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泰爾!」
待到少女站穩身子,定楮一看,才發現偷襲者竟然是法蘭克之王,克羅泰爾。
「終于敢出來了嗎,克羅泰爾」盡管此時少女的身體狀況極為不妙,盡管感覺到克羅泰爾的實力絕不一般,但少女言語中依然透落著一股興奮。
「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嗎,亞瑟王?」顯然很不爽阿爾托莉雅那種如狩獵者般的語氣,克羅泰爾陰叫道。
「噹~」
沒有再多的言語,少女果斷的發起了攻擊,劍與劍的初次交鋒,貌似勢均力敵的第一次比拼,實則少女吃了一個暗虧。
好沉的力道
阿爾托莉雅不由暗暗驚道,其實克羅泰爾的力道的確非同一般,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少女身體上的原因,身體機制已經到了極限的阿爾托莉雅,萬不該再去與敵人硬踫硬。
不過,要說克羅泰爾這邊也是吃驚不小,自從見到阿爾托莉雅那歷經一場惡戰後還能單斬百將的氣魄後,克羅泰爾在震撼與嫉妒外也深感不如。
但是克羅泰爾畢竟不是查士丁尼,查士丁尼作為羅馬之皇,有著無可比敵的尊嚴,法蘭克雖然強盛,但畢竟還只是一個新生的國家,比不得羅馬那數百年的底蘊。那曾經橫跨亞非歐,世界最為強盛的帝國遺留下的輝煌與榮耀使得查士丁尼輕視一切,也,站得高于一切。
正因為如此,查士丁尼是真正意義上的王
而王者,孤獨!
所以,他放過了對自己有著莫大威脅的少女,寂寞的王者想找一位真正的對手玩一場游戲聊以解悶,但查士丁尼是一個謹慎的人,他知道阿爾托莉雅的潛力,所以,對手是必須的,但月兌離掌控的對手,卻決不被允許。
克羅泰爾卻全然不同,他一向都只會將危險抹滅在萌芽之中,對于他來說,無所謂什麼公平與正義,只有勝利才是一切,因為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因為這一點,他不及查士丁尼那般有著王者的氣量與風度,所以,當他發現了自己並非阿爾托莉雅的對手時,才會派出眾多的將士以期消耗少女的體力,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手段什麼的,又有何妨呢?
「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亞瑟王,不過縱然如此,現在的你又能如何呢,只要我想,你實在是不堪一擊」
「」
少女第一次並沒有反駁什麼,雖然克羅泰爾的話傲慢無禮,但少女知道那是實情。在這一小段時間里的比拼下,阿爾托莉雅對于克羅泰爾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模糊的估量︰雖然比不上查士丁尼,蘭斯洛特之流,但卻也相差不遠了,就目前所展現的實力來看,應該是在蘭馬洛特那一級別的。
這種程度的對手,倘若是在阿爾托莉雅的全盛時期,或許也只是有點麻煩而已,可卻絕不是這種狀況下的少女所能應付的。
「無聊的游戲是該結束了」說話瞬間,克羅泰爾的速度生生提高了一個層次,使得阿爾托莉雅反應不及。
心眼
靠著那極強的感知能力,少女險之又險的避開了襲來的一擊,但是接下來還不等少女有所喘息,克羅泰爾下一番**般的攻勢隨之而來。
「鏘~」
再一次的踫撞,卻不復勢均力敵之勢,阿爾托莉雅被壓制住了。
「刷」
只見少女禁受不住劍身上對方傳來的巨大力道,雙手只是剎那間的微微一松,但就在瞬間,石中劍被巨大的力道擊飛了出去。
竟然,失劍了!
