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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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席飛塵靠在林宸的肩上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是林宸明晃晃的笑容。
身上的傷竟然全好了,席飛塵站起身來,精神抖擻,他方開口,「剛才……」
就被林宸搶了去,林宸輕快地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也跑來這里?我們出了什麼事,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你就睡在我肩上,搞得現在肩膀好酸啊。」林宸的左手在右肩上又敲又揉。
席飛塵眼眸微眯,目光瞬間雪虐風饕,「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林宸一雙清澈的眼眸滿是惘然。
「沒什麼,走吧。」他平靜地看她一眼,口氣冷颼颼的,就自顧自往前走了。
林宸不置一詞,靜靜跟上。
一路上,平靜地出奇,什麼都沒有出現,別說妖魔鬼怪,連只螞蟻都沒有。席飛塵一句話都不說,走得不快不慢,恰好她能跟上。
林宸落後他一步之遙,垂下眼瞼,就能看見他帶血的手。怎麼全身的大小傷口好全了,手上卻還在流血呢?血跡未干,傷口又裂開了?滿手的鮮紅刺眼,林宸越看越不舒坦。
「喂」
「我不叫喂」
「席飛塵。」
「說。」他還能更簡潔一點,最好那個字還是單音節的,連舌頭打卷都不需要。
「你能不能有點待人接物的基本禮貌,我在跟你說話,你至少要眼楮看著我。」林宸不滿地說。
「跟我說話的人才需要禮貌,我不需要。」
「席飛塵,你可以不用這麼健步如飛嗎?你趕著投胎呢,還是後面有狗在追你?」林宸三兩步堵在他前面,月兌口而出她就悟了,焉巴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沒有經過腦袋。
席飛塵非但沒有抓住機會奚落她,反而連鳥都不鳥她,目不斜視地繞道而行。
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暗中握了握,凝結的傷口迸裂,血流地更多更快,指縫里漏出來的血分外殷紅。
席飛塵察覺到後面踟躕的腳步聲,「星月大陸最古老的伏魔陣‘天逆’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出得去的,無妄幻蕊花無根無蹤,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你踫上的。有些妖專攻人心的弱點,只要有七情六欲的人,都逃不掉。接下來等著你的還有很多。不想死在這兒,就給我快跟上。等天黑了還有你受的。」
他不是在昏迷中嗎?怎麼好像听得一字不漏?
林宸無措地咬了咬唇。他是不是什麼都看明白了,心里頭跟明鏡似的,卻不揭穿她?這樣裝傻充愣的自己一定丑陋得可以,連她自己也忍不住要唾棄。
林宸瞅瞅他冷峻的臉,「人都有七情六欲,那你是不是也躲不過?」
「那些小把戲,對我還夠不成威脅」
「難道你不是人?」
他認真地回答,「嗯。」
林宸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晃著腦袋嘆息,「好冷。席飛塵,你這算是冷幽默嗎?那你實在是缺乏幽默細胞吶」
沒人理她。
既然他開了個頭,林宸順著桿子爬得很起勁,「伏魔陣,那陣中心是壓著什麼禍害蒼生的大魔頭嗎?」。
席飛塵說,「是。陣中心是力量最強大同時也是最薄弱的環節,要想破陣必須進入陣中心。所以,這一路上等著我們的陷阱、機關、迷陣會有很多。」
「布下這個陣的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厲害?」林宸愁眉苦臉,膜拜之後就是痛恨,干嘛弄那麼多玩意折騰人
「‘天逆’不是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布下的。因為封印的力量會隨著時間減弱。每隔幾千年,就需要大批的高手合力壓制,追溯到現在,已經有上千批人了吧。」
席飛塵說得漫不經心,林宸听得心驚肉跳,天,上千批,幾千年一次,這個大魔頭是被關了多久?「為什麼不干脆殺了他,一勞永逸?」
「你以為他們不想嗎?如果可以,誰願意舍近取遠?」
林宸聳聳肩,好吧,她問了個蠢問題。」
「哇好棒這里還有湖,我要去洗把臉。這個陣這麼大,我在天水一線怎麼都看不到?」林宸極目遠望,興奮地直嚷嚷。
湖光山色,映帶左右。
煙波浩渺,一塊巨大的翡翠寧靜地安睡在群山的懷抱里。偶爾魚兒躍出水面吐個泡泡,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來,攪碎了這一池靜謐。
席飛塵用看白痴的眼神斜睨她一眼,漠然開口,「‘天逆’是由無數修為高深的人靈力凝聚而成的新的空間,和星月大陸並不在一個平面上。天水一線只是它的一個入口而已。時間也和外面的不同,你沒發現,現在是白天嗎?」。
對哦,她是挑夜深人靜的時候過來的。林宸癟癟嘴,她不知道有什麼稀奇的。
「你撿樹枝做什麼?」
席飛塵用更白痴的目光再看她一眼,「如果你沒有帶吃的,又沒有長劍,也沒有匕首,同時不想餓死在這里的話,你最好跟我一樣,去撿樹枝然後抓魚」
「我沒有長劍,也沒有匕首,更不想餓死在這里,不過我有這個」林宸得意地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什麼?」
「可以迷暈魚類的藥」
席飛塵已經不屑去看她了,「你要是想在這岸邊睡上個幾天,然後被什麼精怪拆吞入月復,請自便,我不阻止你」
林宸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是哦,她是傻的哦每次都在他面前出糗。席飛塵的毒舌好像更上一層樓了。不過,也難怪,換成她,估計反應更強烈些。
趁這個空檔,席飛塵秉持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傳統美德,已經開始他的捕魚生涯。所幸,他技術還不賴,不過一小會兒,岸邊已經有幾條肥美的鯽魚在活蹦亂跳。
林宸捧起一把水正要往臉上潑,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影出她的臉頰,額上一滴鮮艷的紅斑。那是血嗎?當時喚醒她的那溫暖的感覺竟然是席飛塵的血嗎?
水潑上去,輕易地將血漬洗淨。可是林宸卻覺得它一直在額頭上,無論如何洗不掉。血漬沒入水中,血絲游蕩開來,很快就被湮沒了。
可是湖水中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宸轉頭一看,席飛塵的雙手浸在水中,血源源不斷地匯入湖中。
他伸出手,隨手甩了兩下,又有血珠子飛下。
林宸這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席飛塵。」
他側頭看著她,眼里絲毫溫度都沒有,「說。」
對話重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