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林若只覺得身子有些冰涼了，便微微地張開了眼楮，只見有幾個丫環拿著濕毛巾為自己擦身子，他眼楮一黑又一次暈過去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天色暗了。
「醒了？」听到這樣熟悉的聲音，林若定楮望去，本來模糊的人物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自己的床邊不遠竟然坐著郭嘉，而郭嘉的身邊竟然還坐著曹操。
「看來這個軍醫的醫術還真是了得。還真的是這個時候醒過來了。」曹操當下不由地笑著說道。
林若身邊的丫環將林若扶起身子來，林若挨在床榻上坐了起來。丫環將一碗藥遞給林若，然後說道︰「先生，請喝藥。」
「多謝。」林若當下接過藥喝了一口，皺眉頭說道，「好苦。怎麼不放蜂蜜？」
「呵呵，沒想到先生不怕死，竟然害怕喝藥苦？」曹操一听當下忍不住打趣說道。他看向郭嘉說道︰「奉孝，這個志才可比他強多了。」
林若直接白了曹操一眼，然後將藥放到了一邊，不再喝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沉默看向曹操和郭嘉兩個人。
郭嘉微笑地站起來說道︰「嚴先生，鄙人姓郭，名嘉，字奉孝，潁川人氏。敢問先生大名，哪里人氏？」
「在下嚴新，字子衿，荊州桂陽人氏。咳咳咳……」林若說著便咳嗽起來了。左右丫環將水遞給林若，讓林若喝水壓下咳嗽。
「荊州桂陽人氏，看來這荊襄之地還真的很多才俊豪杰啊！」曹操听了之後忍不住贊道。
「確實如此，中原大亂，許多有才學的人都到荊州去隱居了。嘉的老師司馬徽也在荊州重開水鏡山莊。」郭嘉听了之後忍不住點頭說道。
「水鏡山莊，在下去過好幾次。卻不曾見過閣下，更沒听水鏡先生提起過閣下。卻沒想到閣下竟然是水鏡先生的高徒，還真是失敬了。」林若當下忍不住抱拳說道。沒想到郭嘉竟然是水鏡先生的徒弟，那麼他和諸葛亮不是師兄弟了？
曾經自己十分遺憾諸葛亮沒有和郭嘉對峙，如今想來終于明白為什麼諸葛亮會在郭嘉死後才出山了。應該是諸葛亮了解郭嘉的才華，佩服郭嘉，敬重郭嘉，不想與郭嘉為敵，因此才在他死後出山的。
同門師兄弟相斗，這是鬼谷的禁忌。
等等，那自己和郭嘉算是什麼？水鏡先生說師父已經將他逐出師門了，那他便不是鬼谷門人，那他教出來的徒弟也不是鬼谷門人，那麼郭嘉和自己也不算是同門。如此說來，自己和郭嘉相斗，不是同門相斗。
「嚴先生，可覺得身體好些了？」曹操看到林若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由問道。他總覺得林若的沉默是不願意和自己多說話。這樣的人要說服他，還真的很難的。不過，越是難，就證明這個人越是有價值。
「不勞將軍關心。在下甚好。咳咳咳……」林若說完便咳嗽起來。左右的丫環有給林若遞上了水。
看著林若這般不領情，曹操不由看向郭嘉，郭嘉當下明白曹操的意思，不由地點了點頭。當下曹操笑著說道︰「先生的身體欠佳，操待先生養好身體再來看望先生吧！奉孝，你代孤和嚴先生好好說說話。」
曹操話說完後，站起身來帶著護衛便出船艙去了。
「子衿，你不介意與嘉說說話吧？」郭嘉看向林若問道，「你可知道，嘉有一個兄弟，叫林若，字言心。他的字的剛好和先生你的姓名是一個讀音。」
林若當下沉默，心里暗暗郁悶，這名字還不是劉備給自己取的？
「咳咳咳……奉孝，我自然不介意和你說話。」其實我這樣乖乖地讓夏侯淵綁來這里，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想來看你的。可是卻沒想到，讓你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
「你們先下去吧！這里有我就可以了。」郭嘉揮手示意左右退了出去。
左右丫環听了，當下緩緩地退了出去。
一時間房間里，只有郭嘉和林若兩個人。郭嘉看著林若不說話，林若看著郭嘉不說話，好一會郭嘉才輕輕地嘆了一聲。
他坐了下來看向林若說道︰「卻沒想到，竟然再次見到你是這個樣子的。」
「奉孝，你還是認出我來了。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咳咳咳……」林若看向郭嘉問道。
「你的眼神。你剛才說你叫言心的那個眼神，你看向我的那個眼神……還有你的名字，當然了，還有天上那顆在徐州上空的逆命星。」郭嘉當下說道。因為當時林若的看向郭嘉的眼神里帶著詢問、還有一絲絲的閃爍。
「呵呵，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曹操呢？」林若看向郭嘉問道。
郭嘉苦笑地看向林若問道︰「我告訴他，然後會怎麼樣？阿若，你不該來這里。何況你還病了，說實話的，我本該揭穿你，讓主公殺了你。可是……我真的開不了口。」
「不過我想主要是奉孝認為揭穿我之後，曹操不一定殺了我。有可能只是將我軟禁起來，而軟禁的結果是，無論如何，我都能隨意而去，即便是現在，我病得如此重，我依舊可以離開這里。奉孝，你信嗎？」林若看向郭嘉說道。
「我信，你的本事我自然相信。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能隨意改換面容的？」
「那是一個秘密。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待以後有機會，我是說假如還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奉孝，可否為我繼續保守這個秘密？保守我就是林若林言心的秘密？這個秘密對曹操來說沒什麼，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可是對我來說，卻很重要。因為我的家人如今還在朱崖，嫣然山莊還在劉表的治下。我不願意劉表知道我在這里幫劉備。」林若看向郭嘉懇切地說道。
郭嘉沉默了好一會說道︰「這是你來這里找我的主要原因吧？那你打算那什麼來交換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我自然拿另外一個秘密來交換，而且這個秘密還是你們急于知道的。」林若微笑地看向郭嘉說道。
郭嘉看向林若這個笑容，當下忍不住驚問道︰「莫非是兗州有失？」
「奉孝果然是奉孝，一猜就準。沒錯，奉孝，兗州有失！」林若點了點頭說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郭嘉忍不住追問道。
「咳咳咳……奉孝，這里的空氣太悶了，可否陪我到甲板上去走走？今天晚上的月色應該不錯吧？」林若當下站了起身子來，他此刻雖然退燒了，可是還是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站起身子來的一剎那還是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
「言心，你沒事吧？」郭嘉見林若差點要摔跤，當下不由扶住林若問道。
「應該沒事。走吧，我們到外面去走走。」林若搖了搖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