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比賽大堂內是一片的靜默,大多數人的眼中都冒著贊同的神色,他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這洗髓丹的效果到底能夠做到多好。
墨淺傾淡淡的瞥了一眼提出這個要求的力羅,正好捕捉到了從力羅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異色,微眯起眼眸,細細地看著那名叫力羅的人,這個人…竟然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好,為了讓各位藥劑師們輸的心服口服,那麼我們就去找個人來試一試。」賀笥看了眼力羅後淡淡地開口說道,對公會的一個人員遞過去一個眼神,就見那人匆匆的離開了比賽大堂,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雖然他們已經看出這枚丹藥的品級了,但他也想親眼見一見那名少年所煉制的丹藥會不會存在什麼副作用,若是不存在的話,那名少年就真可謂是藥劑領域的鬼才了。
他,拭目以待吧。
不一會兒,從那比賽大堂匆匆離開的人便帶著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男孩走到了主看台上。
賀笥看著那名小男孩淡淡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秦杰。」那名小男孩看了看眼前坐著一排的人有些諾諾地回答道。
「你能不能修煉靈力?」
「不、不能,我修煉不了靈力的…」那名叫秦杰的小男孩神色頓時就黯淡了下來,在這片大陸上來說,不能夠修煉靈力的人就是廢物一個,除非那人能夠成為一名很厲害的斗者,又或是去做別的什麼。
「若是能夠讓你修煉靈力但是卻要冒可能會付出生命的危險你還願不願意一試?」賀笥看著小男孩道。
「…願意!」那名叫秦杰的小男孩猶豫了一秒鐘後立刻點頭說道,因為他已經深深體會過被人看做是一個不能夠修煉靈力的廢材是有多麼痛苦,他不想過著每天被人欺負,被人嘲笑的日子,他要變強!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
「那好,這一枚是洗髓丹,服下它之後,若是這過程很痛苦,而你又能夠挺過去的話,那麼從今以後你便能夠修煉靈力,若是你挺不過去,也許有可能因此而喪命,你可願意?」賀笥給支持人掃去一個眼神,只見那名主持人會意的將那枚女乃白色卻泛著淡淡金色的洗髓丹遞到了秦杰的面前。
賀笥只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他眼里,還沒有能夠讓人不痛苦的洗髓丹,洗髓丹服下之後便會渾身劇痛,那種身不如死的感覺也是那些服下洗髓丹卻死亡了的原因,因為那些人都熬不住那樣強烈的痛苦,而在他的眼里,即使是他也只能夠將洗髓丹的劇痛感降低到百分之二十五。
「願意。」秦杰看了看遞到自己眼前的那枚散發著藥香的女乃白色丹藥點點頭道,說著便伸手將那枚洗髓丹接過,一口吞入月復中,等待著那劇痛的到來。
但是,一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半個小時……
那劇痛感始終都沒有出現,而秦杰依舊是那副自然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見秦杰依舊是那副自然的模樣,有人一直看著他的藥劑師們不禁瞪大著眼楮不可思議道,服下洗髓丹後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劇痛是會立馬就出現的,這樣的情況是大家都眾所周知的,而這名叫秦杰的小男孩在吞服下那洗髓丹後竟然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痛苦的神色來,這讓一直緊盯著的眾人們不禁感到不敢相信了,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到那名小男孩將洗髓丹吞服下去的啊,難道那枚女乃白色的丹藥不是洗髓丹?
在場的藥劑師們都紛紛猜測道,大陸上的人都知道服下洗髓丹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而作為藥劑師的他們就更不用說,但是秦杰卻沒半點痛苦反應的模樣讓他們都感到不可置信了,因為在這片大陸上,還沒有听說過哪個藥劑師能夠將服下洗髓丹所帶來的痛苦完全滅除掉,即使是享譽幻魔大陸的賀笥大人也不能夠做到,而今天卻有人能夠做到,這讓他們如何會不去懷疑和猜測?
