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天使之歌 124 那些無法忘卻的

作者 ︰ 雙霖

「安琪兒,安琪兒……」

一只手掌在安琪兒的眼前來回晃動著,將她驚醒。

「班……班長?」安琪兒眨了眨迷茫的碧綠眼瞳,看著貼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不是說了直接叫我名字嗎?」女孩不滿地敲了敲安琪兒的腦袋。

「小……風……」安琪兒就好像是第一次叫出這個昵稱,感覺十分別扭地叫著。

小風卻沒有留意這些,只是疑惑地問道︰「你又在發呆了。怎麼感覺今天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呢?」

安琪兒看著四周學生三三兩兩走出班級,這才發覺似乎已經到了放學時間了。高中課程在晚上19點過後還有兩小時的晚自習,絕大多數學生都會就近解決晚餐。由于安琪兒的拖延,兩個女孩來到食堂時果然已經人滿為患。照例地一人打飯一人找座位,這是兩人早已熟悉的默契。安琪兒用紙巾擦好桌椅,等了好一會兒,小風才端著兩份快餐回來。

「真是的,都怪你。現在人好多啊!」小風不滿地發著牢騷,卻發現安琪兒沒有一絲回應。

「安琪兒!」

看著安琪兒猛然驚醒的表情,小風無奈地翻著白眼︰「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沒……沒什麼……」安琪兒心不在焉地接過餐盤,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問道。

「小風,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在早上醒來後,一時之間卻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但忘了今天是什麼時候,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這該不是睡迷糊了吧?」

安琪兒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突然被丟到了另一個世界,總覺得腦海中還存在另一份虛幻的記憶,和實際的記憶格格不入。可是,偏偏又想不起來另一段記憶到底是什麼……」

安琪兒已經分不清是在說給小風听還是在喃喃自語,目光迷離低頭述說。

「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嗎?」

「嗯……我總覺得,我們似乎不應該像現在這麼親密才對……」

「啊!安琪兒~你這話讓我太傷心了,虧我這麼喜歡你~~」

安琪兒對小風搞怪的叫聲無奈地搖搖頭︰「不是啦,你听我說。我記得小風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有時候卻覺的,這一切好像是虛假的。我這個時候應該是坐在你身後,偷偷地看著你的背影才對。」

「啊?」小風一聲輕呼,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竟然真的瞄見幾道慌張躲閃的視線︰「討厭,安琪兒。說得好像你和那些男生一樣似的。」

「我本來就是……」

「就是什麼?」

安琪兒一愣,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沒……沒什麼……我果然是睡迷糊了吧……」

「呵呵,難得看到安琪兒一臉迷糊的表情,真可愛!」

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食堂中,吸引著無數目光躲躲閃閃的。安琪兒不禁感嘆著︰「小風,你還是這麼漂亮。如果我也是男生的話,一定也會迷戀你吧。」

安琪兒的話讓小風嘟著嘴︰「什麼啊……你說這樣的話真讓人不甘。安琪兒你才是,就像童話世界里的公主,優秀得完美無缺。」小風將身子貼近安琪兒,伸手撫模著安琪兒的臉頰︰「你知道麼,安琪兒。你實在太完美了,如果是其他人,我恐怕早就嫉妒得要瘋了。可是只要看著你,就只會感到溫暖,總讓人忍不住去親近,而升不起任何抗拒之心……」

「小……小風……」女孩越貼越近,眼看就要觸到安琪兒的臉頰了。讓安琪兒偏著頭不敢對視,這一副害羞的表情讓小風撲哧一聲樂呵呵地笑起來。

這時窗外閃過的一個人影,引起安琪兒的注意。在放眼皆是統一白色系校服的學校中,那一身黑色西裝的服飾格外醒目。安琪兒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一個名字下意識地喊出口︰

「嗯?雷歐!!?」

「咦?」小風看著安琪兒突然站起向窗外招手,叫著不認識的人名。小風順著安琪兒的方向看去,奇怪地問道︰「安琪兒,你這是在叫誰?」

「雷歐啊!這家伙,竟然這樣都沒听見。」安琪兒看著目光中黑色西裝的人影沒有絲毫停下腳步越走越遠,不滿地嘟著嘴。

「雷歐……是誰?」

小風輕聲的疑問卻讓安琪兒瞬間愣住。是誰……?安琪兒停下揮舞的手臂,愣神的一瞬間,一身西裝的身影已消失在視野中。

是誰?雷歐?

為什麼想不起來?

「我……我……不記得了……」安琪兒突然抱著腦袋,一副痛苦的表情,讓兩個女孩嬉鬧的氣氛頓時消失無蹤。小風趕緊上前扶著安琪兒,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擔憂地問道︰「安琪兒,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不用了……我只是腦袋有些亂……讓我靜一下……」安琪兒按著腦袋,突然開口說道︰「小風,你有全班的名冊吧?」

小風作為班長,全班學生的名冊自然不缺,恰巧身上還留著一份,剛剛掏出口袋,立即被安琪兒伸手奪去。

安琪兒此時就像是渴求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慌張地攤開名冊單,順著編號一個個同學的名字看下去。

「沒有……沒有……」

「安琪兒……?」小風擔憂地叫了一聲。

耳邊傳來小風輕聲呼喚著自己的名字。然而,全班學生的名冊上,卻沒有‘安琪兒’這個名字!

安琪兒的手指拂過名冊上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姓名。最終,指尖停在了其中一個格子上。整份名冊的內容,卻只有這個格子內的人名,始終像是籠罩著一層薄膜,擦拭不去。

3號,這是自己的座號。可是自己的名字,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不對勁,果然不對勁!!這個世界!

「安琪兒……」

安琪兒抬頭看著小風。此時班長一臉關心的表情,卻顯得有些不真實。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和班長,從沒有一次超過3分鐘的交談,也沒有任何值得回憶的經歷。沒有任何人知道藏在心底的感情……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偶爾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畢業的那天,只寫了一句‘一生平安’的同學錄,也早已不知丟到哪里。

安琪兒伸出手,想要撫模身邊著急的女孩。可是又仿佛明白,只要輕輕一踫,此時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將支離破碎!

「安琪兒!!」

……

「媽媽……你看那里……」一個小女孩拉了拉母親的裙子,指著路邊的一個角落。

夏季的氣候無常,天黑後竟然開始稀稀拉拉地下起雨來。安琪兒雙手抱著膝蓋,躲在一處屋檐下。雨水滴在身上,卻仿佛虛幻得沒有任何感覺。

手機再次響起。是小風吧?或者老師?還是爸爸或媽媽?手機中已經積集了太多未接來電和短信。安琪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時候,本應該還在學校里進行晚自習,可是周圍的一切,竟然不由地感到恐懼,不顧一切地跑出學校,卻沒有任何地方可去,只能毫無目的地游蕩在街上。

小風現在一定很擔心我吧?

安琪兒看著手機屏幕上,‘母親’兩字不停閃爍著。卻只是任由手機鈴聲自己停下,而不敢按下接听鍵。

安琪兒抱著頭,臉上早已分不清雨水和淚水。

手機再次不依不饒地響起。安琪兒顫抖著手指,接起電話。

「安琪!!你終于接電話了!?」

話筒立即傳出著急的聲音︰「你現在在哪里?」

不是小風的聲音,也不是父母的聲音。安琪兒听到這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聲音,難以置信地放大瞳孔,將手機舉到面前,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已經干涸的淚水,瞬間再次蓄滿眼眶。

「安琪?听得到嗎?安琪?」

「伊……伊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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