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天使之歌 39 絕望

作者 ︰ 雙霖

「伊……伊文姐姐!!你怎麼會在這里!?」恍惚之間,周圍已經不是一片叢林。喧鬧聲漸漸響起,市集上人群來往。

「小丫頭,在你眼里,只有伊文一個人嗎?」

「羅列!」頭上被敲了一下,安琪兒立即捂著腦袋︰「你又敲我的頭!不許再叫我小丫頭了!我已經長大了。」

「怎麼?小丫頭,你還不服麼?你看,你現在還不到我的肩膀,你已經十五歲了吧,根本一點都沒長大嘛……」羅列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只是那副神情,讓安琪兒有股狠狠咬他一口的沖動。

「好了好了,羅列,你別再捉弄安琪了。」伊文將安琪兒拉到自己身邊,打斷了羅列的話。

安琪兒一愣,身體緊靠著伊文姐姐。這種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了。安琪兒轉過身,雙手緊緊地抱住伊文,就是這個味道。不管經歷了多長時間,只有這個味道,是永遠不會忘記的。這是伊文姐姐的味道。

為什麼,我會覺得好像離開伊文姐姐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我剛才在做什麼事來著?

「怎麼了,安琪?」伊文奇怪地拍拍安琪兒的肩膀,

「想媽媽了。」一森淡淡地說了一句,讓安琪兒立即紅遍了臉,卻仍然不願松開伊文,將通紅的臉埋進伊文的胸前。

「一森!」伊文不滿地叫了一聲,一森這個木頭平日里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每次一開口,總能把人噎個半死。細心的伊文,察覺到此時安琪兒就如同一只稚鳥,終于找到了保護自己的母親一般,躲在自己懷中瑟瑟發抖。雖然不知就里,伊文仍然抱著安琪兒輕輕安慰。

「好了好了,打鬧到此為止。大家各自的任務都完成了吧。那就準備出發了。」庫洛拍拍手,提醒眾人︰「爭取在今天入夜之前趕到依美樂鎮。不然,我們又得在野外露宿了。」庫洛看了一眼窩在伊文懷中不願起來的安琪兒,向眾人吩咐道。

「我覺得露宿沒什麼不好啊,這麼多年下來都已經習慣了。現在住旅店反而覺得不太舒服呢。」羅列嘻嘻哈哈地說道,卻發現安琪兒仿佛受到什麼驚嚇,嘴唇發白,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怎麼了,安琪兒?」即使喜歡口頭佔便宜,對于這個隊伍里最小的伙伴,羅列仍是非常關心。

伊文微微下蹲,為她拭去額頭的冷汗,擔憂地看著安琪兒,。

「沒……沒事。」安琪兒雙手捂著胸口,不知道為什麼,一听到庫洛提到「依美樂鎮」這個名字,心口就猶如被人狠狠揪住一般,鑽心的疼痛。

「依美樂鎮,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啊。」

腦袋上又被敲了一下,羅列無視安琪兒恨不得沖上來咬他一口的憤憤表情︰「小丫頭,你忘了嗎?這個鎮就是當初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城鎮啊,說起來,你就是在這個鎮長大的吧,竟然連自己長大的城鎮都忘了嗎?」

「是……嗎?」安琪兒還是覺得心口揪痛,歪著頭回想了一陣。好像確實如此。為什麼,這原本應該是不可能遺忘的記憶,卻仿佛刻意忘卻了一般。

隱約中,似乎記得,那座城鎮,有著什麼讓自己不願去回憶的經歷。

……

叢林里,一個人影緩緩走出。一件殘破的斗篷遮蓋著全身,連相貌都完全遮掩。手臂與拳頭上纏繞著層層繃帶。**著雙腳,卻沒有染上一絲塵土。強烈的氣勁環繞著人影形成氣流的旋窩,連腳下的土地也承受不住這股氣勁,所過之處,紛紛壓成碎石。寬松的斗篷被勁風鼓得瑟瑟發響,卻可以看出,披風下細幼的身影。

然而,正是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影,如今卻帶著令人難以抵抗的沉重氣勢。只是這股氣勢,卻似乎有意地繞過安琪兒。單是這份對氣勢的掌控力,便讓薩爾迪驚訝不已。

只是……一個路人而已,對于這整個世界來說都是如此。在這個世界中,我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只是沒想到,在這里也會遇上你……遮住容貌的斗篷下,阿修羅臉色復雜地看著安琪兒,並沒有理睬一旁如臨大敵的薩爾迪。

薩爾迪皺了皺眉,突然出現的這個人,認識安琪兒嗎?這幅打扮,難道是妖精尾巴的密斯特崗?不對!雖然妖精尾巴的密斯特崗比起安琪兒更加神秘,甚至連樣貌年齡之類的基礎情報都無法收集到。但根據已有資料,密斯特崗應該是男性魔導士吧?

