他國的杰出之士恐怕也能看到這一點,也許應該和父親商量一下,備戰要做的更隱密一些才是。
柳輕如見楚錚不語,登時會錯了意,道︰「是不是不方便對妾身說,此乃國之大事,妾身是不該問的。」
楚錚笑道︰「輕如你多心了。我大趙有一統天下之雄心,世人皆知,何況你又是我楚錚的內人,又何需隱瞞的。」
柳輕如臉一紅,啐道︰「貧嘴」她雖與楚錚早有夫妻之實,但羞怯之意卻未減多少。
楚錚為她輕揉著雙肩,笑道︰「事實本如此,我難道說錯了嗎?不過,為夫倒有一事想請賢妻幫忙。」
柳輕如笑著躲閃道︰「酸死了,別弄了。有什麼事快說吧。」
楚錚見她香頸如脂,從上看下去隱隱約約更是格外誘人,忍不住伏下首去親吻了一下,道︰「現在為夫又不想說了。」
柳輕如身子抖動了一下,道︰「這又為……」氣息一頓,卻是楚錚的右手已探入她領口之中。
柳輕如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嗔道︰「大白天的你也這般不規矩。」
楚錚嘟囔道︰「誰讓你前幾天不方便來著。」
柳輕如只覺楚錚那只怪手越發不規矩,急道︰「門還開著呢,給紫娟她們看到成何體統。」
楚錚頭也不抬,左手袍袖一拂,書房那兩扇門如人推著一般緩緩關上。柳輕如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渾身一顫,已被楚錚按上了要害之處,柳輕如櫻口申吟了一聲,喃喃道︰「世上大概也只你將這般武功用在這無聊事上。」
楚錚並不說話,將她抱到內房榻上。沒過多時,榻邊已多出一堆衣物。只听二人同時悶哼一聲,楚錚痴痴笑著湊到柳輕如耳邊,輕聲說道︰「這真的是無聊事嗎?」輕如正欲反駁,卻覺一股如潮的快感急涌而來,頓時長吸了口氣,緊咬著櫻唇,半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才輕喘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楚錚一邊蠕動著,一邊道︰「還記得那晚上院中的我對你說的誓言嗎?」
柳輕如雙眼迷離,嗯了一聲。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放在心里沒說,就是除了愛你一生外,還要像這般欺負你一生。」
柳輕如伸出雙臂,摟在夫君腰處,膩聲說道︰「如今才剛過一年,妾身會數著的。」
楚錚呵呵一笑。
書房內登時春色無邊。
…………
…………
屋內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
柳輕如似是余韻未盡,臉上仍布滿紅暈,雙眼微合懶懶地倚在楚錚胸前。楚錚撫著她光滑的脊背,低頭輕聲說了句什麼,柳輕如頓時睜大眼楮在他身上捶個不休。
兩人鬧了一會兒,柳輕如微喘道︰「公子,你剛剛想對妾身說什麼?」
楚錚嘆了口氣,將他想把紫娟嫁出去一事與輕如說了。柳輕如不由得笑出聲來,在楚錚胸前輕擰了一下,道︰「到底是男人家,女孩子的心思一點都不懂,她們二人不願離開你也不知道。」
楚錚道︰「你是說她二人對本公子情根深種?」不禁有些飄飄然,有女子仰慕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柳輕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這只是其一。當然了,你若是個荒婬凶殘的主人,你把她們送出去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楚錚眯著眼楮笑道︰「凶殘本公子自問還談不上,可這荒婬,嘿嘿……」
柳輕如感覺到楚錚那只怪手又在蠢蠢欲動,忙道︰「你到底要不要再听下去?」
楚錚笑道︰「好,夫人說了其一,必有其二,你說吧。」
「公子待下人謙和寬厚,這兩丫頭不願離開你是真的,但其中還有其他原因。」柳輕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可公子是世家豪門子弟,又怎知這些婢女的苦處。別人家的婢女只要稍具姿色,哪個不曾被主人臨幸過?這世間男尊女卑,即使那些下人們對女子是否處子也極為看重,婢女們若是贈了出去,或許會被寵愛一時,但日子久了,恐怕連僕婦都不如。」
