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天使之歌 127 去往星星所在的地方

作者 ︰ 雙霖

轉眼間,時光飛逝。5年後,安琪兒站在畢業典禮的舞台下,流逝的歲月卻沒有在安琪兒的身上留下一絲的痕跡,安琪兒收攏著金色的秀發,看著四周的同學,心里說不出的感觸。

「安琪!一起過來拍張照吧。」小風班長朝安琪兒招呼著。

「終于畢業了呀。對了,安琪。畢業後你打算做什麼?」

「我?」安琪被問得一愣︰「我……我沒有想過……」

「安琪兒的醫術這麼好,就連醫學院都三番兩次地來搶人。以後一定能夠成為一位偉大的女醫生吧!」

「對啊對啊,那可就是名副其實的‘白衣天使’了!我都不知道安琪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厲害的醫術的。」從中學起就一直是同學的小風,可算是大學里最熟悉安琪兒的人了。

「小風,這是……玻琉西卡教的。」醫療魔法本是醫術與魔法的結合。不過安琪兒早就有所發覺——玻琉西卡所傳授的醫療魔法中,有許多技術甚至是不具有魔力的人也能夠使用的,某種意義上而言,那是與這個世界的醫術非常相近的理論。

而僅是這部分無須魔力的醫術理論,這傳承于另一個世界的最高端的醫療魔法,完全不比這個世界的醫術遜色半分。

安琪兒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小風興奮的表情,卻幽幽說道︰「小風……我想,我是無法成為一名醫生的……」

「咦?」

……因為……我已經無法再承受,那種無法拯救心愛之人的痛苦了。

「沒什麼……」安琪兒突然搖搖頭,露出笑容︰「不要這個了。小風你昨天不是收到一封情書嗎?想好怎麼答復了嗎?」

「咦!!?情書!!」

安琪兒的話立即讓一群女生仿佛炸開了鍋,圍著小風鬧個不停。安琪兒卻悄悄退出人群,從懷中拿出貼身的掛飾。

這是在五年前的一次逛街,伊文送給自己的飾品。掛飾上雕刻著精致的白銀十字架,蓋子上有一個,翻開圓蓋,里面存放著一張五個人的合影。

原本只適合放一小張一兩人合照的小照片,卻硬生生擠進了五個人,每個人的臉龐緊緊貼著,擠得有些搞笑的滑稽。輕輕地笑著。

我不知道今後我能做些什麼。但是,只要這樣的生活能繼續下去,只能能夠守候在伊文身邊……這樣的生活,我已別無所求。

……

大學畢業後,安琪兒搬進四名伙伴的家中。五個人終于聚在了一起,

三十一年後。庫洛在一場火災中犧牲。據調查,火災發生時庫洛不顧自身安危,留在現場協調群眾撤離,至少有數十位遇難者因庫洛而逃過一劫。事後,相關部門表彰了這位在火災中舍己為人的英雄。

四十三年後,一森暈倒在實驗室中,搶救無效死亡。兩個月後,他的助手將實驗室中的一些筆記整理後公布。立即引起一場科學界的強烈震撼。筆記被翻譯成二十多種文字,以最快的速度流傳到世界各地。

四十七年後,羅列于家中床上病逝。七天後,全國各地的無數書友自發舉行祭悼會,為這位著名文學家送行。

五十年後。

伊文安詳地躺在床上,看著屋內忙碌的安琪兒。輕輕開口叫道︰「安琪,先別忙了,過來坐會兒吧。」

「嗯!」安琪兒放下掃帚,來到床邊坐下,俯身撫模著伊文滿是皺紋的手掌。伊文已經老了,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刻痕。已經八十二歲高齡,年邁的伊文甚至已經無法下床,滿是皺紋的臉上再也看不見昔日典雅的風韻。

可即使如此,安琪兒對伊文的依戀依然沒有一絲減少。

伊文翻開一本相冊。一張張照片,全是安琪兒與伊文四人。幾十年的點點滴滴,每一刻都像保存在這一張張照片之中。有歡樂,有難過,甚至有一張安琪兒與伊文爭吵的照片,竟然也被羅列及時抓拍了下來。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可是有時候,還覺得那些日子就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安琪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

「可惜庫洛走得太快,他甚至沒有得到你的答復……」

「庫洛那個白痴……」安琪兒看到一張自己與庫洛的合影,咬著牙叫道︰「只有像他這樣的大笨蛋,才會在那種情況下還想著幫助別人!」

「呵呵……是呢。那家伙一直都是個大笨蛋!」看著安琪兒每次談到這個話題都同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伊文也笑著附和安琪兒。