不管是什麼人,此時對方的戰斗姿態,已經很明確地表現出立場。對于好不容易捕捉到的安琪兒,薩爾迪可不會輕易放手。趁著對方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薩爾迪悄悄地聚集魔力,下一刻,與安琪兒身上一樣的紅色咒文,已經圍繞在阿修羅周邊。

然而,阿修羅卻恍若無視,任憑咒文爬滿自己的身體,直到無數咒文擠進阿修羅的眼內,阿修羅才仿佛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薩爾迪︰「女人!你確定還想戰斗嗎!?」

「什……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對方使用了什麼魔法,但卻被如此輕易地叫出性別,分明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變身魔法。薩爾迪一臉不可思議,更主要的是,對方竟然放任精神魔法的符文侵入自身精神中,沒有任何抵抗。然而,精神魔法分明已經成功發動了,可是,這個人卻沒有絲毫陷入幻境的跡象。

薩爾迪與阿修羅的目光對視,一瞬間,薩爾迪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心底泛起,在這種目光下,仿佛全身都被看透這個人很危險!這一刻,充斥著薩爾迪思維的,只有這一個念頭。

薩爾迪咬著牙,若是全盛時期,她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身份不明的人,但此時她為了抵抗阿葵亞的進攻,魔力已經消耗大半,無法再支持一場戰斗了。不甘地看了一眼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安琪兒,沒想到已經到手的獵物,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失去。雖然不甘,但薩爾迪清楚局勢,毫不猶豫地轉身消失。

「想跑?」阿修羅皺眉,只是看看全身布滿著血紅色咒文的安琪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來到安琪兒面前,阿修羅伸出手,卻又怕驚擾了什麼,手掌停留在安琪兒面前,不敢接觸。看著安琪兒陷入幻境無法掙月兌的痛苦表情,阿修羅嘆了口氣,手撫在安琪兒的額頭。

「不管如何,安琪兒。你都不能走上這條道路。所有的「黑暗」,都由我來承受吧。」一邊說著,手一接觸到安琪兒,紅色咒文便像受到吸引一般,全部涌向阿修羅的手臂,最終擠進阿修羅的眼鏡。眼中,符文隱現,鮮紅得猶如一片血海。

……

整座城鎮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烈火染紅夜空。廢墟之中,僅剩少女一人,獨自一人坐在血泊之中,緊緊抱著自身,將頭埋進雙腿之內。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安琪兒身邊,坐下。

「太晚了呢。」人影淡淡說道。

「嗯……」雙腿之中,安琪兒沉悶的聲音傳出。听到身邊的聲音,安琪兒將自己抱的更緊,仿佛無法承受的寒冷。

「安琪……」

「嗯……」

「你沒能救我們……」

「嗯……我知道……」眼淚早已哭干,只有身體,仿佛深處無盡的深淵。「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對不起!伊文姐姐!我無法拯救你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伊文坐在安琪兒身邊,嘆了口氣,沒在說話。卻讓安琪兒心底更加寒冷。這時,又一個身影坐到了安琪兒身邊。

「羅……列……」

「小丫頭!你知道麼。我們是被那個惡魔殺死的。我們將要永遠受到它的控制,我們的靈魂,將永遠無法解月兌。現在,我的腦袋里,就一直充斥著那個惡魔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安琪兒將自己縮得更緊了。

一森、庫洛,同伴們全部來到安琪兒身邊。向安琪兒訴苦著。每一句言語,在安琪兒听來,都仿佛一種責罰。

「安琪!你為什麼無法救我們!?」所有的訴苦,仿佛都凝結為這一句。

「你的魔法,難道不就是神明賜予的魔法嗎?無法拯救群眾的神明!那算什麼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安琪兒緊閉著雙眼,無聲地吶喊︰「我的魔力,應該對這種生物具有強大的攻擊力才對。明明連最強大的防御魔法(暗之障壁)都已經學會了。為什麼到現在都無法使用驅魔魔法!為什麼!」

安琪兒遮住自己耳朵,用力甩著頭想要擺月兌同伴們的訴告,然而,那一聲聲責罰,卻又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安琪……」

「安琪……」

「安琪……」

一聲聲叫喊,讓安琪兒一步步陷入沉淪。

……

阿修羅沉默地看著安琪兒,此時,她的表情似乎更加痛苦了。身上的咒文已經完全清除干淨了,然而安琪兒卻沒有一點兒恢復的跡象。

這就是精神魔法的恐怖之處。精神魔法並不需要強大的魔力支持,只要一點魔力,就足以在魔導士的腦海中種下一顆種子。哪怕精神魔法被消除,但是精神魔法遺留在魔導士腦海中的種子,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除去的。這顆種子,會以魔導士的思想為養料,漸漸成長這顆名為「黑暗」的種子。

剩下的,只能靠安琪兒自己了。阿修羅嘆了口氣,抬頭看看天色,不知不覺中,已經入夜了。

光明已經退去,黑暗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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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雖然不會有安琪兒以前同伴戰斗方面的描寫,不過還是附上他們的實力設定吧。以下︰

姓名︰庫洛

性別︰男

年齡︰逝于26歲

魔法︰換裝魔法(劍),魔法劍術

綜合實力︰s-

*****

姓名︰一森

性別︰男

年齡︰逝于30歲

魔法︰大部分風系魔法

綜合實力︰s

*****

姓名︰羅列

性別︰男

年齡︰逝于28歲

魔法︰火系魔法

綜合實力︰a+

*****

姓名︰伊文?莉芙

性別︰女

年齡︰逝于25歲

魔法︰所有文字類魔法

綜合實力︰a+

*****

姓名︰安琪兒?莉芙

性別︰女

年齡︰15歲(兩年前)

魔法︰聖光魔法

綜合實力︰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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