楚錚道︰「可我與那倆丫頭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這你是知道的。」
柳輕如道︰「這妾身當然知道,公子是妾身生平僅遇的好人。可這種私事他人又怎會曉得,公子難道還會去解釋嗎?何況解釋了他人也未必會信。」
楚錚道︰「起碼歐陽不會這麼想,翠苓嫁于他應不會吃虧。」
柳輕如道︰「若那歐陽一輩子只是個下人倒也罷了,可他深得公子器重,將來甚至可能出仕為官,到時那些同僚若知其夫人只是婢女出身,這風言風語翠苓怎能受得了?」
楚錚疑道︰「听你的口氣,好像要勸我收了她倆似的。」
柳輕如笑道︰「妾身可沒這麼說,只是替她二人將心中所憂說出來罷了。」還有一些話柳輕如並未說出來,紫娟和翠苓雖說只是個丫頭,可府中上下誰人敢得罪她們,日後若能為楚錚之妾那更是風光,哪是個下人之妻所比擬的。柳輕如對此心若明鏡,但她也在為自己考慮,將來楚錚定會娶正室入門,紫娟和翠苓對自己忠心耿耿,有她二人在,又有楚錚相護,自己才不至于受欺侮。
楚錚暗嘆道,自己原本只想一妻一妾就算了,可這世道難道非要逼自己成個種馬不成?連輕如都要把這兩個丫頭塞給自己。楚錚苦笑道︰「算了,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忽听紫娟在門外說道︰「公子,夫人派人來傳話,請公子和小姐到前廳去。」柳輕如雖已是楚錚侍妾,但紫娟和翠苓仍習慣稱她為小姐。
楚錚一拍額頭︰「輕如姐,我怎麼見了你就把什麼事都給忘了。」
柳輕如知這夫君愛說笑,也不與他計較,只是催促他快點起身。
楚錚所著衣物較少,不一會兒便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見紫娟仍面色不佳地和翠苓站在一旁,想起柳輕如仍衣衫半露地在整理床鋪,不由得心頭一動,邪笑道︰「你們二人還不進去?」
紫娟和翠苓不明所以,但公子有命只好走了進去,沒多久屋內便傳來幾女驚呼聲。
楚錚和柳輕如到了前廳,見眾人都已就坐只等他們二人了。
見二人走了進來,楚夫人不由得哼了一聲,對這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兒子大為不滿,但在女婿面前也不好說什麼,只道︰「錚兒也來了,大家吃飯吧。」
楚錚坐下道︰「娘,父親今日怎麼未曾回來?」
楚夫人道︰「下月的二十七是皇上的壽辰,听說還要舉行一場狩獵,你父親正為此事操心呢。」
楚錚也知道此事,道︰「這些事讓禮部的官員去辦好了,父親他老人家管他作甚?皇上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做這死要面子的事。」
方中誠笑道︰「小弟這番話對皇上可是大大不敬。為兄身在刑部,不得不管上一管。」
楚錚斜眼看了看他,三大世家如今把持朝政,這方中誠心中對皇上的敬意比自己也多不了多少,便笑道︰「小弟也是為皇上他老人家的龍體著想,下月二十七都已過了冬至了,皇上在外面感染風寒了咋辦?方二少將小弟一番好心曲解,說是對皇上不敬,到底是何居心?何況小弟是軍中將領,要罰也有兵部來罰,方二少離開軍中沒多久,怎麼連這點也忘了?令叔這個刑部尚書難道要想插手軍中之事,想與郭大人較勁嗎?」
方中誠道︰「小弟巧舌如簧,為兄向來甘拜下風。何況六部職責分明,家叔怎麼會做出此事?不過郭大人公正無私,若是小弟犯何錯,他是不會給你留情面的。」
楚錚道︰「那是自然,因此小弟平日里也只得小心謹慎。哪及得上你們刑部,整個兒是你們方家天下,方二少當然可以為所欲為。」
楚欣插嘴道︰「小弟,你怎麼還整天方二少方二少的,姐夫也不叫一聲。」
楚錚道︰「還是方二少叫得順口,這‘姐夫’二字是叫于外人听的,小弟在他人面前可一直對方二少畢恭畢敬的。」
楚夫人輕敲了下桌子,道︰「好了,你們幾個別鬧了,菜都快涼了,快吃飯吧。」
楚錚道︰「孩兒謹遵母親之命。不過姐夫難得來我們楚府,來人啊,這酒杯太小了,換大碗。」
楚欣急道︰「娘,你看小弟又在胡鬧了,整個京城里誰不知道楚家五公子是個酒缸,喝起酒來都要拿金子付賬的,中誠哪受得了啊。」
楚錚嘆道︰「二姐,難怪別人都說女生外向,你現在是只顧袒護自己夫君了。四姐,你以後不會也這麼對待我這弟弟吧。」
