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鑰如往常一樣,在天空漸漸的被黑幕覆蓋時,才慢慢的從學校走回那棟別墅里。
冗長的路似乎沒有盡頭,黑色無邊際的漆黑道路,糾結與無奈。就在這樣的心情里,易鑰也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眼前的別墅華麗而又充滿著讓她作嘔的氣息,輕嘆一口氣緩緩的走進院內。
又是一片黑的讓人發沭的通道,閉上眼,慢慢地走著,反正已經在害怕了,不如在加深點也許會更悲傷吧!
停在厚重而又華麗的紅漆木門前,垂在兩腿邊的手卻遲遲沒有推開門進去的意思。
「啪!」異常熟悉的巴掌聲從屋內傳出,夾雜著女人痛苦的哀嚎。
轉身「蹬蹬」的跑向雜物室,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樣東西。用力的推開門,面無表情的望著屋內。
突然一切都寂靜了,讓易鑰只能听的見自己因過度奔跑而發出微微的喘氣聲。
屋內,一美的快讓人忘了呼吸的女人,伏在地上,視線在接觸到易鑰的那一刻,不自然的將布滿青腫的白皙臉龐艱難的轉到易鑰看不到的方向。而女人身旁,一滿臉暴戾的中年男人手中狠狠的扯著那女人微微泛黃的長發。中年男人在看到易鑰時,面色沒有絲毫改變。反而將手中女人的頭毫無預料的撞向身旁的黑色漆木桌上。
「啊!」女人痛苦的尖叫著。血,也從額頭的破損處涌了出來,順著女人精致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並慢慢的滲入,直至將雪白的毛毯染成刺眼的紅。
易鑰只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被髏蟻啃食般失了呼吸。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刀柄,一步一步的向兩人走去。額頭的青筋暴起,因過于用力握刀的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腦中一片空白,只隱約的听見女人不斷重復的啜泣聲。
「你干什麼,你想拿刀砍老子是吧?」
「……」
「你個畜生,白養你了!」
听不見,听不見,易鑰真的什麼也听不見了。
「啪!」臉上一陣刺痛,鼻尖嗅到一絲比女人額頭流出的血更加濃烈的腥味。不知何時被淚注滿的雙眼模糊望見男人欲奪刀柄的手從眼前滑過。而內心的憤怒像涓流不息的譚水慢慢化作一種力量,一種連易鑰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力量。
「鑰鑰,不要!」女人撕心裂肺的喊聲從耳邊炸響開來。
手中緊握的刀柄被一片濕潤的炙熱包圍,更多的鮮紅充滿了整個眼簾。眼神微怔,低頭疑惑的望著沾滿鮮血的手和那個叫父親的男人。
「易鑰啊!他是你爸爸啊!」女人快要虛月兌的痛哭著。
「你,你這個逆子……」滑落在地的中年男人不可思議的望著易鑰停在半空中的手。
「不,不是,他不是啊!」用著沾滿鮮血的手瘋狂的搖著,腳步慢慢的往後退去,在退到台階時差點摔倒也不顧。就這樣,像瘋子一樣,直至悲傷的消失在看不到盡頭的黑夜里。
在易鑰的記憶里,沒有哪個爸爸會在自己剛出生時狠狠的毆打自己和躺在產床上的媽媽吧?沒有哪個爸爸會懷疑自己妻子的忠貞和自己的血統吧?更沒有哪個爸爸會把毆打妻子當做一種家常便飯吧?所以他不是,他也不配做爸爸吧,畢竟從小自己會偷偷的看著別人的爸爸用怎樣的慈愛來對待他們的孩子啊!那麼他會嗎?
夜,黑的憂傷,黑的靜謐。不知何時下起的大雨滴滴打落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路燈上,發出類似低泣的聲音。易鑰就在這樣的夜里,漫無目的的狂奔,任冰冷的雨水打濕全身。
收藏是美德
哇哇!!快過年了,飯飯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