「小女圭女圭,你有沒有什麼感覺?比如疼痛啊什麼的?又或者是哪里感到不舒服?」同樣也在一旁瞅著的谷譽有些按捺不住地看著秦杰開口詢問道。
「沒有,反而還感覺很舒服呢,像是被一股暖暖的東西給包圍了一樣。」秦杰搖搖頭如實的說道。
「呃……」饒是心里已經有了個底的谷譽在听到秦杰的話後都忍不住呆愣了一下,心里滿是震驚,乖乖!他這個徒兒還真有這麼大本事啊?連好友沒能夠研究透徹的藥劑卻被她做到了,這到底是哪跑出來的妖孽?
雖然沒有表明秦杰吞服下的丹藥是這五人之中誰煉制出來的,但是谷譽心里的直覺就是秦杰吞服下的洗髓丹是他剛認的徒兒所煉制的,這種感覺很強烈。
听到秦杰的話,在場所有的藥劑師們都不禁呆愣了愣,騙人的吧吧吧吧?!真的一點痛苦的反應也沒有?仔細觀察了察秦杰的臉色,嗯…的確是沒有任何的痛苦之色,蒼天!難道秦杰所吞服下的那枚洗髓丹真的讓那名煉制出它的藥劑師想辦法去除掉了那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過程?
在所的人眼里都灼熱了起來,看著那主看台上站著的小男孩滿是驚喜之色,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能夠發揮百分之百藥效並且還讓人不需要經歷痛苦過程的洗髓丹可是價值連城啊!若是這樣的洗髓丹出世,那得讓多少人瘋狂啊!
「各位還有什麼疑問嗎?」良久之後,賀笥掃視著眾人最後望著比賽台上的人淡淡地開口問道。
「沒有…」神色有些呆滯的黎泯吶吶地開口道,一臉深受打擊的頹敗模樣,他輸了,他,輸了…
其他人也沒有言語,力羅雖是心有不甘,卻也無法反駁,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的本事。
在秦杰過著這麼久的時間都依舊完好的站在主看台上,他就已經輸了,因為他也只能夠將吞服下洗髓丹所產生的劇痛感降低到百分之三十,而秦杰服下的洗髓丹卻是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
這一刻,黎泯的心里是深受打擊的,身為享譽大陸的藥劑師賀笥的徒弟,他黎泯的身上自然就圍繞著一層光環,周圍大多數人也會為了巴結他而盡說好話,再加上他的天賦和煉制藥劑的實力也的確不錯,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種自傲的心理,而當他听到師父出的題目之後更是信心十足的認為他能夠獲得這次藥劑大賽的第一名,沒想到,沒想到竟然還有藥劑師能夠將服下洗髓丹所要承受的劇痛之感給滅除掉,他本來還有些接受不了的找過其他的理由。
也許秦杰吞服下的那枚丹藥根本就不是洗髓丹,又或者秦杰是在強忍著體內的劇痛而沒有流露出來……但,在他听到秦杰所說的那些話和仔細觀察過他的面色以及看到師父眼中的神色後他便知道了,秦杰吞服下的的的確確是洗髓丹,而他也沒有去忍耐些什麼,那枚洗髓丹的的確確能夠洗經伐髓,而且還讓人不用忍受任何的痛苦。
他輸了,是他輸了……
深受打擊的黎泯此時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以前剛開始被賀笥收為徒弟時那勤奮刻苦的情景,那時的他是一心只想著奮發圖強到達藥劑師的頂峰的,那時的他是每天都勤學苦練反復的煉制著各種藥劑的,而如今的他卻是滿身的自傲,也不在像以前那般的單純了。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黎泯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怎麼能夠在周圍那些吹捧恭維之下迷失自己那顆原本一心只想著上進,只想著奮發圖強的單純的心?今日他之所以會輸,那就是因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是他太過于自信了,小看了對手,所以才會輸。
是了,他必須找回以前那個黎泯,以前那個只想著奮發圖強到達藥劑師頂峰,想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想要超越師父賀笥的黎泯!