「不過,如果庫洛不是笨蛋,他也就不是庫洛了。」

安琪兒嘆了口氣,相處幾十年的親密伙伴,她當然熟悉庫洛是怎樣的人。以庫洛的性格,哪怕明知最後的結果,恐怕不會做任何改變吧。無論哪個世界,他都是這樣一個大笨蛋。

繼續翻著相冊,听著伊文聊起每張照片的背後故事,安琪兒也不自覺地笑出聲。悶葫蘆的一森因為怕麻煩,將研究材料悄悄塞進伊文的書櫃中,卻被安琪兒偷拍下來;還有羅列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采訪照,卻只讓熟悉他的人忍不住發笑。

幾十年的歲月,與同伴們的點點滴滴。一起高興、一起奮斗、一起歡慶、一起悲傷,都留在了記憶深處成為不可磨滅的回憶。直到年邁後,在黃昏下靜靜品味一生的悲歡離合。

時間就這樣靜靜流淌著。直到夜幕籠罩,安琪兒才不得不打斷伊文的興致。

「伊文,該休息了。」

伊文合上相冊,看著安琪兒準備扶自己躺下,卻輕輕搖著頭︰「安琪,你以前曾說過,能看到一些打扮奇怪的人。現在……還能看到嗎?」

安琪兒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窗口。在窗外,樂琪一臉著急地拍打著窗戶,好像朝著安琪兒在大聲呼喊著什麼。可是,安琪兒卻什麼也听不到。

「是的……他們一直都在……」只是一直以來,都在強迫著自己看不見罷了。

「……這幾十年來,一直都在那里。」

「是嗎……」伊文順著安琪兒的目光望去︰「可是……我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因為,那是只屬于你的世界吧。安琪。」伊文伸出手掌撫模著安琪兒的臉頰。卻讓安琪兒微微顫抖。不知道為什麼伊文會在這時候談及一直以來都盡可能回避的東西。

「安琪,我一直有句話,沒來得及對你說……」

「伊文!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安琪兒慌張地起身想要離開,卻被伊文拉住手︰「听我說,安琪!」

「對不起,安琪。」

安琪兒全身顫抖著,背對著伊文,淚水已蓄滿眼眶。

「這是當時沒能對你說的話。安琪。對不起,當時拋下你獨自一人。」

最痛苦的,是獨自活下來的人!

「不是的,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的任性,讓你們陪我這麼多年。是我……」安琪兒激動地說著連她都不能理解的話。

伊文伸出手堵著安琪兒的嘴︰「安琪,可以再為我唱首歌嗎?」

「唱……唱歌?」

「無論是高興還是悲傷,安琪,你只要唱歌就行了。」

安琪兒愣愣地看著伊文,即使是滿是皺紋的衰老模樣,在安琪兒眼中,伊文的笑容依舊如此溫柔。擦干淚水,安琪兒深深吸了口氣︰「嗯,我的歌聲因你而存在。伊文……」

安琪兒抱著伊文的手掌,清澈的歌聲在屋子里響起。

你的身影如閃爍的星空

逐漸溶于晨光之中

失去你的蹤影

我的思念日益漸濃

……

無論堅強還是軟弱

願此顆心永遠能與你交融

只要有你相伴

怎麼樣的未來我都不會退縮

……

放飛思念展開翅膀

與你在同一片天空下飛翔

雖然星空漸漸溶解在晨光之中

我依然能看到你那燦爛的光芒

……

在安琪兒的歌聲中,伊文已經閉上了眼楮。安琪兒緊緊握住伊文的手掌,歌聲忍不住顫抖著,卻堅持著繼續唱下去。

……

我是如此的愛著你

願兩人終會相聚在未知的彼方

……

一曲完畢,卻沒有往常伊文贊嘆的掌聲。只有安琪兒低沉的嗚咽聲。安琪兒將伊文的手掌放下,為伊文蓋好被子。

「晚安,伊文!」

五十年後,伊文在安琪兒的歌聲中,安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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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于安琪兒的同伴,本來想了好多劇情,最後還是都放棄掉了。畢竟四人中最重要的只是伊文。因為有伊文的存在,才能誕生這樣的安琪兒。

下一章︰《光子•重構》

另外,《星之所在》。雖然有許多版本的中文歌詞,可最喜歡的還是日文翻譯版了。歌詞所表達出來那種淡淡憂傷的懷念,似親人,似愛人,就如安琪兒與伊文一樣,總是沒有結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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