坐在柳輕如旁邊的楚倩皺了皺眉,道︰「你們之間的事,扯到我身上干嗎。輕如,別理他們,我們吃菜。」
柳輕如出身南齊書香世家,胸中所學著實不凡,楚倩平日也喜歡鑽在書堆里,兩人相識後倒也頗為相投,成了閨中好友。不過楚倩動不動就往踏青園跑,搞得楚錚極為不快。
楚錚最後還是屈服了,用小杯跟方中誠連干三杯,道︰「二少,你和二姐回來應不是只為探家吧?」
方中誠起身道︰「岳母大人,家父有意讓中誠到外地歷練一番,可能到某地任知府,欣兒就不跟隨前往了,到時還請岳父岳母多加照顧。」
楚夫人點頭道︰「男兒本應志在四方,以你的能力,應可為一方百姓造福。欣兒你就不用擔心了。」
楚錚卻笑道︰「二少,你即使離開京城,二姐也是留在方家時間居多。家父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到底有何來意現在說吧,什麼事娘可以轉告。小弟猜你是為了何處任職的關系吧?」
方中誠知這內弟表面上大大咧咧,可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來意是瞞不了他的,無奈地說道︰「這也是家父的意思,中誠原本想到西線某府任職,可家父偏要讓中誠請示岳父大人。」
楚夫人頓時明白了,西線一帶遲早要起戰事,方中誠若是到了那里,他只是個文官,到時兵荒馬亂的有什麼差錯,方令信可舍不得。可既然要來請示楚名棠,則是想要到南線一帶任職了。楚夫人有些猶豫,南線可以說是楚名棠的領地一般,方中誠雖說是自己女婿,可讓一個方家人去那為官,她也不知楚名棠是否同意,只好說道︰「中誠的意思為娘明白了,等老爺回來後為娘會與他商議的。」
此時,吏部侍郎成奉之府里也在舉行家宴,為遠道而來的佷女蘇巧彤洗塵。成奉之的幾個兒女並不知道父親的身份,還以為蘇巧彤真是自己家親戚,不禁都為其風采所迷。兩個兒子更是眼放異彩,紛紛上前大獻殷勤,希望得博得表妹的好感。成奉之看在眼里,暗地里大搖其頭,心中大罵兩個兒子,這女子也是你們能招惹得起的?
用完飯後,成奉之借口蘇巧彤旅途勞累,把幾個子女都轟了回去,屋里只留下蘇巧彤三人和成氏夫婦。
蘇巧彤漫不經心地喝了口水,心中有些煩燥。自己初離咸陽時雄心萬丈,沒想到方到上京城就陷入如此困境,楚錚離去時明顯疑慮未消,以楚家的實力,自己以後想做些什麼很難瞞過他們的耳目,如今最穩妥之策就是在京城安心待上數月,再找借口離開上京城。
可蘇巧彤想來想去還是不甘心就此離去,這般一無所成地回去,秦王也許並不在意,他只想將自己收入宮中。可一入宮門深似海,里面哪個嬪妃在朝中沒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自己雖說是薛方仲的義女,可這位威振天下的名將對自己戒意甚深,若自己有什麼事很難指望得到他的幫助,唯一可倚仗的只有秦王了。
秦王?蘇巧彤不由得冷笑,秦王現在是對自己迷戀頗深,但以後呢,他身為一國之尊,天下女子任他采擷,誰知他以會怎樣?听說那宋皇後與秦王青梅竹馬,當初二人感情也是極深,可現在呢,秦王留在自己別院里的時間可比在宋皇後宮中多多了。
不行,絕不能就此回咸陽!蘇巧彤暗暗握緊拳頭,一定要在此有所作為,借此執掌天機閣,建立自己的勢力,否則在這強者為尊的世道,若沒有了秦王庇護,就算自己心機深似海,任何一個小官吏便可輕易侮辱自己。
成奉之心中也是苦惱之極,當初他一接到蘇巧彤要來的消息,就知道自己這幾年的平靜生活就要結束了。成奉之離開秦國多年,雖不清楚蘇巧彤的底細,但也知道此女既然能深得秦王寵愛,那就絕非是自己能得罪的。因此成奉之原本打算全力協助蘇巧彤,畢竟密報上說她是來收集趙國情報的,只要她不惹事生非,那對他也並無大害。可這一切全在楚錚陪著蘇巧彤來到府里時破滅了,楚錚既已對蘇巧彤生疑,他也難逃干系。成奉之一想起楚名棠那雙陰冷的眼楮,便沒來由地渾身發寒。
成奉之狠毒地看了看蘇巧彤,災星,這女子絕對是個災星,若自己出了什麼事,死也要將這女子拖下水。
蘇巧彤冷冷地掃了一眼成奉之,暗想此人在趙國能夠身居高位,想必也是個極具能力之人,可如今享福多年,當年的銳氣恐怕都已磨平了吧。
蘇巧彤突然展顏一笑,起身行禮道︰「成大人,小女子一時不慎,竟將那楚錚引來,連累了大人,小女子在此賠不是了。」
成奉之呵呵一笑,道︰「蘇姑娘此言差矣,你我既然為大秦效力,似此情況也是難免的。」
