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動漫游 9 行高于眾

作者 ︰ 路非遙

死神的腳步佣兵團在美軍眼中據有特殊意義,他們不會像其他佣兵團那樣挑食,而且更習慣站在雇主——美軍的角度看待問題並為之付出。當然挑食兒對一個佣兵團來說並不是缺點,再高昂的報酬也得有命花,所以各佣兵團在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桿秤,如果覺得利潤空間不大甚至付出遠大于回報,他們會明智的拒絕,傷亡慘重的話即使任務完成也沒意義了,萬一不完不成呢。但是死神的腳步不是這樣子的。

也許是因為特勤防護服顯而易見的防彈效果,戰場上自動步槍射出的小口徑子彈和四射的彈片根本無法穿透它外面瓖嵌的陶瓷或鋼片,以至于戰場上許多新兵的戰術動作不到位,他們很喜歡那種子彈打在身上震得身體麻麻的感覺,而且頭盔中集成的儀器能讓他們更早一步發現敵人。當然,如果真有哪個笨蛋敢當自己是蘭波,在彈雨中散步的話就等著洗一個月的廁所吧。狙擊槍、穿甲彈和手雷還是很有威脅力的!

死神的腳步佣兵團從不拒絕敵後穿插、正面強攻和阻擊斷後之類高風險任務,而且喜歡順手拯救落單或被包圍的士兵,而且提供優秀的戰場救治。很多美軍士兵都習慣並且喜歡與這個佣兵團的戰士並肩作戰,因為死神的腳步足夠忠誠。許多佣兵團有吃了東家吃西家的習慣,尤其喜歡當風向變了時候反戈一擊。這種行為雖然受人鄙夷但畢竟能保住命,因為無論哪一方都不會對雇佣兵苛責,他們還指著雇佣兵當替罪羊呢!

更不提那些讓敵我雙方都羨慕的裝備了!

因特古拉有些不自在的扭扭這里動動那里,這身特勤防護服是全身式的,雖然穿起來不是很方便但防護全面,而且內面有體溫調節系統,是新款。如果自己能回英倫的話,一定要買一批這個回去。因特古拉已經知道這種裝備已經是賣品,英克雷公司似乎正在就防護服和女妖戰機的價格與美聯軍進行談判,因為戰爭導致國庫緊縮的美方一直對價錢敏感才讓談判進程拖了下來,不過即然可以賣那就好說了。

狩獵,是我布置的課目。其實就是讓因特古拉跟著我的小隊到戰場上自由獵殺敵人,因為沒有命令所以行動自由。當然沃爾特堅持跟了上來,而且一直夾在我和大小姐之間,好像把我當成了輻射光,照到就有害一樣。隊伍人員有我、沃爾特、因特古拉、瓦倫丁、阿維娜和泰伊。原本是四人小隊,突擊手泰伊、火力手瓦倫丁、狙擊手阿維娜和我,你也許很奇怪為什麼身為女孩子的瓦倫丁會扛著一挺班用機槍,因為這個妞太彪悍,完全與平時的巧笑焉兮的樣子大相徑庭。我一般也擔任突擊手的職位,如此一來隊伍就有了六個人。

最有趣的叢林戰,看起來千奇百怪的樹干,從哪個角度看都差不多。如果你在原地轉幾個圈,我保證你失去方向感,地上厚積的枯葉惡作劇般的掩蓋掉你所有的足跡。如果不帶指南針等定向設備又沒有必要的野外生存知識和經驗,也許真的會死在密林中。

因特古拉背著一只與她體形相比顯得可笑的巴雷特,粗重的大槍壓在她的身上卻完全顯不出重來,腰桿一直挺得筆直。其實一般行動小組里很少配備反器材步槍。狙擊手的目標一直是敵方指揮官、火力手等高價值目標,而反器材步槍的目標則是停泊的巡邏艇、飛機、工事掩體和裝甲車等有一定防護力的目標,射程一般在900至2000米,在幾乎短兵相接的密林中用處不大,之所以會讓她背著是為了鍛煉身體,閑暇時做些蛙跳和深蹲之類的。

行走在敵戰區時最重要的是隱蔽和安靜,所以隊伍在休息時並沒有點燃篝火,而是吃著軍隊配發的軍糧。味道也許不怎樣,但營養絕對夠豐富。一行人靜謐的嘶咬著手中的東西,風吹動樹木演奏大自然的交響曲,草窠里的青蟲跟著曲調歡快的唱著,觀眾是樹林還是人,誰會在乎呢。每當抬頭仰望星空的時候,都會為它的廣大與深遠而驚嘆,覺悟自身的渺小,即使體積是地球萬倍的恆星,在這樣的星空面前也不過是微不可察的一點,忽閃忽滅。

我,又能走到何種地步呢?

