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你是誰?我是誰?」
朱雀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溫柔的看著她,「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來了!回來了!」朱雀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她,低垂著腦袋將它埋進她的頸間,感受她的溫度,她的生命真實的感覺。
「不重要嗎?」女子輕柔的嗓音,飄渺空靈。這句話好像是在問她,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朱雀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她的雙眼道︰「相信我,真的不重要!」
相信嗎?少女歪著腦袋思考著。
這般純真,這般無憂的她,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不是麼?心里沒有煩惱,多好!什麼也不記得了,多好?好像也不對……
朱雀目不轉楮的看著眼前這個清純的少女,回憶起那段難以忘懷的往事。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曾在悔恨中驚醒!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流著淚水站在雪地里哭泣!
她已經不記得那個純真的少女是什麼時候走出那片灰暗中的。她只記得,有一天,當那個月復黑又嗜血的血衣女子出現時,她就消失了,消失的不留一點痕跡……
「名字?」少女看著她問道。
朱雀笑道,「我叫鏡舞,你叫雪。」伸手替她撥去發梢的花瓣。
「鏡舞?雪?」少女指了指朱雀又指了指自己。
「是的。雪,下雪的雪。」朱雀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在青龍他們眼中看上去有點幼稚,但是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雪——雪——」少女開心的笑了,笑容是那樣純正無暇,不帶一點塵世的污染之氣,純潔的不似凡人。
夜絕殤沉著臉看著她們一來一往的對話,看著少女無暇的笑顏,對自己剛才的做法有些懷疑了。難道她真的不知道血依雪去哪里了?真的不知道血依雪是誰?
「朱雀,你得解釋下。」雖然朱雀護著她,但不代表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他依舊得以血依雪的安慰為主要考量,這個女子是最後出現在她房間的人。
弄妥了雪,朱雀轉身看向夜絕殤,道︰「鬼王,小姐很安全,你可以放心。」
「見不到她我怎麼放心?」他可沒那麼好打發,雖然她是雪域五大護法之一,但是人心叵測,不代表她不會背叛血依雪,做出危害她的事。
「這……」朱雀為難了,現在情況可沒那麼簡單,她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鬼王,抱歉了!我不能透露小姐的行蹤,我只能告訴你,她很安全,一切都很好。」
「這種解釋我不接受,你最好換個更合理清楚的說法。」夜絕殤聲音冰冷已經和之前有所不同了,表示他很不高興!
朱雀有些微惱了,這鬼王怎麼這般纏人?都說不能透露,他就不能人性化點麼?她是雪域的朱雀護法耶,難不成她會害了血依雪?拜托——
雖然她對敵人嗜血無情,時常又月復黑的讓他們恨得牙癢癢,但是最在乎他們的也是她。她很護短的,只要他們出了事,她便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他們的人。她曾說過︰不論對錯在哪邊,我只相信你們說的。
就是那句相信,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她。也是那句相信,讓雪域有了如今這般勢力,讓他們知道所謂家人是什麼樣子。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她背叛家人的!
雖然秋霜都這麼說了,但是夜絕殤依舊不放心,他需要一顆定心丸,血眸瞟向朱雀身後的雪,沉聲道︰「要我相信?可以。她留下,一直到血依雪回來之前她都不許離開。」
朱雀回頭看了眼雪又看了夜絕殤,嘴角勾起一勒詭異的笑,「好,鬼王可要好生照顧雪,不然……等小姐回來可是會生氣的。」
夜絕殤皺眉看向朱雀,怎麼覺得朱雀的笑那麼刺眼,她怎麼這麼放心的將這個女人交給自己?「好。」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和不滿,但他還是答應她了,只要能讓血依雪回來,照顧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得到夜絕殤的保證,朱雀滿意的點點頭,又道︰「那好,半個月後便是武林大會了,請鬼王帶著雪一同參加,到時候也就可以見到小姐了。」
「正有此意。」本就打算陪著血依雪一同前往武林大會,雖然現在她突然不見了,但既然她還是會去,那麼他也不會缺席。居然敢給他玩失蹤,到時候他得好好的教訓教訓她才好。
「雪的臉容易招惹禍端,鬼王記得要給她蒙上面紗,不然……」
不然他就慘了,這道理他明白。這張臉太超凡月兌俗了,加上她身上那股空靈的氣息,就宛若不小心墜入凡塵的仙子,任何塵世間的男人都會想要得到她的。若一路讓她這樣招搖過市的話,那他就是自找麻煩,一路上絕對不可能風平浪靜的到達丹陽了。
「好了,看樣子鬼王都清楚該怎麼做了。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朱雀拍拍手,拉起雪的手往水樓走去,「雪,我帶你回房休息,鏡舞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雪安靜的任由她拉著走,沒有一點不滿。
雪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她呆呆的看著桌上的琴,又看了看朱雀道︰「琴?」
朱雀笑著將她拉到了琴前面,道︰「琴是你的。」隨後,她又從臥榻的玉枕下拿出一支玉簫遞給了她,「蕭也是你的。」
雪接過朱雀手里的玉簫,撫模著那光潔的玉簫,冰冰涼順滑的手感,讓她好熟悉。看著手中的玉簫和桌上那桐梓木做的古琴,雪突然有種感覺,他們本該是一對的。剛才她彈琴時,總覺得少了什麼,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彈奏的是什麼曲子,但……感覺卻是那麼真實的,如今看來,是少了簫音的配合吧。
「雪,明日我就會和青龍他們一起啟程去丹陽了,你跟著鬼王一起,咱們丹陽武林大再會見。」
「我不想去。」她只想呆在這里,彈琴吹簫……她不想去什麼武林大會。
「不可以。」朱雀立馬回道。
「為什麼?」
「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有些事到了那里她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了,雖然她希望雪一直保持現在這般無憂,但是有些事情,她不做,便永遠是心中的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