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長的大力倡導下,新成立的柔劍部以高昂的勢頭沖擊著決定統道學院歸屬的天覽武道大會的冠軍寶座。雖然臨近大會開始才組建社團是倉促了一點,但是成員的高素質掩蓋了所有的不足。無論是名不見經傳的自由社團還是為了追求強大為目的的武術組織,紛紛拜倒在柔劍部的石榴裙下。失敗者要麼咬牙切齒躲在陰影里詛咒著柔劍部失敗,要麼轉而成為我們的支持者,希望我們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無論他們懷著怎樣的動機,柔劍部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萬眾矚目啊……」文七坐在欄桿上,眯著眼楮看向遠方,但是柔劍部的輝煌就像是他眼中隨風搖曳的樹葉一樣,有些身不由已的不安。「哈!沒想到我也會有多悉善感的時候啊,嘛,算了,去找點樂子吧。」你都不用備戰嗎?曾經有一次真夜如此詰問。
「哈?又不用我出場……」文七是如此回答的。這麼說也沒錯,以隊伍中棗慎、高柳光臣還有我的夢幻組合,隨便挑出一個來就能讓普通隊伍團滅,實在想不出勞動懶散的表文七的理由,所以他一直沒出場,即使是直到他最要好的戰友、伙伴天人永隔的時候,也沒趕上。
難得今天柔劍部的賽程輪空,啊,說輪空也不對,其實是對方自覺不敵提前放棄了,消息在早上才傳出來,所以柔劍部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我在社團室後的更衣室里換衣服,真夜買的。月兌下貼身的襯衣,硬朗的身軀在空氣中,皮膚上沒有因為少見了陽光而導致的明暗分界,細膩結實富有光澤,媲美古希臘英雄的雕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肌膚上爬滿了新舊不一的細長傷疤,如同可怖的蜈蚣一般分布在身體的各個地方,即使是下半身也有。「嗯,再過些日子就能消去了。」我滿意的打量兩眼,不以為異。
在床上跟真夜顛鸞倒鳳的時候,真夜也被我身上的傷疤嚇到了,是什麼人能在我的在身上留下如此的創傷。雖然說傷疤是男人的勛章,但我身上的勛章可謂是身經百戰!「沒有人可以在我的身上留下傷痕,這些都是我在練習中自己造成的。」
經過調試後的身體在各項素質上直追天國神族的不死身,但並不代表不會受傷,尤其是當你在自己的身上試驗北斗神拳的時候……作為孩提時代最暴力血腥的回憶,健四郎的那句「你已經死了」在小伙伴們口中出現的頻率不下于星矢的天馬流星拳,作為一個追求多元化發展的有為青年,我怎麼能在有條件的時候卻將機會放走呢!
所以,開始吧。
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身體感悟點穴的成敗與得失,每當練習的時候經常會有身體的某一部分迅速膨脹並爆炸的情形,這是成功。更多的情況則是暗傷,經脈受損、內髒萎縮等殺人于無形中的傷害。當然,點了之後沒有效果也是屢見不鮮的。幸虧我有神族不死身,要不然早就「回家結婚了」。(一個角色說出這句台詞的結果,想必大家都明白)
其實打人在武術界是有傳統的,許多成名的大拳師都花錢雇人當練拳的沙袋,也就是所謂的陪練,為的是體會拳拳到肉的感覺,一個人悶頭苦練是練不出東西來的。我拿自己的身體開涮也是存著精益求精的目的,畢竟練出來了是自己的。
練習是殘酷的,但成果是值得肯定的!雖然無法完全再現印象中北斗神拳的風采,但拳法的精髓卻得到了,而且新出爐的北斗神拳是自己模索出來的,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我覺得自己對氣的理解與操縱更上一層樓,也是有失有得。
不過為了對真夜解釋自己為何臉色一會兒潮紅一會兒蒼白一會兒又蠟黃,我可算是絞盡腦汁。
嘛,今天難得休息不用觀戰,不如去市里逛逛吧。突然覺得想一個人靜靜,沒有聯系真夜,而一個人獨自行走在寬闊的馬路上。
腳步輕落,每一次都是腳尖先著地,而且邁步之時腳掌如同趟地而行,不過並不做作,反而顯得自然而然好似生下來便是如此走的;行走于人群之中,身體總是自發地靠向街邊的牆壁或者掩體,以此在面對突發狀況時減少受打擊面;兩只眼楮在行走時含蓄的打量周圍環境,即不顯得惹眼又能起到掌握地勢的目的;兩只手會下意識的護住雙肋,行動中兩只胳膊在搖晃時擋住胸前的要害與穴位……以上這些,就是一個武道家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現,也就是所謂的痕跡。
通常眼光毒辣經驗豐富的人可以通過表象來推斷出一個人從事的職業和行為習慣,自然也可以通過上面的痕跡來判斷一個武藝的高低。因為每一項拳法都有自己的套路,每一門的套路各有各的特點,拳法分練法和打法,經常練習練法中的動作,一點特點會融入日常舉止當中。這個動作做的是否到位,甚至身處一個地方時的站位都能反應出一個武學素養的高低。比如練八卦掌首重步法,因為八卦掌有趟泥步,落腳之時會有腳趾抓地的動作,不過外行人看不出來就是了。
之所以扯這麼多,是因為我踫到了一個練家子。兩只眼楮提溜亂轉裝作好奇的打量周圍,一幅看什麼都新鮮的樣子,但我卻從中看出三分警戒,武術家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放松警惕,這是常識。再一個走路總是腳尖著地,腳後跟一直是虛浮著,喜歡將後背側向牆壁的那一面,似乎有隨時貼牆而立的意思;再就是腿,筆直修長的大腿也許在其他人眼中只是長期鍛煉不帶一絲贅肉的健美,但我卻從肌膚的張弛之中看出內里的肌肉發達程度與普通人存在差異。
綜上所述,這是一個側重下盤攻擊的武術家,而且挺漂亮的。
「喂,你老盯著我看從我做什麼?流氓搭訕都比你主動啊。」小姑娘煞起可愛的彎眉。喂喂,我長得雖然不英俊但至少也算天庭飽滿地格方圓,渾身上下一派正氣,怎麼用看髒東西的眼神?
