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臭流氓——」沐雲雁的臉更紅了,耳垂間似乎被一群螞蟻爬過,酥酥麻麻的難受,她急得直跺腳。
說實話,見她被鐘運貴的人背進來的時候,他並未對她產生多大興趣,原本應了鐘運貴,只是想救她一回。方才他拿了賣身契,是想要還給她,讓她撕毀的
可是,方才見她睡得如小嬰兒一般可愛的小臉兒,再加上她醒來時那呆呆萌萌的樣子,他突然就又改變了主意。
見她起身就想跑,他更是想要趁機捉弄她一番。
看她出手快又準,是練過的,只是可惜只是個功夫沒到家的小丫頭,怕是當初學藝的時候偷了懶。
她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兩下而已,他就制服了她
這不,如小兔一般,被他圈在懷中,掙扎著生悶氣呢
看她羞赧的樣子,又可笑又好玩。他戲弄也戲弄過了,便放開了手,然後從懷里掏出賣身契,甩了甩,道︰「沐雲雁,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我不準你離開,你就不能離開給你兩條路,一條呢,是做我的女人,一條呢,是在段家做下人無論哪條,你都不準走,否則的話,我會抓了你父親讓他來段家做苦工,這上面的手印,可是你父親按下的?」
沐雲雁氣急,伸手去搶那賣身契,手腕卻再次被段天旭給擒住。
「女人,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想再玩嗎?」。他邪惡絕美的臉上掛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長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使他那狹長而又妖冶的美眸更加難以揣測。
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她才不想再被他佔了便宜
「休想」再玩
她反駁。
「呵呵……」他玩味的淺笑,竟然也那樣迷人。沐雲雁暗道,怪不得今天給她梳妝的那兩個丫鬟說他風流倜儻,原來是仗著一張好臉蛋兒和強勢背景啊
「那選好了?做我的女人,還是……」
「休想」她再次答道。
「嗯。」他點頭,低吟道,「小女人,你只會這兩個字嗎?」。
「放我走賣身契還給我」沐雲雁霸道地說。
「你欠了別人的錢不還的嗎?」。段天旭慢悠悠道,「還是,你從來都是這樣,欠了別人的東西,只需要用拳頭擺平?」
段天旭說著,上前一步,伸出手,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抬起,她的粉臉盡入眼底,她竟然,被他捉住了下巴?
直到她的眸光與他的眸光對視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一點
該死
她伸出手,一巴掌拍掉了他那不規矩的手
「下人」她答。
「你寧願做下人都不想做我的女人?」他的聲音極富磁性,很好听。清澈如朝露一般的眸子里閃動著微光。可惜,他方才欺負過她,她就對他產生不了任何的好感。
「嗯,不錯」段天旭笑著輕吟,「是跟著我,還是跟著柔兒……跟著我呢,活計會少些,跟著柔兒,柔兒可是很刁蠻的哦」
「柔兒」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才不知道柔兒是誰,總之是個女的就是了
她才不要侍奉他,看他那邪惡的樣子,跟他身邊,肯定少不了被他吃豆腐
「很好」段天旭輕笑,「稍後你去柔兒房間,她正巧還沒有丫頭使喚」
說完,段天旭轉身,打開廂房的門,拂袖而去。
傳說,柔兒是他的第三個女人。他雖未娶親,卻已經有了三個女人。只是這三個女人都沒有名分,不是妻,也不是妾,關系卻曖昧不明。
一個叫夏小可,據說是學校里暗戀他三年的同窗,倒追他,要死要活跟了他的,為了他,那女人和家里鬧翻了。因為他不娶她,她還是要跟他。只是這一點,父母就差點被她氣得內傷。
一個叫上官瑾,還是個女參謀長。
另一個就是陳柔兒了,據說陳柔兒是在他去江南的路上撿回來的。柔兒的具體身世,外面眾說紛紜,有說是窯子里買回來的,也有說是段家故交、陳家落魄的小姐,父母臨死前托付給段天旭的。
傳說歸傳說,不是宅子里的人,自然是對段天旭的私生活霧里看花,不明就里,也只能萬般揣測了。
事實怎麼樣,只有他們當事人最清楚。
有些事情,就連段府宅子里的下人們都不是很清楚,那些,也不是他們該問的事情,自然也沒人去多那個嘴。
那些傳說,沐雲雁多少听過一點。
不過,方才听他說要她去伺候柔兒,說不定陳柔兒的身世為段家故交陳家小姐更為靠譜些,什麼窯姐那樣的說辭,大多是風流文人YY出來的。
既來之則安之,況且,她的賣身契已經被段天旭攥在手心,他軍權在握,想要挖地三尺抓了她的家人來還債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為爹爹和娘親,為妹妹著想,她也不能任性一走了之。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
上一次,鐘運貴是鐵了心要她死,事實上他的手下也已經挖好了坑,只等著將她推下去,埋好土了事了。白子清恰巧路過,救她一命。既然鐘運貴以為她死了,一死百了,就不會去找她爹娘的麻煩。
她不能讓妹妹像她一樣,淪落為婢,受人欺負
既然她已經淪落段府為婢,在他身邊,伺候人家的小情人而已小菜一碟嘛
沐雲雁一切都看開了,無所謂身份高低了,怎麼不是活著。人不能只為自己,也要為自己單純的妹妹想一想不是麼。
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妹妹過得好不好?
沐雲雁躺在床上,想起爹爹沒抽大煙的時候,是很疼自己和妹妹的。只是好景不長,在她十四歲的時候,爹爹沾染上了大煙,把家敗了個精光。
除了一聲嘆息,她還能做什麼?她總不能揮起拳頭去打自己的爹爹吧?
原本想著跟在白子清的身邊,等時機成熟,去找一找自己的家人的。可惜,才幾個月的光景,她就惹了白夫人不高興,害得白子清匆匆娶了何小姐。
腦子有些亂,就連睡著了也不安寧,總是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夢里和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打打殺殺,最後被人追殺到樹林深處,逼至懸崖邊,不小心跌入萬丈深淵……
那夢那樣真實
恍若真的發生了一樣,她驚叫一聲,猛然坐起來,眼前漆黑一片,已是深夜了,這里,是段家府邸,她睡的是段家的廂房,她才知道方才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也許是因為有心事,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為什麼從前在白子清身邊的時候,她從來不會這樣驚慌?是因為段天旭今天對她那樣,嚇到她了嗎?
她可是個習武之人,怎麼可以這樣膽小的?
他不過是個男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繼續躺下,額上有些微微的痛,她蹙眉,輕撫了一下額頭,上面綁著紗布,是段家的小丫鬟為她上的藥。她閉上雙眸,昏昏沉沉地再次睡去。
第二天,就有人來敲沐雲雁的門了
砰砰砰——
「沐丫頭,醒了嗎?」。老媽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