其實,我並不算一個有進取心的人,不過作為一個成長在那個年代的年青人,在人生中最叛逆的年齡段見識了金、古、溫、梁四位的大作,自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然後藉著愛好小說的東風升入大學,那個時候網絡已經風靡,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小說、看動畫。可想而知,年少時的童真和樸素居然能延續這麼長時間,自然造就了我她幻想的性格,簡言之,不務正業。

其實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我應該真的像當初說得那樣,找一份勉強糊口的工作,在父母的期望下相親、結婚,然後家長里短中將人生揮霍。直到垂垂老矣,回首往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干巴巴的餅干一樣,味同嚼蠟。也許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自己依然是不甘而怨恨的吧,對自己人生平凡的不甘,對自己得過且過的怨恨……

但是如今的自己已經成為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讓我摧毀一個星球確實強人所難,但要我摧毀一個類似日本、印度的國家,其實也不困難——殺就是了。得益于我高到夸張的回氣速度和身體修復速度,類似高達世界中戰艦主炮程度攻擊可以不停的用,如果這是游戲,我的能量槽應該是一少就滿,完全不需要通過殺怪來補氣,需要的只是提高上限而已。

但是這有什麼用呢?我需要的不是殺人而感覺啊。那種第一次在體內感覺到氣的流動的驚喜,第一次看到掌中的能量的滿足,第一次可以飛上天空的新奇,才是我最想要的。什麼時候,我已經完全遺忘了那份感覺?!沉浸在高人一等的快感中,我不會蔑視任何人,只要他不主動惹我,甚至心情好了會主動的幫助人,但那只是因為我把自己抬到了更高的位置。人不會對爬到腳面子上的螞蟻投出關注的眼光,只要它能明智的離開;同樣也不會因為一只黃鸝鳥叫得動听、長得漂亮就把它當作一個平等的生命來看待,再愛鳥的人也不過是鳥的飼主而已,這不是矜持與博愛,而是傲慢!

「老師,你怎麼了?」因特古拉的聲音傳入耳中,思緒回歸時眼前的是周圍人關切和擔憂的眼神。我淡淡地笑著,表明自己無事︰「放心,只是看到這深邃的星空讓我想起了過去的事情而已,善于在成功後總結經驗才能一直成功下去。」

「哦?那老師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的?」因特古拉又好奇的追問,不止是她好奇,只怕每個知道我的人都會對我的過去好奇,但是沒有人能查得清楚。最早出現威斯克這個人就是在東南亞,突兀的由軍需官湯米引薦的雇佣兵新人,然後好像猶如神助一般,在波蕩詭秘的戰場上逐漸打出了自己的旗號。然後與湯米一起轉戰印度,組建自己的團隊,並迅速發展成為雇佣軍界中舉足輕重的力量。也許目前的英克雷和死神的腳步在根基和人脈上還無法與一些背景深厚歷史悠久的組織相比,但在影響力上可謂跺跺腳抖三抖。

但是在正式進入所有人的視野前,名為威斯克的男人又是怎樣的呢?他的出身,父母,學歷甚至是有沒有過女人都不知道,而當湯米•克蘭西成為英克雷的總裁後,那些想要刨根究底的情報組織終于無計可施了。因為英克雷公司的檔案中的訊息也只有那麼點。除非將威斯克抓起來審訊,否則不會能更多的情報了。但如果真的能做到那種程度,也就成為不重要的角色了。

我看著五個人亮晶晶的眼神,思考是否會成為暴露自己的光源。「女人因神秘而美麗,男人因神秘而強大。我不會告訴你們的,笨蛋們!」

「切。」因特古拉撇撇嘴,然後發現了在我的面前她自己比較放得開。作為一個以刻板聞名的英國古老貴族家庭,日常的舉止必須嚴格按照貴族標準來做,諸如撇嘴、做鬼臉甚至是摳鼻孔之類的動作是絕對禁止的。自己被帶壞了,因特古拉如此想著,嘴里卻問出了另一個問題︰「我們這次的任務是目的是什麼?」

「潛入印軍後方的基地,任務簡報你不是都背熟了嗎?」

「拜托,你寫的那叫什麼任務簡報!時間︰4月12日地點︰位于印軍第三防線的隱秘山谷內容︰據悉,印軍從不明勢力手中得到一批新的尖端裝備,目前正儲存在這個營地中。預計會給周圍的幾個軍團換裝。行動務必迅速低調,任務重點︰一獲取情報;二保存自己;三安全撤離。

你以為這是ffs游戲?要不要把任務目標標志在地圖上,在面板上顯示任務方向和距離啊?」

「什麼什麼?你這死丫頭,能把雇主遞過來的任務內容濃縮得如此言簡意賅,可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功力。你不贊嘆就罷了,居然還敢瞧不起?」

望著一大一小兩人越吵越大聲,身為狙擊手的阿維娜皺起了眉頭。阿維娜原本是中東小國的射擊運動員,後來全家在車臣定居,之後的事情已經可以預料了,第一次車臣沖突摧毀了她的家。戰爭後期阿維娜手持一桿步槍埋伏在一幢高樓上硬是將俄軍擋在市區外,後來無處存身的阿維娜不得不靠接任務養家糊口,輾轉加入了我的佣兵團,她的綽號是「鷹眼」!