「我還要問你咧,明明我們在兄弟情深的時候,你跑出來干什麼?」
「兄弟情深?」禿羅志鶴再次確認般的看了看被我打的鼻青臉腫,倒地不起的幾個不良少年,尤其是外翻的口袋。「明明是打劫,裝什麼?沒擔當的男人,差勁透頂了!快把錢還給他們!」
唔,你罵我我不生氣,我脾氣好,你侮辱我人格我也能忍,世俗的眼光不能阻撓我前進的步伐,但是你要我把吃到嘴里的東西吐出來就不行了,那多敗壞形象!「哦,你想黑吃黑!」我用發現新大陸的口吻說道,然後指著小姑娘威脅道︰「你別太過分啊,我要叫警察了!」
「你……」美少女氣憤的攥緊拳頭,明明是你搶劫在先,居然賊喊抓賊?「我禿羅志鶴不會輕饒你的,看招!」一雙健美的長腿如同車輪一般斬向中盤。禿羅志鶴對自己的腿法很自信,在家中自己的天分是連家主繼任人的兄長也稱贊的,而且自己確實比所有人都刻苦的磨煉著武技,鋒利的足刃可以輕松的切斷青竹。要知道竹子圓滑且彈性驚人,想踢斷善于卸力的竹子甚至比普通的樹木都困難。
不過即使含怒出手,志鶴也沒想過出全力,畢竟自己的修習有成的武術家,而對方只能算是個有點蠻力的小混混而已。被小瞧了啊,即使不知道對方內心的想法,但是憑她雙腿在空氣中攪動的風聲足以判斷出未出全力,不,應該說勉強算是切磋的程度吧。
「啊呀。」我一聲驚叫,下意識的一蹲,躲過了在禿羅志鶴眼中必中的一擊,只不過躲閃的動作在內行人看來即無章法又難看。
「切,身手滿靈活的嘛。」禿羅志鶴不以為異,只當是我走狗屎運或者是小混混砍架砍出來的直覺,一招接一招的施展開來。雖然未出全力,但是家傳的古武學確實精彩,招式靈巧奧妙,身法配合與內勁運轉也是自有妙處。只可惜,任禿羅志鶴招式迭出,卻連我的衣角都沒沾到,雖然我在躲的時候依然是毫無章法又難看。
「你,你這家伙……」小姑娘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即使再驕傲也知道今天踫到了硬茬。「你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就大慈悲的告訴你。」我裝模做樣的咳嗽一聲,忽然眉頭一皺。「……不告訴你。」縱橫銀河的火箭隊的台詞是什麼來著,怎麼忘了。
「你,你,故意的是吧?!」禿羅志鶴只覺得自己是流年不利,踫到了人生最大的污點,恨不得錯碎口中鋼牙。「看招,飛英旋刃功!」此腿法一出,比之剛才又是另一番局面。須知剛才雖然越打越激烈,越打禿羅志鶴越放得開手腳,但也只不過把練習的勁頭拿出來而已,武術家基本的操守——不恃強凌弱她還是有的。但是如今既然確認對方實力不凡,甚至有可能遠勝自己,禿羅志鶴吐出一口氣,凝神靜氣施展家傳功夫攻了過來。
飛英旋刃功,乃是禿羅家借助血脈中「綠龍之龍門」衍生出的一脈武學,腿法凌厲迅猛卻不失細膩,且出腿刁鑽毒辣,配合專門的身法,又有獨特的凌空法門,堪稱是武術中少有的追求制空權的技擊之術。
只見此時禿羅志鶴的雙腿猶如有了靈魂一般在空中穿花引蝶般揮動,看似繁復的招式似乎是空耗體力,但是只有施展飛英旋刃功的人才知道,每一次出腿都會帶起刀刃形的勁氣,比之金屬刀具也不逞多讓,若擊中人體當真有摧枯拉朽的奇效。
靜立于地上的我似乎完全沒有看出飛英旋刃功的奧妙,只憑一雙肉掌高舉,硬接了凌空下擊的腿招。禿羅志鶴心中一喜,須知「旋刃」之名並非夸大其詞,一擊之下立即叫你皮開肉綻,只不過彼此並無深仇大恨,唯恐將對方的手掌直接廢掉的禿羅志鶴又減了二分力道。
掌腿相交之時,輕飄飄的不帶一絲煙火氣,即沒有血肉飛灑,也沒有轟然巨響,但是禿羅的臉色卻有些難以置信。剛才的一剎那,我手掌蘊含的內勁輕巧的將禿羅志鶴腿上的氣勁擊散,而腿擊打在手掌好似落到輪胎上,橫生一股反震之力讓她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幾次發力掙扎,但無論怎樣用力,內勁一到腿彎處但被打散,一雙腿好似不似自己的。失了的腿法的靈活,禿羅志鶴身不由已的被我抓著腳踝吊在半空。
「我很想知道,失了翅膀的燕子是否還能飛上天空。」雙眼精光隱現,沉重的壓力讓禿羅志鶴說不話來。
「請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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