想通了的黎泯,眸中頹廢的神色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充滿著沖勁,充滿著斗志的耀眼光彩,就連眉宇之間依稀能夠看到的自傲之色也消褪了。
一直都有注意著自己徒弟的賀笥在看到月兌變了許多的黎泯眼里劃過一道滿意欣慰之色,他當初之所以會收黎泯為徒便是看中了他那顆懂的上進,對藥劑強烈熱衷並且能夠保持著善良和自我本性的心,即使黎泯在歲月不斷的沖刷下漸漸染上了自傲之氣,但他卻把握了個尺度,這也是他對黎泯表現出來的傲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緣故,很多事情不是說說就能夠明白的,還需自身去體內才能夠真正的懂的其中的道理。
如今看到他這樣子也知道他這個徒兒已經是想明白了,找回了以前那個只為藥劑而充滿熱情的單純黎泯了。
這樣便好,這樣便好。
心里滿是欣慰的賀笥在注意到黎泯看過來的眼神後毫不吝嗇的回與一抹鼓勵之色,繼而便看向了那道縴細的身影上,因為只有他們這些藥劑師評審們知道那枚給秦杰服下的洗髓丹到底是誰煉制的。
「讓秦杰所服下的這枚洗髓丹的煉制者便是這次藥劑大賽的最終獲勝者,‘他’的名字是…墨淺傾!」賀笥鏗鏘有力的公布著大家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嘩——」隨著賀笥的話落,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比賽台上那道縴細的人兒身上,驚嘆、訝異、不敢置信、震驚…總之是各種的表情,但表達的都是同樣一個意思,那就是那名年紀小小的少年竟然能夠煉制出連賀笥都無法煉制出的洗髓丹來,這是何等的天賦,何等的鬼才!
而接受著眾人矚目的墨淺傾卻依舊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樣,好似獲得了最終勝利的不是她自己一樣,這也讓更多的人在心里贊嘆起來,小小年紀能夠擁有如此穩重淡定的心性必是前途無量啊,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墨淺傾這十四五歲的身體里住的卻是近三十的靈魂了,在前世,她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這點小小的勝利在她眼里根本不算是什麼,所以也沒什麼值得興奮激動的了,唯一不錯的就是那獎勵不錯。
「那麼這次藥劑大賽的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別是祀末和黎泯,恭喜!」在眾人的一聲聲驚嘩中,支持人大聲的宣布著第二名和第三名的獲勝者,讓眾位藥劑師們又是一陣陣的驚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次藥劑比賽前三名的獲勝者可都是年紀輕輕的呢。
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雖然有很多藥劑師們參加了比賽卻沒能夠進入最終的決賽,但能夠看到如此令人贊嘆的精彩的藥劑比賽也不算是枉來一趟了,更何況他們還有幸看到了傳說中的神火,而且還是兩種神火,這等的奇觀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啊!
雖然心情多少會有些失落,但是這次的藥劑大賽絕對是值得他們以後去回味的。
大賽結束後,眾人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比賽大堂,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力羅看到墨淺傾和祀末兩人身上眼底閃過的一道異樣的精芒。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徒兒!太給為師爭臉了!哈哈哈…老家伙有沒有羨慕啊嫉妒啊…」眾人一一離去,而墨淺傾和祀末以及黎泯都被帶到了一個房間內,墨淺傾剛踏進去,一道充滿著喜悅的聲音就立刻響起,只感覺到肩上一重,谷譽一副‘哥倆好’的嬉笑樣子手臂搭在墨淺傾的肩上還不忘對房間內的另一個人得瑟道。
「古、古大師,他、他是你徒弟?!」同樣與墨淺傾和祀末一起的黎泯在听到谷譽的話後不禁瞪大著眼楮一臉吃驚道,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那副自傲的神色了,眼神也變得活力和平和了起來。
「干嘛!就許那個古板老頭有你這個徒弟,就不許我谷譽有‘他’這麼個妖孽徒兒啊?」谷譽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