身為狙擊手,寂靜和孤獨是永遠的伴侶,而且現在是在敵佔區,這麼吵吵鬧鬧,真當巡邏隊是聾啞人嗎?不過在外人面前她還是維護我這個團長的威嚴的,偏過頭去輕聲問瓦倫丁︰「這樣會引來敵人的,不勸勸團長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團長的性子,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阿維娜一愣神,然後好像想到什麼驚訝的反問︰「你是說團長故意引來敵人?為了給小姑娘來點正餐前的甜點嗎?」「差不多啦。你以前也見過他的行事風格了,哪怕是在戰場上,也是挺直腰桿從正面進攻的。雖然有替防護服做廣告的嫌疑,但只要有他吸引火力,其他人也會輕松啊。」

「你這是身為團長副官該說的話?」阿維娜已經找不出詞來形容洋洋自得的瓦倫丁了,果然只要跟那個搞怪的團長呆得久了自己也會變得不正常,正所謂笨蛋是會傳染的。

遠處的狗叫聲打斷了這里的喧鬧,所有人都露出一臉的果然如此的表情。這麼咋咋呼呼的叫嚷,不就是為了引來敵人嗎,早知道干脆從第一條防線開始沖,直接沖到任務地點得了。所有人一面月復誹著,一面準備戰斗。

這片密林其實已經是印軍基地的外圍,搭乘女妖戰機繞了個圈在這里降下。基地建築在一處高原峽谷內的平地上,沿著峽谷的一條高速公路是它的交通生命線,整個地形易守難攻。如果想要摧毀,高空轟炸是個好辦法,因為地面上可以見到防空導彈和高射炮。但是想要模進去,除非祈禱所有人都是瞎子,所以最初的計劃是找去巡邏隊剝衣服混進去。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巡邏隊根本沒有過來。也許把我們的吵鬧當成了風聲,也許是遠離戰場所以警惕性不高,反正牽著狼狗的五人巡邏隊有說有笑的從我們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了。「狗屎,我特意放了個響屁,居然不過來瞧瞧。」

「多虧你的屁,狗鼻子不靈了。」瓦倫丁很惡毒的吐槽,不過我不為所動。不過終究還是要想辦法進去的,目標既然是貨物的話,那麼即使要毀掉也很費點事吧,干脆直接突擊算了。「算了,先模清巡邏隊的間隔時間,午夜之後用吊索降下去吧。」之所以沒選擇黎明這個所謂人睡得最沉的時段,是因為軍人醒得都比較早,晨練是每日的必修課,尤其是戰時。

趴在崖壁的邊緣,頭盔的內置光學儀器開始將峽谷內的情形放大在眼前,微光夜視儀更將光線調整到清晰的程度,雖然就個人來說單憑肉眼也能做到類似的事情,不過,慎獨嘛。行動時阿維娜會在上面提供狙擊支援,而沃爾特同樣停留在那里擔任觀察員,會有三個人與我突擊。

因為峽谷內的平地是由河流在彎道沖刷下形成的平地,所以印軍的營地也是月牙形的。我一直覺得這種月兌了褲子放屁類型的基地是多此一舉,你要麼把基地建在地下,像土撥鼠一樣深深地躲藏起來;要麼干脆建在有軍事價值並且交通便利的地方。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毫無保密性可言——誰會在山溝里修一條軍用標準的公路啊,尤其是補給車隊經常跑的情況下。我把兩邊崖壁直接炸掉堵住去路,看你餓死餓不死……咦,這個計劃有點意思啊。

我把自己胡思亂想時蹦出來的作戰計劃說了出來,結果周圍的人一陣沉默。「這個辦法到是可行,但是一但爆炸聲起,對方就會有所警覺的,這里的巡邏也會更加嚴密。」

「嚴密無所謂,懸崖上的巡邏隊在附近有一處臨時營地,峽谷內有直升機配合搜索。只要躲過最初的一批,忙著擴大搜索範圍的印軍會逐漸分散開,這就便于我們鑿個「洞」出來。」

「但是路一旦堵住,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營地的防衛力量並不會減弱,而且離這里最近的軍營有直升機編隊支援,我們跑不過他們的。」

「我也這麼想,所以我才會帶著巴雷特來,就是為直升機準備的。」人一旦安靜下來,就會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念頭涌上心頭,沒想到這次陰差陽錯也能找到作戰計劃的靈感。「我問你們,如果你們偷了一件昂貴的物品放在家里,還未來得及出手就發現前後門似乎有便衣轉悠,這個時候你還會把東西放在家里嗎?」

「不會吧,我會覺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而且如果出門反而會擔心對方偷溜進來,這麼疑神疑鬼下去,所以轉移才是妥帖的辦法……」

「沒錯,陸路走不通的話,只有空中了。想必對方會用直升機將東西運出去,接下來就照我說的,這樣……」六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嘀咕半天之後所有人抬起頭互相交換一下眼色,一致認同︰「團長,你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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