蘇巧彤道︰「大人如此大量,小女子心中實在有愧。對了,方才還未向大人介紹,這是小女子的貼身丫環,喚作小月。小月,還不來見過成大人。」
待小月見過成奉之後,蘇巧彤走到寇大娘身旁,道︰「這位是小女子干娘,不過並不姓燕,而是姓寇。」
西秦姓寇之人極少,可以說就此一家,成奉之聞言頓時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寇?這位是寇家之人?」
蘇巧彤笑意愈濃,道︰「不錯,干娘是當今寇家家主之長姐。」
寇大娘向成奉之微一拱手,道︰「老身寇海鳳見過成大人。」
成奉之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在下來趙國之前,曾得過寇三先生的指點,對隴西寇家在下早已心慕已久。」
寇大娘道︰「那恐怕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吧,大人所指應是寇山良,他是我們寇家旁系子弟,論起來與老身同輩,呵呵,這樣說起來大家都不是外人。」
蘇巧彤嬌笑俯身一禮,道︰「那小女子自稱是成大人佷女還算對了。」
成奉之將蘇巧彤扶起,道︰「蘇姑娘客氣了,請坐。」
蘇巧彤坐下道︰「成大人,今日小女子所遇那少年楚錚,大人可否了解?」
成奉之道︰「此子年紀尚小,只在軍中任職。禁衛軍直屬兵部,而老夫所處吏部,與之平日接觸不多,但楚名棠欲立幼子這是朝中大臣所共知的秘密,因此老夫對此子也頗為關注。他平日並不顯山露水,整日里與一群禁衛軍軍官飲酒作樂,但據老夫所知,禁衛軍中三大世家子弟皆對此子心折,即使與楚家仍有不合的方家子弟對他也是無人不服。可以說在禁衛軍中,統領趙無忌說話還不及此子有分量。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般手段,這楚錚實非常人。」
蘇巧彤道︰「這是不是因他是楚名棠之子的緣故?」
成奉之搖搖頭,道︰「老夫當年也在大秦軍中待過,軍中不比其他地方,是要靠本事說話的,否則即使是太尉之子,別人可以當面敬你,背後全不把你當回事。所以說,此子將來必成大器。比起楚名棠,楚錚更是文武雙全,深得鎮北侯王烈的真傳,據說連楚家第一猛將楚洛水也不是他對手,而且這還是三年前的事。」
寇大娘道︰「這倒不假,僅憑武功,天下能勝他恐怕不會超過十余人。」
蘇巧彤對楚錚的武功倒並不是很在意,難道他還能以一敵萬不成?自成以來的名將,又有哪個能憑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的,但此人若像王烈那樣精通兵法就討厭了,這點現在雖看不出來,但王烈既對這外孫如此看重,必有其中道理。
成奉之見寇大娘說的比他更為夸張,有點不信道︰「不會吧,此子曾在宮中被一人打得幾乎喪命。」
寇大娘瞳孔一縮,道︰「那人可是姓葉?」
成奉之點頭道︰「正是,此人深得皇上器重,甚至超過了郭懷。據老夫所看,楚家真正顧忌的也就是此人了。否則,楚家想要奪皇權稱帝都無人能攔得住,不過楚名棠似乎並無此意,畢竟這犯天下人之大忌。」
蘇巧彤道︰「若楚名棠真想篡位,趙國皇室可有反擊之力?」
成奉之想了想道︰「難!趙國皇家有祖訓,除皇上外,皇家子弟不得掌權,各地的皇室宗親不少,但沒有一個有實力的。這樣一來,皇家之爭是沒有了,但朝中大權全集于三大世家之手,以前他們是相互牽制,但如今三大世家沆瀣一氣,軍中和各地官員都是他們之人,皇上又年老體弱,朝中還向著他的大臣只有老夫和郭懷二人。嘿,若不是老夫為了大秦,很難說會不會因迫于局勢而投向楚名棠。」
蘇巧彤譏笑到︰「皇上當到他這份兒上也真古今少有了,難怪趙王近年來少問政事。那趙國的儲君如何,听說也是個不成器之人?」
成奉之道︰「儲君趙慶這幾年大有長進,已經沉穩多了。據宮內人說這主要得力于他的一個愛妃,這女子雖出身平常人家,但長得傾城傾國,而且手段了得,由她相助,儲君才漸漸可在宮里與楚名棠的妹妹楚琳相抗衡。」
蘇巧彤不由得大感興趣︰「哦?趙國皇宮內竟有這般女子,不知她叫什麼名字?」
成奉之道︰「此女名叫武媚娘。」
「武媚娘?」蘇巧彤手一顫,茶盞頓時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