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在瞬間,美容技師換上親切和煦的笑顏,爭著領著花諾進了高級美容室。只當花諾那句「不再像原來的自己」,是指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一路上,美容技師對著花諾種種贊美奉承,產品推薦。心里則想著,這也許是哪位大款包養的小情人,又或者是哪家玩低調的千金小姐。
不過不管是那個,到她們眼里轉換成的都是金錢。
這要是能在她們這里辦張VIP會員卡,以後就財源滾滾來啦!
「請問小姐貴姓?」美容技師一路上熱情無比,想要獲得顧客更多的信息。
「我姓花!」花諾說,態度上既不顯親熱,也不顯疏離。
「您也姓花?那可真是巧了!剛剛在您之前來的一位我們的VIP貴賓,那位小姐也姓花。誒,說起來,好像和花小姐您有幾分相似,你們不會是姐妹吧?」美容技師說著,就驚奇的仔細打量了花諾幾眼。
然後,美容技師只覺得眼前一亮。似乎這才看清花諾的長相般,突然神秘兮兮的湊近了花諾耳邊說︰「不過說起來,還是您更漂亮。」
花諾不置可否的笑笑,輕聲說︰「我沒有姐妹!」
美容技師卻是又贊美了花諾一番,心里是真心的想︰雖然這個花小姐的話好像沒有之前那個花小姐多,但是和她走在一起,卻讓人感覺親切舒適許多,一看就明顯比那個穿著時髦華貴的花小姐有修養多了。
而且,她夸她漂亮,是真心的覺得比之前那個漂亮,尤其是那雙好像黑水晶般澄澈的眸子。
「花小姐,要不要先去做個香薰SPA,可以舒緩疲勞的。我想,你晚上一定是有宴會,這會兒做,正好養精蓄銳應付晚上!」美容技師熱心的推薦著,已經為花諾推開了一扇美容室的門。
花諾听了,輕應了一聲,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說︰「你安排吧,另外,我是晚上五點的宴會!」
「這是要去哪里的宴會釣凱子啊?還刻意來這麼高級的地方打扮!」花諾話音放落,一聲譏諷的話,突兀的闖入耳膜。讓花諾的腳步下意識的一頓,不過只停頓了一下,花諾就繼續邁步往美容室里走去。
明擺著無視那人的存在,連看他一眼都懶得。
才走了一步,一條鐵臂就突然擋到了自己眼前,攔了花諾的去路。
「司徒先生?」為花諾開門的美容技師,從司徒睿一出現就愣在門口。這會兒看這兩人明顯要起沖突的樣子,站在中間頓時有些為難。
她記得這位有錢的金主,剛剛就是帶的另一位花小姐進來的呢……
「你先出去,我和這位小姐是老朋友,有些舊要敘敘!」司徒睿說,冷漠如霜的眸子一直鎖著花諾的麗顏。
「這位先生,現在我趕時間進去做SPA,請你不要妨礙我!」花諾都沒有抬頭看一眼眼前的人,而是平視著他的胸膛,語氣冷漠疏離。
一看花諾這表情,司徒睿就感覺胸腔里一股無名的邪火直線上竄。讓他恨不能一把撕開她那層寵辱不驚的面具,看看她背後究竟是怎樣一張虛情假意的臉。
最好是能剖開她的心,看看里面裝的究竟是人還是虛榮,是人又會是幾個誰?
「SPA?全身的嗎?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司徒睿突然傾身靠近花諾耳邊,故意對著她的耳畔吐出一口熱氣,壓低聲音說。
這話一出口,司徒睿以為眼前的小女人就算不氣的動手,至少也要瞪死她。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都沒有。
她只是退開一步,淡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輕啟朱唇說︰「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吃飽了嫌撐得慌?」
一旁的美容技師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著急著。兩人都是高級顧客,也都是第一次來他們這里,在不清楚兩方底細的情況下,還真是不好偏袒。
就听見花諾用那麼淡然的口吻說出這樣一句話,頓時有些想笑,卻又不敢,只因這位司徒先生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太凍人了!
「錯了,我可正餓著,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打算請客?喂我些什麼呢?」司徒睿不怒反笑。看著花諾低垂的羽睫如蝶翼輕顫著,一縷青絲因為她剛才的動作垂落在鬢角,耽到了睫毛上。看著她眨了下眼楮,沒有能把青絲眨開。
司徒睿忍不住心念一動,一抬手,伸向花諾白皙的面龐。
花諾身子一側,閃過他的手,沒有抬頭看司徒睿一眼。所以,更沒有注意到他垂眸時眼底一剎那的柔情凝結成冰。
花諾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想干嘛,而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會對她舊情復燃。花諾現在能夠想到的就是那天他與袁啟的沖突,也許她是想讓她向袁啟解釋什麼,解除他的麻煩吧!
「麻煩你先等我一下!」想了下,花諾沒有看司徒睿,對著一旁的美容技師說。
技師會意的點了下頭,望了兩人一眼識相的走開了。
然後花諾也走近了美容室,沒有招呼司徒睿,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會跟進來。
「你想怎麼樣呢?我記得,六年前你我就已經陌路殊途了!」花諾背對著司徒睿,拿起桌台上的化妝品把玩著。
「我可記得某人當年為了榮華富貴,可是連自己都出賣了,現在干嘛這麼急著劃清界限?怎麼,是找到可靠的金主了,就漠視老情人了?」說話間,司徒睿人已經走到花諾身後。冷漠的眼神,盯著她姣好的側顏。
「你也說了是當年,現在我已經嫁人了,你也有你的女伴,大家還是保持距離的好!」花諾並不想為當年的事再爭辯什麼。
一個人已經不信你,或者說,本來就處心積慮,解釋也是徒勞。
「嫁人?」當听見這兩個字時,司徒睿只覺心房一縮,好像被一根極細的針刺入,而針尖帶著的毒名為嫉妒與怨恨。
「嗯!」花諾輕應了一聲,相較于司徒睿身上散發的冷意,顯得平靜許多。
她不是不恨眼前這個男人當年的毀滅,只是,他是小希羽的生父。她不想兒子從小就背負上仇恨,所以選擇的便是與他陌路。
雖然她沒有教過兒子恨,但是,大人的一言一行中,有時候做一件事的影響遠比十句有道理的話還影響深刻。于是,對這段過往,她沉默、忘懷。但是,司徒睿如果執意不放過,覺得玩上癮的話,她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然後,司徒睿想起,這家美容院,是G市的頂級美容院,能進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而她居然出現在這里,可想而知,嫁的一定還不錯吧!而一想到她過的如此滋潤,而他卻因為她當初的假死塵封在纏綿的恨里無法自拔,心里的恨意越燒越旺。
接著,司徒睿笑了,笑得分外譏誚輕蔑︰「現在有個條件更好的黃金單身漢在你眼前,要不要考慮回去離婚,然後改嫁?」
花諾聞言這才轉身看了司徒睿第一眼,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鄙夷和不屑。在司徒睿以為她心動的時候,花諾開口了︰「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以什麼來評定自己的條件要比我老公更好的?」
不論她說的內容是什麼,但听她一口一個老公,又一口一個先生,司徒睿只覺心里的一團邪火股股的往上攢動。
讓他有再次生出撕開她的胸口,看看她里面有沒有心的沖動。
不過,撕開她的心,他不會。但,如果是撕開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