少女不可置信地望著那顫抖不已的雙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次的打擊,太大了。
騎士是視劍為生命的,極度的依賴劍來御敵使得他們有了「騎士失去劍就會死」這一說法,雖然並不盡然,但從此中也能夠看書劍對于騎士的重要性了,在對決中失去手中利劍,生死是小,就中恥辱卻是非常大的。
「這把劍,我要了!」隨意地抽出插在地上的石中劍,克羅泰爾故作不屑的說道,但是那熾熱的眼神暴露出了他的貪意。
「什麼!」阿爾托莉雅驚道。
「沒什麼,只是本王接納了你這把寶劍而已,這把王者之劍落在你的手中只不過會被玷污罷了」克羅泰爾隨意地揮了幾下石中劍,突然,手中一疾,劍鋒迅猛的向少女斬去。
「嗡~」
「怎怎麼回事」就在即將砍向少女的那一刻,克羅泰爾手中的石中劍不受控制般硬生生止住了攻勢,然後劇烈的顫動著,掙扎起來,仿佛要掙月兌敵人的束縛一般。
或許,這把王者之劍亦是不忍心傷害到自己的主人,落入敵者之手吧,這是一把王者的命選之劍,一生只侍一主,一旦認同,終生相伴永不棄離。劍隨主性,Caliburn就如同阿爾托莉雅一樣,嚴肅,認真且無比高傲,此身雖為劍鑄,但尊嚴亦不任何人玷污。
「真是一把有靈性的劍呢」克羅泰爾由衷的贊嘆道,手中的石中劍盡管萬般掙扎,但終是無法逃月兌克羅泰爾的掌控,可從他手臂上暴起的條條青筋來看,這似乎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嗡~~~~」
見無法掙月兌束縛,石中劍發出一陣悲鳴,接著,只見它那華麗的劍身慢慢暗淡無光起來,精美的圖案變得模糊不清,短短一瞬間,原本舉世聞名的王者之劍褪變成一把十分普通的劍,令人惋惜不已。
這便是劍的覺悟
「可惡!」阿爾托莉雅無比憤怒的瞪著克羅泰爾,仿佛有著學海深仇一般。
克羅泰爾毫不懷疑,只要給少女一絲喘息之機,自己必成為少女的誅殺目標,他相信,少女有這個能力。在這場戰爭中,他看到了阿爾托莉雅那深不見底的潛力,若是不趁早除之,怕以後會是無窮之患。
要殺嗎,克羅泰爾有些猶豫不決。
按照克羅泰爾的脾性,此等威脅必要早早除掉,現在之所以猶豫不決,並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而是突然之間想到了在與查士丁尼締結和約時,羅馬皇帝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亞瑟王啊,美麗而又危險呢,可她注定要成為我的玩物」
克羅泰爾知道,查士丁尼定是早與亞瑟王接觸過了,甚至,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也說不定,可是,查士丁尼是在玩,純粹的玩,他只想找一個夠資格給他解悶的對手罷了。
但是,查士丁尼啊,這位王者身上的潛力你又是否真正的看到了呢,不,是你的話一定已經看到了吧,但是你那盲目的自信認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可是,亞瑟王的成長速度,已經超出了你的想象啊。
目前整個歐洲的局勢雖時有動蕩卻異常穩固,法蘭克與東羅馬的帝權數十年都不會受到沖擊,其他小國之間的打打鬧鬧絲毫不被放在眼里。但是克羅泰爾十分的不甘,他想成為主宰,這個時代唯一的主宰。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法蘭克雖然強盛但終還是比不上羅馬有底蘊,他克羅泰爾也並不比查士丁尼優秀,或許有生之年,查士丁尼奈何他不得,可他不甘心只是如此,他向往著能夠如同數百年前的馬其頓,羅馬那般,獨一無二!
因此,他急需打破如今的這個局面,或者,有個能夠打破如今這個局面的人,有實力做到的,亞瑟王,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在他想來,查士丁尼為東邊的波斯所牽制,並不是一年兩年就能解決的,如果在西邊再被不列顛進攻,到時,歐洲局勢必亂,法蘭克也就有了崛起的戰機,等到不列顛和東羅馬兩敗俱傷時,歐洲再也沒能當法蘭克鐵騎之敵了。
如此理想化固然是好,可如今,他與亞瑟王結仇,只怕到時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果惹得一身禍事,後悔可就莫及了。
望著無力坐倒在地上的少女,克羅泰爾仍然是猶豫不決
殺?還是不殺?
殺掉或許解除心月復大患,但是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打破局面的棋子了,若是不殺,則前途難料,也許能夠實現夢想,也許,整個法蘭克都會被拖入戰火。
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要是往日的克羅泰爾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斬殺隱患,但如今不同,前面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大到就連一向謹慎的克羅泰爾都願意賭上一賭。
成功的幾率很大,不是嗎,查士丁尼是不會放過亞瑟王的,不管亞瑟願不願意,大不列顛未來首先要面對的絕對是東羅馬而不是我法蘭克,如此,只要如此,就夠了。
那麼
「王!」突然,蘭斯洛特帶領一支重騎兵突破了重圍,向著少女奔去,這一舉動也加促了克羅泰爾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亞瑟王啊」緩緩收起手中本欲斬向少女的利劍,「游戲就到此為止了吧,想要復仇的話,我可是隨時等候著你的到來呢」說罷,克羅泰爾抓起那把暗淡無光的石中劍,頭也不回,朝著法蘭克的月復地走去。
「克羅泰爾!」收起先前失態的模樣,少女吃力的站起身來,「吾此生定當覆滅法蘭克!」這已經不再是宣誓了,覆滅法蘭克已經成為少女的一種信念。
「與其如此,你還是多在意一下查士丁尼吧,他可是對你很感興趣呢」臨別時,克羅泰爾依然不忘將禍水動引,「不過,我可是期待著與你的再戰呢,再會了,亞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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